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在馬路上疾駛而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左邊後座上的一位年輕人吹著哨子,肩上扛著步槍,頭從車窗伸出來,瞄準了側麵十幾米遠的喪屍開了一槍。槍聲過後,喪屍腦門迸出一團黃色液體,一頭栽倒。他非常喜歡這種狙殺的感覺,有點主宰者的味道。車速越來越快,但他的心情格外的開朗,隻要他開心,他隨時可以對著車外的喪屍一陣點射。


    車向右一個急轉彎,剛剛探出頭的小夥子身體一輕,身體不受控製倒在身邊另一個年輕人身上,臉貼上了右邊車窗。疼得他用手直戳那半邊微微發燙的臉頰。


    右邊的年輕人一副不耐煩,皺了皺眉伸手將他的身體推開,嘴裏說:“小耿,別鬧了。”


    “哎呦!”張小耿一臉不屑地說,“軍師,你身驕肉貴,我是粗人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剛才沒把你弄疼了吧?萬一把你壓壞了,我這輩子可是賠不起啊。”


    “小耿,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你總是針對我呢?”


    “是嗎?”張小耿白眼一番,似乎是在極力回憶什麽事,“你說喪屍聽到你這些話會怎麽想?會不會因為跟你沒有瓜葛就放過你了?不過,軍師也可以放心,就你這身材,喪屍也沒地方下嘴啊,非磕掉門牙不可。”


    “你太過分了吧!”軍師氣得手都有點顫抖,他本來就是不善於耍嘴皮子的人,手指著張小耿的鼻子,卻一句話也罵不出。估計讓他蹦出髒話來,比讓喪屍開口說話還難。


    “還有更過分的。”張小耿抬高槍口,直指著軍師的鼻梁冷冷地說,“我真想一槍甭了你,看看你的腦袋是什麽結構的。”


    “你……你敢!”


    “我怎麽不敢。”


    “好拉!”副駕駛位上的偉哥開口說,“你們兩個就是一對奇葩,一唱一和,放在和平時代,絕對是一對小冤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軍師幹瞪一眼也懶得開口。張小耿則是樂嗬嗬地說:“叔啊,這不是想給您老找點樂子嘛。再說了,我也不可能對軍師動粗啊,你說一個隻會在家裏帶帶小孩,寫寫字的人,對他動手那是勝之不武。你非讓跟著我們這風裏來雨裏去的,也不合適啊。你說對不對?”


    “少給我貧嘴。”偉哥冷哼一聲,他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張小耿一直對軍師心懷不滿,認為軍師的出現奪走了所有人的“愛”,也讓他在幫會裏的身價下跌,他將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軍師的身上。“對我來說,你們兩個都很重要,你沒聽說過藺相如和廉頗的故事嗎?將相和,國家才能興旺。”


    “這跟國家八竿子打不著吧?你剛才說什麽如?”張小耿探了探身子說。


    “啪”偉哥手起手落,對著張小耿的腦門狠狠打了個響指。張小耿疼得忙收回頭顱,疼得差點掉下眼淚。


    “早就叫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聽,一門心思全讓狗叼了去。連曆史上這對鼎鼎大名的基友你都不知道,枉費我還供你上了幾年大專,你書都讀到褲襠裏去了吧。”


    “叔,您老真行,這點都逃不過您的慧眼。我讀了那麽多年書,最後濃縮成了一句話:世界上最廣闊的是海洋,比海洋還廣闊的是天空,比天空還廣闊的是人的心靈,其中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是yin道。搞基的事情我不在行,所以沒有聽說過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小子,滿腦子都是壞水。”偉哥調侃說,“你這麽喜歡女人,等拿下學校之後,讓你優先選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謝謝叔!不過不用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今天不是才剛剛收到八個女學生嗎?我看……”


    “你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兩人的對話聽在軍師的耳朵裏,如刺如芒,“她們是活生生的人類,不是喪屍,也不是商品。你不能那麽對她們。”


    “切,就你清高,敢情你下麵的翹的不是ji巴。這個時候你收起你那副虛偽的嘴臉吧。大爺我就是男性荷爾蒙作怪,再不打幾炮我就快憋死了。”張小耿嘲諷著說。


    偉哥正要說話,忽然車身劇烈顫抖了一下,一張辦公桌從高處轟然砸下,在車前兩米處摔得粉碎。司機嚇了一跳,忙打方向盤,轎車衝出馬路,橫衝直撞,撞倒幾個路障之後,一聲巨響過後,車頭筆直撞上樹幹,整個車頭陷了進去,擋風玻璃粉身碎骨。


    偉哥強打著精神抬起頭,鮮血分兵幾路,沿著額頭緩緩留下。他覺得身體很重,身體有點不受控製。他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除了額頭撞在擋風玻璃上略有破損之外,基本沒有其他傷口。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向旁邊看去,隻見司機雙腳卡在車身擋板之內,血流滿地,身體趴在方向盤上,估計已經時日無多。再看後麵,軍師和張小耿基本上也沒什麽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車頭處“呼呼”冒著白煙,就算買了保險,恐怕也無處索賠。這邊的動靜驚擾了周圍的幾隻喪屍,他們正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這邊靠近。


    偉哥碩大的頭顱往上提了提,伸手將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對著後麵的兩人說:“幹掉他們。”


    說著一腳踹開已經凹凸變形的車門,軍師和張小耿隨後也從後座上下來。三人凝視著正緩緩靠近的喪屍,除了軍師之外,偉哥和張小耿臉上都露出了殺氣,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抖擻,完全沒有驚嚇過後的彷徨與無措。


    張小耿拉上槍栓,瞄準了走在最前麵的喪屍就要扣動扳機。忽然偉哥伸手將的槍口按住,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說:“小耿,算算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陪喪屍們玩玩遊戲了吧。自從我拉起了隊伍之後,早晚都有人跟前跟後的,我差點就忘了殺人的痛快了。一見到喪屍,你們就把我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這讓我很難受。今天就讓我們大開殺戒吧,看看誰的手更快,殺得更多。隻要你殺得比我多,那八名女學生任你選擇。”


    “叔,說話可要算話。我憋著難受,以前滿大街的站街女,花個百八十的就可以找個年輕貌美臉上掉粉的,現在的女人都他媽變成了喪屍,看著都倒胃口。”張小耿臉上露出比喪屍更讓人驚愕的殺氣,他將步槍放下,從冒著白煙的後尾箱中拿出一個灰褐色的包裹,熟練的拉開包裹。從裏麵掏出一把黑色尼龍刀套的砍骨刀丟給偉哥。


    “你看你就這點出息。這世界上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將女人當成女人的男人,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石榴裙下跪丈夫,這些人最後都是死在女人手上,這種女人是禍水。另一種是將女人當成玩物的男人,這種男人才能頂天立地,做事才能大開大合,霸氣外露。”偉哥伸手抓住張小耿拋來的刀套,嘴裏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快速拉開黑色的刀套。精鋼所製的刀身泛著一層淡淡的寒光,刀身呈半月形,足有五十厘米長,左右兩麵雕刻著一隻急速奔跑的獵豹。偉哥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份量剛好,嘴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微笑說,“所以,一定要記住叔叔說過的話,女人天生就是用來侍候爺們的。除了肉體之外,她們本質上就是一隻四腳爬爬,沒什麽大不了的。”


    “嗯!我不用費那個腦子去記住這些,我每次看到女人都是透過表麵直接看本質,花時間去愛她們,還不如直接撕爛她們的衣服。那些情啊愛的就是軍師這種文化人沒事扯蛋的玩意,我不稀罕那一套。”張小耿回應著偉哥,習慣性的還是把話題扯到了軍師身上。他從包裹中掏出第二把砍刀,刀身筆直,看上去沒有第一把那般雄偉,隻是刀身要更長一點。張小耿用手指去試了試刀刃,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軍師看著叔子兩人各自玩弄著受傷的看到,嘴上嘖嘖發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心裏就一陣莫名的反感。眼看喪屍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他們卻若無其事,似乎眼前的危險對他們來說真的就僅僅是一場遊戲。而且更讓自己無法理解的是,單靠幾個人的力量怎麽對付源源不絕支援前線的屍群,放著手中的槍支不用,非要近身搏鬥,實在讓人無法理喻。就像剛才他們的一番對話一樣,軍師默默壓著心中無名的怒火,不敢爆發。在他的心裏,這個世界依然美好,人性依然淳樸,女人依然是用來疼愛的,對愛情美好的憧憬也從來沒有因為災難而發生過扭曲。


    “小耿,給軍師也找一把防身的工具。”偉哥忽然開口說。


    “好!手無縛雞之力,我就擔心喪屍沒砍到,反而把自己的腦袋給削了。”張小耿鄙夷地說了一句,又伸手在包裹中掏了半天,才從裏麵掏出一把表麵上平淡無奇的日本武士刀。


    張小耿將刀拋給軍師,因為未事先通知,刀到近前,那雙高度的近視眼鏡才將這以信息反饋回大腦。他匆忙去接,結果刀把打在眼鏡上,軍師怪叫了一聲,身體向後退了一步。武士刀一聲悶響掉落在地麵,他連忙伸手將垂到唇邊的眼鏡扶正,才顫悠悠蹲下身體撿起武士刀。


    偉哥和張小耿看著他滑稽的動作和遲疑呆滯的表情,忍不住爆發一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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