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在集團裏目前坐著第二把交椅,是三娘最倚重的人,集團的基業可以說是他跟黑三等一幫兄弟打下來的,黑三出事後,他死心塌地地跟著三娘幹,為三娘出謀劃策。因此,每當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三娘都會聽聽他的意見。


    軍師一進三娘的房間,三娘就招呼他坐下,然後,很客氣地說,軍師辛苦了,本該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但事情緊急,隻得打擾你休息了。


    “甘願為三娘分憂,談不上辛苦。”軍師為人做事向來謹慎小心,謙恭有禮,從不在三娘麵前居功自傲,這也是三娘器重他的原因。


    三娘把最近發生的事都一一道給軍師聽,軍師一會兒緊皺眉毛,一會兒眉心緊鎖,似乎感到問題很棘手。最後,三娘嫵媚地一笑,把難題拋給了軍師:軍師,這件事,你怎麽看?


    軍師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認真思索片刻後,慢條斯理地說,三娘讓我說,那我就實話實說,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多體諒。首先,我們搶樂遠公司的貨,做得有點魯莽,我們向來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況且,我們與諸同行間曆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這事理虧在我們。要我說呀,在這件事上,我們不能再打拉鋸戰了,隻能和為貴,否則,你搶我的,我搶你的,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至於花姑的這個事情,打草驚蛇是肯定的,公安局絕對不會視之為個案,而是視之為團夥做案,因此,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必須夾起尾巴做人,國內的業務暫時停下,盡量拓展國外的業務,不再往槍口上撞。


    “薑還是老的辣,軍師就是軍師,彪崽,你好好學學吧。”三娘紅顏一展,舒心地一笑。


    “三娘過譽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不當之處,還望三娘多諒解。”軍師做人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八麵玲瓏,左右逢源,他時常會給自己準備一身護身的鎧甲。


    彪哥嘿嘿地笑了幾聲,腆著一張墨黑的臉說,軍師,你分析道理來條條是道的,到底有幾個腦袋呀?


    “小孩兒懂個什麽,一邊去。”軍師在兄弟們麵前向來喜歡稱大,他橫了一眼彪哥,不客氣地說。


    “彪哥,你可別不服氣,幹我們這一行,不光是打打殺殺的,而是要多動腦子,多些謀略,聽軍師的不會錯。”三娘似乎看透了彪哥自以為是的心理,適時地訓誡他。


    “放心吧,我是跟軍師鬧著玩的,從心裏講,其實我們大家都很佩服軍師的。”彪哥這才收斂起自己不屑的表情,很誠懇地說。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們都下去吧。”三娘欠了欠身子,似乎感覺到有點累了,下起了逐客令。


    這兩人走了後,三娘頭一仰,靠在椅子上就打起了盹,說實在的,身為一個女人,管理這麽一個團夥,要是沒有幾個貼心的人,什麽事也別想幹成,也正因為文有軍師,武有彪哥,另加“三姑”這三個死忠,黑三娘才能夠安穩泰山,將這個團夥日益發展壯大起來。


    在樂遠公司的一個大貨倉裏,劉樂美正在為焦遠方等人舉辦慶功宴,大家正端著酒杯,臉紅脖子粗地喊,祝樂董身體健康,祝公司生意興隆。


    在公司內部,大家都習慣叫劉樂美為樂董,劉樂美也喜歡大家這麽叫她,樂董自然就成了劉樂美的江湖名號。


    “謝謝各位兄弟姐妹,公司能有今天的規模,離不開大家的努力和支持,我們將同舟共濟,把公司進一步發展和壯大,”劉樂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舉著酒杯,滿臉紅光地說,“來,大家一起幹杯。”


    “為樂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慶寶個子不高,人比較精明,他帶頭吆喝著,“我敬劉董一杯。”


    “為樂董排憂解難,同甘共苦,”眾寶長得比較彪悍,但說話的語氣有點像娘們,他娘們唧唧地說,“我敬樂董一杯。”


    “為樂董鞍前馬後,全心全意,”成寶長得有點胖,色迷迷地看了一眼劉樂美身邊的劉敏然,中氣十足地說,“我敬樂董一杯。”


    大夥的敬酒令就像先前排練好的一樣,不僅千篇一律,而且透著一股馬屁味,不過這很稱劉樂美的心意,她本就是好大喜功的人,要的就是這種氣氛和場麵,很享用似地說,各位有心了,敏然,給大家發紅包吧,希望各位再接再厲,再上層樓!


    劉敏然現在是樂遠公司的業務主管,她按照劉樂美的意思,給公司的有功之臣發放紅包,大家喜滋滋地從劉敏然手中接過紅包後,都都不忘握握她的纖纖玉手,表麵上是表示感謝,實則是乘機占點便宜。劉敏然是一個受到中西文化浸染的留學生,雖然心裏很反感,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這也就給慶寶得色狼壯了膽,一個個回味無窮似地將自己握過劉敏然的手放到嘴邊很猥瑣地吻一吻,劉敏然卻視而不見。


    劉樂美一臉的鄙夷,眉毛一皺,紅唇高啟:遠方和三劍客留下,其他人都散場吧。


    劉敏然認為自己是劉樂美的至親,姑媽應該不會避諱她,依然站在那裏沒動,劉樂美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劉敏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扁著嘴說,敏敏,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不累,想陪著姑媽。”劉敏然開始撒起了嬌,想賴著不走。


    “聽話,男人間的事,你少攙和。”劉樂美似乎不想讓劉敏然知道公司的核心機密,她瞪了劉敏然一眼,冷冰冰地說。


    焦遠方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劉敏然,眼光溫和而嚴厲,話裏有話地說,敏然,你姑媽是為你好,有些事你沒必要參與,快忙你的去吧。


    姑媽和姑父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劉敏然也不好再勉強,蹶著屁股,一扭一擺地走了出去。


    “眾寶,去把門關上。”劉樂美盯了一眼眾寶,很警覺地說。


    “好的,樂董。”從某種意義上說,除了喻司機外,眾寶是唯一個貼身保護劉樂美的人,他很乖巧地回答著。


    焦遠方知道樂美把他們幾個核心骨幹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麽,他率先發問,樂美,我們截了他們這一單,算是把損失找回來了,隻是不知黑三娘那邊會有什麽動作。


    在公司裏,唯一能直接喊劉樂美大名的,也就是焦遠方了。劉樂美看了一眼焦遠方,很老道地說:“紙是包不住火的,估計黑三娘很快就會查到我們,那就看她如何出招,以靜製動吧。”


    “如果她繼續跟我們對著幹,那我們該如何應對?”焦遠方就算心裏有了腹稿,有了自己的打算,也會先聽取劉樂美的意見。


    眾寶是個嫩崽,不太知道江湖深淺,他一臉的張狂,滿口娘娘腔地說,這還不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她個卵。


    焦遠方見劉樂美沒有直接做出回答,uu看書 .uuanu.co眾寶又煽風點火,他不得不拋出自己的想法:“打拉鋸戰的話,誰都會耗不起,搞得不好的話,還會驚動警察,我看最好的辦法還是講和為好。”


    “我們這行,講究的就是個井水不犯河水,相互為敵,隻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劉樂美沒有直接肯定,也沒有直接否定焦遠方的想法,而是歎了口氣說。


    “樂董,我們可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們要是真敢與我們為敵,就幹脆點了他們的水,滅了他們。”成寶長肉不長智,他像二百五似地說。


    “點水,可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我可警告你們三位,從這以後,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自作主張,否則,休怪我劉樂美手下不留情。”劉樂美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光淩厲地說。


    “放心吧,樂董,我們唯您馬首是瞻,絕不會越雷池一步。”三人見狀,知道自己惹劉樂美紅顏大怒了,異口同聲地說。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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