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玄。”江離漫不經心的在公堂踱步。


    雍皇聽到江離喊自己的名字,嚇得一激靈,連忙喊:“在!”


    “聽說你繼位的時候想見我來著,真是不好意思,當時我在其他世界忙著,沒顧得上見你,真是不好意思。”江離一臉慚愧。


    “不不不,人皇您日理萬機,我哪敢耽誤您的時間。”雍皇賠笑。


    “不敢稱作‘您’,畢竟你的權力委實超出我的想象。我不過是在大街上吃個燒餅,竟然說我沾了‘明’字,就被押入地牢,想必假以時日,你大雍定然可以成為九州第一皇朝,氣吞宇內,連天上的太陽和月亮都能摘下來。”


    “嘖,了不起,好氣魄。”


    雍皇如何是聽不出來江離是在諷刺自己,他隻能乖乖受著,不敢反駁。


    “我看你比我有氣勢多了。要不這樣,你來當下一任人皇,我退位如何?你當上人皇以後,也可以說天下禁止出現‘江’‘離’字樣。”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羅玄,你覺得呢?”


    雍皇冷汗涔涔,他有幾斤幾兩他自己還不清楚,能成為雍皇,篡位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姓羅,是皇室血統,當的雍皇勉強名正言順。


    而人皇不同,那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戰勝其他人皇候選,最終才算是人皇。


    他要是敢當人皇,不用第二天,當天夜裏就能被一群不知名的渡劫期圍毆致死。


    雍皇知道江離是在開玩笑,誰當人皇,那是九州地脈說了算的,他江離可不能想指著誰當誰就當。


    但江離能開這個玩笑,他可不能。


    這是要命的玩笑。


    但他不明白,為什麽江離火氣這麽大。


    據他所知,江人皇改變容貌巡視九州,經常被徇私枉法有包庇之心的當地官員抓起來,但他向來是笑嗬嗬的解釋,用道理和拳頭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不過江人皇從來沒有因為這種事情發火。


    “誤會,都是誤會。”雍皇連忙說道,他看向瑟瑟發抖的官差和地方官員。


    現在官差和地方官員倒是不搶功了,把人皇抓起來,還得意洋洋的送到雍皇麵前,說這是犯人。


    他倆估摸著今日就是死期了。


    “王捕快,此次行動你功不可沒,竟然能想出吃燒餅也是‘明’,當居頭功。”


    “不不不,都是李大人教導有方,說大家要開動腦筋,怎麽陰損怎麽來,小人可不敢貪功,搶了您的功勞。”


    “不不不,還是王捕快你……”


    “還是李大人您……”


    兩人小聲說話,差點急眼打起來。


    要不是有雍皇和江離在這裏,他倆可能真的要打一架。


    “閉嘴!”雍皇臉上無光,“人皇見笑了,都是這兩個人的錯,為了功績無所不用其極,我現在就將這兩人革職壓入天牢,三堂候審!”


    王捕快和李大人臉色發白。


    “滾!”江離徹地怒了,扯開大步走向雍皇。


    見江離氣勢洶洶,雍皇嚇得連連後退。


    “自己無能竟然歸結到下屬頭上,下麵的人喊你一聲聖上,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麽開明聖君,在世聖人,沒有錯誤?!”


    “沒有你疑神疑鬼,強製要求抓夠三百名犯人,下麵的人能這麽絞盡腦汁的抓人?!”


    “下麵的人就算是有錯,過錯也大不過你!”


    “承認自己做錯就這麽難嗎!”


    江離每說一句,就向前走一步,雍皇也後退一步。


    最後雍皇愕然發現,在不知不覺間江離高居公堂,自己竟然走到堂下,和賣燒餅賣香蕉的站在一起。


    雍皇站在大堂中央,看著賣燒餅和賣香蕉的小販,愧道:“是我當時腦子糊塗,下了道昏旨,等我回去……不,現在我就廢了這道命令,發布罪己詔,三年不收稅,以證我悔過之心。”


    江離麵色稍緩。


    “雍皇你記住,日後發布命令要三思而後行,萬不可一拍腦袋就決定。其實你不用過度緊張,除去禁止說‘明’字的命令,其餘方麵做的還算中規中矩,比你弟弟羅正要強的,至於你侄子羅明,我沒見過,不做評價。”


    “羅玄謹記。”雍皇大拜。


    禁止說“明”的命令看似聲勢浩大,但羅玄也沒有昏庸到把抓起來的人都殺了,而是關一陣子就放了,懲罰性不大。


    若羅玄敢將抓起來的人都定為叛賊,通通殺了,江離哪還會跟他講道理,勸他當個明君,直接動手廢了他,換個皇帝。


    人皇可是有監察九州君主的職能。


    雍皇為了表示悔改,親自去大牢把犯人放出來,不過當他走進地牢,被震撼到了。


    人皇殿四位統領圍在一起打麻將,黃統領臉上貼著一張紙,寫著“我是麻將”。


    誰都想不到,平時跟個悶葫蘆一樣的黃統領竟然在背後偷偷說自己壞話。


    什麽叫摸魚,那叫適當放鬆懂嗎!


    張孔虎想勸同僚們別打了,但想了想,自己因為黃統領的功法,差點哭出來,出了大醜,便大喊著別打了別打了,偷偷踹了兩腳。


    小修士看著合體修士之戰,不敢插手。


    這就是合體大能之間的戰鬥嗎,恐怖如斯。


    雍皇認出這是人皇殿的五位合體期統領,一時間見到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是好。


    “咳咳,我的統領們一直很活躍,這是正常交流。”江離在一邊解釋。


    ……我這地牢何德何能,關著這群大佬,雍皇見狀咽了口唾沫。


    雍皇其實很想問這些人是怎麽被關起來的,但怕問出來大家都尷尬,便裝作不認識幾位統領的樣子,大手一揮,都放了。


    這時候,係統又有了動靜。


    【發布特殊任務“尋找成仙天梯碎片”:環宇世界迎來一位不速之客,他派出十二天王讓世界陷入毀滅邊緣,請你在當地勢力的幫助下,擊敗十二天王之一的“亂天王”】


    【此任務不可放棄】


    【任務獎勵:成仙天梯碎片】


    【任務期間可免費獲得一次在環宇世界和九州世界穿梭的機會】


    ……


    極北之地。


    一群衣著單薄的修士在雪地飛奔,輕盈飄逸,點在雪地,輕輕一躍,跳出十幾米。


    極北之地天寒地凍,潑水成冰,這群修士不過是築基期,還做不到不懼嚴寒,但他們攜帶道宗出品的取暖符,揣在懷裏,不僅不覺得冷,甚至還有點熱。


    “冰晶花在哪?找了半個多月都沒找到。”一名修士埋怨,“要不是學院任務,真不想來這種地方考察冰晶花的生長環境。”


    他們是大周皇室學院的學生,經過江離演講,原來的校長主動離職,新任校長上台,鼓勵大家多思考,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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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學生和老師們都開始積極鑽研學術問題,學院風氣大大改善。


    這群學生接到老師發布的作業,要求論證冰晶花在極北之地生長的必要性。


    “好了,都安靜,誰叫咱們運氣不好,抽到了這個課題,大家都集中精神,繼續尋找,爭取盡早找到,早完成任務,早回家。”帶隊的修士鼓勵眾人,不過她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效果,修士們無精打采的飛掠雪地。


    “誒,你們看那裏!”有修士驚呼。


    “怎麽了,終於找到冰晶花了?”修士們振奮。


    “不是,是有人!”


    學生們連忙趕過去,那是一個大坑,坑中有人。


    那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許是凍得時間太長的緣故,臉色白的可怕,身上還有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勢。


    “這是怎麽了,遭受襲擊?”極北之地確實有一些妖獸稱王,手下小嘍囉無數,學生們覺得這名少年就是遭受妖獸攻擊。


    發生這種情況,沒可能繼續考察下去,眾人手忙腳亂的把少年抬出來,卻發現他身下壓著三朵冰晶花,十分罕見。


    不過現在大家都顧不上任務,救人要緊。


    回到飛舟上,醫師摸了摸脈,發現少年隻是精疲力盡而昏迷,並非是傷勢所致,那些傷勢看起來嚴重,其實並不致命。


    醫師渡過一些溫和靈氣,片刻後少年慢慢睜眼。


    少年猛地起身,看著陌生環境,十分警惕,他趕緊鬆開手,發現符籙還在,沒有損壞,這才鬆了口氣。


    人們見他手中拿著符籙,並不在意。


    出門在外,誰還不拿著幾張符籙?


    少年看出來是這些人救了他,便感激道謝。


    但人們卻發現他們聽不懂少年在說什麽。


    “怪了,九州話早就統一,這少年說的是哪裏的語言?”


    學院當然不會讓學生自己來極北之地,特地派出飛舟,負責接送學生,船上還有元嬰期老師帶隊。


    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師也沒見過少年這種情況。


    少年一臉茫然,似乎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他似乎沉睡了太久,以至於記憶都有些模糊。


    隨著他清醒,也終於回想起自己在那裏,所處何地,繼而不可控製的開始顫抖。


    火焰、死亡、絕望。


    這是他被傳送前的記憶。


    ……


    “阿布,想起些什麽嗎?”學生們憐憫的看著少年,真是可憐,被妖獸襲擊,重傷昏迷後失憶,忘記一切,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連九州話都忘了。


    阿布這個名字學生們起的。


    過了好幾天,阿布才漸漸回想起九州話這麽說,不過說的還是磕磕絆絆。


    “還是不行。”阿布搖頭,神情低落,“朱竹,能再跟我講一講九州勢力情況嗎,說不定我能想起一些什麽。”


    “這樣啊。”朱竹是一名熱心的女學生,她坐在阿布旁邊,講道,“咱們九州大陸主要有人皇殿、九大皇朝、六大宗門、四海龍宮,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一等一的大勢力,例如無處不在的天機樓,丹藥第二的靈藥宗,風頭正勁的魯班宗等等。”


    “九大皇朝都是存在上萬年的國家,底蘊深厚到不可想象,國君雖戰力不強,但若有國運加身,就連渡劫期大能也能交手,當然,玉隱女皇除外,她本身就是渡劫期,不用國運加身。”


    “還有六大宗門,這些宗門都有仙家底蘊,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道宗,傳說有一名仙人坐鎮數萬載,從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天地色變。”


    阿布聽到仙人,眼睛一亮:“仙人,仙人很強嗎?”


    朱竹被阿布的話逗樂了:“阿布你真是失憶的徹底,咱們修仙之人不都想成仙嗎,豈有仙人不強的道理?”


    “不過仙人也不是最強的,在咱們九州,最強的是人皇江離。”


    “人皇?”阿布似乎沒聽說過人皇這個稱呼,又念了一遍。


    朱竹以為阿布是聽到人皇想起什麽,便說道:“人皇可是咱們的驕傲,沒有人皇守護,哪還有現在和平的九州,咱們早就被域外天魔殺死了。”


    “域外天魔又是什麽?”阿布繼續問道,這個詞似乎能和他記憶中的恐怖存在對應上,那恐怖的存在不知來曆,從天而降,似魔似鬼,讓世界陷入一片火海。


    “怎麽說呢。”對於朱竹來說,準確描述域外天魔是一件不小的難題,“大概就是一群九州之外的壞家夥,想要毀滅九州。”


    “不過咱們不用擔心這個啦,現在的人皇可是曆代人皇中最強的,達到數萬年都沒有修士成功的大乘期,堪稱無敵,就連仙人在他麵前都要敗下陣!”朱竹哈哈笑道,他們這一代人都是把域外天魔當故事聽。


    “怎麽會有人比仙人還強?你莫要因為我失憶就逗我。”阿布搖頭,“我不信。”


    見最崇拜的偶像被人質疑,朱竹有些急眼。


    “你別不信,你或許不記得域外天魔是什麽樣子,好吧,我也沒見過,上一隻域外天魔還是一百年前。不過這都不重要,據老師們說,域外天魔都是仙人一級的,它們毫無道理可講,見人就殺,曆代人皇好多都犧牲在對抗域外天魔的戰鬥中。”


    “而江人皇之所以說是最強的,不僅因為他是大乘期,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輕易殺死域外天魔!”


    “此言當真?”阿布眼睛瞪大,十分震驚,嗓音都在發顫。


    朱竹還以為阿布是因為九州不懼怕域外天魔而高興,沒有多想。


    有救了,家鄉有救了。阿布默默念叨著,死死的咬著嘴唇,眼中有淚光閃爍,死死的握著符籙。


    他的家鄉遭受不明存在襲擊,對方凶狠至極,見人就殺,浮屍遍野,父親把符籙交給他,讓他快跑,他含淚握著符籙,死裏逃生,傳送到這個未知而強大的世界。


    他本以為敵人如此強大,根本沒可能戰勝敵人,家鄉就此毀滅,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卻不曾想,這個世界竟然有強大到不可想象的大人物。


    或許他們口中的人皇可以拯救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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