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昌從十方市離開後,先是回了崇洲鶴鳴山老巢,收拾好行裝,該帶的都帶上了,有點孤注一擲的架勢,昨天下午就直奔北鬥,無獨有偶,途徑桃縣時,張文昌也生出了之前張兵的心思。(.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也是一路從穹窿地貌看過去,希望能發現結穴之地在別的地方,但注定是要失望了,反而耽擱了時間,晚上開夜車不方便,而他年齡大了,又剛被斬了道行,故此在半道上休息了一晚。


    今兒個大一早,就趕到了北鬥,陳玄機帶著同門在北鬥熱情接待,一見麵沒等寒暄,陳玄機就發現了張文昌不對勁,竟生出了一頭白發,這根本不可能,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哪怕到了八九十歲,頭發也最多花白,絕無可能全白,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性。


    張文昌苦笑道:“之前辦了件事,失手了。”


    “失手了?”陳玄機有些驚訝,但一想,張文昌耽擱這麽久才來,肯定是辦的大事,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沒個走黴運的時候。


    大街上不是談事情的地方,而北鬥最好的旅店卻是在鳳凰山上,征詢了張文昌的意見之後,一行人又驅車去了鳳凰山,幾輛車一走,北鬥鎮又出了八卦,但已經沒有了之前聽風就是雨的熱鬧勁了。


    陳玄機一行人在北鬥也一點不受歡迎,不多久,車隊到了山上,包下了一層茶樓。陳玄機這邊有一個師弟,徒弟何川,還有一些中年小輩,青年也有好幾個。張文昌依舊是獨自前來。


    “文昌,你這是被誰傷了?在巴蜀一帶,能傷你的人不多吧!”陳玄機自問能與張文昌一戰,但不拚命的情況下,勝負難料。


    張文昌非常鬱悶,他也恨啊。如果當時鬥法,他用了底牌打出五霄神雷,結果不會比現在差,但很有可能壞了那麵具男的好事。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對於殺龍的事,張文昌並不想多談,說出來反到引得陳玄機猜忌,那就不好了。


    “說來話長!”張文昌選擇保守說法,“我遇到了佛修超級高手,那人手中有一條上古巴蛇脈,又用一種古怪的鏡子鬥法,我一時不慎,著了他的道,被斬了三四成道行。沒有一兩年,難以恢複到十成功力了。”


    在場眾人聽得渾身一震,何川摸出一麵子鏡來,出聲道:“張道長,您看看是不是這種戰鏡?”


    “就是這種鏡子。小何,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難道那人是……”張文昌也是渾身一震,難不成大水衝了龍王廟,他被幽都的高人所傷,如果是這樣,那他真的要討一個說法了,咱們大佬級的臉麵還要不要了。甚至於符籙門其餘大佬也會為他抱打不平,牽扯到門派之爭。


    陳玄機連忙解釋道:“文昌,你別誤會,這戰鏡也是我們師徒近期才得到的,並非出自我們幽都。”


    何川也反應過來,嚇出一身冷汗。別看張文昌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但可是符籙門的道長,如果誤會了,後果不堪設想,到不是怕了符籙門。而是他何川最後鐵定會背黑鍋,這時他才發現,他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遠不如師傅老辣,這事應該先事先說明情況在拿出戰鏡好。


    還好隻是誤會,有師傅在場,一句話就化解了危機。


    張文昌點點頭,他其實也不相信幽都的人會幹出這種事來,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當時都報出符籙門的招牌了,怎麽可能不顧臉麵對他出手。


    何川也連忙補救,詳細說了當日購買撼龍鏡的事情,那已經是七月份的事,購買之後,他們也有試著山寨,畢竟生在華國,人人都有一顆山寨的心。但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感覺大大不如購買的這幾麵。


    “張道長,說起來也是巧合,這種戰鏡出自一個叫張兵的小輩之手。”陳玄機補充道。


    “張兵?”張文昌心中一動,但卻不動聲色。


    陳玄機又說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思維上有過人之處,不過道行還比較淺,人也不夠老練,北鬥的承包權就是從他手中截下來的。”


    張文昌盡量讓神色無波動,接話道:“你是說,原本,那個叫張兵的是來北鬥尋穹窿真龍,然後被你們搶先承包到了土地。”


    “確實是這麽回事,雖然我在做法上有點不地道,當初我也有過猶豫,但尋龍定穴本來就是考驗,兵不厭詐,沒有什麽道德不道德。那張兵也是年輕,見承包的事一黃,沒過兩天就離開了北鬥,有兩個多月了,一直沒回來過。”陳玄機現在已經能坦然麵對承包的事情了,與龍脈比起來,那點小手段根本不算什麽。


    陳玄機覺得沒什麽,但是張文昌聽起來卻氣疼了,他怎麽感覺是因為陳玄機先搶了張兵的龍,然後張兵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殺龍,最後奪了他的道行。


    如果猜測為真,那麽最後的受害者是他,而陳玄機才是罪魁禍首?


    “那個張兵是哪裏人?”張文昌貌似平靜的問道。


    何川馬上回道:“陽貴市一個小縣城的,在景觀城讀的大學,已經在景觀城呆了六年多,應該沒有強大的師門,不過張兵在思維發散上麵,確實有過人之處。”他也話說得也比較中肯,張兵的鬥法方式,讓他大開眼界,就是道行稍低了一些。


    何止是過人之處啊,張文昌越來越覺得那金色麵具男就是張兵,其人的鬥法方式簡直天馬行空,也極為大膽,有他阻撓的情況都能定住殺龍,還硬扛住了左右雙帶劍。


    張文昌目光閃爍了一下,他覺得真的是張兵,那麽陳玄機師徒怕是有難了,不出幾日,那人可能就會到北鬥來。


    想到這裏,張文昌先是一通詢問北鬥目前的情況,詳細了解後,就提出讓陳玄機想辦法幫他恢複道行。陳玄機當然不疑有他,張文昌恢複過來,才能增加定龍成功率。


    同時陳玄機也對張文昌口中的超級高手很感興趣,一條上古巴蛇的戰鬥力已經非常誇張了,可遇不可求,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尋龍點穴。


    而給張文昌恢複道行,沒有別的好辦法,隻有靠陳玄機的師兄弟們一起出手,把氣運引導進張文昌的身體中,非一個人能扛得住,為此陳玄機一口氣找了八個同輩,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債。如果不是想到真龍,他還真不敢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孰不知張文昌已經打起了算盤,謀劃著火中取栗,看能不能占到便宜,如果找到龍脈,就黑下心提前擺下陣法,截取一段龍氣。如果張兵真的來北鬥,被他證實就是麵具男,那在謀劃後麵的事,總而言之,張文昌的到來,並沒有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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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兵在操場跑了十圈,這才停了下來,跑了四千米,居然沒感覺到疲憊,這已經創曆史新高了,身體真的是大變樣了啊。返回家中,三女已經出去了,這才想到今天鋪麵開張。


    想了想,他就不去湊人數了,衝了個涼,換上幹爽的衣服,泡上一杯清茶,把之前在北鬥錄製的視頻找出來觀看,都拷貝在u盤裏,都還在。


    與方文堂通過電話,得知依舊沒有龍穴的消息,這不僅讓張兵懷疑,難道真的找錯了地方?


    當時的道行與現在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所以他決定好好整理下思路,力求抓住蛛絲馬跡,


    穹窿真龍是一頭行龍,對應祿存星,一共有九種形態,三個吉,二個凶,一個半吉,三個或吉或凶。


    但總體來說,結穴的形態隻有四種,第一種,“結穴之地,瓜瓠前頭有小峰,此是祿存帶祿處。小圓帶祿圍本身,將相公侯出方虎。吉,當為貴龍,文官封侯拜相,武官掛帥出將。”


    大概形狀就跟一個爪子蓋在地上,然後爪腕處是圓的,如果周圍有周圍小山坡拱衛,那就是貴中之貴。放在古代,你就是在家躺著,皇帝也會從某某處聽到你的才能,哭喊著召你去當官、出將。


    第二種,“若結穴之地,大如螃蟹小蜘蛛,此是祿存帶殺處。殺中若有橫磨劍,此是權星先出武。”用三個字來總結,也不錯,也能出武將。看起來跟螃蟹蜘蛛的模樣差不多。


    第三種像扇子骨,這就悲劇了,這是凶地,隻能修建神廟。第四種像掃帚,也是凶地。


    所以不怕遇到橫磨劍,就怕遇到破掃帚,總的來說,祿存行龍,吉大於凶。


    而無論是鶴爪、螃蟹、蜘蛛、掃帚、還是扇子骨,可以說都非常有特點,也極為醒目,但為何張兵觀看了所有的視頻,愣是沒找到一個符合要求的地形。


    難不成,龍穴並沒有在北鬥?可也說不過去啊,張兵迷茫了,他搞定殺龍,前後還不到一個月時間,而北鬥這條行龍,可是耗費了無數心血。


    暫時先把這個疑惑放下,張兵開始思索把門派修建在什麽地方,沒有神殿,他就如無根之萍,沒有根基,想報名號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當然,如果把神殿修在結穴之地那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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