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半個多小時,天上下起陣雨,五輛豪華的小轎車魚貫開進第九中學,停在校長辦公大樓門口,車門打開,鄭煒星的父親鄭楠黑著臉鑽出來。


    “校董,對不起。鄭公子已經沒有大礙。”孫校長點頭哈腰,跟孫子一樣,撐著雨傘過來迎接。


    鄭楠看都不看他,徑直走進辦公樓。


    就在這時,校jing隊的一名隊員飛奔而來,喘著氣在孫校長耳邊道:“校長,高董事來了。”高董事便是高峰的父親高旭立,也是學校的讚助商之一。


    三輛豪華汽車慢慢出現在拐彎處,發現前麵鄭氏的車隊,幹脆停下來。


    孫校長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家麵和心不和,突然碰在一起,又遇到兩家公子被人打傷,怎麽招待?


    眉頭一皺,他向前邁出一步,準備下階梯迎接高旭,不料,就在此時大地一陣顫動,地震是經常發生的事,但加上下雨路滑,情況就不同了,孫校長靈機一動,哎呀一聲從階梯上滾落下來。


    啊……。


    李杜思大驚,慌忙跳下台階扶起孫校長。


    孫校長低聲道:“給你害慘了,送我去校醫室,等會你先擋一下,讓那兩個小混賬去見麵解釋,我們再來圓話。”說完頭一歪,昏過去。


    “校長,校長!快來人啊,快送校醫室。”李杜思對孫校長的機智佩服得五體投地,急忙喊人。


    眾人七手八腳,抬著軟綿綿的孫校長直奔校醫室。


    路過高旭立的車隊,高旭立眉頭一皺走出來:“發生什麽事?”


    “啊,高董事。校長聽說你來了想過來迎接,下雨,從階梯上滾落下來,昏迷過去。請高董事到會議室,我這剛好去把高峰和鄭煒星喊來。”


    高旭立一愣,問:“高峰沒事?”


    “沒事,沒事。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輕傷,暫時行走不便。過二十四小時一定生龍活虎。”李杜思說完,匆匆離去。


    高旭立隻好自己走進會議室。


    “高老弟來了,你看你,一來就把咱們的孫校長嚇得滾下台階。”鄭楠嘿嘿jiān笑,也不起身,對著走進會議室的高旭立調侃。


    “嗬嗬,鄭兄不改風趣啊,你的氣場比我大,我看孫校長是心髒抵擋不住,一步之下才跌倒的吧。聽說貴公子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學生打了?”


    “我那犬子比不上你家高峰,好在還能走路。”


    高旭立臉sè一沉,丟給手下一個眼sè,然後笑嗬嗬道:“三英戰呂布,呂布果然英雄,鄭兄應該認識那個學生吧,聽說貴公子已經和那個學生玩了一段太極。”


    兩人唇槍舌劍,各不相讓。


    就在此時,高旭立的手下去而複返,推著坐著輪椅的高峰進來,身後是上身綁繃帶的鄭煒星。


    這兩個公子哥都黑著臉,低著頭,眼中時不時閃爍狠毒光芒。


    “高峰,進門也不喊鄭伯父,讀書何用,終ri打打殺殺,你以為你真的天下第一嗎?”


    “啊,鄭伯父你好。”


    “高賢侄,怎麽回事?”


    高峰被他父親逼著喊鄭伯父,鄭伯父卻不接招,沒有讓鄭煒星也喊高叔叔,擺明要占高旭立一頭,但是在麵子上,他又不能做得太明顯,故此一轉,笑眯眯問事情經過。


    高峰無奈,隻好簡單介紹起整件事。


    一旁的李杜思內心對孫校長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全被孫校長料中了。


    事情在兩個公子的嘴裏變成張凱傲慢,仗著《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瞧不起人,指使粉絲搞事,最終陳海新試圖褻瀆高峰的妹妹高巒,所以高峰不得不反擊,惹出張凱貼生死挑戰。


    然後,兩個公子哥一唱一和,把戰敗的原因全歸咎於內jiān,歸咎於薑琪的臨時出賣,大罵薑琪臭**,原來早就和張凱有一腿,假惺惺扮清純。


    聽到這裏,李杜思已經知道該如何解釋今ri的“過失”。


    兩位家長聽完兩位“公子”的憤怒,你看我,我看你,卻不完全相信,因為自己的寶貝是什麽料一清二楚,凡是做錯或沒麵子的事,肯定是別人壞事,肯定是別人的陷害。於是,兩人都把兩位公子“押送”回家養傷去。


    此時,孫校長出現。


    一個勁給兩位董事道歉,說事情本來都是好的,隻是出了意外,讓兩位公子受驚了。


    當然,這兩位家長兼董事也已經“了解”事情經過,要求孫校長一定整頓校風,防止類似事件發生。


    此事似乎就這麽不了了之。


    反正兩個吃了暗虧的公子都說沒吃虧,也沒指責學校有過失,這就夠了。


    就在李杜思暗鬆一口氣的時候,孫校長道:“準備好沒有,資料,錄像,說辭。鄭董事長可不好糊弄。”


    李杜思一愣,不是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薑琪身上了嗎?


    孫校長眼睛一瞪:“你不懂。”


    果不其然,過了半個小時,鄭楠又回來了,隻有一輛車,也沒有孫校長迎接,直接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往大班台一坐,道:“該說說真話了吧。”


    “是的,董事長,我已經將照片都曬出來了。”孫校長點頭哈腰,對著李杜思招手。


    這一場對戰有很多珍貴的照片,鄭楠看得十分認真仔細,看完了將照片放下,對李杜思道:“說說這個學生吧。”


    “這個學生叫做張凱,是個孤兒,他的父親就是以前十分有名氣的城市獵人小隊——兄弟戰隊老大,名叫張天峰。張天峰的手下一直在照顧他。這個學生個xing十分獨特,在學校裏馬虎應付,在武館門門不及格。我去了工業區武館調查,武館為他做了掩飾,聲稱數據都是假的,但是通過這一戰,我們判斷出此人的戰技可能達到五級。”


    “五級?”


    鄭楠不敢相信追問了一句。


    “是的,董事長。這是我們武館全體給出的評估。”


    “為什麽不是武者?很少有戰技達到五級還是學徒的,除非擁有秘技,身體素質一流,《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真的是他獨創?”


    “我們也十分懷疑,但是董事長你請看。”


    李杜思指著一張圖片道:“這就是張凱的對敵手段,獸xing十足。也隻有深刻了解變異怪獸,才有《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不過秘法嚴格來說是陳炳南匯編的,當ri張凱講課,陳炳南匯編。從今ri對戰中,我們看到了很多《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的奧義。所以,《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應該是他總結出來的東西。”


    鄭楠忽然轉頭去看孫校長:“你覺得這個學生如何?”


    “深藏不露,隱忍低調,能辦大事。但是如果不聽話很麻煩。”


    李杜思心頭一動,絕對相信老狐狸孫校長的評價,但卻不懂“如果不聽話很麻煩”什麽意思,“一個學生敢不聽話嗎?”


    鄭楠不斷敲桌子,一會兒,道:“薑琪的父親,薑參謀長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嗯,我們忙於拯救兩位公子,那薑琪後來不知跑哪裏去了。因為此事十分詭異,我至今都無法明白,那小子是用什麽**大法,使得薑琪愣愣借出戰刀的。”


    “那就算了,就當沒這回事。孩子們的事,嘿嘿,大人們不知道。從現在開始,禁製任何人提及《張氏飛禽應手三十六招秘法》,把那個陳炳南招來說說,看能不能從那小子嘴裏掏出更多東西。”


    忽然,他盯住李杜思:“我知道你很想在亞洲五百區校際jing英賽中好好表現,但是你錯了,我們要做的是雷聲大雨點小,九中絕對不去參乎第二階段的殘酷比賽,那些允許的作弊和暗殺就能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殘酷比賽也就是實戰,在劃定的荒野生存並對付怪獸。


    “但是如果——”李杜思還想努力,如果張凱參加,絕對能奪得好名次。五級戰技啊,整個十九區的九所中學必然名列前茅。


    “沒有如果。你已經證實張凱的實力,這樣的人才你願意讓他去送死嗎?名聲要有命享用才是名聲。當然,我同意他加入優秀學員組一起參加選拔賽,不在亞洲五百區出名,在第十九生存區出名就足夠了。重點是從他嘴裏挖出另外三十六招。”


    “是。”李杜思不得不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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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再說說張凱。


    慢慢推開厚重的校大門,慢慢走出去。


    一走出校門,他整個人開始發抖,今天連續催動一倍加持,對付子彈的一拳更是拚盡全力十倍加持,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最後為了斷高峰兩腿,再次催動一倍加持,轟……,《菩提塵心功》再也無法壓製。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強忍暈眩,暈忽忽地走出校門,腳下越來越快,最終不辨東西南北跑進一條偏僻的胡同裏。


    雙手抱頭,他陡然一聲大吼。


    以頭撞牆,呯呯呯作響,試圖撞清醒過來,最後更是大喊一聲,出盡一身力氣向前衝,一頭撞上去。轟隆隆,將牆壁撞出一個大窟窿,人也被牆壁彈回來,頭破血流倒地翻滾,最後滾進臭水溝,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此時,胡同出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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