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倒在地上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的亨利侯爵還自恃貴族身份,想要以此恐嚇艾斯的時候,艾斯怒了。對著躺在地麵的亨利露出一個笑容,又是那種殘酷血腥的笑,讓亨利觸目驚心。


    他在笑什麽?我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現在已經成了殘廢,除了殺我,他還能做什麽?


    然而艾斯並沒有殺他,卻是邪笑著說道:“你將那些酷刑動用在無辜人身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的結局……”


    一想起那些被自己折磨的女孩,亨利就嚇得臉色蒼白,拚命挪動身子想要逃跑,但艾斯卻踩住了他,讓他無處遁形。


    “不要!求求你饒了我!艾斯大人,艾斯爺爺!”亨利侯爵此刻哪裏還顧得上麵子,不住地向艾斯乞求,“求求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你不是要院子嗎?我給你,全都給你!”


    艾斯伸手抓住亨利的細麻布袍子,用力一扯,就將袍子撕成了碎片,露出亨利那已經有些鬆弛,還泛著幾塊老年斑的皮膚。


    “那些女孩,她們哀求你的時候,你可曾放她們一馬呢?”艾斯的聲音如同法槌一般敲擊著亨利的心髒。


    忽然之間,亨利發出了慘叫,原來是艾斯一劍劃過了他的胸口,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一劍、兩劍……


    侯爵扭動身子不斷掙紮卻是難以逃脫,見亨利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艾斯知道他想要咬舌自盡,於是將剛剛撕下來的袍子塞進他口中,冷冷說道:“我不會讓你死!我會留下你的性命,讓你的仇人、讓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孩父母來製裁你!”


    說著一連幾個治愈術落在亨利胸口,剛剛還血流如注的傷處立刻止住,慢慢開始痊愈。然而不等痊愈,艾斯便又是接二連三劃了幾劍,讓侯爵的身軀再次扭動起來,卻是連慘叫都無法發出,隻能用鼻子發出痛苦的聲音。


    就這樣一直劃傷一直治療,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艾斯割了幾十劍,胸口布滿了大大小小還未痊愈的傷口。


    周圍的人驚呆了,聖院首領格林走上前來,皺著眉頭問:“會長,您這是……”


    平時的艾斯都是一臉和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今日究竟是為何化身成為地獄修羅?


    艾斯伸手一揮,光之手憑空出現抓起了死豬一樣的亨利,隨後轉過身對格林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就跟我來……不過前提是要做好心裏準備。”


    兩人朝著別院走去,聖術公會和巡邏隊的成員麵麵相覷,終於也是跟了上去,這時候沙龍卻是早已經跑到了艾斯後頭。


    在別院裏,哈爾呆呆地坐著,密室裏那一番景象在他心頭揮之不去,如同成了他的夢魘一般,恐怕不知道要有多久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這時候他見艾斯回來便起身打了招呼,艾斯等人繼續往裏走,他卻是沒有跟上去,因為那種景象,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多看一眼了。


    “什麽氣味?”一些人還沒有進去就開始嘀咕。


    “好像是血腥味。”


    走進密室,艾斯的光照術一發出,點亮四圍之後,就聽見一大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這是?”


    恐怕在場很多人都要跟哈爾一樣了,那麽多用女孩兒身軀製成的人偶,乍看之下著實怪異無比。鐵籠子裏、懸梁下,那些死去的嬌小身軀,此時此刻仿佛還在悲鳴著。更加駭人的是躺在桌台上,被扒了皮,血淋淋的軀體。


    突然之間,一個巡邏隊員發出了驚呼,“這些!這些都是失蹤的女孩!”


    沒錯,作為巡邏隊,平時維護著狼牙城治安,失蹤人口也會報告給他們。最近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很多小女孩兒接二連三失蹤,卻完全尋不見蹤跡,巡邏隊員都猜測她們是被人販子給帶走了,本來這是最糟糕的結果。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他們心裏竟然泛起了一種感覺,如果女孩真是被人販子帶走倒好了,至少那樣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


    突然之間,一個巡邏隊員顫抖著身子,手裏的劍“哐啷”一聲掉落在地,在壓抑的氣氛中顯得尤為刺耳。


    他先是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隨後朝著一個人偶撲去,抱住,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


    “艾蓮娜!我的艾蓮娜!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然當著眾人,好像小孩子一樣痛哭流涕。但是沒有一個人嘲笑他,聽到他的哭聲,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髒如同刀絞,幾個平時與他較親密的人此時也流出了眼淚,卻沒有上前去安慰。這種時候,任何安慰都已經無效了。


    很明顯他的女兒就是眼前那具製作精美的人偶。隊員們都知道,自從女兒失蹤以來,他一直是以淚洗麵,也是最努力在搜尋的人,哪怕有一線希望他就會奮不顧身追查下去。哪裏知道案子雖然破了,結局卻是這樣。


    突然之間他轉過身來,跑去拿起剛剛掉落的劍,帶哭腔對亨利吼著:“混蛋!你這個狗娘養的!我要殺了你!”說著就拔腿衝去,他布滿血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就算死無葬身之地,他也要殺死亨利侯爵。


    身邊幾個同伴急忙拉住他,“冷靜點凱文!就算他該死一萬遍,但他畢竟是貴族,必須交由法律來製裁……”


    “混蛋!”這一次凱文卻不是罵亨利,而是罵他的那些同伴,“法律?狗屁法律!百姓不懂,你們是巡邏隊員,難道還不了解嗎?法律的存在是為了保護貴族,而不是製裁貴族!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你女兒好好的,死的可是我女兒!”


    凱文好像發瘋一樣吼叫著,幾個同伴奮力將他拉住不讓他上前,“我知道你心裏很痛苦,但你現在不能殺他。因為他是侯爵,是二品官,而你什麽都不是!如果你殺了他,會連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


    “你們放開我!明明仇人就在眼前,明明殺害艾蓮娜和這些女孩子的犯人就在眼前,難道就因為他是什麽狗屁貴族,我就要收刀入鞘嗎?你們難道不懂嗎?他一旦被國家帶走,那我就永遠都沒機會殺他了!”


    這時候沙龍少爺猛地一拳錘在牆上,忍無可忍地罵道:“混蛋!”


    他們所說的事情沙龍自然知道,一旦貴族犯事,必須要交給上頭處理,治安官沒有資格動用私刑。說是交給上頭製裁,其實誰都知道,那隻不過是個幌子,真相卻是把犯事的貴族秘密保護起來而已。一旦按照程序走,把亨利侯爵交給上頭,那凱文就再也沒有了複仇的機會,甚至想要看到亨利受到應有懲罰也是幾乎不可能了。


    聽到凱文悲痛欲絕的聲音,艾斯的心仿佛被刀刺透。他抓起亨利侯爵就朝凱文走去,隨著越發靠近凱文,亨利的眼神愈發顯出恐懼,但他卻沒辦法發出聲音,隻能掙紮,卻無力逃脫。


    他一下子把亨利丟在了地上,如同拋棄一條死狗般,到頭來隻說了一句話:“別弄死他,因為還有很多跟你同樣遭遇的人,如果亨利死了,他們就失去了手刃仇人的機會,你應該能體會那些人的心情吧?”


    聽到艾斯的話,凱文激動無比,立刻流淚感激道:“多謝艾斯大人!多謝艾斯大人!”


    於是凱文的同伴也就鬆開了他,讓他拿著劍在亨利身上發泄。


    密室裏響徹著亨利痛不欲生的鼻息,但是在場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個可憐他。甚至聽到他痛苦的聲音,每個人都覺得大快人心。這一刻他們也明白了艾斯之前的殘忍反而是便宜了亨利,因為亨利在那些女孩身上所做的,比艾斯要殘忍一萬倍。


    看著艾斯,格林隱隱有些擔憂地問:“會長,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畢竟他是個貴族……”


    “貴族怎麽了?”艾斯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格林,漠然說道:“正因為他是貴族,所以我才會越發痛恨他!如果連這樣一個喪盡天良的混蛋都要包庇,那這種法律、這種國家,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這一次就算羅蘭德王國保護他,哪怕與國家為敵我也要將這狗東西治死!”


    “說得好!”沙龍少爺立刻讚同道:“如果連這樣的人渣都要保護,恐怕羅斯福皇帝會立刻被百萬民眾從寶座上推下來。”


    就這樣凱文一劍一劍割著亨利,直到奄奄一息,艾斯又用治愈術救了他,稍等片刻,凱文又繼續動刑。


    這時候小四在艾斯耳旁說道:“趁著現在,去收服了那隻狗熊吧!”


    被小四一提醒,艾斯才想起外麵還有一隻重傷的狗熊,於是就把救治亨利的事情交給了聖術公會成員,自己帶著小四出到了外麵。果然那隻被光之刃在體內爆炸重傷的大地棕熊還躺在地上,隻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還證明它活著。


    艾斯沒有立刻讓它恢複,而是用大治愈術先讓它穩住傷勢蘇醒過來。


    蘇醒之後,大地棕熊睜開眼睛看著艾斯,眼神中還攜帶著仇視和不甘。


    小四突然開了口,對著它冷冷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是誰?”


    一見小四說話,大地棕熊就猛然一驚,能夠說話代表著什麽它很清楚。就算此刻的大地棕熊已經一隻腳邁入聖級,可依然無法說話,很顯然小四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它。而實力遠超它的小四卻乖乖跟著艾斯,那艾斯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初代教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門並收藏初代教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