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喪屍的手臂就要纏上亞洲,他幹脆眼睛一閉,就當是投懷送抱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忽聽“嗷”的一聲慘叫,喪屍的腦漿迸裂,噴了亞洲滿臉粘稠的物體。亞洲的身軀跟喪屍擦肩而過,那股腐臭氣息鑽進喉嚨,亞洲整個人摔倒在地。當他爬起來的時候,看到胖子一臉淫笑,粘液沿著胖子手上的石塊緩緩滴落,落入柔軟陰暗的草地裏;他的一隻腳還深深踩在喪屍的腦殼裏,直接把腦袋踩得粉碎,不明物體流了一地。


    亞洲摸了摸腦袋,還沒搞明白事情,他摸了摸腦袋說:“你幹嘛不把她留給我啊,我一腳把她踢飛。”


    “你他娘的,你不是不打女人的嗎?你看著喜歡上你的喪屍被我折磨成這個樣子,你一點也不心疼嗎?”胖子冷冷地說。


    “我是不打女人,但我沒說我不踢女人啊,我隔壁家的那條大狼狗就是女的。”


    “廢話,你怎麽不說你隔壁家的大狼狗還替你生了一窩的女人。”胖子翻著白眼說。


    “我本來有這個打算的,不過那條大狼狗已經被我一腳踢死了。”


    “別鬥嘴了。”鍾元背著簡默走過來說,“還不知道這附近到底有多少喪屍,這個地方不能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我下次再跟你算賬。”胖子瞪了亞洲一眼說,“我聽鍾元的,我們趕緊上路吧。”說著瞟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簡默,嘟囔說,“一個女人就已經這麽麻煩了,這要是再來一堆女人,我們這小命就保不住了。”


    亞洲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地上扯下一些草皮,把身上的粘液擦拭了一遍,沒想到越擦範圍越大,範圍越大,氣味越重。他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地上那具幾乎沒了頭的喪屍遺體,微微歎了口氣,心想要是換了我一腳就可以把他踢飛,也不用死得這麽難看。一抬頭,鍾元和胖子已經走出了十幾米,他連忙扔掉手上的東西,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嘴裏還吼著:“等等我,你們等等我。”


    “亞洲,你小聲一點好不好?”胖子罵了一句,“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小雞雞了?”


    “要。我不出聲就是了。”被胖子一嚇唬,亞洲趕緊伸手護住了下襠,好像一不小心,那東西就會不見了似的。直到緊緊握在手裏,感受到了那股微微發熱的氣息,他才放下心來。緊緊跟上,隻是不再大吼大叫了。


    走出沒有多少距離,鍾元忽然止住了腳步。胖子湊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鍾元說:“我怎麽覺得這裏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注視著我們。”


    “不會吧?”說起這些從黑暗深處隨時會跳出來的東西時,胖子身上就一陣發毛。剛才迫不得已出手,砸碎那隻喪屍的腦袋,其實他心裏的慌亂沒人知道,他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才裝出一個熊樣,露出一臉不自然的笑。“如果是喪屍,他們早就發起了攻擊,應該不會一直尾隨我們才對。不然就是……”


    “胖子,別亂說,你整天把自己說得老子天下第一,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現在怎麽就怕起來了?”鍾元略帶諷刺地說。


    “誰說我怕了?”胖子說著挺胸向前邁了幾步說,“到現在胖爺還沒見過什麽讓我覺得可怕的。”


    “可能隻是我敏感了而已。大家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輪殘月悄悄從雲層中鑽了出來,冷冷地給大地送來一絲淡淡的幽光,透過樹林,穿透樹葉,點點碎碎灑落在地上。雖然光線不足,但是勉強已經能看清腳下的路,四周的黑暗也像被水漂過一層的水墨畫,少了幾分濃重。風“呼呼”地吹過,半幹半濕的衣服貼在身上,讓人極其難受,好像披著一層冰霜,寒徹骨髓。


    背上的簡默嘴裏傳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囈語,似乎在叫著“快跑——快跑——喪屍”等等字眼。鍾元仔細去聽的時候,簡默的聲線又消散在風裏,隻留下一些急促的鼻音。鍾元默默為簡默捏了一把汗。


    清冷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幾個人走在未知的小路上,踩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除此之外,整個世界都沉寂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如這個世界一樣,看不到半點光明。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有一顆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上,一隻飛鳥被什麽東西驚動,撲棱了一下翅膀離開樹杈,從鍾元他們的身邊呼嘯而過。


    幾個人嚇了一跳,馬上凝神戒備。隻聽見“嘎”地一聲慘叫,那隻快速飛過的鳥從空中掉落下來。


    鍾元和胖子麵麵相覷,還沒搞明白情況,隻見亞洲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伸手把地上的鳥撿了起來,遞到他們麵前說:“我以前經常抓鳥的,把皮扒了,烤起來特別香。我沒有騙你們吧?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我都可以一石子把它打下來。”


    鍾元仔細一看,垂掛在亞洲手上的是一隻赤黑色,通體發亮,足足有兩隻巴掌大的蝙蝠。以蝙蝠在夜裏的飛行速度,竟然輕而易舉就讓亞洲打下來,看來亞洲百步穿楊的能力實在是不可思議。


    “亞洲,你真行!”胖子走過去,看了看蝙蝠,舉起了一個大拇指,讚歎地說,“你這水平都可以參加奧運會了,別說天上的鳥,天上的飛機,大平洋的航母都逃不過你的毒手啊!你手法這麽好,我們找個老鼠洞,打幾隻老鼠,加上這隻蝙蝠,對付一個晚上已經足夠了。”


    “好啊!”亞洲受到了胖子的肯定,頓時心花怒放,聽到吃的,他更是不可遏止地跳了起來說,“走,會打洞的老鼠一定不是好老鼠。”


    這邊是其樂融融,可是在另一邊,冷月下,微風中,一棵巨大的樹木橫亙在眼前,有一條黑色的身影身手敏捷地爬上的樹幹,在樹杈間發出一絲絲“滋滋”的呻吟。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這個缺乏光線的黑夜裏,行動起來如隱形人,再加上樹木做為隱蔽,他的行蹤詭秘,完全不為外人所發覺。


    正在胖子和亞洲爭論用什麽方式抓到老鼠的時候,黑衣人手上正提著兩隻碩大的地鼠。他趴在樹幹上,發出一聲冷冷的微笑,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月光在上麵留下一道耀眼的折射光。他在地鼠臃腫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幾乎完全不費力,地鼠的脖子馬上出現一條手指寬的血痕,鮮血傾斜而下,低落在空曠而靜默的樹底下。


    借著風力的作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迅速向四周彌漫。忽然在不遠處閃過一雙血紅的眼睛,那麽詭異,那麽激動,轉瞬即逝。黑衣人冷冷一笑,將地鼠的屍體遠遠拋了出去。馬上提起另一隻,如法炮製。接著對著相反的方向遠遠拋去。因為身體一動,一隻棲息在樹幹上的烏鴉一聲怪叫,雙翅一擺,騰空而起。


    黑衣人,眼裏凶光一閃,手中的刀子如一道明晃晃的白光脫手而出。


    “哧”的一聲悶響,小刀半身沒入樹幹,正中蝙蝠的咽喉,蝙蝠張大著嘴,死不瞑目。黑衣人兩三下爬了過去,從樹幹中抽回刀子,對著烏鴉已經咽氣的屍體說:“我本來不想殺你,但是這次我還得請你幫個忙。”


    說著,刀起刀落,即下功夫就將烏鴉的皮撥了下來,露出一層殷紅的血肉。將烏鴉輕輕地掛垂在樹上,空氣中的血腥味不覺間又濃厚的幾分。


    黑衣人攀在樹幹上,身手敏捷,如靈猴一般窸窸窣窣往上爬,一眨眼的功夫又爬上了幾米。他對著空曠的大地,學著喪屍的樣子,大聲嚎叫。聲音之大,山穀間,在樹林裏,在通往村莊的小路上回蕩。


    瞬間,四方響應,一聲聲嚎叫零零落落地從附近響起,此起彼伏,毫無規律可言。


    鍾元和胖子嚇得臉色蒼白,胖子握了握拳說:“我們一路上這麽小心,怎麽會那麽容易就驚動喪屍?”


    “不,是有人在背後下黑手,想要借屍殺人。”鍾元冷靜地說。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我也不知道,按說,應該不會是花校長,他如果要殺我們,根本就不用大費周章,我們連校門都出不了。”


    “那會是誰?”


    “我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跟我們有這麽重的仇恨,非要致我們於死地。”


    “那人到底在哪?抓起來揍一頓就什麽都知道了。”胖子氣呼呼地問。


    “要是沒有猜錯,聲音應該是在前麵的大樹上傳來的。”鍾元指了指前麵說,“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他在暗,我們在明,說不定他身上還有槍。”


    “怕個鳥,就算他身上有大炮,胖爺我照樣叫他跪下來。”胖子說著招呼著亞洲過來。兩人迅速的向大樹跑去。亞洲的石子已經緊緊握在手裏,隨時準備出擊。


    胖子剛到樹下,抬眼尋找密集的樹杈上的凶手。可是光線那麽暗,樹杈縱橫交錯,想從中找個人就如大海撈針。胖子不免有點急躁,嚷著要上樹去消滅敵人。忽然聽見一些唰啦啦的響動,一條黑影從樹杈上跳到另一棵樹上,又從另一棵樹上蕩到其他樹上,直到消失在陰冷黑暗的夜色中。


    胖子看得瞠目結舌,簡直不可置信地說:“那是人嗎?分明是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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