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尤裏安終於不再平日的智者形象,憤怒的吼叫,完全一個發瘋的野獸。


    “砰!砰砰砰砰砰!”質問無果,反而換來了一顆顆小巧玲瓏的銀色子彈,一輪彈雨襲後,尤裏安身前的藍色晶壁被打的支離破碎,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尤裏安趕忙又在身前撐起了一片晶牆,嚴絲合縫,仿佛一張張重疊的蛛網。他冷哼一聲,雙眼緩緩閉合,再次睜開了第三隻眼睛,不過這次沒有再爆發與之前那般刺眼的光芒。


    “媽的!怎麽是他!”愣在原地的尤裏安眉心吊睛微微顫抖,好像看到了什麽,意外、驚愕、憤怒,表情道不明的複雜。緊接著,一陣劇烈的波動從牆外襲來,驚得他趕忙睜開雙眼,正看到一獨臂的血人操著巨劍朝著自己瘋狂劈砍,眨眼間,已經砍出了十劍有餘!


    尤裏安反應也快,在叛逆還未劃破晶牆之時向後急躍,下一刻,單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鄭吒狠狠推開,倒落數米之外。鄭吒也不規避,爬起身,繼續揮舞著叛逆朝他砍去,尤裏安有些急了,急忙吼道:“阿爾塞斯!”


    無人應,尤裏安再次揮手,連帶著,其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化成水,陷入癲狂的鄭吒雖然意識迷亂,但基本的戰鬥意識還是有的,當看到尤裏安手臂抬起,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擠爆了他的大腦,他急忙抽回叛逆,將巨大的劍身擋在身前;尤裏安手臂揮起,刹那間便在二人間的水化空間中撩起了層層波紋,同時的,鄭吒好像淩空挨了一拳,強勁的力道瞬間將他擊飛,癱倒在地上。


    “阿爾塞斯!你怎麽不動!宰了他啊!”此刻,尤裏安正雙拳緊握,朝著一旁一動不動的阿爾塞斯大聲疾呼,鄭吒被那股無形之力按壓在地,一時間,掙紮不起。


    還是未應,尤裏安急了,頓了頓神,下一刻,眉心藍光大盛,正對著被他按在地上苦苦掙紮的鄭吒,這時,銀色子彈再次出現,朝著尤裏安急速飛去;尤裏安當然不傻,吃過一次虧後自然會有所準備,隻見子彈們眼看就要擊中本人,卻在最後一刻停在了半空,不能前進一寸。


    “嗬嗬,占了便宜還想有第二次,真是愚蠢。”


    尤裏安笑道,可轉念間,笑臉卻變成了哭臉,原來,鄭吒趁他分神之際,偷偷撬開了無形之力,逃遁而走!


    “媽的!你媽x怎麽還在那傻愣著!”好不容易抓住那個棘手的家夥,卻不料被他逃了,看著已經遠離了自己一定距離的鄭吒,惱怒之下破口大罵,毫不留情。阿爾塞斯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的醜態,冷冷一笑。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


    “說不出口嗎,讓就我來替你告訴他吧。”


    此話一出,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密林處伸出了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林葉撥開,一個文理文氣的眼睛青年縱身一躍,拍了拍手,挺直著站立在眾人麵前。


    原本殺氣四起的戰場,頓時間,了卻無聲;來人用手骨抬了抬鏡框,刀鋒般的雙唇微微蠕動,寒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站在巨杉樹下的尤裏安。這時,鄭吒殘臂倚著叛逆,趁著這個空當在原地喘息休憩,他當然認識這個人了,可此時的他就好像被血蒙蔽了心,被淚蒙蔽了眼,眼中除了殺,隻有殺……


    “嗬嗬,好一個一箭四雕啊……凡人的智慧能達到你這種程度,也算是到了極致。”


    此話一出,阿爾塞斯又將頭轉向尤裏安,刀子似的目光死死凝視著他,尤裏安在阿爾塞斯的審視下表情稍顯急躁,不過眨眼間就恢複了常態,假若淡定。


    “內心的惶恐和不安會讓你的第三隻眼睛的瞳孔下意識顫抖,就算你很會掩飾,可你也隻是個凡人。”冷冽的唇線,仿佛從它裏邊說出的話也沾上了些許寒意,尤裏安終於忍不住了,單臂抬定又是一揮,一道無形風刃席卷著泥土和落葉正朝眼鏡男而去!


    “給我閉嘴!”


    “叮!”


    應聲望去,一直站著沒動的阿爾塞斯原地消失,反而出現在了眼鏡男身前,血紅的利爪同樣淩空一揮,來勢洶洶的風刃即被輕易化解,泥土落葉散落一地,他冷視著尤裏安,開口說道:


    “說下去。(.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尤裏安知道這不是在和自己講話,也知道阿爾塞斯已經完全不信任他了,自己這樣與之正麵相鬥毫無勝算,現在想要堵住那人的嘴,太難了……


    “他想要的,並非是要在滅掉隊內的不安定因素、避免團戰的同時和你規避任務一起回到主神空間,真正的目的,是你。”說道這裏,阿爾塞斯的背影好像顫抖了一下,楚軒歪了歪頭,也不理是否是錯覺,繼續說道:“從主神空間拉攏你和羅斯特棄隊保命,到用那一箭三雕假裝算計主神,再到你們那個精神力者死亡時無動於衷,反而有能力襲擊鄭吒和與之爭鬥的你,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一個局。”


    “證據,說不清楚,你得死。”


    “第一,心態。從黑色星期五世界返回後身為隊長的你就得知了下一部恐怖片並通知了眾人,他不早將這個計劃告知與你,反而是等到了傳送前的最後關頭,其實就是要讓你在沒有充足時間下對這個計劃產生疑慮,然後在進入得知確實二十人難度後慌忙接受,正是利用了你的這種心態,他的真正計劃才得以展開。”


    “第二,時間。從你們的返回時間來看,之前你們三人小隊逃離空地的路線一定不是最佳路線;這刻巨杉的位置在空地的正南方向,而你們當時卻是麵朝東偏南30°方向離開的,由此可以判定,你們其實是在按一條v字型路線。現在手表顯示的時間是上午七點整一刻,與萊因哈特三人返回的時間僅差了一個小時。要知道,你下達給他們三人的任務是尋找劇情人物,行動一定是相當緩慢的,就算他們心有叛逆,可麵對傑森時你應該也看得出他們不是傻子,不可能會在不合時宜的時間去做那種蠢事,那時背叛,無非是自尋死路。他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借鄭吒之手,除掉三人。”


    “第三,能力。他所強化的三眼族血統我曾在主神空間仔細研究過,蒼之天宙眼正是其血脈的一個分支,除了擁有強大的念力,還可以在人身上埋下標記,通過標記可在千裏之外探知被標記者的動向。如果想要提升戰力,主神空間有很多適合於三眼族血統強化者的武器,他之所以不去兌換,就是為了攢夠支線劇情,兌換出這a級的蒼之天宙眼。而那同樣a級的技能幽藍之陣,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住口!”尤裏安快要崩潰了,本以為身為惡魔隊的智者,再加上三眼族血統對計算力的提高,整個輪回世界都不會有人看清他的計謀,苦心經營了這麽久的計劃,沒想到卻被這樣一個名不經傳的黃種肉豬一語道破,而且是當著阿爾塞斯的麵。


    在阿爾塞斯的冷目下,尤裏安哪敢真的出手,他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鄭吒,一個主意從他腦海閃過……


    “繼續。”阿爾塞斯淡漠的說,兩個字,一字一切。


    “幽藍之陣,蒼之天宙眼血統強化者可強化,強化者可鎖定一片區域,在短時間內形成念力場,巨大的力壓和氣壓會將區域內完全鎖死,任何生物無法動彈。他正是利用了鄭吒,將全神貫注於戰鬥的你連帶著他一同置入陣中,這樣一來,這一箭就會多射下一隻更大的肥雕。”


    “那便是還握在你手的整個輪回最具潛力小隊――惡魔隊的隊長之位!”


    “一派胡言!”尤裏安狡辯道,他明白以阿爾塞斯多疑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相信這些所謂的‘算計’,如果那個點沒有道明,不用自己出手,阿爾塞斯也會殺掉他。


    阿爾塞斯聽得真切,雖然此人的話有理有據,可心中還是有個疑團,隻是不知道究竟在哪,佇立原地,解開了第三階基因鎖,靜靜地思索起來。


    “是的,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但是將整個計劃串聯在一起的,隻需要一個契機。”眼鏡男說著,右手緩緩舉起,指向了那個倚靠在黑色巨劍上的血人,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是他。”


    阿爾塞斯和尤裏安順著他的指尖望去,比起阿爾塞斯臉上的不解,尤裏安五官都變得扭曲,雙目呆然,手腳打顫,仿佛看到了令人膽寒的夢魘,眼鏡男的冷臉此時衝著尤裏安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勾起著慢慢的譏諷與不屑,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夠讓尤裏安抓狂的了……


    “黑色星期五事件讓他看到了這個黃種男人的潛力,事情沒了後續並非就此不了了之,而是他故意為之,事後他將疑點告訴你也並不是為了想要探明真相排查異己,而是為了試探你對他的戒心,當他發現你並沒有引起重視後,這個你眼中的肉豬,也就成為了從你手中奪取隊長權限最後也是最致命的底牌……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初,他就在鄭吒體內埋下了標記,以便時刻關注這張底牌的動向,把握著最關鍵的情報……”


    “整個計劃和盤托出後聽起來十分完美,而你失敗的真正原因,就是過於自信。”眼鏡男越過阿爾塞斯,對尤裏安淡淡的說道:“以為自己永遠身在暗處,算計著,計劃著,殊不知如果一個棋手不能把自己的角色完全置身於棋局之外,再陰暗的角落也會曝光,怎麽躲也無濟於事。”


    “你的想法很好,消耗一半能量在鄭吒體內埋下標記,逃離過程中正好恢複,算盤打得好不精明。不過,你也正敗在了這裏,為了低耗忽略了我,鄭吒大部分時間都在戰鬥,而我跟他基本上都是用聯絡器保持聯絡,你怕阿爾塞斯發現也怕能量消耗,隻看到了他消滅了鐵血,殺掉了萊因哈特的片段就草草了結,卻沒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同為下棋的人,對手卻不屑於發現我的存在,聽起來還真是可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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