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一定會為你做主!”趙穎又對琴操咬起耳朵來。


    琴操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她還是不能相信趙穎會幫自己。


    “不知李某何時何地得罪了小娘子,還請明示!”


    李敢看到趙穎懷裏淚雨磅礴的琴操,他可謂一個頭兩個大,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看起來性格剛烈的小姑娘。


    “還是咱家來說吧!”一直坐在那裏冷眼旁觀的童貫終於發話了,他說道:“這琴操娘子原來姓蔡,名雲英,是原禮部侍郎蔡少青的掌上明珠,月前,蔡侍郎因私通西夏的罪名被官家誅殺,家產全部被抄沒歸公,夫人也投井自殺,隻留下雲英小娘子淪落成了官妓。”


    這一次,童貫在李敢和趙穎麵前,終於沒有再敢自稱本官了。


    趙穎懷裏淚人一樣的琴操聽到童貫提到自己的父母,她竟收住了哭泣聲,逼視著李敢,眼睛裏全是怒火。


    “哦!”李敢看了看琴操,內心裏全是同情,他沉吟片刻,問道:“那孤山上的別院原來可是蔡侍郎的家產,隻是李某月前已經離開汴京,這蔡侍郎遭處決的事情和李某有何幹係?”


    童貫冷笑道:“蔡侍郎半年被同僚彈劾,說他私通西夏,被執天牢後,經刑部和大理寺調查,無憑無據,本來月前是可以無罪釋放的,隻是一個月前發生了一件事情,把蔡侍郎送上了不歸路。”


    “啊!”


    李敢一聲驚呼,他已經猜到是什麽事情最終斷送了蔡少青的性命。


    “不錯,”童貫似乎看透了李敢的心思,他繼續說道:“正是李太醫在虹橋渡口遭遇西夏人襲擊的事情,李太醫那日離開汴京後,一路上遊山玩水很是灑脫,可是汴京城裏卻因為你掀起了腥風血雨。那日後,官家下令在汴京城大肆抓捕西夏細作。並嚴刑拷問追查幕後真凶。”


    童貫推開懷裏的紅菱,站了起來,走到李敢跟前,又道:“可憐那蔡侍郎。被人誣陷在獄中呆了半年,本以為自己清清白白,馬上就會獲得開釋,沒料到虹橋渡口事情發生後,一些欲置蔡侍郎於死地而後快的人,趁機買通了那些被捕入獄的幾個西夏細作,一口咬定是蔡侍郎在幕後主使。”


    此時的琴操,嘴唇上已經磨出血來,她眼裏的怒火籠罩著李敢,仿佛李敢就是那個在幕後誣陷蔡少青的人。


    李敢被琴操猩紅的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想起那虹橋渡口遇襲的事情,本來就是自己一手編導,想要趁機殺死蔡漢的一出戲,如果蔡少青因此受難,確實自己有推托不了的責任。


    “官家為何不加甄別。就處決了蔡侍郎?”李敢問道。


    “李太醫剛剛醫治了官家,官家自然是對你恩寵有加,聽說李太醫連番遇襲,官家龍顏大怒,早已經把西夏細作恨之入骨。所以一聽說是蔡侍郎暗中勾結西夏人,引狼入室,也不等秋後。直接把蔡侍郎和那些西夏細作全部問斬,還把蔡侍郎的全部家產籍沒充公。”童貫說道。


    “哎!”


    李敢長長地歎了口氣,他了解趙老大的心理,他知道趙老大幾番對西夏用兵不利,心裏最是憎恨西夏人,這次身體得病。他也是一直在懷疑西夏人暗中對自己做了手腳,特別是李敢在虹橋渡口說是遇到西夏細作的襲擊後,趙老大更是認定是西夏人想要通過殺害李敢暗算自己。所以氣惱之下的趙老大,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斬殺了蔡少青。


    李敢看看琴操,他的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他向著還在一邊抽泣的琴操低沉說道:“如此說來,這蔡侍郎的不幸遭遇確實和李某有關,是李某愧對他了。”


    童貫一愣,他本來覺得李敢應該否認自己和蔡少青被趙老大斬殺的事件有關才是,不過,不管李敢是否認,還是承認,童貫早已經準備好了進一步的說辭,他說道:“這孤山別院是蔡侍郎的家產,李太醫先是陷蔡侍郎於萬劫不複,現在又要奪人家產,這不能不讓人懷疑,那暗中唆使西夏細作陷害蔡侍郎的人就是李太醫指使的!”


    “荒唐!”


    李敢大怒,這童貫居然當著自己麵,說自己是陷害蔡少青的幕後真凶,他冷笑道:“那李公公身在蘭州,居然也看上了這杭州西湖邊的院子,難道也要懷疑是李公公,暗地指使人落井下石,陷害蔡侍郎嗎?”


    “哈哈!”


    童貫一聲尖銳的怪笑,他說道:“李公公身在蘭州,自然和此事沒有一點幹係,李太醫剛剛從汴京過來,而且還和西夏細作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汴京城裏都在傳言,說是李太醫曾經捉住了一名西夏女細作,沒有繩之公堂,卻私下處決了那名女細作,看來李公公和西夏細作是早有牽扯,隻怕你殺那女細作,是要殺人滅口吧?”


    李敢沒有想到童貫居然查到了自己和趙煦殺了赫連雲嘉的事情,他愣了一下,連忙反擊道:“西夏人連番要傷害李某,李某對他們早已經恨之入骨,又怎會和他們同謀?”


    童貫笑笑,一副很是體諒李敢的樣子,他說道:“童某也覺得李太醫應該不會和西夏細作狼鼠一窩,不過你也承認了,這蔡侍郎遇害的事情刨根究底還是和李太醫有那麽一點關係,現在李太醫如果執意還要投標蔡侍郎的家產,難免遭人非議,以咱家看,李太醫還是不要了這孤山別院,免得把髒水引向自身。”


    童貫看看趙穎懷裏的琴操,又說道:“而李公公就不同了,雖然官家去年在汴京城裏賞賜了一個大宅子給他,可是他是真心喜歡這孤山別院,他要是得了這孤山別院,自然是滿心歡喜,咱家可以借機向他進言,讓他向官家上表,查明真相,也好還蔡侍郎一個清白。”


    “笑話!”


    李敢說道:“李某頂天立地,還怕什麽髒水不髒水,李某已經決定了,我就要買下孤山上的別院,把它歸還琴操娘子,還有這琴操娘子,我也一定會告知呂公,讓她能夠早日從良。”


    李敢知道,官妓要從良,不需要支付大額的贖金,隻要地方的長官點頭就行了。對自己的一次用計,造成了琴操的不幸,李敢心裏全是歉意,他想要力所能及做點事情,好補償琴操。


    “不!”


    李敢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琴操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喝:“琴操不要從良,琴操也不會要你這惡徒還我孤山別院,如果你這惡徒真要染指孤山別院,琴操現在就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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