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耿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去,但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對張小耿下這種手未必太匪夷所思了。之後就越傳越神,有人說偉哥一早就對張小耿懷恨在心,一直想除掉他,這次隻是剛好逮到了一個機會,但問到他們隻見有什麽過節會讓兩個至親的人發生這樣的衝突,那人又回答不上。還有的人說林暮雪是偉哥的看中的情人,隻是暫時托付給軍師,沒想到張小耿搶先了一步,你想自己的女人莫名其妙被別人跨了上去,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當然也有人說這是偉哥想擴充隊伍,占領地盤的前奏,想犧牲一個張小耿來震攝眾人,連自己的親侄子都敢下手,正好給大家來個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雖然張小耿的手臂不是軍師砍下來的,但跟他有著直接的關係,讓本來就不太好的關係又澆了一層油。所有的人見到他都刻意避開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背後指手畫腳,為了一個女人而殘殺手足,明顯是犯下了大家的忌諱。


    讓他稍感欣慰的是,偉哥對於這件事倒是沒有特別明顯的表態,好像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軍師當麵向偉哥表示歉意的時候,偉哥也隻是笑了笑,叫他不要多想,這一切都是張小耿咎由自取雲雲,就打發他出去了。


    軍師出了門口,忽然想起,中間出了事故,張小耿帶傷在身,計劃是否需要往後再挪一挪,或者做出其他補救的方法。


    於是,軍師又折身進去,正撞見兩個人正帖耳俯首,偉哥將手掌握成弧形放在嘴邊,正低聲吩咐著什麽。忽然見到軍師走了進來,姿勢很是尷尬,就像是偷情的男女正打得火熱,忽然被人撞了個正著。於是,偉哥趕緊將兩人打發出去。


    “軍師,還有什麽事嗎?”偉哥鎮定地問。


    “是這樣的,張小耿已經受了傷,你看我們晚上的計劃是不是……”


    “說出去的話怎麽能收回來?計劃不會變,張小耿現在不方便參與行動,我就全權交給你指揮了,晚上你一定要給我打出氣勢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在這裏等著你的好消息。”


    “哦!那我明白了。對了,剛才你是下了什麽新的指令嗎?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兩個新人,沒經曆過大場麵,我隻是吩咐一下他們,晚上一切都要聽從你的指揮。你也帶他們去見見世麵。”


    軍師答應一聲,轉身就出去了。走到門口,依然見到剛才那兩人在大門口竊竊私語,見到軍師的時候又趕緊收了口。


    軍師總覺得隨著張小耿的受傷,一切都變了,氣氛很是詭異,但又實在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他正在為晚上的行動而發愁,要做到萬無一失,就要大家齊心協力,和製定一個周詳的計劃。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讓人頭疼。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匆匆忙忙往圍牆的方向跑去。他看得清楚,那人臉色蒼白,走起路上搖搖晃晃,斷臂處用白色的紗布包了厚厚一層。這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砍下一隻手臂的張小耿。他這是想去哪裏呢?為什麽是朝圍牆的方向去?難道偉哥給他指派了什麽新的任務?


    帶著這些疑問,軍師跟了上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向前看去。


    隻見張小耿四處張望,見到沒人,趕緊將不遠處的一張木梯子拽了過來。因為單手的緣故,他拉得特別辛苦,加上每一次劇烈的運動都會扯動傷口,他咬著牙,汗如雨下,好不容易從將木梯子架到圍牆上。


    更奇怪的是,軍師明明看見了兩個巡邏的兄弟遠遠發現了張小耿,卻當作沒有看到,馬上轉身遠遠躲開。


    張小耿忍著劇痛,單手爬上了梯子,幾步就上了圍牆,他用手擦去臉上的汗水,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圍牆上。


    兩個巡邏的兄弟迅速朝著張小耿逃走的地方跑了過來。


    軍師赫然發現,這兩個人十分麵熟,竟然就是剛剛被偉哥叫進去的那兩人。


    軍師心裏更是覺得奇怪。緊跟著那兩人也跳下了圍牆,他也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眺眼望去。隻見張小耿拚命的向著學校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連頭也不敢回,生怕被發現了,自己的命也就沒了。


    另外兩個人一路尾隨,分分離離,不敢離得太近,似乎在暗中保護,一直護送這張小耿安全抵達學校。


    軍師的疑慮更重了些,按照道理來說,張小耿知道的太多了,包括對偉哥人員分配,火力配置,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如果張小耿將晚上的秘密行動泄露出去,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麻煩。這些偉哥不可能不清楚。但他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呢?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陰謀?隻有一種解釋,就是自己看到一切都隻是一場戲,偉哥故意放風聲出去。但通過張小耿泄密合適嗎?張小耿願意為了偉哥犧牲自己的一隻手臂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他清楚張小耿的性格,他是外表蠻橫,心裏卻充滿自卑感,極度自私的人。這種人不可能會因為什麽至高無上的理想和任務犧牲自己現有的任何東西。


    軍師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仔細都回想了一遍,從早上偉哥的約談,到劫糧計劃,到人員分配,到重新約法。跟著是林暮雪遭到張小耿的猥褻,偉哥的突然現身,和砍去了他的一條手臂,最後是派人護送。將這一切串聯起來,軍師驚訝的發現,偉哥從頭到尾,都沒有因為張小耿的種種反常而感到憤怒,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一樣,這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似乎這一切都是為了張小耿做好了鋪墊,設置了一個圈套,引導著張小耿一步步走入這個圈套。


    可是,偉哥的目的是什麽呢?


    忽然,軍師一拍大腿,恍然醒悟,他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最不可信的人有時候會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張小耿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比威風和劉醫生更能讓花校長信服。


    不過,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的親侄子都舍得下手,軍師的心裏掠過一絲寒意。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在災難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真是可笑。


    軍師回了房間,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帶著哭哭啼啼,六神無主的林暮雪。以外出辦事為由,開著汽車出了溜冰場的大門,往西邊而去。


    威風將張小耿帶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張小耿的斷臂處早已經因為奔跑,傷口發作,鮮血將層層白色的紗布染成了紅色的。他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進了辦公室,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你幹什麽?”威風大喝一聲,伸手就要去扯張小耿,“誰叫你坐的。”


    “沒關係。”花校長嚴肅的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過門都是客,這點禮節算什麽。而且他還有傷在身,你趕緊給他倒杯水,給他壓壓驚。”


    威風很不樂意的接了杯水,幾乎是用扔的動作丟到張小耿身前的茶幾上。一次性的紙杯劇烈晃了一下,水溢了一半出來。


    “你就是花校長?”張小耿輕蔑的看了一眼威風,轉頭看向花校長。


    “我就是,不知道你這次來有什麽事呢?”


    “嗨!這事說來話長,你讓我慢慢跟你說。”張小耿左右端起紙杯,一口把水喝了,然後伸到威風的麵前,讓他多來一杯。威風正想開罵,看到花校長的眼神,隻好忍著性子重新接了一杯水。


    張小耿接過水杯又是一口喝光,用舌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說:“是這樣的,我這次是來投靠你的。”


    “嗬嗬!”花校長笑了幾聲說,“你真愛開玩笑,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你還來投靠我?偉哥手下精英無數,彈藥充足,我們拿什麽來抵抗?”


    “那是,我那些弟兄個個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什麽風浪沒有見過,都是個頂個的好漢。我們打起喪屍,個個都不知道疼,不知道痛,都是不要命的,從來不會讓喪屍看到我們的屁股。我們……”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威風打斷了張小耿的話,“你少在這裏放狗屁,你們那些人不就是地痞流氓嗎?除了做點小偷小摸的勾當,還能幹什麽?別把牛逼吹得跟真的一樣,隻要花校長一句話,我馬上就可以把你們打得屁滾尿流。”


    “哎呦,你這是向我們宣戰了是不是?”張小耿和威風怒目相對,矛盾一觸即發,“老子拽文不會,但要論起打架,老子我還從來沒怕過人。你想不想試試我的身手,三招之內,不把你放倒,我他媽的晚上就陪著喪屍睡。”


    “跟你打?我怕是勝之不武吧!”威風雙手插腰,不屑地說,“兩種人我不會打,一種是女人,一種是殘疾人。你丫今天走了狗屎運,幸虧缺了條胳膊,要不然,我跟碾死一隻臭蟲似的……”


    “你他媽這是人身攻擊。”張小耿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斷臂處的白色紗布又紅了一圈,“殘疾人怎麽啦?怎麽啦?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放倒。老子殺過的人比你殺過的喪屍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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