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還未亮,街上行人車輛稀少,人們大都還沉浸在夢鄉中。此時正是初春時分,天氣乍暖還寒,走在寂靜無人的路上,吹著陣陣刮麵而過的冷風,陳鴻斐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心裏暗暗咒罵著。


    “真是混賬東西,早就要你不要賭了,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欠了一屁股債,還要老子給你擦屁股,活該被人砍死”,雖然這麽想,但是腳下卻加快了步伐。


    陳鴻斐罵的這個人叫李明博,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前段時間李明博的老婆突然和他離了婚,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又逢遇到公司裁員,失業的他經受不住接連的打擊,再也無心工作,整日借酒澆愁不算,還迷上了賭博。


    作為李明博的好兄弟,陳鴻斐自然是好言相勸,可謂苦口婆心,可惜李明博卻怎麽也聽不進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為了這些,陳鴻斐沒少拳腳相向,希望能打醒他,可他依舊故我。看著李明博這麽沉淪,陳鴻斐雖然著急,為他擔心,卻也是無可奈何,束手無策,隻希望他能夠早點振作過來。


    這次事情的起因是李明博在一家地下賭場輸光了身上錢,再加上以前所積欠的,一時還不出,在要麽留下條胳膊,要麽還錢的威脅下,最後迫於無奈隻能求助於陳鴻斐,接到電話陳鴻斐少不了破口大罵一番,電話那頭沉默以對,令陳鴻斐頭痛不已,如果是別人依著陳鴻斐的性子,管他去死,可誰叫他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呢?要是他也撒手不管,那李明博可能真的就完了,這是陳鴻斐所不願意看到的。


    無論是誰,半夜被人拉起床,大概都會很不爽,如果還是從溫柔鄉中被拉起床呢?陳鴻斐決定這次事情結束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混蛋,最起碼不能繼續讓他再賭下去了,那樣隻能是害人害己,相信經過這次的事情李明博應該會醒悟吧。


    想起昨夜的溫存,暫時讓煩悶減少了一些,似乎還能聞到留在他身上那淡淡醉人的芬芳,回味著那一刻的銷魂,讓陳鴻斐覺得很滿足。


    陳鴻斐接觸過的女人不少,但可以稱之為尤物的卻不多,昨夜的女人無疑可以算是一個,不過可惜沒來得及留下聯絡的方式,不能不說是個遺憾。


    對於女人陳鴻斐抱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不過陳鴻斐卻有自己的原則,不碰未成年少女,不碰有夫之婦,這到不是說他有多高尚,純粹是為了盡量避免事後過多的糾纏和麻煩。


    錢不是個好東西,可偏偏人最不能缺的就是錢,有人為了錢而努力工作,也有人為了錢出賣肉體和靈魂,陳鴻斐什麽都缺,不缺的就是錢。


    因為不想負責,所以陳鴻斐謹守著原則自己的原則,因為有錢,所以攀附的大都是一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對於這些女孩來說看重的更多的是他的錢,不過他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關係僅僅是金錢和肉體的關係。


    李明博曾問他為什麽不認真交個女朋友好安頓下來,陳鴻斐一本正經的從現代離婚率以及各種社會問題家庭問題闡述結婚所可能帶來的一係列問題,末了更笑著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李明博搖頭笑罵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身上,陳鴻斐卻不以為意,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liu”,他用花花公子慣用的台詞以對。


    結果沒想到後來一頭奔入愛情墳墓的李明博落得這般結果,讓陳鴻斐不勝唏噓。


    “真該死,早知道就開車出來了。”陳鴻斐有些懊惱。本來他隻是想到家裏附近的酒吧喝兩杯,所以並沒有開車,沒想到有了一場豔遇,他又不想帶著女伴回家,於是打的去了一家酒店,更沒想到的是會半夜收到李明博的求救電話,現在街上人影都見不到一個,更不要說出租車了。


    “不知道這小子死了沒,但願能在這小子被砍死之前趕到。”陳鴻斐一邊打電話安撫著對方,一邊焦急的趕著路。


    要問陳鴻斐為什麽不打電話報警?先不說公然聚賭已經觸法,就算救出李明博,端掉了賭場,那賭場背後的勢力怎麽會輕易放過李明博和自己?以後恐怕就不得安生了,陳鴻斐並不怕事,隻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又何必給自己多找麻煩呢?


    夜依舊靜悄悄的,在這萬籟俱靜的街道上,隻有陳鴻斐急促的腳步聲輕輕響起,街邊的路燈發出淡淡的光芒,為這漆黑冰冷的夜帶來了一點暖意。


    在路過一處僻靜巷口的時候,陳鴻斐隱約聽到巷子裏傳來一陣喘息聲和女子的嗚咽聲,出於好奇陳鴻斐步入了小巷中,走至近處,借著微弱的光亮,陳鴻斐終於看清,三個男子正在侵犯一個女子,女子口中被塞著一團東西,雙手被反縛在身後,衣服已經被脫掉,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膚,三個男人,一個按著女子的雙腿,一個按著上身,另一個正在脫著女子的褲子,女子全身動彈不得,無力的掙紮著。


    三人聽到有人靠近紛紛停下了動作,看向陳鴻斐,其中一個魁梧身材看似老大的人,沉聲說道:“小子,不關你的事情,別多管閑事,快滾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陳鴻斐雖然以前學過兩年跆拳道,不過他自認沒把握同時對付三個人,何況現在還有要事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好意思,打攪各位的雅興了,你們忙,你們忙。”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在那瞬間,陳鴻斐似乎能感覺到女子看向自己那絕望中帶有憤恨的目光,忍不住在心中歎息一聲。


    看著離去的陳鴻斐,三人放下心來,獰笑著撲向了女子,女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抵抗,似乎已經認命,淚水劃過了臉頰……


    眼看女子就要被侵犯得逞,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卻是陳鴻斐去而複返,被接連打斷好事的魁梧男子忍耐不住,就要準備動手教訓敢這個不識好歹的人,不料剛起身,就見一根粗大的木棍呼嘯著迎麵而來,魁梧男子反應不及,砰地一聲,木棍和腦袋接觸發出悶響,力道之大,令兒臂粗的木棍斷成兩截,魁梧男子還來不及出聲,就已經不省人事。


    一旁的兩人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愣在當地,乘此機會,陳鴻斐飛起一腳,踢中其中一個胖子頭部,胖子哼了一聲,也倒在了地上。


    這兩下出其不意,幹淨利落,瞬間放倒兩人,連陳鴻斐自己都禁不住在心裏叫好,不過還不是得意的時候,因為陳鴻斐看到剩下的一個瘦高男子掏出了刀子。


    陳鴻斐緊盯著瘦子的動作,瘦子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兩個同夥,有些猶豫,不敢輕易上前。陳鴻斐知道剛才那幾下已經震住了他,他比自己要更加的緊張。


    微微一笑,陳鴻斐慢慢逼近,瘦子被陳鴻斐氣勢所迫,陳鴻斐踏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突地瘦子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站立不穩,身形晃動,陳鴻斐暗道:“好機會”,猛地衝上前,一拳直擊瘦子小腹,瘦子吃痛,躬下了身子,陳鴻斐緊接著抬起膝蓋猛撞瘦子的下巴,瘦子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三人都已經被解決,陳鴻斐鬆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半坐在地上的女子,走了過去,取下了女子口中的東西,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女子感激的看著陳鴻斐說道:“沒事,我還以為……”


    陳鴻斐知道她想說什麽,笑道:“以為我是膽小鬼,被他們嚇跑了是麽?”


    女子臉紅了紅,沒有說話,突然發現陳鴻斐目光似乎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瞧,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壞,裸露著大片雪白的肌膚,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


    陳鴻斐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忙脫下了外衣披在女子身上。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女子聲音有些哽咽,眼中又有淚光閃動。


    “這時候你是不是應該說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啊?”陳鴻斐不想氣氛過於沉重,一臉壞笑的打趣道。


    “哼,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原來也是這麽不正經。”女子終於破涕為笑,臉上露出了笑容。


    陳鴻斐一邊和女子聊著,一邊為她解開身上的束縛。


    “呼,好了。”陳鴻斐看女子已經沒事了,就打算要告別離開,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陳鴻斐掛念起李明博的安危。


    “這三個人怎麽辦?”女子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人,滿是恨意。


    “報警,交給警察處理吧。”不過他可不打算留下等警察來,那肯定會作為證人被帶去警察局,他沒時間再耽擱下去了。


    說完就去捆那三個男子,看起來雖然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不過為了安全,同時防止他們逃跑,還是捆上比較好。


    “小心!”正在這時女子突然看著陳鴻斐身後驚叫出聲。


    陳鴻斐猛然轉身,發現原來先前倒在地上的胖子,已經醒了過來,手上拿著把刀,直刺向陳鴻斐,因為距離過近,加上陳鴻斐沒有防備,被刺個正著,刀身直沒入柄,鮮血從胸口噴湧而出。


    胖子見要出人命,顧不得兩個同夥,拔腿就跑。


    大量失血的陳鴻斐再也堅持不住,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陳鴻斐,女子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拿出手機一邊焦急的撥打著電話,一邊手忙腳亂的為陳鴻斐止血,可是卻怎麽也止不住,鮮血染紅了衣衫,流淌到身下。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女子焦急中帶著關切的聲音讓陳鴻斐感到一絲安慰。


    失血過多的陳鴻斐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心中苦笑不已,“還真叫李明博這小子說中了,自己真是要死在女人身上了……不過至少死前做了一件好事,希望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李明博,兄弟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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