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堡!”何青屏放下箱子,回頭見它跳床上,怒吼,“趕緊的!”


    它縱身一躍,接著人立而起,爪子搭他身前,發現十多天不見,又大了整整一圈,頭已達到腋下,體重足超五十斤,分明大狗模樣。


    “趴下。”他命令,摸它的頭,“長成大姑娘了,人家要給你找老公,要不要?”


    它一動不動地趴著,隻拿眼瞪他,猛然跳起往外躥,緊接一聲歡叫。


    “再亂叫,不給你飯吃。”老媽人隨聲至,後麵跟著何青榕,漢堡人來瘋,圍著她們穿花繞步。


    “成天不見人影,真被沈鴻濱拐申市去了?”何青榕進屋後厲聲喝斥狗。


    “不愧我姐,一猜一個準。”他打開瓶子,走到門口扔出一粒鈣片,趁它撲搶,帶上門。


    “剛幾天,就把人家新車騙回來了?”何青榕見麵就扔棒子話,“叫我幹嘛?還狗錢?”


    “有你這麽當姐的嗎?他氣都沒喘勻。”老媽拒絕她坐身邊。


    “是讓你來拿狗錢的。”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從包裏抽出一疊鈔票,“兩千整。”


    “利息呢?它是母的,會生娃娃的,憑這一點,就得利息。”她不接。


    “利息多少?”他不想跟她掰扯。


    “至少得一百,算看在血緣麵子上。”她等他再摸出一張。


    “愣著幹什麽?拿走啊。”他想正是看血緣麵子上,才不動手。


    “有多的?我數數。”她舔著手指頭,笑臉開始綻放,“三千!你發財了?”


    老媽實在看不下去,起身欲出門。


    “別走,媽,你能學駕照嗎?”他懵頭懵腦地問。


    何青榕推他一把:“傻到家了,快七十了,學駕照幹嘛?開推土機?”


    “那我樂意,兒子,學駕照有什麽用?”老媽嗆白。


    “當然是開車,把原來那台車給你,你想辦法混個駕照,實在混不到,你就把車賣了,賣多少,都歸你。”他極其認真。


    “那你開……剛開回的新車,是你的?”老媽醒悟。


    “不要,我就去賣。”他從包裏取出煙盒。


    “媽拿來當擺設?有我呢,新車轉眼變二手,損失多大。”何青榕笑嘻嘻地坐他旁邊。


    “我倆什麽關係?黃世仁跟楊白勞的關係,憑什麽給你,沒請你下樓,就不錯了。”他摸出一張卡,何青榕伸手欲搶,他閃開,起身放進老媽手裏,“放好了,家賊難防。”


    “罵誰家賊呢?”何青榕一下急了。


    “我有零花錢,那些退休工資都用不完。”老媽欲還給他。


    “拿著唄,不是要買一樓的房子嗎?應該夠了,五十萬。”


    “啊!”老媽和何青榕一起張大嘴。


    “看好房子,跟我說一聲,我找人裝修,你們搬走了,我和漢堡留下看家。”他始終覺得沒有比熙宅更適合自己的房子了。


    “我說兄弟,你太偏心眼了吧,就忍心一千塊把你姐打發,親姐呢。”何青榕又搶他的包。


    “關鍵你嘴太臭,人的本質還是好的。”他拿出車鑰匙,“好吧,那台車歸你了。”往上一拋。


    何青榕接住鑰匙,撲上前要親吻,他趕緊架開:“別來這一套,不然我改主意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媽,你看我弟,二十萬的車,說給就給,你女婿說要換車,念了三年,沒見動靜,今晚臊臊他。”何青榕差點手舞足蹈。


    老媽有些不放心:“兒子,你沒做違法的事吧?動靜不對喲。”


    “敢糊弄你嗎?全是正經錢,還有五十萬是留給你們的。”他像變戲法似的,從包裏又取出五匝鈔票撂在桌上,老媽不解其意,何青榕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對姐姐說:“想去一趟申市嗎?順利完成任務,除了路費,剩下全是你的。”


    “去!”何青榕明白他故意往自己口袋塞錢。


    “五萬,路費頂多三千,一來一往,也頂多三天,就二點,別出庇漏,別打聽,順利回歸,再給你三萬,當樺兒的升學費。”


    何青榕看著有些陌生的弟弟,已不關心獎勵多少,憑感覺,知道他今非昔比。


    “這包裏還有四百萬,隻要你我一條心,讓你從我這摳,摳多少,看你本事。”偶爾需要往申市送古董,他對外人不放心,對老姐那張嘴也不放心,但畢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媽是證人,就問一句,裏麵真有四百萬?”她摳破腦袋,也想象不出他哪來這麽多錢,見他點頭,又說:“那就再問一句,消失這些天,你一共掙了多少?”


    “這才像我聰明姐姐問的話,一共八百萬,二百萬給了白嵐,一百萬買了兩台車。”他大幅扣減總數,毫不隱瞞細節。


    “也不管你偷還是搶,交代任務吧,另外,別把這包捂得太緊,連白嵐都能拿二百萬,真大方。”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別人憑的是本事,你要有本事,我讓你掙得跟她一樣多,你自己掂量。”他忌諱她的小肚雞腸,說話不留情麵。


    “送送東西,需要什麽本事?”她覺得他有些誇大其詞。


    “最大的本事是,別讓我感覺到我姐去過了,睡覺前,想清楚這句話,你就有戲了。”他遞給她鈔票。


    她眉開眼笑:“我想不明白,讓你姐夫跟我一起想,這方麵,他猴精。”


    “媽在這裏,你是我姐,有機會就留給你,但你不能砸我的飯碗,不能憑一時意氣毀了我的人脈關係,如果辦砸了,那我隻能扔下你不管。”他到她跟前蹲下,“姐,過去後,先把沈鴻濱當成客戶,尊重第一,別拉關係,別套近乎,別挖秘密,按這個思路,你跟姐夫商量。”完全公事公辦的口吻。


    她恍恍惚惚點著頭,眼裏有些迷惘,明明他和沈的關係特殊,卻要當作素不相識。


    “我再承諾一句,半年內,你的任務完成順利,到時我把清風壩一家餐廳四分之一的股權給你。”按他與張鬆在電話中的約定,自己占百分之五十一。


    她摔摔頭,又搖搖手,眼裏含著淚水:“其他的不關心了,有好事,你自然會留給我的,你剛才說的,我都懂,私歸私,公歸公。”


    他輕輕握握她的手:“我希望我姐不靠任何人,都能過得很好。”起身打開門,漢堡立即跳入,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中午,何青屏把三隻黑色大旅行箱放進斯柯達後備箱,何青榕和老公曾淩風在旁邊幫忙。


    “姐夫,別立即回來,住雲明等我姐,免得來回跑。”何青屏往箱子周圍填泡沫。


    “這樣最好,我當旅遊。”曾淩風拍拍箱子,“每個月都要送嗎?”


    “看情況,要每個月送這麽多,就神奇了。”何青屏關後備箱。


    “等我們回來,找你聊聊,近在眼前的財路看不出,成天忙得不得了,需要反省。”曾淩風把兩隻裝滿食品的袋子放後座。


    “老弟,還有什麽吩咐?”何青榕把車鑰匙遞給老公。


    “運這些東西不違法,萬一有人擋道盤查,千萬鎮定。”他覺得該說的都說了,“時間充裕,不要太急,一出機場,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明白了,任務雖簡單,可東西值錢。”何青榕不像以前開玩笑,“鴻濱不用打收據嗎?”


    何青屏連忙搖頭:“不用,那邊一切都聽她的,我過去,也聽她的。”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假如鴻濱跟你提我跟她的事,你就聽著,別摻和意見,有件事挺麻煩。”


    “怎麽啦?偶爾鬧點別扭,很正常。”何青榕見他搖頭,“催你結婚?”


    “跟這個差不多。”何青屏左思右想,“你幫我注意一下,她是不是懷上孩子了。”


    “好事啊!媽知道,得樂懵,包我身上。”何青榕心裏石頭落地,擔心他們吵架鬧分手,那財路就斷了。


    “除了我們三個,誰都別說,包括媽,鴻濱不提,千萬別主動問,暗中觀察。”他朝他們揮揮手,


    曾淩風發動車,趁倒車時再次喊,“別主動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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