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錢,卻比我們摳,買台車,轉過身加倍要回去,花來花去,都是我倆的。”他發現一顆牙上有黑點,同時發現她正敞開心扉。


    “這個好像不能怪她吧,說好是生日禮物的,就貴點。”她坐進浴缸,“先給你按,不過她的很多想法是令人討厭,防備我,還說得通,小梅本就在鳳凰城……我沒想明白,防備小梅,是怎麽個防法?”


    “她不在乎小梅是否能把連鎖開成功,開得再大,也與她無關,卻極力推小梅負責,小梅就不會跟著我們亂跑,你倆就不會聯手對付她。”他見她的腿還露在水麵。


    “哎喲,想的可真夠遠的……但願小梅爭口氣,不讓她看笑話……這個好像也不算什麽,畢竟對小梅是有利的,也符合我對小梅的期待。”見他脫衣服,她幫他解皮帶。


    “你真是傻姑娘,小梅從頭至尾跟著上豁嘴嶺,是鐲子和金鑲玉能打發的嗎?十分之一總要給吧,算200萬,餐廳開得再好,哪年能掙200萬?濱姐已知道古董來錢快。”他蹲下盯她的眼睛。


    “哦,三家餐廳一年也未必掙200萬,不過還是不怪她,小梅畢竟有機會學習。”她讓他進去。


    “再說她到雲明,以1200萬先套住你,明明是我們的,你可能摔手不要嗎?等豁嘴嶺的東西進了‘藏堡’,才把那些錢拿出來,結果她手裏捏著更多東西,還有那套醫書,我們跑出來,她可能更開心。”他用熱水打濕毛巾,淋她後背。


    “那1200萬對我確實起作用。接受一個並不討厭的她,就能拿到那麽多錢,何況你又舍不下她。順水推舟,心就軟了。現在連醫書都……還是不對,我倆這樣出來,她和你事先都沒想到,那天早晨你如果不講她的陰謀,我也不會那麽痛恨。”她越想越糊塗。


    “看來問題主要出在我這裏,讓你冒名發信的是我,那晚要跑、害你動刀的是我,把她的一切告訴你。還是我……我得反省,再誠摯道歉。”他暗笑,她竟為鴻濱一項項的開脫。


    “還是不對啊,她豈不是一點責任都沒了?那我怪她,不就怪錯了?”她發現原來想好的事情都變得滑不溜手。


    他繼續羅列罪名:“問題肯定有,弄假大空的節目,逼宋喬走投無路,苦心積慮把我們穩在申市,想任她魚肉,你倆在一起。好好處也行,非得玩狼子野心,什麽事不能敞開了說?”他坐她身後。


    “老公。再細理一下吧。”她突然覺得不是自己跟鴻濱有矛盾,是他一直對她不滿,“她看過宋喬的信,回來就鬱悶,我跟她爭執,現在看,我的想法值得商榷,第二天冒名發信,問題出在下午。對,宋喬不說城市名。你生氣,我卻仍為她著想。到這時候,都與濱姐無關呢……這麽說下去,好像她什麽事都沒有,就吵過幾句,加上她有些莫明其妙的想法。”


    他讓她平躺水裏:“從申市出來,我也一直回想,跟你的結論差不多,但跑出來是有意義的,表明我們會反抗,不能事事由著她,總製定什麽人生規劃,我們隻要現在的生活方式。”


    “可怎麽鬧得跟仇人似的?她的想法是陰暗,大多數結果卻是好的,老公,我又被繞住了。”她驚奇的是,居然被如此簡單的關係弄得頭昏腦脹。


    “出名、豪車,住‘藏堡’,生活越來越奢華。”他往她身上澆水,想著如何收網,“拿這些來交換從巴山到石足,再到鳳凰城的生活,我是不願意的,你願意嗎?”


    “不願意,我就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多好啊!”她認為自進入“藏堡”,就沒聽見巴山這樣的笑聲。


    “嗯,我跑回鳳凰城,濱姐可能一直存在誤會,認為我是走頭無路,她幫我走出困境,理應再回到大都市,實際上窮也好,富也罷,我都不想再回申市生活,‘藏堡’的奢華原本與生活無關,初衷是為了銷售,濱姐安排成工作、生活兩不誤,她也沒錯,當初都明白那套家具是芭芘娃娃,裝修、配家具、雇門衛、購r8,無休無止的這樣配下去,結果隻有一個,巨大投入是她在往我身上拴秤砣,到了某一天,我仍會跟她徹底決裂,不管何時決裂,她始終握著我們的財產,這事憑良心,沒想到你橫抹一刀!”他終於透露內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小潔越聽越驚,翻轉身趴他身上:“你想借此機會重理關係?可你跑什麽呢?跑了怎麽談?”


    “傻姑娘,要真想跑,下樓就直接開門出去了,就等她招呼你上來拉拽,這樣好把她下午說的話再回一遍鍋,她認識不到,或死不悔改,那我倆毫不猶豫的離開,不管多少財富和秤砣,也拉不住我們的腳步,到此時此刻,我仍然想實現當時的想法,她攪一起可以,必須梳理,特別是內心,相互間不能有隱瞞和個人算計,否則,遲早要分開,不如趁早。”他對鴻濱的翅膀始終心懷芥蒂,不知哪天又張開了。


    她爬到他身上,抬手給他一拳:“想起來了,你在故伎重演,跟大理那晚一樣,對不對?”


    “逼出來的。”他抓住她手腕,“某一天,她可能真真傷害你,我不能坐視不管。”


    “那你給我明說,一起對付她。”她惱火的是連他也不能信任。


    “越明說,效果越不好,那晚你受傷,給你吃了安眠藥,我跟她說過一些話,不然第二天怎麽會給你送絲巾?當然,沒談太多,也沒談透,中心意思就一個,要她為你揮刀自刎負全責。”


    “那她認了嗎?”她覺得完全沒可能。


    “當晚沒認,在客廳吵得很凶,後來可能認了,送絲巾,加上一直不好意思給你發短信。”他特別討厭那雙翅膀張開,似乎是為自己。


    “難怪我們走得這麽幹淨?你跟她一樣壞!”她想起要緊的。“跟她說好,要把一切都告訴我?”


    “說了。”他緊緊抱住她,“三人在一起。總覺得會陷入一個怪圈,出發點不能同時照顧到其他兩個人。潛伏著失去平衡的危險,平衡失去,傷害便會出現。”


    “那我的一刀,豈不成了多餘?”那一刀是為他不想要自己,結果弄巧成拙,她想不通。


    “不願意看見你傷害自己,但那一刀的作用很明顯,知道她為什麽敢做奶粉嗎?”為解開她內心疙瘩。他隻能從根上說。


    “不知道,我一點都不懂。”她奇怪怎麽扯上奶粉。


    “銷售奶粉,關鍵是不能斷貨,加上銷量提升很快,意味著需要大量資金,我們到了申市,她才提起,我就想到這個。”他知道有一部分屬於臆斷,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直接往下說。”她開始有了意識。


    “下決心做奶粉,首先要解決資金。她把資金來源分三步,一是靠公司自有流動資金,二是靠古董。這樣能集中2000至3000萬,但遠遠不夠,甚至連銷售周轉都不夠,那銷售豁嘴嶺下來的東西成了當務之急,特別是醫書和畫,能折合2000萬。”敘述幫他澄清一些原本模糊的細節。


    “那她還把錢還給我們?”她不得不疑問。


    “是為了得到下一個豁嘴嶺。”他覺得這樣解釋最合理,鴻濱是為了古董來源不斷線。


    “啊!當一種激勵?”她瞠目結舌。


    “差不多,她必須有足夠資金,自己先折騰一年。等奶粉攤子在國內完全鋪開,就可以找她老爸要錢了。名正言順,她爸愛講道理。會一起分析市場,怎麽分析,也是女兒眼光長遠。”說到這裏,他由衷的佩服鴻濱。


    “照你這麽說,她去雲明,是放長線釣大魚?”她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人能想得這麽長遠,還一環套一環。


    “不大不小的魚,再加你和我本人。”他更加堅信自己的預測是對的。


    “這個死女人!那奶粉能成功嗎?”她恨不得鴻濱立即出現在麵前,好用那把短劍對付她。


    “按理,她具備成功的大部分條件,最終看能否說動她爸,那時需要的資金得好個億,她爸要籌集,可能不惜賣掉部分產業,如果成功,濱姐又為下一步改造家族企業做好準備,讓銷售公司不斷擴大,把家裏資金都吸過來,再也不用為工廠近萬人的生計操心了。”他已看清鴻濱心中藍圖,一個正崛起的嬰童帝國。


    “哦,為啥不現在找家裏要?”她即鬱悶又納悶。


    “沒理由,她爸是實業家,看得見、摸得著的才有說服力,集中5000萬經營一年,砸開市場缺口,她爸就能感受到女兒說的有道理,何況美國奶粉在國內是供不應求,隻要打下根基,到了何年何月,孩子終歸要喝奶的。”他想鴻濱麵臨的主要難題,一是資金、二是銷售管理、三是不能出錯。


    “死女人真的不簡單!好複雜的,我想一下就頭疼,她居然不動聲色……”她終於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是啊,她就像胃口越來越大的鱷魚,而我們是小魚,想跟她分庭抗禮,必須趁現在,真到了那一天,說什麽都沒用,她聽不進去,特別是一個成功的女人,更聽不進別人的意見,盡管她仍然愛你和我。”他結案陳詞,琢磨怎麽才能不讓那一天到來。


    “我的媽啊!要不是你親口說,我打死不相信,才發現我跟她之間的距離,我這樣的隻糾結小處,而她放眼的是全球,認識這麽一條鱷魚,真不知是禍是福,還是一條帶有劇毒的鱷魚。”她趴在他耳邊說,“是不是我的潛意識裏也有跟你一樣的擔憂,所以才想得到一把古劍,出現狀況時,我不跟她講道理,她亂來,我也亂來,直接用劍指著她的喉嚨,千萬條計謀也用不上。”


    輪到他瞠目結舌,這正是自己的另一個擔心,可她居然直接就講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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