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稍稍停止了攻勢,可201師繼續用重型火炮對軍委會圍牆進行猛烈炮轟,而經過長時間的火力侵襲,饒是青石圍牆堅固,此刻也已殘破不缺,不少地方直接坍塌,一眼可見軍委會大院的柏油馬路和印有郭老題字的石碑。


    不多時,七十軍的主力部隊也陸陸續續進城,軍長潘思龍乘吉普車率先來到前線,拿過望遠鏡,憤怒道:“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攻下來?


    袁思鵬麵露忐忑道:“敵人很頑強,而且城中也分布有敵軍,腹背受敵,所以我不敢貿然進攻。


    城中有多少敵人?潘思龍眉頭微皺。


    袁思鵬神色凝重:“不知道,不過我派了一個團去清剿,死傷嚴重!


    潘思龍擺擺手:“那你現在就給我專門負責清剿城中的敵人,至於這裏,由209和500兩個師接防。


    恩!袁思鵬如釋重負。


    隨後半個小時,七十軍重新進行了布置,袁思鵬帶著201師清剿城中的敵軍,而209師和500師則集中所有火力對圍牆進行最後一次炮轟,兩個師的重炮,使得此次火力覆蓋尤其猛烈,天地盡顫,十分鍾過後,在嗆鼻黑煙的籠罩下,百輛裝甲車一馬當先衝出,近千名士兵尾隨其後持槍突進。


    而此刻在殘破的圍牆上,負責駐守此地的最高長官,警察局副局長高嵩看了眼遠方黑壓壓一片敵軍,強壓住心頭不安,手指微顫給林豪打過去電話,請求撤退。


    不行!電話那頭,林豪言語冰冷的拒絕道:“預計抵抗時間是六個小時,你們才抵抗了兩個小時。


    頂不住了啊,高嵩嗓音嘶啞:“市長,我現在手裏隻剩下兩百多人。


    那就死在上麵!語畢,林豪掛掉電話,眼下的情況,容不得有半點婦人之仁,守不到時間,撤退下來也要被駐守在大樓裏的士兵開槍殺氣。


    高嵩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必死結局,向後看了眼軍庫司大樓上架起的機槍和火炮,長歎口氣,麵色猙獰,咬牙發令:“弟兄們,林市長說了,抵抗完這一波就可以撤退。


    聽聞此話,頭靠在牆上本已絕望的士兵們又恢複了些許精神,當下打起精神,硬著頭皮拿起槍射擊,而在經過近長時間炮火的猛烈轟擊,原本布置在圍牆上的重型火炮武器基本全部都報廢了。


    相比於之前的201師,209師和500師的步坦協同做的更好,裝甲車和坦克在前,子彈根本不起作用,尾隨在後的士兵也很會判斷時機,不給守城的敵人一點機會,在裝甲車掩護下,衝到一定距離,紛紛四散箭步衝出,從破口突進,拿起衝鋒槍和火焰噴射器,轉眼間,就把殘餘的抵抗士兵消滅。


    但與此同時,由警備營營長肖應龍親自布置的敢死隊早已脫離大部隊,此刻在圍牆一角出現,按下定時爆炸裝置。


    嘭嘭嘭!!環繞圍牆兩側,突然響起震天轟鳴,強烈的氣浪使得附近大樓玻璃盡碎,身處爆炸中心的士兵跟著破碎石塊一起瞬間被炸的片甲不存,大多數人則在一瞬間失鳴,待清醒後,猩紅色的粘稠血液沾滿全身,殘肢斷臂遍布滿地,連附近的裝甲車都不難以幸免,被炸的焦黑翻到。


    太狠了!潘思龍聞聲拿起望遠鏡,當看見自己剛剛得勝的隊伍被炸的七零八落,不禁咬牙罵道,對付喪屍太久,真正進入戰場,他發現,無論是戰術上還是思維上自己都已經有些單純了。


    但好在這些損失潘思龍還能接受,眼下不顧手下阻攔,來到破敗的圍牆前,看著前方大大小小的高樓,心弦微顫,他明白,每個樓都是一座變相的堅固圍牆。


    思慮片刻,潘思龍拿起電話下令道:“把所有火炮以及坦克都調集到前線,一個樓一個樓給我轟,轟上十分鍾,再派一個營去攻占。


    得令,兩個整編師同時連同軍隊直屬火炮營近五百們各型號榴彈炮步兵炮對每棟樓房進行定向炮轟。


    十分鍾過後,原本牆體潔白的軍庫司大樓焦黑頹圮,雖鋼筋骨架堅固異常,可樓體仍被炸的搖搖欲墜,因鋼筋損壞過於嚴重,在炮轟將盡時,十層大樓一分為二,轟然倒塌。


    進攻!潘思龍揮手厲吼道。話剛落地,一個營的精銳士兵在裝甲車掩護下迅速出動,在走到離樓層不遠的地方,使出力氣投擲大量手榴彈進去,嘭嘭嘭!樓內蕩起濃烈灰塵蔓延看來,在嗆人的灰塵中,大量士兵躬身進樓,可沒走幾步,四周槍聲大作,原本死寂額大樓似乎突然複活,從角落冒出無數黑洞洞的槍火,瞬間掃殺掉剛剛走進樓房內的一排敵人,但事已至此,七十軍士兵隻能硬著頭皮衝進去,一時間,殘破的大樓就像絞肉機,吞噬著每個進去的生命,戰事慘烈,敵我之間甚至開始白刃肉搏,每個房間都要付出幾十條甚至上百條,血液如一層厚厚的醬汁沾染在地板上,走在其中,誰也不知道哪個角落或是半死的人會拿扔出榴彈或自爆,無時無刻的慘叫提醒著人們,死亡,從沒有像現在這麽真實。


    像這樣的樓房有多少座!潘思龍耳聞軍庫司大樓裏淒厲的嘶吼,開口問道。


    參謀長躬身道:“不包含主樓,有二十一座。


    唉!聞言,潘思龍長歎口氣,他不知道情勢為何是這樣子,當時權鎮龍說的是秘密突襲,但眼下陸濤顯然已經有了準備,而且還有一支可以仰仗的可怖軍事力量。


    前方戰事慘烈,而在臨平市區,袁思鵬正帶領著一個師的兵力行駛在偌大的城裏清剿殘餘敵人,可卻如一頭迷了路的獅子,渾身是力氣,卻不知該使在哪裏,空蕩蕩的市區,根本不知道敵人藏在哪。


    但馬龍卻沒閑著,一方麵派十幾人的小分隊秘密跟緊袁思鵬,同時他帶著主力部隊來到臨平鋼材廠小區,作為臨平數一數二的大廠,小區內也是牆體黝黑的老樓林立,有近三萬職工長期住在這裏,因外麵的炮火激烈,此刻人們大都躲在家裏,但馬龍是不會讓這幫百姓如此舒服的,眼下命令部下挨家挨戶持槍敲門,逼迫所有小區居民集中在廣場上,看著顫顫巍巍的驚恐人群,馬龍緩緩開口道:“現在有叛軍進來了,作為臨平市民,每個人都該出份力。說到這兒,馬龍向身旁的衛兵使了個眼色。


    得令,衛兵們開始厲吼著對人群進行分離,成年男女一堆,老人小孩則不顧眾人哭泣阻攔單獨集中在一起。


    看了眼表,馬龍心知時間不多了,當下來到成年男女的人群,言語冷峻:“如果想要保住你們孩子和父母的性命,等等就給我一窩蜂全都往外衝,要把叛軍的陣型衝散,我的人會混在你們中間,綁著紅布,跟著他們走。


    隨後,馬龍讓一百名軍警混在這近萬人當中,自己則來廣場另一頭,到孩子老人這一堆,而此人群才是他的殺手鐧,當下對看管此人群的軍警,臉如寒霜吩咐道:“祖孫倆的就告訴他們,隨便一個人綁上定時炸彈,一個小孩的,就不要管了,直接綁,到時由一隊人馬親自帶著繞小道衝向叛軍。


    定時炸彈不夠!衛兵頭目麵有難色。


    那就手榴彈,馬龍雙目通紅,麵帶厲色:“派我們的人脫下軍服,混在小孩身邊充當父母,見時機到了,引爆手榴彈。


    恩!衛兵點頭應道,作為親信中的親信,這些衛兵是馬龍從孤兒院收養過來精心培養的,對於馬龍,自然絕對忠心。


    而還在市區徘回的袁思鵬顯然不知馬龍的詭計,在饒了城中幾個圈子不見敵人時,準備回前線幫忙,但恰在此刻,不遠處傳來激戰聲,偵察營發現敵人,見狀,袁思鵬下令火速追擊。霎時,部隊氣勢大增,裝甲車轟隆隆的奔赴遠方。


    追擊了約十分鍾,拐過一個急彎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筆直空擋的馬路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大批平民老百姓,模樣淒婉,身子隱隱還在打著顫。


    作為職業軍人,袁思鵬對待敵人心狠手辣,可對平民卻無法狠心,當下,拿起喇叭大喊道:“現在軍委會平叛,無關人等趕快散開。”


    但百姓似乎聾了,手無寸鐵,蜂擁著向201師湧來,士兵們見狀,麵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麽辦,而恰在此刻,從拐角又衝過來許多小孩,大的才十一二歲,小的才剛學會走路,眼下,不管不顧的小眼通紅抱著士兵大腿,哇哇大哭,前麵的百姓見了自家孩子,衝的更狠,瞬間就把201師的部隊陣型衝散。


    這怎麽回事!袁思鵬疑問道,內心隱隱的不安感告訴他要趕快撤離此地,但近萬名百姓此刻早已穿插在他的隊伍中間,不少人抱著孩子嚎啕大哭,而在哭聲中,砰砰!響起陣陣爆裂槍響,眨眼間,十幾名高級軍官喪生。


    見狀,袁思鵬額頭冒起青筋,大吼道:“所有士兵後退集中。


    但奈何此刻201師已經亂了,夾雜在平民中的警員出手狠辣,且在開槍之時麵孔仍一臉悲戚,一時,各地槍聲大作,不少士兵為了保命甚至不得不射開槍殺百姓,猩紅的色澤染紅柏油馬路,哭聲混雜著尖叫撕破雲霄。


    拿起電話,袁思鵬向各個團下令,同時自己也在警備營保護下逃離開來,走到半截,一名麵色憔悴的男子抱著小孩試圖靠近袁思鵬,在從腰間掏槍時被衛兵識破,一槍斃命,三四歲大的孩子也被撇在地上,嚎啕大哭。


    袁思鵬身為人父,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也這般大小,當下看著小臉慘白哭聲淒厲的孩子,不禁動起了惻隱之心,蹲下身,雙手溫柔的抱起孩子,可在掌心撫向小孩脊背時,臉色瞬變,


    師長!一旁衛兵已經看清了孩童衣服背後的紅光。


    轟!一聲爆響,連同衛兵在內,所有人被炸的支離破碎,不留殘骸,隻剩下彌漫在空氣中的血霧。


    站在遠處屋頂的馬龍,此刻手握望遠鏡,麵色興奮道:“好,袁思鵬死了,哈哈!似也在這一刻,得以報仇泄恨,軍委會怕想不到,他們也有敗在自己手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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