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場的設施非常簡單,場邊是一排鐵質欄杆,中間是一個圓形滑冰場地,采用大理石地板,足有八九百米平方寬,頂部用鐵皮撐起,中間掛著幾盞彩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幾十雙直排雙排滑輪溜冰鞋淩亂的堆積在角落裏。各種吃的用的等等生活垃圾到處可見,蚊蟲蒼蠅在代替人們在滑冰場上空自由翱翔,倦了,俯身停下總能找到各種口味的食物。於是越來越多的蒼蠅聞名而來,有的爬過喪屍的身體,有的來自地下水道,有的睡過喪屍的排泄物。它們來自五湖四海,相約而來,給溜冰場帶來一片生機。


    “這種鬼地方我實在呆不下去了,幾十個人全部擠在這個破地方,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從正門走進一個粗曠的漢子,肩膀上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身體比例極其不協調。剛踏進滑冰場便被已經發黑的香蕉皮絆了一跤,差點跌倒,他氣呼呼的對著後邊兩個緊緊跟隨他的人說。“這些王八蛋個個都是爺,之前怎麽就沒見他們有這份福氣,這世界一亂,他們的身價倒是漲了,難道還要我來侍候他們不成。”


    “偉哥,兄弟們都是粗人,從來就沒有潔癖的習慣。大家每天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說不定哪天身體一跨就見了上帝,誰還有心情去打理這些生活瑣事。”後麵一個戴著足以證明他的學問的高度數眼鏡的人說。


    “扯蛋,這跟潔癖沒有半毛錢關係,我跟他們說過多少遍,用過的吃過的都要隨手丟掉,不要把這裏搞得烏煙瘴氣。可就是沒人聽。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邊說什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早賞他們耳瓜子了。”


    “叔叔,您老不用動怒。這種日子很快也就到頭了,我們盡快把學校拿下來,到時候我們不僅有了自己的地盤,還有成千上萬的女人,為奴為婢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嗎?”另一個男人接過話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張小耿,話不能這麽說,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何必趕盡殺絕。隻要大家能夠和睦相處,實現自供自給才是我們的目標。”戴眼鏡的年輕人說著撇了一眼身邊那個削瘦的男孩子說。他對於張小耿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一直痛之入骨,可他是偉哥的親侄子,自己也不好正麵開罪他,隻好把憤憤不平都埋藏在心裏,隻是每次看到他那副諂媚的嘴臉,心裏不由得讚歎造物者的神奇,世界上所有最醜陋的詞匯和形容詞都無法表達真實性的萬一。


    “軍師,你到底是哪邊的?你別整天揣著虛偽裝聖潔,我看了反胃。有本事你出去跟喪屍傳經布道,看他們會不會鳥你!”張小耿一點不客氣地說。


    “你……我懶得跟你這種粗野的人說話。”


    “好啦,好啦,每天都鬥嘴,你們不嫌煩,我都覺得煩。都說說正事吧。學校那邊有什麽反應?”偉哥說。


    “學校那邊倒是沒什麽特別明顯的動作,他們好像沒有出門應戰的準備,每天都是緊閉大門。因為每次的騷擾都會吸引來大批喪屍,所以也隻是小規模嚇嚇他們而已。”軍師回答說。


    “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戰又不戰,降又不降,他們要是再是這麽堅守下去,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偉哥說。


    “叔叔,照我說,這件事也沒那麽複雜。我們手上有足夠的彈藥,火箭筒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你點一下頭,我馬上把學校夷為平地。”張小耿拍著胸脯說。


    “不行,這個辦法肯定不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樣傷亡太大了,我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校園,還要保證學生們的安全。”軍師阻止說。


    “你是不是又想說以德服人,要不戰而屈人之兵。我雖然聽不懂,但我還是知道什麽是紙上談兵,軍師,像你這種人就隻配在講台上吹吹牛皮,在文章裏發表一下感慨。要換了真刀真槍,嘿!你不行!”張小耿說。


    “小耿,別放肆,要是沒有軍師,你還能活到今天嗎?更別說還要拓展地盤的事了。他說的是對的,我們的目的是什麽?要是把學校炸平了,我們還要來幹嘛。所以我們還是得再想想辦法才行。軍師,你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已經好幾天了,也沒見花校長有什麽動靜,這點實在讓我猜不透。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了,我之前跟花校長有過一麵之緣,他不是簡單的人,而且瘟疫爆發之後,他還能將學校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樣持續下去,對我們肯定不利,我們要速戰速決。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強攻,造成兩敗俱傷。我的意思是應該想辦法激怒花校長,吸引他們主動對我們發起進攻,我們才有機會將學校的有生力量一次性消滅幹淨,將損失降到最低。”


    張小耿冷哼了一聲,舉頭望著天花板,對軍師的一番話顯得很不屑:“說得倒是輕巧,你以為花校長是你兒子啊,你叫他出來他就會乖乖出來。”


    “今天派去的人有消息了嗎?”偉哥並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說不定在學校裏就給烹了。”張小耿右腳撐著地麵,左腳一上一下點著地麵,吊兒郎當地說,“軍師除了會出這種餿主意之外,還能想出什麽花招。別說跟他們要十個女學生,隻算要一張白紙,他們都可以把你揍成肉醬。”


    話音剛落,外麵一陣騷動,跟著跑進來一個年輕人,對著偉哥說:“偉哥,跟學校要的人已經到了。”


    “什麽?”偉哥有點意外,“你說的是人要到了?”


    “對,不過不是十個,我清點過了,一共隻有八個。”


    “好,知道了,下去吧,先把她們關起來。”那個年輕人應了一聲,轉身跑去,偉哥馬上又叫住,說,“跟弟兄們說一下,別見到女人就像翹ji巴,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碰她們,誰要敢違抗,就讓他給喪屍開苞。聽到了沒有!”


    “好。”


    “軍師,是不是你太高估了花校長?”偉哥滿臉疑慮的在場中踱起步,“我們想要什麽他們就給什麽,連反抗都不敢,這有點不合常理啊。我這輩子什麽時候跟別人要過東西,如果我要女人,我會自己去搶,沒必要跟他們要人。對付這些孬種,我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軍師說,“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輕鬆就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這正是花校長厲害的地方。”


    “哈哈……”張小耿大笑說,“軍師,你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的人。噢!你看我這嘴巴就是不會說話,有句話是怎麽說的,好像叫做死雞撐飯蓋。這花校長不答應是厲害,答應了是更厲害,我覺得你不應該呆在這裏,你應該當公務員,耍耍嘴皮子,錢就嘩啦啦的來了。”


    “偉哥。”外麵又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我們又抓到了十幾隻喪屍。”


    “好,太好了,帶我去看看。”偉哥滿臉堆笑,碩大的腦袋搖搖欲墜,似乎有點扛不住的感覺。說著就跟著來人往外走去。


    張小耿和軍師都是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問題,偉哥怎麽可能吩咐人去抓喪屍。兩人對望一眼,也沒心情鬥嘴了,急匆匆就跟了出去。


    隻見一輛綠色的小貨車停在大門處,十幾個人正用兩三米長的套馬繩將喪屍一隻隻套進來,拖到滑冰場一側的鐵籠子中。


    軍師大驚失色,完全猜不透偉哥的目的,他看著一隻隻殘缺不全的喪屍低低嘶吼著從身邊經過就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本讓人惡心的空氣中增加了幾分厚重,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了。


    “偉哥,你這是?”軍師忍不住地問。


    “平時我們被這些畜生追得滿世界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容身的地方,就抓他幾隻過來玩玩,也讓兄弟們看看,這些喪屍隻配當我們的階下囚。”偉哥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叔叔,您真是高明啊!”張小耿逮到機會了,嘴上抹油般的靠過來說,“侄子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有如長江之水連綿千裏,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喪屍都任我們擺布了,那什麽花校長更不在話下了,過不了幾天,我要讓他趴在你的麵前給你舔腳趾。”


    “哎!你別盡說大話,軍師說得沒錯,不管花校長是不是真的有能耐,我們都不能輕敵。噢!軍師啊,你上次說的那句話怎麽說的?”


    “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對,對,就是這句。這幾天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們要加強防守,千萬不要馬虎,不要存在僥幸心裏。等到花校長露出馬腳的時候,我們再一次性把他解決掉。”


    偉哥說著,大笑著走進了滑冰場,張小耿緊緊跟了上去。軍師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對待那幾位女學生。最後他的眼光又重新落到那一隻隻猙獰著掙紮著的喪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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