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坐在黑色路虎的駕駛座裏,透過車窗往外看,發現孔丹芝下了計程車後,來到了一座居民區三層樓的白色別墅門口。


    她正要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沒想到裏麵有人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額頭有皺紋的婦女,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吧。


    “媽。”孔丹芝淡淡的說。


    她的老媽?怎麽那麽老呢?李憶感到意外,孔丹芝才十八歲啊,她們竟然相差了三四十歲,會不會孔丹芝的老爸也那麽老呢?李憶不由想著。


    芝芝媽媽領著孔丹芝進入了別墅裏。


    李憶找了一個地方停了車,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於是決定施展快速簡單模糊的感知法術,以法術紙狗為媒介,打探孔丹芝家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種不經過法力燃燒的感知法術截取到的隻能是模糊的畫麵,但對收集大致信息為目的的李憶來說已經足夠了。


    於是李憶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法力引導到了巴掌大的法術紙狗上。


    “去。”


    李憶將法術紙狗扔出了車窗,法術紙狗在地上滾了幾圈,差點兒被路過的三輪車碾死,不過還是有驚無險的跳上二樓的窗戶,進入了孔丹芝家裏。


    隨後,李憶坐在車裏全神貫注的施法,打探孔丹芝家的情景。


    通過法術紙狗的眼睛,李憶看到了孔丹芝。


    孔丹芝女童鞋進入了別墅後,首先是換上了一雙卡通的毛絨拖鞋,才進入了客廳。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見到孔丹芝後,於是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芝芝,你終於回來了。”中年人笑道。


    “爸。”孔丹芝輕歎一聲。


    這個人進入是孔丹芝的父親?李憶通過法術紙狗感知到這個模糊的畫麵後,有些意外。雖然不完全看清這個中年人的外表。但還是可以大致猜出來此人隻有接近四十歲的年紀。


    難道,孔丹芝的父母相差了十幾歲?而且是女的比男的大十幾歲?李憶感到一陣驚奇。


    其實李憶猜對了,孔丹芝的母親確實比父親大十幾歲,這得先說明一下孔丹芝家的背景。


    孔丹芝並非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她家是在她六歲的時候,才從比鄰的縣城搬來省城的,而孔丹芝父親以前是一座小有名氣的礦場老板,賺得錢也讓一般人羨慕不已。


    但是呢,那個縣城的思想和風俗還是比較落伍的,孔丹芝媽媽是作為孔丹芝父親的童養媳嫁入孔家的。


    童養媳,又稱“待年媳”“養媳”,就是由婆家養育女嬰、幼女,待到成年正式結婚。當時孔丹芝的奶奶剩下孔丹芝爸爸沒多久就去世了。無人照顧孔丹芝的爸爸。於是孔丹芝的爺爺就想了個辦法。找了一個窮人家的女子,作為童養媳先“嫁入”孔家,而選的這個女子又比孔丹芝爸爸大十幾歲。方便可以照顧當時剛出生不久的孔丹芝的爸爸,這個女人就是孔丹芝的媽媽。


    之後孔父成年了。娶了大他十幾歲的孔媽,於是就有了孔丹芝。


    “你們說請來的道公呢?”孔丹芝見到孔父後,直接問道。因為孔丹芝知道孔父和已經過世的爺爺一樣迷信,大多數荒唐的事情,都是父親操辦的。


    “道公正在你的房間裏施法呢。”孔父笑眯眯的說。


    “什麽?你竟然讓男人進入我的房間?要是她亂動我的東西,我……我……”孔丹芝很生氣,一想到男人進入她的臥室,還動她的東西,她的心簡直快碎了。


    如果孔父選的是一個仙婆的話,或許孔丹芝沒有那麽大的反應。


    天下最了解自己女兒的當然是父母,孔父和孔母早前已經注意到了孔丹芝感情方麵的問題,但是他們過於寵愛女兒了,所以拿不出什麽辦法。


    因此,孔父也知道,孔丹芝因為他請道公去女兒房間做法的事情感到生氣。


    沒辦法啊,如果不經常做法的話,那麽女兒的性命就有危險了。孔父心裏這樣想著,他慌忙朝孔丹芝解釋說:“你放心吧芝芝,道公隻是貼貼符咒,念念咒語罷了,他說要見你這個人後,才能下定論。”


    “哼。”孔丹芝氣沒有消,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還愣著做什麽?快去請道公下來啊。”孔父急忙朝孔媽催促說道。


    “哦,等一下啊。”孔媽急忙扭著肥碩的屁股,爬上了樓梯。


    一會兒,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公,在孔媽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李憶的通過法術紙狗的眼睛,可以大致感知到這個道公的外表。長得高高瘦瘦,留著黑白相間的長胡須,看起來還算是道風仙骨。


    “嗯?”下了樓梯後,道公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四處查看。


    “怎麽了道公?”孔父見狀,於是急忙站起來問。


    “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正隱藏在暗處偷窺這裏。”道公眼睛一眯。


    “啊?會不會是芝芝經常夢到的那東西啊?”孔媽聞言,嚇的急忙問。


    “是什麽東西我還不敢確信,讓我算一算吧。”道公摸了摸胡須,然後掐指一算,並且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真厲害,看來這個道公並不是欺世盜名之輩,還是有一定的本事!李憶見狀眼睛一眯。


    當然他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急忙也加快法力,隱藏住法術紙狗的氣息。


    一會兒,道公算得滿頭大汗。


    “你又怎麽了,道公?”孔父急忙問。


    “奇怪,算不到了?”道公大吃一驚之下,說漏了嘴。


    “什麽?要是連你也對付不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把你從馬黃村請來的啊。”孔父驚慌的說。


    “不急,不必驚慌。”道公顯得很淡定,“剛才偷窺這裏的人,不一定是作祟者,因為我沒有察覺到他的敵意。並且,對方法力高超,我想他一定是此間土地神之類吧。”


    “被土地神偷窺的話,那會怎麽樣呢?”孔父還是十分擔心。


    “不會怎麽樣,神明視我們,如同我們視螻蟻一般,所以我們不必在意。就好比我們看到螞蟻打架,捕捉獵物什麽的,都隻會一笑而過。”道公笑道。


    然後他眯起眼睛,摸著黑白相間的胡須,朝著坐在沙發上的孔丹芝看過來。然後對孔父孔媽問道:“我想這就是你們向我尋求幫助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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