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兒俏臉緋紅,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像上次在彭家後院那樣局促和不安,她坦然地任由李敢撫摸自己的手背,李敢剛才的話讓她起先有些失落,她原先心裏充滿了嫉妒,以為李敢隻是為了溫婉而不惜得罪當朝的長公主。(.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現在才知道,李敢把自己也看作了親人,他也不願自己流血受驚。


    許仙兒牽著李敢的手,眼看著李敢把自己的手和李敢的手一起放在溫婉那冰涼的手掌上,許仙兒沒有掙紮,為了這個男人剛才的這句話,她願意和自己血液相溶的溫婉成為一家人。


    “李敢,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本宮,不會娶這兩位女子為妻的,”看著在自己麵前親昵的一男二女,趙穎的臉上越發掛不住了,她摔門而出,冷冰冰地又留下了一句狠話,“李敢,要不你明天不進宮,本宮我明晚就親自點一把火,把你的敢醫堂燒成灰燼。”


    到了第二天中午,溫婉終於蘇醒了。


    溫婉做了一個夢,夢中李敢麵目猙獰,把她推進了趙穎的懷裏,她掙紮著想要離開,可是那趙穎抱著死死地,無論她怎樣使勁,卻怎麽也掙脫不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敢轉身越走越遠。


    溫婉醒來,她不知道剛剛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中,她一見到守候在一旁的的李敢,不顧身上還掛著瓶瓶罐罐,投入到李敢的懷中,泣聲說:“不要把奴家送人,李郎,不要把奴家送給別人。”


    “婉兒放心,李某又不是那李甲,怎會把你隨意送人呢?”李敢笑笑說。


    “李甲?”兩個女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敢。


    看著女人詢問的目光,李敢發現自己失語了,這北宋的女子哪知道明朝白話小說《三言兩拍》裏的故事。


    他急中生智,向兩個女人說了一個故事,故事裏杜十娘不是一個妓女,她是個良家婦人,是因為丈夫李甲始亂終棄把所有的嫁妝都投入了水中,而且故事也有一個和原來不同的結局。


    杜十娘被好心人救起,李甲卻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風暴,葬身魚腹。


    “李某可不願自己喂魚了!”李敢笑笑說。


    “可是那趙穎公子?”李敢的故事還是沒有把溫婉從夢境中帶出來,她回憶起自己暈倒前趙穎緊緊抱著自己的情形。


    “那是越國長公主,她是女扮男裝的!”許仙兒輕撫溫婉的受傷的那隻手臂,解釋說。


    就在安慰溫婉的同時,她內心中卻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的痛,她想起了趙穎離開時所說的話,李大哥怎麽能答應長公主不會娶我和溫婉妹子為妻呢,他到底和長公主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答應她這樣和自己終生大事有關的問題呢?


    他既然不會娶溫婉妹子和我,為什麽還要和我們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對我們這麽好呢?


    無數的問題,就像是一陣陣的海浪,拍打著許仙兒的心扉,讓她的心情越來越低落。


    李敢發現了許仙兒的臉上的異態,她看看門外,說:“當初,李某我為了解救仙兒姐姐和給婉兒贖身,才答應了她這無禮的要求,現在隻要李某治好了官家的病,就兩不相欠,到時候,相信她也會答應李某不需要遵守這對我的無禮要求。”


    “什麽無禮要求?”溫婉臉上的疑雲更加深重了。


    “哦”,許仙兒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她沒有說話,她覺得將來要想趙穎放棄李敢的承諾並不容易,敏感的她發現趙穎一定是愛上了李敢,不然怎會讓李敢做出這種承諾來。


    ……


    “要立即商議擁立傭兒為太子。”聽完趙穎向她描述了敢醫堂差點被人縱火的事情,高滔滔一臉嚴肅地說。


    知兒莫如母!


    趙老二和趙老四的那一點花花腸子那逃得過高滔滔的眼睛。特別是趙老二,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要進入皇宮查看趙老大的病情,然後到清仁宮向自己請安。


    這皇宮上下,誰都看得出來老二是在覬覦皇位。


    正如老謀深算的左丞相王?所預料的那樣,高滔滔並沒有打算讓老二趙顥繼承大統,即使她知道這個兒子性格並不像他的哥哥趙老大那樣剛毅,今後想要擺布他並不是一件難事。


    高滔滔想要的是,自己能名正言順地垂簾聽政,名正言順地掌握權柄。


    這正是她在皇宮五十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她年幼時被自己的姨媽,仁宗皇帝的曹皇後收為義女,一直被養在深宮,過著公主般的嬌貴日子,也養成了她後來唯我獨尊的潑辣個性。


    當年曹太皇太後在世,老太太和她的丈夫仁宗皇帝一樣,是個寬厚仁慈又樂得清閑自在的人,所以這內宮之中一直就是隻有高滔滔一人說了算。


    後來英宗皇帝繼位,高滔滔更是驕橫跋扈,因為她覺得沒有自己,沒有自己對英宗皇帝的一網情深,沒有曹皇後的枕邊風,寵愛自己的宋仁宗是不會收英宗皇帝為義子。


    曹皇後為什麽要吹枕邊風,還不是因為她疼愛自己,所以歸根結底,沒有自己,英宗皇帝也就做不了皇帝的。


    到了趙老大趙頊繼位,這**六院更是唯高滔滔馬首是瞻。


    但是高滔滔並不想止步於此,她還想擁有更大的權柄,她想過問朝政,把持朝綱。


    高滔滔產生這個念頭是因為兩個人。


    一個人是宋真宗的皇後劉娥,她在宋仁宗繼位的最初幾年,用垂簾聽政的方式手握大權十數年,劉娥讓高滔滔有樣可學。


    另一個人就是他的大兒子宋神宗趙頊,正是他改變祖宗法製,惹得皇親貴胄怨聲載道,三姑六婆天天到清仁宮來控訴新政的暴虐。對於這些怨言,高滔滔總是認認真真地聽取,認認真真做好筆記,並誠誠懇懇向她們保證,隻要有機會,她會改變一切,徹徹底底的把新法拋到九霄雲外,封存在深穀大淵裏。


    現在,高滔滔覺得這個機會來了,兒子趙頊病危,孫子趙傭年幼,隻要趙頊駕崩,趙傭繼位,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走出清仁宮,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垂簾聽政。


    “母親,”趙穎看到高滔滔一直沉吟不語,她不無擔憂地說,“眼下有人對李舉子和敢醫堂不利,是不是該加派人數保護李舉子和醫館?”


    “是該保護人和醫館!”


    高滔滔點點頭,誰也看不出她內心的矛盾心情,一方麵畢竟是舐犢情深,她希望李敢能醫治好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麵,隻要她想到如果趙老大駕崩,自己就有機會把握權柄,真真正正做到母儀天下,高滔滔內心裏就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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