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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為命運而搏鬥
趙小艾雖然也有些渴,卻還沒有大膽到和星係領主共用茶水的地步。趙小艾並不知道,正是他的謹小慎微的性格,救了他一命,並給了他複仇的機會。
前任領主喝了那一碗茶水之後,眉頭隻是微微皺起,然後就若無其事地說想要趙小艾陪著找一本書。
趙小艾當然聽命跟從,前任領主對吩咐王蘇之砸外麵等候,就與趙小艾進入了內室。
剛剛進入內室,前任領主的身子就不可控製的顫抖起來。
他扶住趙小艾的肩頭,才努力堅持著不倒下去。
這突然的變化讓趙小艾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正想開口詢問,就被領主阻止了。
趙小艾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股強橫的能量忽然從領主身上傳遞過來,進入了趙小艾的身體之中。
領主將他所有的能量都注入了趙小艾的身體之內,隻是低低地在趙小艾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照顧好我的女兒,就死去了。
王蘇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內室,看著倒在地上的前任領主,冷哼一聲,冷冷地看著趙小艾,等他的表現。
趙小艾的心中忽然間說不出來有什麽感受,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詩。
看畫舫盡入西泠,閑卻半湖春色。
誰開湖寺西南路,草綠裙腰一道斜。
很多年前,趙小艾一值在不癡不怨等著有一個人出現,給他撐起一片天。它是要多清有多清。就像海天沒有變,就像海天般的笑臉
……
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趙小艾喜歡在午睡醒來後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榴樹下讀書,石榴樹的葉子是綠色的,花兒是紅色的。綠蔭下,風吹動了屋簷下的五顏六色的簾子,嘩啦啦地響。
除此之外,萬籟俱靜。院子中沒有其他人,隻是偶爾傳來鄰居家的流水聲,這使趙小艾心安。
曾經,趙小艾是那樣的喜歡文字,可是,趙小艾再也沒有時間安靜的讀書,也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了。
就如同蘇流櫻說,她是那樣的喜歡音樂,可是她再也寫不了歌了,也唱不了歌了。
曾經在花前月下,蘇流櫻和趙小艾彈琴賦詩,可是現在,看著台上的蘇流櫻,趙小艾卻醉了、流淚了,為那個時候的青春,還有年少時分的夢想。
曾經,年輕的趙小艾肆意地揮霍青春,燃燒夢想。
可是這個世界,它容不得人永遠年輕。它也不允許人活在夢想之中。
三十,多麽可怕的分界線,它逼迫的你不得不現實,不得不按照這社會的規則來行走在這人世間。
世界上的多數人都以結婚生子為己任,並且想要把這個責任傳遞給那些未曾結婚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趙小艾向來是不怎麽喜歡的。
蘇流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唱片,就像趙小艾曾經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書一樣。現在,蘇流櫻依然可以從首都星扛回一摞摞唱片,趙小艾卻再也不沒有買書的心思了。
趙小艾已經不是趙小艾了!趙小艾也不知道為什麽,趙小艾已經不是當初的趙小艾了。
從前任領主死去的刹那,趙小艾就變了。趙小艾是生活在貧困中的窮苦書生,在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對他青眼相加。
可是,在趙小艾窮苦潦倒的時候,蘇流櫻卻出現在了趙小艾的麵前,給他希望,給他愛情,給他生命的快樂。
對於趙小艾來說,除了年邁的母親,蘇流櫻就是全部,因此趙小艾心中發誓一定要將蘇流櫻救回。
可是,趙小艾也知道他不能衝動。
蘇流櫻已經被人劫走,他必須要冷靜,要理智才能救回她。
王蘇之在等著趙小艾的回答,王蘇之也很欣賞趙小艾的文采,所以希望他做自己的幕僚。
趙小艾同意了,前任領主將所有的能量都輸送給了趙小艾,現在趙小艾已經變成了一個準初級生命體,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所有的人都以為趙小艾還是那個柔弱的書生,這讓他們對趙小艾的警惕心大大減弱。
所以,沒有什麽盤查程序,趙小艾就出現在了王蘇之的身邊。
趙小艾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蘇流櫻的消息,知道她要被拍賣。
趙小艾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已經幾乎要發狂了。可是,他卻必須要在臉上刻畫出淡淡地微笑。
因為他知道,隻有越大地麻痹周圍人,才能有更大的機會救出蘇流櫻。
站在台下,站在王蘇之的身後,趙小艾自然看到了台上的蘇流櫻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出的痛意刺痛了趙小艾的星。
這讓趙小艾不斷地想起了從前的那些埋首苦讀的過往。
在很早以前的有些時候,趙小艾常常看著天空發呆,趙小艾不知道,曾經的那個喜歡讀書,喜歡微笑,喜歡落寞和憂傷的男孩子,他了哪裏呢?
生命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樣短促,一年有那麽多天,一生有那麽多年,漫長的歲月中,是什麽讓你遠離了自己。
趙小艾再也不能笑的像個傻瓜一樣。
當日色偏西的時候,一天中最可貴的時候已經過去,風隻有越來越冷,陽光也隻有越來越黯淡。
當你接近三十的時候,你就不再是你。
生命是美麗的,春天的花草,秋天的豔陽,風兒在林間輕吟、雨珠在芭蕉上起舞……
可是如果沒有人跟你分享這些美麗,它就隻會讓你更寂寞,更痛苦!
當一切都已經看淡,生命還有什麽值得留戀?
江南的花已經盛開,很快就要落了。生命中的春天也已逝去,剩下的還有什麽?
甜蜜與憂傷,笑容與淚水,戀人間的切切私語,在河邊柳林風聲中,在山坡草叢起伏中氤氳開,然後漸漸地變淡,漸漸地消散,如同藍天白雲下的流水,再也不會回來了……
趙小艾多麽想念當初的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時光啊。
那麽,今夜,就讓一切重溫吧。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的一個早晨,世間多了一個趙小艾。
一年後,趙小艾被送到了外婆家。
三歲的冬天,媽媽抱著趙小艾,爸爸用帶著媽媽,天不明具起床,去很遠的鎮上的醫院抽血化驗,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後,趙小艾去了外婆家。
三歲的夏天,趙小艾喜歡在水窪麵前出神,外婆擔心趙小艾會掉進去,一次次的抱趙小艾回家,趙小艾卻固執地再次跑回去……
有時候回家,偶爾會被爸爸的學生放在小車裏,推來推去。
四歲,帶著弟弟在田野隴上柳樹下玩……有時候會哭,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會一起哭……
五歲,弟弟病亡……
五歲的夏天,早晨醒來看不見父母,於是爬牆出去尋找,在大路找到了。但後來據父母回憶說,是他們在回家的路上,聽見有小孩的哭聲,循聲找去,於是看見了趙小艾,而不是被趙小艾找到的。他們的敘述和趙小艾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木法去驗證對錯……
五歲,媽媽給爸爸做了煎蛋,趙小艾搶過來就跑,結果掉落地下,碗摔碎了,被打,哭了……
四歲,學會了睡覺要關門……
五歲,看中了一根棍子,但它屬於另外一群三歲的孩子。於是在集市上設計騙了一群三歲兒童的一根棍子。
當天,趙小艾撿了鐵匠的掉落的一個錘頭,在牆上敲,牆內有人出來,趙小艾就藏到了玉米垛內。
那人找到趙小艾家,對趙小艾的家人說要弄死趙小艾!原來很早之前就有人想要趙小艾死了,趙小艾原不是討人喜的孩子。
還是五歲,*童、搶劫、欺騙、把家具推倒。被長輩打,逃到鄰居家……
六歲學會了燒水,學會了看鍾表,再一次熟練地應用了搶劫和欺騙,欺騙十多個同齡的小朋友,把趙小艾喜歡的東西騙到手。(不是他們笨,實在是趙小艾太聰明)結果,被人找到家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趙小艾喜歡的東西搶到就跑,結果,被人找到家中……
兩次失敗的經驗讓趙小艾領悟了一個道理,當你要做壞事的時候,一定要遠走高飛,不要讓人找到你……
六歲的一個集市,看中了一把傘,想要,家裏不給買,哭,挨打……從此之後,學會了收斂,知道有些東西是永遠得不到的……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玩具。
七歲的夏天,上了私塾。第一天,第一節課,先生讓寫自己的名字。
於是很勇敢地站起來,問先生,趙小艾的名字是什麽?
……
先生拿起趙小艾的作業本,說上麵的就是你的名字。趙小艾於是照著描了起來,先生大概看的咪咪疼,就告訴趙小艾,你的名字太複雜,可以去掉一個偏旁。
去掉一個偏旁,還是一個讀音相同的字……
於是,趙小艾寫名字一直少了一個偏旁,……
有一天,不想去上學,被打……哭了,於是去上學……
後來,上麵來了命令,七歲不能上私塾,隻有八歲才能入學。
有些學生就不念了,家裏給先生送了禮,先生就同意趙小艾繼續去上學。
一年級下學期,開始借來先生的藏書,讀裏麵的故事,在南牆下,讀的津津有味,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篇《小鐵錘》。
那時先生的家裏栽種了一片蓖麻,趙小艾時常挑一根粗壯的蓖麻樹杈,在上麵靠著。
私塾附近有個老頭,栽種了很多月季花,那時候很羨慕他的孫子,能夠認識月季……
七歲的冬天,開始讀兵法韜略。
二年級,代表私塾去參加鄉試,忘了私塾的名字。監考先生說,你照旁邊的同學的私塾寫,於是照辦!那是另外一個私塾的學生……
八歲的夏天,開始看大陸通史,的確是半文言的原著,不要問趙小艾怎麽看懂的……反正那是一個陽光的午後,趙小艾坐在枯死的樹幹上……
九歲,父親逝世……
那個時候的晚上家裏常常是趙小艾一個人,趙小艾怕黑,常常在夜晚***點鍾一個人在昏暗的油燈下讀書。
有時候為了節省燈油,趙小艾會在有月亮的外麵讀書。
十歲,打碎了一個富家子弟的瓶子,被要求賠償。回到家,沒有找到瓶子來賠償,被對方多人圍堵。
因為理虧,隻能沉默。
過往的行人都一邊走一邊議論,這個小孩好老實啊,但沒有人停下來勸解。於是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會關心自己。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空空如也的瓶子!
某一天中午,一個人走過一片墓地,看見林林總總的墓碑和上麵刻的字,忘記了當初有沒有害怕。反正是迷路了,問了路邊的一個婦女。
她很驚訝,你這麽小就一個人從這個村走到那個村啊,當時感覺還是蠻自豪的……
十歲,開始借書,開始抄書,是的,抄書……抄了很多故事,印象最深的是金鷹曆險記。那是一個星期六,本來該去地裏勞作,趙小艾為了抄書,借口說頭疼,在家休養,於是抄了一下午……
後來讀了一本雜誌,大概屬於**一類娛樂刊物。上麵有一篇飛龍探長身死之謎。講述了一個地龍探長破案的故事,當時,趙小艾在裏麵學到了一種密碼的記錄方式,可以用來記錄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想法。
當時,看到一個女的勾引喝醉的地龍探長,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於是他開始有了回應……第二天,地龍探長看見床上的血跡,怎麽怎麽地,趙小艾當時是明白兩個人一起睡了,但是就沒去細想血跡是怎麽回事,大概比較單純吧……
還有寫一個壞蛋正在和姘頭**,他的手滑過她的雙丘,滑過平原,然後向下滑去……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門被踢開,噠噠噠,子彈紛飛。壞蛋抓住姘頭的身子,用來擋子彈……
在裏麵很佩服地龍探長的兩件事,一個是空手奪白刃,一個是可以大吼一聲,從二樓直接跳下。
當時看到臀部這個詞,記得形容詞是滾圓的,還以為是指人的肩頭……
當時讀的比較高雅的一本書是天狼星係詞賦一百首,帶插圖的。記憶最深的是一幅圖,上麵畫了一條小船,下麵附了一行字:玉鑒瓊田三萬頃,著趙小艾扁舟一葉。還有範仲淹的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插圖是一人一馬一矛,在一城門下……
十一歲,開始學習畫畫,可惜沒錢沒買顏料,想寫毛筆字,沒錢買筆,沒錢妹紙,沒錢買墨水……
後來忘了從哪裏翻出來一支禿筆,沾了水,在磚瓦上寫……寫了不到一個月,筆不見了……於是放棄……
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得到的。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筆墨紙!
家裏有很多書,那個時候,母親是很支持趙小艾讀書的。趙小艾記得,母親含辛茹苦,辛勤操作,隻是為了趙小艾能夠安心讀書,出人頭地。
可是,當趙小艾出人頭地之後,母親竟然不在了。
趙小艾心中有大痛,可惜他無力回天。他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愛他的人。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失去他生命中最愛的人。
小的時候,趙小艾最大的感觸,就是想要母親能夠享一陣清福,而趙小艾自己則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可以安靜的看書,安靜的發呆,安靜的幻想……
可惜,一切隻是幻想。那時,從私塾回來後,趙小艾都會幫著給大戶人家掃地、燒水、喂牛、喂雞、喂鴨、喂鵝,放暑假要農忙,在太陽下讓汗水流進眼裏,火辣辣的疼……
生活讓趙小艾明白,有些事情是你注定不能擁有的,比如時間和空間。
那個時候,挨餓受凍是家常便飯,趙小艾甚至因此學會了一項謀生本領:以水代飯,也可以充饑。
正因為吃過許多苦,所以當幸福來臨的時候,才要格外的珍惜。
趙小艾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幸福卻要被王蘇之等人破壞掉了。
趙小艾對王蘇之充滿了怨恨,卻不能表現在臉上,他在等待著時機,等待著可以解救蘇流櫻的時機,如同一個獵豹一般,潛伏在暗處……
在趙小艾為自己的命運搏鬥的時候,遠在阿爾法星上的蘇鬱也在為自己的命運搏鬥。
數不盡的黑霧一樣的捕食獸源源不斷地從遠處聚集過來,被吞噬進入蘇鬱的體內空間,利用這一瞬間的空隙,蘇鬱也在緩緩地向下沉去。
隨著他的逐漸下降,黑霧越來越濃稠,幾乎讓蘇鬱寸步難行。
而且,這些黑色的霧氣開始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一個吞噬力,對蘇鬱體內的能量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
而漩渦出現的同時,黑色捕食獸也都被向心力凝聚在了一起,使得蘇鬱吞噬的速度開始減緩。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延續了多久,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蘇鬱的腳下忽然傳來了一聲聲的怒吼聲……
二百七十四章為命運而搏鬥
趙小艾雖然也有些渴,卻還沒有大膽到和星係領主共用茶水的地步。趙小艾並不知道,正是他的謹小慎微的性格,救了他一命,並給了他複仇的機會。
前任領主喝了那一碗茶水之後,眉頭隻是微微皺起,然後就若無其事地說想要趙小艾陪著找一本書。
趙小艾當然聽命跟從,前任領主對吩咐王蘇之砸外麵等候,就與趙小艾進入了內室。
剛剛進入內室,前任領主的身子就不可控製的顫抖起來。
他扶住趙小艾的肩頭,才努力堅持著不倒下去。
這突然的變化讓趙小艾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正想開口詢問,就被領主阻止了。
趙小艾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股強橫的能量忽然從領主身上傳遞過來,進入了趙小艾的身體之中。
領主將他所有的能量都注入了趙小艾的身體之內,隻是低低地在趙小艾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照顧好我的女兒,就死去了。
王蘇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內室,看著倒在地上的前任領主,冷哼一聲,冷冷地看著趙小艾,等他的表現。
趙小艾的心中忽然間說不出來有什麽感受,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詩。
看畫舫盡入西泠,閑卻半湖春色。
誰開湖寺西南路,草綠裙腰一道斜。
很多年前,趙小艾一值在不癡不怨等著有一個人出現,給他撐起一片天。它是要多清有多清。就像海天沒有變,就像海天般的笑臉
……
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趙小艾喜歡在午睡醒來後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榴樹下讀書,石榴樹的葉子是綠色的,花兒是紅色的。綠蔭下,風吹動了屋簷下的五顏六色的簾子,嘩啦啦地響。
除此之外,萬籟俱靜。院子中沒有其他人,隻是偶爾傳來鄰居家的流水聲,這使趙小艾心安。
曾經,趙小艾是那樣的喜歡文字,可是,趙小艾再也沒有時間安靜的讀書,也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了。
就如同蘇流櫻說,她是那樣的喜歡音樂,可是她再也寫不了歌了,也唱不了歌了。
曾經在花前月下,蘇流櫻和趙小艾彈琴賦詩,可是現在,看著台上的蘇流櫻,趙小艾卻醉了、流淚了,為那個時候的青春,還有年少時分的夢想。
曾經,年輕的趙小艾肆意地揮霍青春,燃燒夢想。
可是這個世界,它容不得人永遠年輕。它也不允許人活在夢想之中。
三十,多麽可怕的分界線,它逼迫的你不得不現實,不得不按照這社會的規則來行走在這人世間。
世界上的多數人都以結婚生子為己任,並且想要把這個責任傳遞給那些未曾結婚的人。
對於這樣的人,趙小艾向來是不怎麽喜歡的。
蘇流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唱片,就像趙小艾曾經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書一樣。現在,蘇流櫻依然可以從首都星扛回一摞摞唱片,趙小艾卻再也不沒有買書的心思了。
趙小艾已經不是趙小艾了!趙小艾也不知道為什麽,趙小艾已經不是當初的趙小艾了。
從前任領主死去的刹那,趙小艾就變了。趙小艾是生活在貧困中的窮苦書生,在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對他青眼相加。
可是,在趙小艾窮苦潦倒的時候,蘇流櫻卻出現在了趙小艾的麵前,給他希望,給他愛情,給他生命的快樂。
對於趙小艾來說,除了年邁的母親,蘇流櫻就是全部,因此趙小艾心中發誓一定要將蘇流櫻救回。
可是,趙小艾也知道他不能衝動。
蘇流櫻已經被人劫走,他必須要冷靜,要理智才能救回她。
王蘇之在等著趙小艾的回答,王蘇之也很欣賞趙小艾的文采,所以希望他做自己的幕僚。
趙小艾同意了,前任領主將所有的能量都輸送給了趙小艾,現在趙小艾已經變成了一個準初級生命體,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所有的人都以為趙小艾還是那個柔弱的書生,這讓他們對趙小艾的警惕心大大減弱。
所以,沒有什麽盤查程序,趙小艾就出現在了王蘇之的身邊。
趙小艾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蘇流櫻的消息,知道她要被拍賣。
趙小艾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已經幾乎要發狂了。可是,他卻必須要在臉上刻畫出淡淡地微笑。
因為他知道,隻有越大地麻痹周圍人,才能有更大的機會救出蘇流櫻。
站在台下,站在王蘇之的身後,趙小艾自然看到了台上的蘇流櫻的目光。那目光中流露出的痛意刺痛了趙小艾的星。
這讓趙小艾不斷地想起了從前的那些埋首苦讀的過往。
在很早以前的有些時候,趙小艾常常看著天空發呆,趙小艾不知道,曾經的那個喜歡讀書,喜歡微笑,喜歡落寞和憂傷的男孩子,他了哪裏呢?
生命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樣短促,一年有那麽多天,一生有那麽多年,漫長的歲月中,是什麽讓你遠離了自己。
趙小艾再也不能笑的像個傻瓜一樣。
當日色偏西的時候,一天中最可貴的時候已經過去,風隻有越來越冷,陽光也隻有越來越黯淡。
當你接近三十的時候,你就不再是你。
生命是美麗的,春天的花草,秋天的豔陽,風兒在林間輕吟、雨珠在芭蕉上起舞……
可是如果沒有人跟你分享這些美麗,它就隻會讓你更寂寞,更痛苦!
當一切都已經看淡,生命還有什麽值得留戀?
江南的花已經盛開,很快就要落了。生命中的春天也已逝去,剩下的還有什麽?
甜蜜與憂傷,笑容與淚水,戀人間的切切私語,在河邊柳林風聲中,在山坡草叢起伏中氤氳開,然後漸漸地變淡,漸漸地消散,如同藍天白雲下的流水,再也不會回來了……
趙小艾多麽想念當初的那些什麽都不懂的時光啊。
那麽,今夜,就讓一切重溫吧。
某年某月某日,冬天的一個早晨,世間多了一個趙小艾。
一年後,趙小艾被送到了外婆家。
三歲的冬天,媽媽抱著趙小艾,爸爸用帶著媽媽,天不明具起床,去很遠的鎮上的醫院抽血化驗,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後,趙小艾去了外婆家。
三歲的夏天,趙小艾喜歡在水窪麵前出神,外婆擔心趙小艾會掉進去,一次次的抱趙小艾回家,趙小艾卻固執地再次跑回去……
有時候回家,偶爾會被爸爸的學生放在小車裏,推來推去。
四歲,帶著弟弟在田野隴上柳樹下玩……有時候會哭,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會一起哭……
五歲,弟弟病亡……
五歲的夏天,早晨醒來看不見父母,於是爬牆出去尋找,在大路找到了。但後來據父母回憶說,是他們在回家的路上,聽見有小孩的哭聲,循聲找去,於是看見了趙小艾,而不是被趙小艾找到的。他們的敘述和趙小艾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木法去驗證對錯……
五歲,媽媽給爸爸做了煎蛋,趙小艾搶過來就跑,結果掉落地下,碗摔碎了,被打,哭了……
四歲,學會了睡覺要關門……
五歲,看中了一根棍子,但它屬於另外一群三歲的孩子。於是在集市上設計騙了一群三歲兒童的一根棍子。
當天,趙小艾撿了鐵匠的掉落的一個錘頭,在牆上敲,牆內有人出來,趙小艾就藏到了玉米垛內。
那人找到趙小艾家,對趙小艾的家人說要弄死趙小艾!原來很早之前就有人想要趙小艾死了,趙小艾原不是討人喜的孩子。
還是五歲,*童、搶劫、欺騙、把家具推倒。被長輩打,逃到鄰居家……
六歲學會了燒水,學會了看鍾表,再一次熟練地應用了搶劫和欺騙,欺騙十多個同齡的小朋友,把趙小艾喜歡的東西騙到手。(不是他們笨,實在是趙小艾太聰明)結果,被人找到家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趙小艾喜歡的東西搶到就跑,結果,被人找到家中……
兩次失敗的經驗讓趙小艾領悟了一個道理,當你要做壞事的時候,一定要遠走高飛,不要讓人找到你……
六歲的一個集市,看中了一把傘,想要,家裏不給買,哭,挨打……從此之後,學會了收斂,知道有些東西是永遠得不到的……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玩具。
七歲的夏天,上了私塾。第一天,第一節課,先生讓寫自己的名字。
於是很勇敢地站起來,問先生,趙小艾的名字是什麽?
……
先生拿起趙小艾的作業本,說上麵的就是你的名字。趙小艾於是照著描了起來,先生大概看的咪咪疼,就告訴趙小艾,你的名字太複雜,可以去掉一個偏旁。
去掉一個偏旁,還是一個讀音相同的字……
於是,趙小艾寫名字一直少了一個偏旁,……
有一天,不想去上學,被打……哭了,於是去上學……
後來,上麵來了命令,七歲不能上私塾,隻有八歲才能入學。
有些學生就不念了,家裏給先生送了禮,先生就同意趙小艾繼續去上學。
一年級下學期,開始借來先生的藏書,讀裏麵的故事,在南牆下,讀的津津有味,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篇《小鐵錘》。
那時先生的家裏栽種了一片蓖麻,趙小艾時常挑一根粗壯的蓖麻樹杈,在上麵靠著。
私塾附近有個老頭,栽種了很多月季花,那時候很羨慕他的孫子,能夠認識月季……
七歲的冬天,開始讀兵法韜略。
二年級,代表私塾去參加鄉試,忘了私塾的名字。監考先生說,你照旁邊的同學的私塾寫,於是照辦!那是另外一個私塾的學生……
八歲的夏天,開始看大陸通史,的確是半文言的原著,不要問趙小艾怎麽看懂的……反正那是一個陽光的午後,趙小艾坐在枯死的樹幹上……
九歲,父親逝世……
那個時候的晚上家裏常常是趙小艾一個人,趙小艾怕黑,常常在夜晚***點鍾一個人在昏暗的油燈下讀書。
有時候為了節省燈油,趙小艾會在有月亮的外麵讀書。
十歲,打碎了一個富家子弟的瓶子,被要求賠償。回到家,沒有找到瓶子來賠償,被對方多人圍堵。
因為理虧,隻能沉默。
過往的行人都一邊走一邊議論,這個小孩好老實啊,但沒有人停下來勸解。於是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會關心自己。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空空如也的瓶子!
某一天中午,一個人走過一片墓地,看見林林總總的墓碑和上麵刻的字,忘記了當初有沒有害怕。反正是迷路了,問了路邊的一個婦女。
她很驚訝,你這麽小就一個人從這個村走到那個村啊,當時感覺還是蠻自豪的……
十歲,開始借書,開始抄書,是的,抄書……抄了很多故事,印象最深的是金鷹曆險記。那是一個星期六,本來該去地裏勞作,趙小艾為了抄書,借口說頭疼,在家休養,於是抄了一下午……
後來讀了一本雜誌,大概屬於**一類娛樂刊物。上麵有一篇飛龍探長身死之謎。講述了一個地龍探長破案的故事,當時,趙小艾在裏麵學到了一種密碼的記錄方式,可以用來記錄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想法。
當時,看到一個女的勾引喝醉的地龍探長,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於是他開始有了回應……第二天,地龍探長看見床上的血跡,怎麽怎麽地,趙小艾當時是明白兩個人一起睡了,但是就沒去細想血跡是怎麽回事,大概比較單純吧……
還有寫一個壞蛋正在和姘頭**,他的手滑過她的雙丘,滑過平原,然後向下滑去……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門被踢開,噠噠噠,子彈紛飛。壞蛋抓住姘頭的身子,用來擋子彈……
在裏麵很佩服地龍探長的兩件事,一個是空手奪白刃,一個是可以大吼一聲,從二樓直接跳下。
當時看到臀部這個詞,記得形容詞是滾圓的,還以為是指人的肩頭……
當時讀的比較高雅的一本書是天狼星係詞賦一百首,帶插圖的。記憶最深的是一幅圖,上麵畫了一條小船,下麵附了一行字:玉鑒瓊田三萬頃,著趙小艾扁舟一葉。還有範仲淹的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插圖是一人一馬一矛,在一城門下……
十一歲,開始學習畫畫,可惜沒錢沒買顏料,想寫毛筆字,沒錢買筆,沒錢妹紙,沒錢買墨水……
後來忘了從哪裏翻出來一支禿筆,沾了水,在磚瓦上寫……寫了不到一個月,筆不見了……於是放棄……
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得到的。
於是明白,有些事情,別人會有,但你不會有,比如筆墨紙!
家裏有很多書,那個時候,母親是很支持趙小艾讀書的。趙小艾記得,母親含辛茹苦,辛勤操作,隻是為了趙小艾能夠安心讀書,出人頭地。
可是,當趙小艾出人頭地之後,母親竟然不在了。
趙小艾心中有大痛,可惜他無力回天。他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愛他的人。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失去他生命中最愛的人。
小的時候,趙小艾最大的感觸,就是想要母親能夠享一陣清福,而趙小艾自己則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可以安靜的看書,安靜的發呆,安靜的幻想……
可惜,一切隻是幻想。那時,從私塾回來後,趙小艾都會幫著給大戶人家掃地、燒水、喂牛、喂雞、喂鴨、喂鵝,放暑假要農忙,在太陽下讓汗水流進眼裏,火辣辣的疼……
生活讓趙小艾明白,有些事情是你注定不能擁有的,比如時間和空間。
那個時候,挨餓受凍是家常便飯,趙小艾甚至因此學會了一項謀生本領:以水代飯,也可以充饑。
正因為吃過許多苦,所以當幸福來臨的時候,才要格外的珍惜。
趙小艾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幸福卻要被王蘇之等人破壞掉了。
趙小艾對王蘇之充滿了怨恨,卻不能表現在臉上,他在等待著時機,等待著可以解救蘇流櫻的時機,如同一個獵豹一般,潛伏在暗處……
在趙小艾為自己的命運搏鬥的時候,遠在阿爾法星上的蘇鬱也在為自己的命運搏鬥。
數不盡的黑霧一樣的捕食獸源源不斷地從遠處聚集過來,被吞噬進入蘇鬱的體內空間,利用這一瞬間的空隙,蘇鬱也在緩緩地向下沉去。
隨著他的逐漸下降,黑霧越來越濃稠,幾乎讓蘇鬱寸步難行。
而且,這些黑色的霧氣開始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一個吞噬力,對蘇鬱體內的能量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
而漩渦出現的同時,黑色捕食獸也都被向心力凝聚在了一起,使得蘇鬱吞噬的速度開始減緩。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延續了多久,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蘇鬱的腳下忽然傳來了一聲聲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