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事件事發突然,情報部頭目當著禦前會議把消息爆出來當場鎮住滿朝重臣元老,無人敢想象前太子的餘孽隱藏在帝國內部整整半年之久,期間參與的禦前會議不下幾十場,熟知帝國上下所有軍政布局。


    這個打擊不亞於前太子被清洗,某種程度上這打擊要比前太子更大幾倍,老皇帝縱覽朝政乾綱獨斷一百五十年之久,這種專橫的獨裁者平生最恨親近信任的人欺騙,更不能接受被蒙在鼓裏欺騙那麽久。


    尤其是此前他已經十分看好羅貝爾皇子,經過半年時間反複考驗證明他的品行秉賦都是上上之選,無論做輔政皇子聽候調遣還是掌管帝國財政執行法令都很出色,老皇帝甚至悄悄動起心思把羅貝爾當作皇儲來培養。


    雖然他已經可以長生久視不老不死,但是那顆飽經滄桑的疲憊之心卻會衰老,有時候他會覺得選一個聽話的皇儲交給他執政大權搭理國政,自己既可以頤養天年少掉太多煩憂,又可以借機躲在幕後操控皇儲與貴族如提線木偶。


    如果當年不是前太子能力才情差點把老皇帝比下去,當初他就想著培養一個聽話的儲君做自己的應聲蟲負責處理庶務,可就在這時卻爆出羅貝爾早已死在8000資源星,眼前這個充當孝子賢孫的羅貝爾皇子是個冒牌貨。


    這是個巨大的政治醜聞,英明神武一百五十多年的老皇帝,像個馬戲團裏的小醜被愚弄了整整半年之久。更要命的是這個騙子並不是聯邦密探假扮。而是真金白銀的前太子的曾孫。那可是老皇帝的嫡親苗裔。


    捅開大婁子差點把帝國攪翻天,那一刻心中的憤怒之火瞬間噴薄而出,倒黴的情報部頭目當場就被士兵格殺,老皇帝不允許外人知道這個可怕的醜聞,更不允許這個外臣當著眾多老臣的麵揭掉自己的麵皮。


    隨後下令對帝國內部展開一場大清洗,所有羅貝爾皇子同黨全部捉拿羈押一個不留,在場的幾位看好羅貝爾的公爵侯爵當場就被拿下,一場腥風血雨瞬間在馬爾斯星引爆。巨大的變動幾乎癱瘓整個帝國中樞係統,從帝國宰相開始一抓就是一大串,牽扯出的陳年弊案簡直一拎一大串。


    甚至連在前線負責指揮的沃爾夫岡元帥也被抓捕,所有與假冒羅貝爾有過直接接觸的帝國貴族,無論是否屬於羅貝爾的同黨全部捉拿歸案,憤怒的老皇帝幾乎喪失理智的舉動迅速波及整個帝國,並逐漸轉為愈演愈烈的趨勢。


    當然這一切與事件的引發者沒有太大關係,商船所走正是白楊計劃的走私通道,進入曲速場內超光速躍遷模式就已經與世隔絕,少數擁有相位炮的星艦可以把躍遷中的飛船打出曲速場。正常情況躍遷狀態都是非常安全的。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這艘貨運飛船進入羅塞納共和國境內的某個秘密據點。這裏個據點是當年羅貝爾在羅塞納共和國留下的布置,主要為了防止爭儲失利後遭到清洗命運而做出的後手。


    此時羅塞納共和國的情況也不太妙,首都星襲擊事件與聖多蘭軍事學院關係甚大,這迫使羅塞納共和國遭到聯邦外交部的嚴厲質問,甚至不惜以戰爭威脅逼迫羅塞納共和國就範,雙方在邊境線上陳兵百萬大有拉開架勢大幹一場的意圖。


    更不妙的是羅塞納共和國內部似乎有傾向聯合帝國的打算,一旦被羅塞納邊防軍發現白楊所在帝國飛船的蹤跡,必定會動用武力進行捕捉或者攻擊,即便帝國最強大的武裝商船距離羅塞納邊防軍的主力艦隊仍然有很大差距。


    這時恰好聯邦與羅塞納共和國爆發邊境衝突,白楊所在的區域變成一塊巨大的戰場,他決定冒著生命危險通過聯邦頻率發出求救信號。


    聯邦的艦隊如約而來順勢將這艘武裝運輸艦俘虜,船上所有船員也隨之淪為俘虜,聯邦人並不相信白楊的言辭,他的身份記錄已經被注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的來曆。


    陰暗的監牢裏,白楊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聯邦軍人雖然不相信他的話,但也不敢獨斷專行做出處理,那艘帝國最先進的武裝運輸艦裏裝滿了各種帝國產的奢侈品和珍惜原料,單從價值不菲的貨物也能發現這群俘虜很不簡單。


    “你們屬於哪支太空艦隊?我認識聯邦總參謀長魏國欽上將,認識奧特洛中將,你告訴我你們的番號,我要見你們的長官。”


    “我叫白楊,隸屬於聯邦特別訓練營裏的士兵,不信你們可以查部隊番號。”


    “我是聖西爾軍校的學生,你們也是聖西爾出身的軍官嗎?我要求見你們的長官。”


    整整半個多月的時間,白楊不斷的重複自己的申訴請求,不厭其煩的出示證明以證實自己的清白,他知道聯邦軍隊裏的規矩,如果自己不去主動申訴就一定會被遺忘在角落裏,直到戰爭結束才會提審出來,或許那時他已經被定性為帝國探子進行集體公審,那種程序簡單粗暴很難有機會申辯,落到最後不是死刑就是流放。


    負責看守的士兵對他的要求無動於衷,類似喊冤求饒的話語他們每時每刻都在經曆著,白楊的特別之處無非是措辭更嚴謹,看起來似乎的確很了解聯邦軍隊內部的情報消息,這也更加堅定了看守者們的看法,白楊一定是個超級大間諜。


    他的申辯也不是毫無用處,終於有一天遇到艦長輪替巡視到監牢,他的申辯聲恰好被這位上校軍銜的艦長聽到,這名艦長可不是普通中級軍官,而是一位資曆深厚的艦隊大將,如果沒有突然那發生的戰爭,他已經佩戴上準將軍銜。


    艦長是非常清楚聯邦軍上層的一則秘辛,魏國欽上將的乘龍快婿慘死在帝**的埋伏陣中,而事件的主角恰好就叫白楊,而且也恰好是聖西爾出身並進入聯邦特別訓練營的新兵,這一條秘辛隻有聯邦軍上層知道,他也是在拜訪國防部退役副部長時湊巧聽聞到。


    他不認為這條秘辛會被帝國人探聽得到,尤其不可能在戰爭爆發後探聽得到,聯邦的軍事情報部對機密管控極為嚴格。


    “你說你是聖西爾的學生,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帝國的商船上?”


    白楊認真的說道:“這涉及機密恕我不能告知,請給我一個通訊頻道,我會證明給你看這一切都是真的。”


    距離聯邦邊境數百光年外的首都星,魏國欽剛剛從聯席會議的指揮房間走出來,每天十幾個小時守在那裏指揮前方戰事進展,吃睡都在辦公室裏湊合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報告參謀長閣下,第六艦隊司令部發來信息請求楊正,是關於您的私事。”侍從官小聲補充道。


    魏國欽楞了半天沒轉過彎,能被稱為他的私事必然是與魏嵐有關係,打開信息一看竟然是已經被確認死亡的小子:“白楊竟然沒死?快!把他接回聯邦,我有話要親自問他!”


    ……


    白楊死裏逃生的消息很快傳到夏琳的耳中,此時她正隨著第八艦隊撤退到後方休整,持續大半年的戰事打掉第八艦隊三分之一的戰力,帝國方麵也付出兩大軍團各損失兩成的代價。


    經過戰爭的洗禮,昔日稚嫩的少女變成堅強的聯邦女軍人,隻有緊張的戰事可以把他從悲傷中解脫出來,當她知道自己的戀人還在人世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她的心恨不得飛回聯邦與白楊在一起。


    但是她很快發現情況不對。


    “爸爸,白楊為什麽被抓起來?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夏雲飛冷聲說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他是帝國皇帝的直係後裔,他的父親是潛逃20年的通緝犯,琳琳聽爸爸的話,不要再想他了,他不適合你。”


    “怎麽會這樣?阿楊明明應該是聯邦英雄啊!”夏琳被驚呆了,她無法理解一夜之間白楊的身份變成大罪人。


    其實,夏雲飛的心裏也非常矛盾,白楊自願供出的情報驚人無比,帝國內正陷入空前的政治動蕩,緣由竟然是他冒充了帝國皇子在境內潛伏了近一年之久,他的身份是帝國前太子的直係後裔,被帝國發現身份一路逃回聯邦境內。


    白楊還把帝國上下的情報告訴聯邦,包括帝國統帥的性格特點軍隊部署,給養補充等重要情報匯總成文字,這一下可捅破總參謀部的馬蜂窩,十幾位將軍把白楊圍在中間恨不得把他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都榨出來。


    他很清楚白楊絕不會被定罪,不用說提供的情報有多麽珍貴,隻說魏國欽的一力擔保也足以保住白楊後半生高枕無憂,但問題是白楊與魏嵐的事被魏老虎大肆宣傳反而不好插手支持。


    所以他決定狠下心腸勸女兒盡快一刀兩斷。


    嘀嘀!


    夏雲飛眉頭一皺,接通陌生的通訊頻道,光幕另一邊是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夏雲飛參議員,我想和你談談合作。”


    “合作什麽?”


    “帝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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