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玉想,黃老爺找上門來,定不是什麽好事,她是不能去的,這個老鬼定是又在打她的算盤,無非就是想占點邊邊角角,她才不上這個當呢。有些女人,就信的那個蘿卜扯了眼眼在,一次和幾次又有什麽區別呢。這個想法,也在她的頭腦中一閃而過。她無意識在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季氏思來想去,現在沒有辦法呀,兩個寡婦,如果兒媳婦改嫁了,她一個人住在這兒,那不就是一個孤人了,連個喊口的也沒有。


    玉兒呀,你是怎麽打算的,是去還是不去呀。季氏說這話的話中話是你應該去不要說不字。明知是火炕,還得要往火炕裏跳,哪怕是火中取栗。玉兒是千個萬個不願去的,她知道去了,就是黃老爺碗裏的菜,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


    全憑母親大人的,我去嘛,也算是為你兒子盡一份孝心吧,也能掙點油鹽錢。


    當名申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才回憶起,他去撿拾錦雞的那一刻,一隻豹子撲出來,張開血盒大口咬住了他的肩,後麵他就暈過去了。


    “兄弟,你命大,要不是我今天從這兒路過,你就命喪黃泉了。我已經叫我們的郎中給看了,你胸前打了一塊板,後肩也打了一塊板,睡就睡著不要亂動,不然你肩上斷了的骨頭難得愈合,你就安心地在這兒養傷吧。我這兒專門有照顧你的人,我出去辦事去了。”趙範看到他醒了過來。


    “不要急著走嘛,我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真姓大名呢?”


    “我叫趙範,以後你就叫趙哥吧。”


    說起趙範,他的爺爺就是白蓮教的武師,後麵白蓮教被官府鎮壓後,他的爺爺在突圍時被亂箭射中,由於箭頭有毒,不治而亡。他的爸爸後來也是官府追緝的對象,相繼逃亡於清溪、漢中、南充等地,那時趙範才五六歲,靠得他爸一身的功夫,在逃亡的過程中,才保得命來。當趙範十九歲時,他爸在一次與人切磋功夫時,意外死亡,他在彌留之際,令其兒子趙範要回來到尖峰山找梁道。這幾年來,趙範跟他的父親學到了真功夫。當他曆時月餘從南充到得長財縣,早沒有人識得他是白蓮教的後裔,當他到尖峰山找到梁道,發現這兒原來是一個土匪窩。但他們又從來不擾民,不拿百姓一個蘿卜一顆稻米,山下的百姓都知道山上的人是靠打獵為生。趙範在他父親的灌輸下,從小在心裏就把官府當作敵人,對官府的人沒有什麽好感,他知道當官的人當麵冠冕堂皇,背地裏男盜女娼,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當麵說假話,背後弄人不眨眼,像包青天那樣的人,曆史上也就隻是一個,所以當官的沒有幾個好人。


    幫陳祖仁討回一萬兩銀子就是梁道他們去幹的。一個蒙麵人進去,拿劍抵著甄尚德,甄乖乖本該退一萬兩的,結果是主動給了三萬兩。當時,蒙麵人本想得了兩萬,隻給陳祖仁一萬,可是他還是交給了陳,陳也不含糊,就分了一半給他。陳祖仁一年半載都不敢去銀號兌換,後來陳祖德到萬縣時,找他涪州的朋友在銀號兌了,才拿回銀子來。


    管家伍房帶著名申的兩隻狗往山上再去找名申,他帶著名申的衣服讓兩隻狗嗅了嗅,狗明白了要去找名申,就走在前麵,往大山深處而去,走到尖峰山峰巔之下,兩隻狗停了下來,伍房看到,那兒一灘幹涸的血跡,螞蟻還在舔血。他又在四周找了找,連名申的衣服的殘片都沒有找著一片,更不見有人的骨頭,他想難道山裏的老虎這麽厲害,把名申的骨頭也吃了嗎?他知道,就是老虎和豹子也隻是食肉的,不會連骨頭都不吐出來,他斷定,名申一定沒有事,可能是受了傷,現在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他回家給陳祖仁說了他看到的,以及他的分析,陳祖仁也頗有幾分讚同。一家人失意傷悲的表情才稍有些好轉,隻是等,要等到哪個時候才有名申的消息呢?陳祖仁想,雖然伍房分析得有理,也不排除名申死了的可能,隻是他沒有找到更有力的證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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