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花多少功夫艾瑞尼卡斯就被拖回了幽暗之月法師塔的頂層。他氣喘籲籲的擦著汗同時一邊偷眼看那些餘怒未熄的高階法師一邊嘟嘟嚷嚷的說道:


    “真是的你們不知道那樣對待一個有恐高症的人是多麽過分的事情嗎?”


    “你那叫咎由自取!”


    黑袍法師戴德低聲的咆哮道讓艾瑞尼卡斯立刻噤若寒蟬。不過如果真的就此閉嘴那麽艾瑞尼卡斯也枉稱至高法師了。於是他很快又聳了聳肩恬不知恥的搖動著三寸不爛之舌說道:


    “卷軸和法杖就像錢一樣隻有在使用的時候才會顯現出它們的價值。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是麽?在那麽緊張的局勢下不拿出來用難道你們打算讓那些玩樣一直放在倉庫裏積灰?而且市政府會報銷六成的費用所以就當作為了黑日城做些犧牲把藏品六折出售掉好了。反正嘛也不是多麽了不起的東西。千法之書裏全部都有記錄至少功能類似的肯定有。”


    “你……”


    “好了好了。”


    在見到暴怒的高階法師們又蠢蠢欲動後沙洛趕緊出來打圓場。她攔到艾瑞尼卡斯和戴德的中間然後以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


    “拜托請不要吵了。我的事情很緊急真的要沒有時間了。”


    “唔?什麽事情?”


    聽到沙洛這麽說艾瑞尼卡斯似乎來了興趣。他揣摩了一下沙洛的焦急表情接著猶如待價而沽的奸商般搓起了手。艾瑞尼卡斯明顯地暴露出圖謀不軌的企圖。同時有些急切的說道:


    “真難得你這個小娘皮……我是說尊貴的深淵之女沙洛小姐竟然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那應該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吧?或者隱藏了什麽大秘密?會不會需要一整隊的法師來為您效勞?您看這裏有充足的人手。嘿嘿嘿嘿不過代價不便宜就是了。”


    “錢不是問題隻要我支付得起……”


    “不不不不我不會要求那些俗物。黃金是引來災禍的根源不是嗎?而且您知道的我們都是法師追求著街上一抓一大把地蠢貨們所無法企及的奧秘與技巧。用錢來充作報酬實在是太無聊了些不是嗎?”


    “那您想要什麽來當酬勞?”


    聽完艾瑞尼卡斯地言。沙洛困惑的睜大了眼睛。她不明所以地望著至高法師等待他的回答。於是艾瑞尼卡斯得意的奸笑了起來。然後把嘴湊到沙洛的耳邊輕聲說道:


    “陪我一晚怎麽樣?別激動。我隻要求你和茱荻小姐的擬像就好。當然我是指成年形態的擬像。無論是不是真人對小女孩出手都會有罪惡感的……呃我是說我需要適當地對象來進行魔法研究。”


    “……這也是貢特蘭先生的意思麽?”


    “不用說貢特蘭那個蠢貨連布利、卡沃斯都已經被打包丟去角落了。在這個問題上我的主要人格們出奇的一致表示同意。您看。不光那群中立的白癡們都保持緘默就連自稱善良的那三個也隻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而已。反正隻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您就沒有損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現在馬上立約您覺得怎麽樣?”


    當沙洛的臉上泛出惱怒地暈紅時根本沒有一絲羞恥心的艾瑞尼卡斯還厚著臉皮等回答。但他的笑容很快便凝結了。因為有人從背後拎住艾瑞尼卡斯的衣領單手把他從地麵上提了起來。


    艾瑞尼卡斯驚訝的回頭想看看是哪個無禮者有這麽好的膽量。結果他看到了冷笑不已的茱荻。和剛剛接到茱荻呼喚而趕來的費爾南多。在艾瑞尼卡斯逐漸流露出恐懼的目光中費爾南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側頭傾聽著茱荻在他耳邊的竊竊私語並且把線條剛硬的眉毛慢慢挑高。


    “很好至高法師大人。鑒於您的表現作為沙洛殿下的護衛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


    等到茱荻終於告狀完畢後費爾南多帶著有些疲倦卻絲毫不懷善意的神情說道。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提著艾瑞尼卡斯接著開始把視線四下遊移。於是會意的茱荻施展出法師豪宅法術創造出一個適合私人會麵的臨時場所。對此費爾南多感激的點點頭然後拖著不斷哀叫求饒的艾瑞尼卡斯走進了法師豪宅裏。


    邊上的高階法師們都陰森森的笑著幸災樂禍的袖手旁觀。在他們看來一切都是艾瑞尼卡斯在自食其果。高階法師們完全無視法艾瑞尼卡斯的懇求沒有一個出言阻止。相對的‘留一口氣就好‘反正戰爭已經結束了沒了這個家夥多元宇宙也照常運行‘把我的份也算上之類落井下石的倒是話此起彼伏。


    “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在被拖進法師豪宅前艾瑞尼卡斯淒厲的悲鳴道。黎雪峰同情的望著他但在心裏也覺得這實在是罪有應得。隨著法師豪宅的入口消失其他人便也無從窺探究竟在黑日管家和至高法師之間生了些什麽。不過三十秒後費爾南多俐落的拍著手走了出來。他的胸前有不少飛濺到衣襟上的新鮮血斑由此黎雪峰猜測到了艾瑞尼卡斯的悲慘下場。 ̄ ̄這很明顯的是場男人之間的談判而且其中的一方是以鐵拳無敵名聞遐邇、還被激怒了的父親……


    當黎雪峰在想象血肉橫飛的場景時費爾南多在顯得有些擔憂的沙洛身邊站定。他若無其事的撣撣衣袖隨後以輕鬆地口氣說道:


    “放心吧不會影響他施法的。”


    “你肯定?”


    “嗯……多半吧。無論如何。治療藥水總是有的不是嗎?”


    麵對沙洛的追問黑日管家的回答顯得不怎麽有把握。這讓其他人都滿懷期待的注視著法師豪宅的出口準備一睹難得的景象。


    足足過了一分鍾才有一隻手突然從法師豪宅中伸出。它像是屬於重傷垂死者般的無力彎曲了好幾下才在地上找到借力點。那隻手辛苦的弓起從法師豪宅中拉出了艾瑞尼卡斯地上半身。他鼻青臉腫麵目全非。畢竟費爾南多的鐵拳連莫勒都消受不起更不用說是區區一個法師了。


    艾瑞尼卡斯在沒有任何人地幫助下從法師豪宅的大門中艱難地匍匐出來。他的臉腫脹不堪。雙眼都被淤青擠壓成細細的縫隙。被黑日管家揍成豬頭的艾瑞尼卡斯奮力的掙紮著最後終於翻過半個身。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您、您還好吧?”


    黎雪峰跨前一步擔心的問道。對此艾瑞尼卡斯緩緩地轉頭。他在盡量不觸疼傷口的情況下向著黎雪峰回答道:


    “我看起來像沒事嗎?哎喲……”


    艾瑞尼卡斯一邊說著一邊努力的爬起。他要靠著黎雪峰的扶持才能站穩使得沙洛看得很是擔心。那隻蘿莉滿懷歉意的望了艾瑞尼卡斯一會接著柔聲地問道:


    “我幫您去找個牧師來好嗎?可是……我、我的事情真的很急……”


    “啊!我沒問題!沙洛小姐請您放心。不管有什麽麻煩不肖艾瑞尼卡斯一定會全力以赴地為您效勞!”


    一聽到沙洛開口。艾瑞尼卡斯立刻挺直了身體。他大聲的說話以至於把一些牙齒的碎片也噴了出來。黎雪峰看得暗暗搖頭覺得艾瑞尼卡斯應該去找張床躺上三個月才對。不過事實證明了這是多餘的擔心。


    “那就別裝腔作勢了!”


    隨著費爾南多的喝訴艾瑞尼卡斯聳聳肩。他彈了下手指然後瞬間變回了正常的樣貌。 ̄ ̄艾瑞尼卡斯並非凡人。而是是意識的集合體。他屬於法師塔的第一百層司掌著這片領域。隻要艾瑞尼卡斯不離開這裏那麽他要替換自己的虛擬**簡直是太容易了。更何況艾瑞尼卡斯至少有三十八個人格做後備。所以就算被打傷了其中的一打也算不了什麽。


    “那麽需要我做些什麽呢?”


    在換上新的人格形象後看起來像是個中年紳士的艾瑞尼卡斯問道。於是沙洛取出了美爾琳絲的靈魂寶石麵帶憂慮的把它交到了艾瑞尼卡斯的手裏。


    “我看看……哦一個毀滅的靈魂。是要複活她嗎?”


    “嗯。”


    “下手的人是誰?能夠摧毀到這種地步似乎很不簡單的樣子。”


    “是卡爾。”


    “卡爾……”


    聽到這個名字的艾瑞尼卡斯抓抓頭轉頭望向了一旁的威爾。這讓威爾緩緩的搖頭然後苦笑的說道:


    “他自稱有二十八級而且不像是在吹噓。”


    “真該死”


    艾瑞尼卡斯大聲的抱怨接著開始原地踱步打轉。他默默無語的沉思了一會才站定腳步說道:


    “機會隻有一次而且我的把握不過三成。”


    “啊……”


    “嘿嘿別緊張我是說在隻靠我來施法的情況下。”


    故意引沙洛不安的艾瑞尼卡斯眨眨眼睛向著那隻蘿莉說道。他奸猾的轉著眼珠然後再次開始提提條件。


    “一個擬像您看怎麽樣?這是底價了。……喂、喂打我也沒用除非你們不想要我幫忙。”


    幾秒後艾瑞尼卡斯慌張的向著費爾南多擺手。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黑日管家扭動手指出‘哢哢的聲音。不過他剛跨出腳步就被沙洛拉住了。那隻蘿莉漲紅了臉咬著嘴唇。她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下定決心才帶著受辱的表情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


    “真地?”


    “隻有一晚!”


    “太好了!”


    在四起的噓聲中艾瑞尼卡斯滿不在乎的撫掌大笑。不過黑日管家凶狠的瞪視還是讓他很快收斂起來轉而著手處理實際問題。艾瑞尼卡斯念誦咒語在地上召喚出一個大型魔法陣。他站到魔法陣的中央然後向著其他人說道:


    “全都過來繞著我站好。”


    “靠你這麽近真讓我感到惡心!”


    “你是法師塔的恥辱!”


    “別以為就這麽算了!”


    “給我記著!”


    在場的施法者都冷淡的諷刺著艾瑞尼卡斯不過仍然照他的要求做了。對此艾瑞尼卡斯隻是裝作沒聽到盡管自顧自的解釋道:


    “接下來地一個小時裏我要求你們配合我來施展出許願術。記住機會隻有一次不能有任何的瑕疵。我要用地。是原本屬於紅袍法師的專利。這個叫環之魔法能夠用來集中多個施法者地力量。不過我加以了改進。變成隻要互相調節的魔力頻率就可以施展。參與的每個人都需要負擔法術消耗的一部分最後由我來強化。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吧。注意配合我來進行調節。”


    不等其他人回答艾瑞尼卡斯就啟動了法陣。這使得紅色的光芒亮起柔和的映照到所有參與者地身上。他們一起閉上眼睛互相嚐試著在精神上融為一體。魔力之流平靜的在參與者間流淌強度逐漸趨於一致。


    事情能進展得如此的順利是由於在場的都是法術高手。他們嫻熟的施法技巧能輕易度過任何普通法師無法越的難關。更不用說其中還有沙洛、茱荻、黑日女士、費爾南多這幾個傳奇強者。以及威爾那種純技巧派。


    於是不到二十分鍾環之魔法就進入了最後地階段。從沙洛起每個法師都念出了一段被他們共享的咒文。隨著一段段的咒文被念出地上地魔法陣也按順時針的順序逐漸提高了亮度。等到費爾南多也念完他的部分後魔法陣的中央爆出了青藍色的純魔力之光。


    “立即將這個受創的靈魂完整無缺的恢複重塑她的**。在我的麵前。將一切都恢複到她死亡前一分鍾的狀態。”


    作為主持者的艾瑞尼卡斯低聲說道謹慎的選擇了法術的效果。因為許願術是強大卻最無法捉摸的法術隻要許下的願望稍有差池。便很可能會生意外。事實上曾經有許多不夠聰明的法師深受其害。他們那邏輯不夠嚴密的遣詞招致了可怕的結果甚至搭上了他們自己的性命來作為代價。


    不過艾瑞尼卡斯顯然不是殉道者之一。在他的運作下許願術開始生效了。


    站在一旁由於自襯成為法師還不夠久所以沒有加入儀式中的黎雪峰屏住了呼吸。他瞪大眼睛看著一具**、曼妙的軀體漂浮在空中漸漸從法陣中成型。


    假如純粹以男人的眼光來評價黎雪峰毫無疑問的認為那具軀體的主人是絕世罕見的尤物。無論是光滑細膩的皮膚、修長豐滿到媲美菲裏的身材都是值得任何女性自傲的資本。更奇妙的是那具軀體融合了兩個種族的美麗。 ̄ ̄它的一半屬於天使另一半屬於惡魔。這讓黎雪峰下意識的覺得如果讓這具軀體的主人站在沙洛和茱荻的中間那將是一副難以形容的和諧景色。


    “美爾琳絲姐姐!”


    法術一結束沙洛就撲到閉著雙眼的美爾琳絲身邊大聲的喊道。她噙著高興的淚花用力搖動美爾琳絲的身體。


    過了一會美爾琳絲在一聲半夢半醒的歎息聲中醒來。她有些迷茫的揉搓額頭接著努力將朦朧的視線在沙洛的臉上聚焦。


    “小沙洛?”


    “嗯!”


    “我不是死了嗎……是你複活了我?”


    “沒錯!”


    “那還真是值得感激呀……”


    美爾琳絲有些疲憊的笑著然後忽然顫抖了一下。她回憶起了靈魂被禁錮時的遭遇那種經曆是連恐怖都不足以形容地。至於靈魂被毀滅的瞬間。帶來的痛苦更是勝過死亡的一萬倍。


    注意到這些的沙洛伸出手安慰性的握住了美爾琳絲的纖掌。她靜靜的注視了美爾琳絲一會接著柔聲的說道:


    “放心吧卡爾已經死了。”


    “咦?你們殺了他?”


    “是我的魔寵做地。”


    “魔寵?”


    “就是他。”


    被沙洛指出的黎雪峰尷尬地點點頭盡量想把眼光從一絲不掛的美爾琳絲身上移開。美爾琳絲驚訝地望著怎麽看都不像傳奇強者的黎雪峰最後感激的向他行了個注目禮。


    這時其他的法師都禮貌的轉開了頭望向別的地方。隻有艾瑞尼卡斯死盯著還懵然不知的美爾琳絲猛瞧同時無比痛悔地喃喃自語道:


    “應該在條件裏也加上這個妞的……真虧大了。”


    “我建議你向後轉。”


    費爾南多睨視著艾瑞尼卡斯一邊冷冷的命令他一邊脫下外套。披到了美爾琳絲**的身上。而看得最爽、最完整的黎雪峰這時則開始裝君子把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好吧好吧。”


    在黑日管家地逼迫下。艾瑞尼卡斯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開了。他悄悄的偷空回望還露出晶瑩大腿地美爾琳絲同時嘟嚷著向沙洛喊道:


    “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不會的。”


    沙洛向艾瑞尼卡斯送去一個感激的微笑。然後念咒施法製造出了一個自己成年版的擬像。這讓艾瑞尼卡斯雙目放光一下子又竄了回來。他顫抖著手想去撫摸那個擁有無比聖潔魅力的沙洛複製品不過費爾南多的拳頭及時阻止了這一不軌的行為。


    “呃啊!法術研究隻用於法術研究!”


    “我倒想知道你想用於哪些法術的研究。”


    先前一拳捶飛艾瑞尼卡斯手臂上青筋畢露的費爾南多惡狠狠的說道。這讓艾瑞尼卡斯一時語塞但很快他又重整了旗鼓。艾瑞尼卡斯捂著被打腫的臉爬起來。牽強附會的說道:


    “嗯我想複製一下德魯伊的自然之美神術。”


    “這樣啊?”


    沙洛帶著純潔的笑容介入到了費爾南多和艾瑞你卡死之間。她認真的點頭接著繼續說道:


    “我相信你。”


    “唔……謝謝。”


    “不過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管哦。”


    “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最後一句話從艾瑞尼卡斯的背後響起。他訝然轉頭看到了摩拳擦掌的高階法師們還有帶著殘酷笑容的茱荻。他們一擁而上。頃刻間便製服了艾瑞尼卡斯。披著費爾南多的外套還沒有完全恢複清醒的美爾琳絲看著這怪異的一幕不禁有些好奇的向沙洛問道:


    “他們是在做什麽?”


    “大概是在體會以下犯上的快感吧。”


    沙洛露出狡黠的微笑。輕快的回答道。她滿意的看著高階法師們百般泡製艾瑞尼卡斯就連茱荻和費爾南多也興高采烈的在其中參上一腳。


    唯一比較矜持的是黑日女士她不過是在口頭上建議施暴者們盡量揮想象力罷了。


    於是十秒鍾後艾瑞尼卡斯慘叫著被丟出窗口。這回他腳上沒有綁著繩子而是一根彈性十足的蛛絲。


    “我們一定會吊他到天亮的。”


    下手的暴徒們向著沙洛保證道。


    “那就麻煩你們了。”


    沙洛樂不可支的大笑。她在與美爾琳絲、黎雪峰、費爾南多一起離開前向著再次變成鍾擺的艾瑞尼卡斯說道:


    “我可是守約了哦。記住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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