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侵襲,影響心智嗎?”馮疆眉頭微微一皺。


    按照衛天痕他們的說法,修練邪功在利用邪氣過程中會導致修練之人心性大變,會變得邪異異常。


    五道中,除了正道的浩然正氣之外,其他四道的氣息其實都對修練之人的心智和身體本身有影響。


    哪怕有這樣的問題,還是有很多人選擇這四道的功法,因為四道功法威力極大,或者是能夠速成,總之有一些優勢是正道功法無法相比的。


    像衛天痕他們這樣的大勢力,對此還是有防備的。


    雖說完全避免不現實,但他們各有清心明神的心法可以緩解邪氣對心智的侵襲。


    哪怕是龍牙訣這樣的邪功,一般情況下也能夠保證修練之人神誌清醒,不至於性情大變,甚至走火入魔。


    而現在的是‘無上邪功’,威力遠超龍牙訣等功法。


    衛天痕他們推斷就現在的心法怕是難以緩解這種侵襲。


    十幾年時間是不短,可對衛天痕他們來說就顯得很不夠了。


    他們整理了《邪道經》後,根本沒時間來完善清心明神的心法。


    而且,他們三人對此類修練輔助心法也不是很精通。


    衛天痕給後來者留下了兩個方向,第一個就是後來者結合三宗原有的此類心法再創出一門適合‘無上邪功’的清心明神之法。


    第二個就是去找一個女人,衛天痕的夫人。


    他夫人是正道中人,知道邪功的後遺症後,結合正道宗門的一些清心明神功法想要創出一門可以完全消除邪功後遺症的功法。


    衛天痕被吸入地下暗河的時候,她夫人的功法已經有眉目了,按照他的推斷,十幾年過去了,應該是成了。


    所以衛天痕希望後來的有緣者能夠帶著他的信物去找他夫人。


    馮疆總算是知道了石棺前的小石盒中原來就是這個信物。


    可惜了,衛天痕絕對沒想到第一個發現這裏的人會是千年以後了,這個時候去哪裏找他夫人?


    馮疆想了想,這件事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說不定他夫人將這門功法傳下來了呢?


    遊戲中的邪主似乎沒有提及此事,也不知道是沒有人繼承功法還是邪主沒找到。


    馮疆覺得自己出去之後還是要找找這方麵的線索,真要能夠消除邪氣的後遺症,豈不完美?


    有現成的功法,就不用自己費心費神去新創什麽功法。


    這些功法是那麽好創的嗎?


    小心打開石盒後,發現裏麵是一塊淡紅色玉佩,上麵雕有鳳凰圖案,這是衛天痕和他夫人的定情信物,另外一塊在他夫人手中,玉佩呈現青白色雕有騰龍圖案,兩塊玉佩正好是一對。


    馮疆合上了石盒,等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再帶走玉佩,現在還是放在石盒中比較穩妥。


    三位前輩的遺言已經看了,該了解的也了解了,以前不知道的秘密也知道了不少。


    馮疆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便開始抬頭看岩壁刻下的《邪道經》內容。


    “看得懂,卻難以參悟,不愧是‘無上邪功’。”馮疆很快看完了‘無上邪功’內容,繼承了邪主的記憶,對於修練武功過程中的一些專業術語,比如穴道,經脈,馮疆理解起來毫無障礙。


    讀得懂,想要明白其中的含義,就沒那麽容易了,更別說修練了。


    馮疆倒也不急,如此奇功,豈能一看就能練成的?


    這可不是遊戲,在遊戲中得到功法秘笈,點擊一下就練成了,這裏可不行。


    過了一把眼癮,馮疆很清楚自己現在還無法修練無上邪功,因為他的丹田還未修複。


    於是,他立即在邪道經中尋找重築丹田之法,果然有好幾種。


    馮疆選了一種最為穩妥的重築法門,隻有將丹田修複才能著手參悟修練‘無上邪功’。


    重築丹田的時候,馮疆並沒有待在這個小石室中,而是到了外麵。


    裏麵充斥著邪氣,讓他難以集中精神。


    等到自己修練邪功的時候,那就得在裏麵了,邪氣是必不可少的。


    盤腿坐下,按照功法所言,馮疆開始匯聚還殘留在經脈中及逸散在血肉之中的真氣。


    哪怕丹田破碎,隻要不是過了很久,體內還是有少許真氣存在。


    若是沒有這些真氣,想要丹田重築單靠自己肯定是不行了,需要借助外力,比如有人幫忙輸入真氣才行。


    馮疆慶幸自己的丹田剛剛被廢,體內殘留的真氣還有不少,重築經脈是足夠了的。


    “我%##¥¥”馮疆一運轉法門,忍不住慘叫著,口中大罵著。


    疼,太疼了,感覺比廢功震碎丹田還痛。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震碎丹田隻是那麽一瞬間的事,現在想要重築丹田,那就是持續的撕扯血肉,就像是用鈍刀一刀一刀割肉,無異於淩遲。


    罵歸罵,痛沒有減輕幾分,重築還得繼續。


    牙關緊咬,地下溶洞回蕩著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可惜除了馮疆,無人能夠聽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馮疆從修練中醒來。


    滿是疲憊之色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丹田修複成功,不愧是三大宗的重築之法,效果就是好。


    丹田重築法門,可不是隨便什麽門派都能夠擁有的,基本上是掌握在名門正派手中。


    對絕大多數江湖中人而言,丹田破碎意味著再也無法修練內力。


    ‘咕咕咕~~’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這裏與世隔絕,根本並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其實在修複丹田的過程中,馮疆醒過來好幾次,有因為劇痛難以忍受才停下,也有饑餓感幹擾了他。


    為此他會蹲在河邊弄魚。


    之前隻想著有魚就有食物,不會被餓死,可正當他準備吃的時候,傻眼了。


    火呢?


    沒有的。


    就算有火,這裏也沒柴禾。


    除了生吃別無他法。


    馮疆之前掙紮了好幾次,都將魚塞進嘴裏了,可那魚腥味令他作嘔,根本下不了口。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下,饑餓感似乎消褪了不少。


    於是馮疆將好不容易撿到的三條魚養在了岸上的一個小凹坑中。


    沒錯,不是抓,而是撿。


    以馮疆的狀態,用手想要在湍急的河水中抓魚根本不現實。


    由於這裏是地下暗河,那些被吸進來的魚兒不少也像自己當時一樣無法抵擋水流的衝擊,被撞擊在岩壁之上,有些直接被撞死,有些被撞暈了過去。


    馮疆就是撿到了三條暈過去漂浮在水麵的鯽魚。


    這一次,馮疆盯著小水坑中的三條魚,雙眼發綠。


    他忍不住了,一把抓起最大的一條瘋狂撕咬起來。


    “若是有直播,就叫馮爺的荒野求生,不,地下暗河求生。諸位觀眾,帥哥美女,小哥哥小姐姐們,請看小馮的荒野真人秀,生吃野生大鯽魚,有讚的點讚,有賞的打賞。在此廣告一波,此魚無汙染,絕對綠色,絕對健康~~”馮疆提著吃得隻剩下的魚骨在自己眼前晃蕩了兩下自娛自樂了一下。


    什麽魚腥味,什麽生吃,在真正的饑餓之下都算不了什麽。


    “嘔~~”馮疆急忙跑到了河邊,往嘴裏瘋狂灌了好幾口河水,他要漱口,將口中那殘留的魚腥味洗幹淨。


    肚子飽了之後,饑餓感消褪,那種生吃的惡心感又回來了。


    “不是吧,這是要成野人了。”馮疆癱躺在地上,雙眼有些無神。


    不敢想象,衛天痕三人被困在這裏,那就是生吃了十幾年的魚。


    十幾年,想到這個可怕的數字,馮疆的心一顫。


    “我可不能待個十幾年。”馮疆急忙起身。


    得早些出去,實現地主老財的美好生活。


    他要抓緊時間,盡快去修練‘無上邪功’,倒是不用在這裏將邪功練至大成,也不現實。


    小成之後,相信就能夠靠近小水潭拿到三把上古邪刃和邪晶了。


    當年邪主不就是邪功小成之後就出去了嗎?


    “知足吧,馮疆,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馮疆安慰了一下自己。


    他沒有立即去小石室中,而是蹲在河邊,等著撞暈撞死的魚漂下來。


    這種是靠運氣的,馮疆曾試過,有時候一下子出現好幾條,有時候自己在這裏等上半天也不見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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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河水的流向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天從左往後,明日就從右往左了,這幾日他對河水的規律也有了一些了解。


    從劍湖來到這裏,當時劍湖方向算是上遊,可上遊也會變成下遊的時候。


    這些都是和劍湖的潮汐對應。


    既然短期內無法從這裏離開,糧草要備足,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安心去參悟功法。


    邪主當年好像在這裏待了兩三年,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運氣不錯,待了沒多久,馮疆就撿到了五條魚,三條活的,兩條死的。


    秉著不浪費的原則,馮疆強忍著惡心先吃了那兩條死的,死的放不久,活的可以養在水坑裏。


    回到小石室中,馮疆覺得這一次自己受到邪氣的衝擊就沒那麽大了。


    主要還是他的丹田修複,傷勢算是恢複了過來,身子不再那麽虛弱。


    依舊扶著牆壁前行,馮疆進來的時候,順手將外麵石壁上的夜明珠取了下來。


    這裏隻有一顆夜明珠顯得太過昏暗,岩壁上有些字難以看清。


    馮疆舉著夜明珠開始繼續研讀《邪道經》,之前看過一遍,遠遠不夠。


    每一次仔細研讀都有不同的心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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