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絕池畔,在鄧子豪火熱的目光當中,一層白粉泛紅的雪色凝脂,居然為寒冷的冰壁,刷上了一層旖旎的色彩。


    “公子,可不可以不要這般看著玲兒?”遮羞斜跪於地的美麗人魚不堪其擾,不得已下隻能以蚊子哼哼般細小的聲音,羞惱的做出抗議。


    “啪――”一聲脆響,回過神來的鄧子豪頓時就狠狠甩給自己一記巴掌,驚的玲兒當即就抬起臻首,稍有吃驚,有些不解的傻傻望著他。


    “對不住了姑娘,是在下唐突了。”盯著玲兒的眼睛,鄧子豪誠懇致歉。他也有些不堪其擾,近來經過“顏茗露事件”及“葉澤宇事件”後,心魔初現,稍有刺激就開始刹不住心底原始的欲念。讓以前那位風輕雲淡的散漫小夥,動不動就有些急色,著實讓他萬分頭疼。


    脫下身上的襯衣為玲兒披上,鄧子豪背過身去,溫聲道:“先把衣服穿上吧。”他有些鬱悶,這次回去說什麽也得讓葉玲雨給他訂做上十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看懂了鄧子豪眼中誠懇的歉意,玲兒放下了心中的羞怒,聰明的扣好鈕扣,用襯衣寬大的衣擺擋住腿根,柔聲道:“可以了,公子。”


    聞言,鄧子豪轉回身,複見玲兒跪直雙膝,眼淚突然若斷了線的珍珠,洶湧而出,澀聲道:“公子,求你幫幫我,救救舍妹,玲兒定當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以報公子恩德。”


    鄧子豪有些吃驚,這變化貌似快了點。但人魚的眼淚果然非同尋常。從玲兒臉上滴落的淚珠,落地未碎。竟然如水銀般逐漸匯聚在一起,凝結成一顆尾指肚大小、晶瑩剔透如水晶鑽石般瑰麗的淚滴狀寶石。


    人魚淚少。這點鄧子豪非常清楚,如非傷心至極,斷不會留下如此眾多的眼淚。他急忙往玲兒俏臉上看去,果然連淚痕都沒有發現,此時隻是幹哭而無淚下。


    不能怪鄧子豪沒有同情心,實在是這種事情乃是生平僅見、太過稀罕,以致注意力被動的強迫轉移。此時看著玲兒悲切的小臉,他有些心疼的問道:“姑娘言重了,究竟所為何事。還請細細道來。如有能力,在下定然鼎力相助。”


    玲兒感激的點點臻首,開始詳細講述起來。


    “我與舍妹瓏兒,誕於南方愛琴海。瓏兒雖與我同歲,但其貪玩好動,頻頻惹禍,讓家人萬分頭疼。豆蔻那年,瓏兒私自前往南極寒絕島探寶,兩日未歸。我與母親十分急切,便聞息尋去,結果……結果瓏兒不知為何,竟被凍成一座冰雕。”


    說到這裏。玲兒情緒有些激動,鄧子豪沒有催促,等她慢慢平複後。繼續聽她說道:“我與母親驚恐異常,便把瓏兒送回族中請長老相助。長老細觀後言。瓏兒手中有顆寒絕冰魄,為至寒之物。需用純陽至寶相克,方能融寒碎冰,助其脫困。我與母親依言尋找,但苦苦無有所得。複回族中,長老警言,法力補充不是長久之計,瓏兒恐怕時日無多。我與母親大恐,求族長指點明燈。長老複言,為今之計,隻有前往東海靈山島,尋找春風化雨池,借助其無邊的勃勃生機,護其軀體不損,然後種下一株姐妹連心的並蒂雙蓮,連心暖意,保其魂燈不滅。”


    聽到這裏,鄧子豪覺得心裏好像堵了塊石頭。可以想象,為了一個貪玩愛鬧的小調皮,當初一家人會急成什麽模樣。玲兒的眼神開始渙散,好像陷入了過往的回憶,她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飄渺起來。“遙遙萬裏海路,萬般艱難險阻。母親及十二位相助於我們一家的姐妹,相繼葬身碧海,隻留下我,我……嗚哇……”


    說到這裏,玲兒已經無法繼述,她捂著小臉,哭的就像個孩子。晶瑩的淚水再次流淌,複又凝結為一顆蘊滿滿心思念與濃濃委屈的寶石。


    鄧子豪心中波濤洶湧,右拳“咯咯”作響,他不知應該如何去安慰,這個見證了連番死亡的姑娘,隻能默默伸出右臂,將她柔弱的嬌軀,用力圈進於懷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股衝動的感覺再次出現。鄧子豪實在很想給自己狠狠一巴掌,如此悲傷時刻,身體居然再次開始躁動,他真是極端的逼視自己。可沒有辦法,本能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彼此之間僅隔一層薄薄的襯衣,那種冰涼綿軟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惹火。


    玲兒的俏臉也開始紅潤了起來,畢竟感覺都是彼此相互。當發泄完心底的悲傷,隨著心情的慢慢平複,身軀的觸覺也開始慢慢強烈。從沒體會過的異樣感覺,讓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兩個人的身軀,慢慢都火熱了起來。


    還好,玲兒的反應讓鄧子豪悄悄舒了口濁氣,心中不停砍臉的手終於放了下來。不是禽獸這個觀點,無形中讓他抹了把冷汗。


    鄧子豪有些尷尬,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推開對方。推開,怕傷害了此時脆弱的美人魚;不推開,又……情形就這般僵住了。


    “公子,你的身上好溫暖。”時間不知又走過幾時,玲兒溫柔的聲音喃喃響起。


    “嗬!”鄧子豪牽起嘴角,沒有往下繼續這個曖昧的話題,見對方有了反應,他反問道:“玲兒姑娘,你的東方口音是跟誰學的,居然如此地道。若隻聽你的聲音,一定會讓人誤以為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方姑娘。”


    微微顫抖著身體,美好的感覺讓其不願起身。在鄧子豪懷中拱了拱小腦袋,眯著金色眸子的玲兒柔柔的道:“公子,叫我玲兒吧!”


    “好。”鄧子豪沒有遲疑。抱都抱了,再推三阻四的反而虛偽。


    玲兒的雙臂圈上了鄧子豪的虎腰,她的嬌顏滾燙,腦中有些輕微的眩暈,心中也有股難言的悸動,她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隻好將雙臂越發用力的抱緊讓自己感到溫暖的軀體,強忍羞意的解釋道:“當初好不容易找到春風化雨池後,這六年來我每年都會出門三月,尋找純陽至寶,混跡於市井,當然便入鄉隨俗。”


    “那你可真夠大膽的,都不怕被人賣了。”鄧子豪輕笑,一挑眉頭疑問道:“那你發色的問題,又是怎般遮掩?”


    “讓公子見笑了。自從迷迷糊糊中入得靈山島以來,其實這些年玲兒一直都沒有找到出島的途徑。”玲兒再次拱了拱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非靈山村民不可出島,玲兒想走傳送門,便隻得想辦法成為靈山村民。奈何民碟實在過於昂貴,玲兒經年在漁場幫忙,結果攢下的細軟還不夠十分之一的費用,真是好生令人氣餒。”


    鄧子豪實在忍不住有些發笑,但隨即又憐惜的搖了搖頭,這小姑娘真的非常努力。


    玲兒繼續道:“至於發色,海中有種棕黑色的海藻,可以用來易容,所以一直未曾被人識破。”


    了解的點了點頭,鄧子豪溫聲道:“那你想我怎麽幫你?”


    “我……”玲兒有些遲疑,但救妹心切還是大膽說了出來。“玲兒也不知道,但剛才公子的血……”


    這話聽得鄧子豪的峻臉直抽搐,這已經不是大膽之言了,著簡直是想要哥們的老命啊!但他還是問道:“那你妹妹呢?讓我先看看情況。”


    “請公子稍待。”聞言,玲兒終於不舍的離開了鄧子豪溫暖的懷抱,留給他一副溫柔又隱含有一絲憂慮的甜笑,轉身便向寒池中躍去。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鄧子豪感覺有些暈眩。原因是突然應入眼前的豐腴雪臀,晃花了他大張的虎目。美人魚不但腿長,長期遊泳的蛇腰更是頗為纖細,對比其豐挺的翹臀,另有一種撩人滋味,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春心蕩漾。


    稍傾,就在鄧子豪胡思亂想時,一弧金色的曲線再次躍出水麵,請求道:“公子,池底結冰,能下來幫幫玲兒嗎?”


    “自當從命。”美人有所求,鄧子豪當然不能裝慫,應了一聲,在一抹微笑中,當即一個猛子就紮入了寒潭。


    “孟浪了啊!”初入寒潭,鄧子豪就知道自己裝十三了。這寒池裏真是冷的要把人的魂魄都要凍僵,真不知道玲兒這條美人魚,這些年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心中轉著念頭,就在鄧子豪不停打著哆嗦時,一雙冰涼的小手悄悄牽住了他的大手,讓他心中頓時一片火熱,感覺寒意好像平白淡了三分,已經可以將將忍受。


    相視一笑,一人一魚不再遲疑,攜手一起往池底遊去。


    池水很淺,曾經的春風化雨池,深度也就五米出頭的樣子。可是當全身沒入水麵後,一旦忍受住了寒意,鄧子豪渾身立即傳來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絲絲綿綿,不絕不斷,一縷縷極弱的暖意,從潭水中向軀體內不停緩緩滲入,冷不丁的打個激靈,鄧子豪頓感萬分愜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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