古道西風,殘陽之下的王城,在此時此刻顯得卻是格外的蕭條破敗。


    城外的戰場上充斥著殺意,連綿的大軍宛如黑雲壓至。


    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壓迫著王城之下,那不過數十萬的精兵。


    顯然,在此之前,這裏已經發生了一場大戰。


    “王上,是否發起進攻?”


    立於秦劍歌身旁的賈詡,淡笑道!


    “準…”


    “先暫停!”


    就在其剛要下達命令的那一刻時,卻是眉頭微皺,看向對麵。


    “劍歌!”


    一匹戰馬緩緩而來,其上是一位身形佝僂的人,身穿五爪金龍袍,腳蹬步履蟬靴。


    在這人身後,還有著不下於五十位的文武百官,以及一位秦劍歌最為厭惡的二王子。


    秦天芒看著麵前不足一丈之外那英氣逼人的少年,亦是深深地歎一口氣。


    “大秦王君,你是否認錯人了?本王乃為秦王,並不是你口中所說之人!”


    秦劍歌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開口說道。


    “秦王…!”


    秦天芒嘴角苦澀,蒼白的臉上更加暗淡幾分。


    這終究還是無法原諒我嗎!


    秦天芒神色複雜,心中暗歎。


    “本王來此隻為一個目的,大秦王朝終究隻能以我為主!”


    “這一戰必須打下去!大秦王君請回吧!”


    神色淡漠,沒有著絲毫情感的語氣緩緩說道。


    “本君來此,同樣隻是為了一件事!”


    “本君希望,秦王能繼承本君之位!”


    話落,秦天芒驟然下馬,在其身後數十萬文武百官亦是隨之跪拜。


    “懇請秦王繼承王位!”


    這些文武百官神色各異,卻又對這件事沒有這絲毫的反對。


    “哈哈,可笑之極,這王位本王何須由你來授予!”


    “本王振臂一呼,頃刻之間便可攻破這王都,王位與我而言隻是囊中之物罷了!”


    “況且,你又有何資格來授予本王王位!”


    然而,秦劍歌接下來的話語,卻是讓秦天芒那充滿著期望的神色緩緩暗淡下去。


    無邊的苦澀,後悔湧上心來。


    於他而言,自然非常清楚,終究是無法原諒自己。


    “劍歌,我知道自己終究無法被你原諒!”


    “可我同樣不想造成生靈塗炭,更是不想看到我大秦將士在這裏廝殺隕落!”


    “不想再繼續戰下去了!”


    秦天芒神色落寞,緩緩而道。


    “不必再說了,我,隻以我自己的方式來獲得這王位!”


    “畢竟這王位,隻有建立在血腥之上,才能夠真正的鞏固!”


    目光落在秦天芒身上,不帶有絲毫的情緒。


    深邃的目光,哪怕是經曆過再多的可怕,秦天芒亦是不敢與之對視。


    “秦王,這樣的你如果讓在九泉之下的玲兒知道,你讓他何以瞑目!”


    “所以,懇請你放手吧!這戰也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渾濁的眼眼不知覺間流下了兩行淚水,帶著幾分哽咽說道。


    “我母親的名字也是你能稱呼的,你又有何資格?”


    “你可知道?我母親的日思夜想,迎來的卻是你的冷漠,每一次夜晚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換來的卻是你的無情!”


    “你說,秦天芒,你有何資格?”


    卻是在這一刻,秦劍歌猛然抓起秦天芒的身軀,大聲的質問著。


    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的原因,整個身軀同樣在顫抖著。


    “咳咳!”


    “本君明白,很對不起玲兒,本君同樣是後悔!…”


    然而,秦天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劍歌一把打斷。


    “嗬嗬,我母親的死,是何等的冤屈!雲家老小上千人一夜慘遭滅門,又是何等的冤屈!”


    “而這一切的一切,你全然知曉,卻又全然不阻止,任由著蔡姬胡作非為!”


    “你可知?他們又向誰祈求過原諒,他們的冤屈你又何時為他們洗清!”


    “你說啊!”


    搖晃著對方的身軀,冷聲道。


    隻不過越說到後麵,聲音中竟帶有著幾分哽咽,眼角之間,竟是有些濕潤。


    一下子的情緒爆發,觸發的更多的是幼時所經曆的痛苦和對一個人的失望。


    所謂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之處,大抵說的便是如此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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