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戴上頭盔,走進林日浩專用的訓練室。


    刀尖對刀尖,眼睛對眼睛……。


    催同內心一震,果然和昨天不一樣,沒有突破,那麽就是領悟了這套刀法的精髓,這小家夥當真了得,僅僅經過一場生死實戰,今天可以放開手腳好好玩一場了。


    兩人的眼睛裏開始出現特別的東西,催同的眼睛裏是青光閃爍,張凱的眼睛裏是出現淡淡的紅色。


    氣勢越攀越高……。


    沒多久,兩人同時一聲大吼,手裏的刀動了,瘋狂砍向對方……


    錚錚錚……。


    一出手都是三十六刀。


    吼……。


    張凱向後退一步,突然向前踏出一步,一退一進之間,他毫無保留,把最厲害的招數拿出來,一共揮出三百六十刀,把乘機偷襲的催同重新逼回去,並且準確無誤逮住了機會,忽然之間滿天都是刀影,不給催同任何機會,瘋狂之中衝啊。


    錚錚錚……。


    整個訓練室變成不絕於耳的撞擊聲和兩道瘋狂扭打,滾在一起的人影。


    林日浩看傻了,他也學過催同的青虹狂刀,也看過以前張凱獨自修煉,和催同對戰的時候,他幾乎一個回合都過不去,一出手便被催同的瘋狂攻擊奪了先機變成一路挨打。


    沒想到今日的張凱也把握了這種精粹,以攻對攻,精彩絕倫。


    啊……。


    忽然,張凱哎呀一聲,急速向後退去。


    他的戰刀斷了,被催同稍稍用力砍斷了。


    催同停了下來,啞然失笑,居然手臂上出現一道血痕,受傷了,反觀張凱,除了斷刀,輕鬆得跟逛街似的,已經恢複清明,正在研究手裏的斷刀。


    “能夠將我逼出狀態,你可以及格了。但是,你這樣我們更加麻煩啊,本來是要痛扁你一通來刺激命元的,沒想到你一夜之間領悟了這套刀法的要義,這還怎麽打?”催同即對張凱說,也對林日浩說。


    林日浩笑了笑道:“我也沒辦法,除非真的生死搏殺,我們都放開修為,但是他還是學徒,力量上相差太懸殊。”


    “嘻嘻,我有辦法。”


    張凱喜滋滋道:“讓我進磁甲室打坐。”


    “你找死啊,不行。”林日浩當即圓睜雙眼怒斥。


    催同也是眉頭一皺,不過內心卻一動:也許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呢,如果過些天還不能突破的話,磁甲室打坐或許就是最後的路。


    “不是吧!”林日浩發現催同沉思,似乎讚同張凱的主意,內心一緊。


    就在此時,劉傑跑了過來,慌張道:“館長,警察,好多警察包圍武館。”


    每個人類生存區都有三股武裝力量,第一是維和部隊,第二是武裝警察,第三是城市獵人組織。


    出現武裝警察,那就是有人犯法躲在工業區武館。


    林日浩當即和劉傑離開訓練室去跟警察交涉,催同大奇,對張凱道,我們也出去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張凱卻在想,不是衝我來的吧,那兩個保鏢死了就死了,不可能出動警察,於是跟在最後來到武館大門前。


    哇塞,工業區武館的學徒就是團結,居然敢跟警察對持。


    此時,林日浩走出大門,對警察說:“我是林日浩,你們這是幹什麽?”


    一個警官道:“奉總督令,我們是來抓捕殺人犯張凱的,這是命令。”


    啊……。


    催同忽然拉住張凱的手準備向旁邊溜走,雖然不知道張凱殺了什麽人,也沒聽張凱說過,但是這麽大陣仗,起碼一千多武裝警包圍武館,肯定是大事。


    可惜,遲了。


    聽到“張凱”二字,很多人不自覺轉頭,全看著被催同拉住手的張凱。


    “就是他。”那個警官立即手指張凱,嘩啦啦地,幾十把槍抬起來瞄準。


    走不了啦,催同內心暗呼可惜,放了張凱的手,兩人大步走向前。


    走到警官麵前,催同先擋住張凱,道:“這位警官大人,既然是殺人犯,總需要說清苦主是誰在那裏殺人,用什麽凶器吧?”


    “苦主是本區金融家鄭楠,他們報警稱張凱殺了他們家兩個保鏢,所以,我們來請張凱到警察局喝喝茶,記錄口供。”警官沒有為難,遞出總督同意的逮捕令的同時,也解釋了苦主和調查需要。


    林日浩和催同一聽,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那就問題不大。保鏢屬於城市獵人組織,打打殺殺很正常,相信調查很快過去,不再為難警官,揮手讓大家退去。


    張凱卻想到奪取鄭煒星一百多生命這件事,但也好解釋,兩個沒有達到武者層次的學徒除非對賭,否則,命元是無法過戶的。讓鄭煒星出來對質就一清二楚,於是,他主動站出來跟警察走了。


    一踏入警車,警官當即把張凱雙手扣了,也不解釋,把人送進警察局。


    張凱還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呢,好奇地四處觀望,最後被帶進審訊室。


    審訊室空蕩蕩,除了一張鐵鑄的,血跡斑斑的大方桌,兩張鐵椅,什麽也沒有,冰冷而又昏暗,陰森森的令人顫栗。


    張凱卻似乎沒感覺,仔細研究鐵鑄方桌的血跡,心想:“這肯定的那些頑固犯人留下的,沒看到什麽刑具,應該不會對我行刑逼供吧……。”


    胡思亂想半個小時後,鐵門打開走進一個微胖的警官。


    張凱不認識,要是認識包準警惕起來,此人不是別人,卻是十九區武裝警察的一哥餘富森,一哥親自審問,可見案情十分嚴重。


    呯……。


    一上來,餘富森便是猛拍桌子:“你可知罪?”


    張凱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在他心目中,警察都是好人,所以被嚇了一跳,小心肝撲通撲通跳,還真不知道犯了什麽罪,剛才想好的說辭一句也用不上,有些緊張低聲道:“我——我不知道。”


    “前天下午四時五十分,在三裏溝的果林,你殺了兩個人。”


    張凱內心一鬆,本來就決定配合警察工作,當即毫不猶豫點頭:“是。因為他們追殺我,我不得不自衛。”


    “果然是你。”


    餘富森樂了,沒想到才一句話這個小子便乖乖承認。


    現在鄭煒星瘋了,瘋子是無法作為證人的,而鄭煒星的司機沒辦法看清是否張凱,警察也無法判斷是不是張凱作案,孫校長提供了張凱被開除的線索,但那是中午發生的事,殺人卻是黃昏,此段時間張凱應該早就離開學校。


    張凱認為自己沒錯,在如今這個世界,殺人和被殺太正常了,生命不值錢,分分鍾有可能走著走著倒下,生命時鍾清零從此無法站起來,隻要鄭煒星出來對質,一切ok,所以十分坦然,卻沒想到最嚴重的問題是鄭煒星瘋了。


    信息不對等導致了他要遭受牢獄之災。


    餘富森陰陰一笑:“你殺了人,搶了鄭煒星一百五十年生命。”


    張凱想了想道:“不是搶,是他和我賭生命輸了。”


    “把事情的經過講出來。記錄官,不要記錯任何一句話。”


    張凱十分配合,老老實實,原原本本把經過說了。


    記錄官記錄完畢,讓張凱看,看完沒錯簽字畫押。


    張凱覺得沒錯,當場簽字畫押。


    哈哈哈……。


    餘富森大笑,忽然把臉一翻,來人,把罪犯的生命時間扣罰下來。


    立即,三個彪形大漢從隔壁走進來,一上來二話不說,兩個按住張凱,一個拿出空白紫晶命幣握住張凱的手。


    張凱大駭,“你們想幹什麽,叫鄭煒星出來對質……”他想反抗卻動彈不得,就眼睜睜看著手腕上密密麻麻都是光點一個個消失。


    餘富森翹起二郎腿悠悠道:“你搶走了鄭煒星一百五十年生命,犯了生命時間搶劫案,你將被起訴,罪名是:生命時間劫匪!按照法律規定,你除了歸還生命時間之外,還將處以百分之六的罰款,千分之二的手續費。”


    “啊,你們不能剝奪我原來的生命。”


    此時,從鄭煒星身上奪來的一百五十年被抽回去之後,張凱的生命時間依然在減少,嚇得他拚命吼叫,卻哪裏是兩個彪形大漢的對手,這兩人可都是大武師,專門行刑的儈子手。


    三年沒了,時間還在減少……


    張凱的額頭大汗淋漓,難道連一個小時都不給,就這樣被處決?


    那也太窩囊了,不!


    就在剩下二十四小時,張凱打算要豁出去發動神秘符號的時候,處罰停住了。


    餘富森道:“你的生命不夠支付罰款,按照規定,你可以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籌款十一個月命幣,否則你將死在大牢裏。現在,你可以寫下親人朋友的地址,我們上門取。”


    張凱已經傻掉。


    親人,他從小就是孤兒,哪裏來的親人?


    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會連累催同。


    於是,他被押上囚車,送進重犯監獄看管。


    當牢房的大鐵門哐啷一聲鎖上,張凱才意識到問題十分嚴重,還沒有走起訴審判程序已經進大牢。


    “不,放我出來,我要投訴……”


    ……。


    半個小時後,他頹然坐在大鐵門邊。


    肯定哪裏出差錯了,肯定是鄭煒星王八蛋輸了麵子報假警,不行,我必須越獄出去抓他對質。此念一起,他才感到生命時間的緊迫,渾身忽然一陣雞皮,從頭冰冷到腳,翻開手腕一看:剩下22個小時31分47秒。


    如果不能夠在這個時間內抓到鄭煒星洗脫劫匪的罪名,那麽明天這個時候肯定死在這個大牢裏,因為沒有提供親人名址,催同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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