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哪吒已死,李靖第一感覺是輕鬆,日後再也不用時時刻刻塔不離手了,麵對極度危險的哪吒,他都有了心理陰影。隻是這種感覺過後,他心中多少有些傷心,不管哪吒如何頑劣,甚至要弑父,可總歸父子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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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三弟不幸慘死,孩兒悲痛。”


    金吒臉上掛著淚珠,他和哪吒在西岐朝夕相伴多年,兄弟感情日漸深厚。突然失去了一個至親之人,他一時難以接受。


    當然除了悲痛外,他心中還有一個念頭就是複仇。


    李靖歎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振作起來。”


    金吒和哪吒有這等感情,這是李靖下山前沒想到的,在他心中一直認為,金吒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一致冷落哪吒。


    一旁的木吒卻道:“父親,母親最疼受哪吒,如今哪吒死了,若被她知道,孩兒擔心她的身體。”


    對哪吒,木吒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因為兩人從見第一麵開始就不對付。來西岐這麽久,也沒見哪吒喊自己一聲二哥,平時更是話不投機。


    試問對這樣一個近乎陌生的弟弟,木吒心裏如何親近的起來。


    李靖默然,三個兒子,夫人殷十娘最疼愛的是哪吒,聽說哪吒在薑子牙麾下為將,自己下山前見她時,她還囑咐自己一定照顧好哪吒。


    可哪吒已死,自己如何去麵對,想到這,李靖無比頭痛。


    木吒提議道:“要不然暫時隱瞞,等推翻殷商的統治,功成那天,再告訴母親。”


    李靖道:“眼下隻能如此了。”


    “父親,我要為三弟報仇。”


    金吒突然說道。


    哪吒叫自己一聲大哥,如今他慘死在敵營,自己連他屍體都沒見到,這個仇,怎能不報。


    李靖看了金吒一眼,沉聲道:“為父問你,你們兄弟三個,誰的本事最高。”


    金吒道:“自然是三弟哪吒,他不僅武藝高強,手中法寶眾多,我和木吒要遜上一籌。”


    李靖道:“既然你們自認不如哪吒,連哪吒都喪命敵營,以你們的本事,想為他報仇,你覺得可能麽。”


    這話一出,金吒默然,商營人才濟濟,即便自己有師門重寶遁龍樁,也難討半分便宜,為哪吒報仇,希望實在是渺茫。


    不過一想到哪吒慘死,他心中憋著一股恨,道:“即便孩兒本領不濟,可哪吒的仇不能不報啊。”


    李靖道:“報,自然要報。隻是此事要從長計議。”


    哪吒再怎麽說是因為出陣援助師長而遭劫,李靖不相信文殊等人不為他報仇。再說,那太乙真人一向護短,得知哪吒身死,豈會善罷甘休。


    在李靖看來,有人為哪吒報仇,金吒沒必要去逞強,畢竟聞太師麾下不是吃素的,一個不慎,將小命留在那,痛苦的是自己這些摯親。


    金吒點點頭,他知道僅靠個人之勇,想要報仇,無疑困難重重,唯有借助大家的力量才有希望。


    李靖見金吒狀態比剛才強了不少,鬆了口氣,轉身離開家。


    剛出門,就瞧見黃飛虎。


    “李將軍,還請節哀順變。”


    在大商為官時,兩人關係就不錯,得知哪吒慘死,黃飛虎特意來安慰李靖。


    李靖道:“武成王有心了。”


    哪吒身死,除了薑丞相前來慰問幾句,文殊等幾位積年大仙人都見不到,沒想到黃飛虎能記得,李靖心中有些感動。


    黃飛虎歎道:“喪子之痛,我黃飛虎理解,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


    自己一共四個兒子,有兩個死在戰場,經曆兩次喪子之痛。每經曆一次,黃飛虎覺得整個人都要蒼老幾歲,其實他都想央求薑子牙將黃天?、黃天爵調出軍營,這樣就不用上戰場了。


    隻是這個想法最終被黃飛虎遏製住了,西岐正值用人之際,自己兩個兒子武藝非凡,若這會去求薑子牙,薑子牙不會同意,而且還會顯得自己貪生怕死。


    李靖一怔,他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不過見黃飛虎說的無比鄭重,他隻能點頭默許。哪吒好歹是自己兒子,若是自己表現不夠傷心,未免不近人情。


    可師父說過,修行之人,要正視自己的本心。


    李靖心情很糾集,哪吒生前,自己在他身上,沒有體會到天倫之樂,反而因他闖禍,被人幾次找上門,如今哪吒死了,卻給自己帶來太多的困擾。


    哪吒啊哪吒,我李靖上輩子作了什麽孽,才會與你成為父子。


    “李將軍,你若是痛的難受,不防找黃某飲酒。”


    在黃飛虎眼中,李靖絕對是知己,兩人都在大商當過官,如今在西岐為將,還同樣是父子上陣,同樣有著喪子之痛。


    李靖點點頭,自己隻是裝成一副很悲傷的樣子,若是和黃飛虎飲酒,豈不是暴露了,無論如何也不去啊。


    “李將軍保重,黃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


    黃飛虎見李靖心情不好,不好再繼續打擾,手一拱,便往大街方向走去。


    ……


    楊戩一個人在院子演練槍法,每一招一式,都渾然天成,殺氣籠罩整個院子。兔死狐悲,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悲傷也有,難過亦有之,還有些許迷茫。


    那是對未來的迷茫,教中上下,提起最多便是天數,可哪吒身死,這與師叔口中天數不符,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三代弟子中,最為出色黃天化和哪吒,兩人立的功勞與自己不相上下,如今相繼死在戰場,隻有自己一人還在,何等孤獨。


    可又能如何,自己使命便是幫助薑師叔,完成伐紂大業。大業未完成,自己不能離開西岐,縱然這一條路危險重重,還會有同伴倒下,而自己隻能堅持走下去。


    以前,在薑師叔帶領下,周軍接連取得勝利,可現在不知怎麽回事,老吃敗仗。就連幾位師伯師叔下山,也一樣拿聞太師毫無辦法。


    楊戩想弄明白這個問題,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


    看來,自己要找個時間回一趟玉泉山,師父玉鼎真人學究天人,看是否能從他那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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