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見了急救車的一聲長鳴,估計是到醫院了,沒錯,我的感覺很準,很快就有幾個大夫帶著幾個身材如俄羅斯大媽一樣的護士小姐過來了,盡管本少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小臉蛋酷似張天王的那張舉世無雙、人見人愛的臉,然而,護士小姐們卻像看小貓小狗一樣,隻是很冷漠地一掃,就把我推向了急救室。


    醫生呀,大夫呀,焦茂盛同學很是失落,他在心裏呐喊,想證明自己的存在,你們看上去一個個文質彬彬,如天使一般,何以這麽粗暴,機械呀,剛才急救醫生拿著那個帶電的熨鬥鬥,已經在我身上燙過八百回了,你們怎麽還燙呀,換一點新鮮的不行嗎?我的個二大爺。


    善哉善哉,嗚乎哀哉,我的個老爹爹,大夫真的給我換新鮮的了,他使勁地掰開我緊閉著的嘴唇,拿起一根長長的皮管,插入我的口腔,直接捅進了我的食管,甩到胃部,焦茂盛同學頭一歪,徹底嘎蹦了。大夫麻利地給我做完這一切慘絕人寰的搶救措施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冷冷地對旁邊的俄羅斯大媽說,病人太輸弱了,給他灌一點營養液吧。


    有沒有搞錯啊,大夫,大夫,我心中最偉大的武夫,我肚子裏早就被你氣得成過冬的蛤蟆了,鼓鼓囊囊的,還灌什麽營養液呀;再說,我又不是餓死鬼投胎的,要灌就讓外麵的文錦荷同學再給我灌點血呀,你可千萬別憐香惜玉啊,重色輕友呀。


    “大夫,不要輸血嗎?”心善即美,其中的一個俄羅斯大媽真不錯,真的很美很美啊,她好像很能洞察人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征詢的眼光看著醫生說。


    “病人失血不多,現在的暈厥主要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輸血對他來說,完全是浪費。”還是那個大夫,也就是我心中那個最偉大的武夫,一臉冰霜地說。


    “我知道了,武大夫。”俄羅斯大媽的聲音婉轉而細膩,與她肥胖的身材有著雲泥之別。


    什麽?武大夫,焦茂盛同學算是徹底服軟了,人如其名啊,今天被虐至此,隻能自認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不過,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今天要是碰上武大夫的親爹武鬆大人,就算是給祖宗燒高香也難以保全小命了。


    文錦荷同學樓上樓下,電梯上電梯下的,好幾個科室轉完後,總算抱著一大堆單子來到了急救室,她看也沒看,不是她不看,是她看不懂,因那都是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的有字天書。


    醫生雙管齊下,幾瓶液輸將下去,幾瓶營養液灌將下去,焦茂盛同學的瞳孔大放異彩,雙眸滴溜地轉,臉色由白轉紅,一聲猛烈的咳嗽後,頭一抬,脖子一仰,吐出了一口濃痰,我們的大夫再一次妙手回春,焦茂盛不得不大聲地感慨,醫者仁心,華佗再世,我焦少爺又活過來了。


    第一個映入他瞳眸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俄羅斯大媽式的護士小姐,而不是他期待中的文錦荷同學,他眼睛一閉一睜一開,腦袋一嗡,我的個小媽呀,我真想再死一回,不活了。


    俄羅斯大媽還是有點醫學常識的,不至於認定他是詐屍,打了一個冷顫後,快速地穩定好了自己的情緒,拿起鑷子夾開他的上下眼皮,用手電筒那麽閃亮地一照,我們的焦大少爺再也裝不下去了,他痛苦地吼叫一聲:美女,照你個俅啊,本少爺活得好好點,死不了。


    “死不了就好,我怕你死了,有人會傷心。”張高凱一進門就喊。文錦荷鳳了一眼張高凱,示意他別亂開玩笑;然後,丹唇微啟,直麵焦茂盛:能走不?送你去病房吧,醫生說要觀察休養幾天。


    “花少,死不了的,等你病好了,看我怎麽虐你八百回。”文錦儀給他下了戰書。


    九死一生,驚魂甫定的焦大少爺一臉的茫然,他脆生生地看了一眼文錦荷和文錦儀,可憐兮兮地說,你又不來服侍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不想住院。


    “少討價還價,這是醫生說的,由不得你,能走不?”你老折騰自己,就不許我文錦荷就折騰你嗎?她冷冷地說。


    “勉勉強強吧,能有個人扶一下是最好不過了。”焦茂盛裝得造孽般酸的樣子,兩個眼睛直盯著文錦荷,是希望她扶著自己走。


    “我來吧!”張高凱楞是沒眼力勁,不想給他這個渾水揩油的機會。


    “你—你,還是算了吧,不如我自己走的痛快。”焦茂盛無比失落地橫了一眼張高凱,恨他太自作多情,自不量力了。


    文錦荷看他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怕他在路上摔倒,心裏不落忍,正欲去扶他。張高凱可不信他這一套,迅捷地走了過去,緊緊地拉住焦茂盛的手,聲音沙啞如破鑼似地說:“文錦荷同學為了你,樓上樓下的跑,忙一整天了,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有我扶你走,你就知足吧。”


    焦茂盛眼睛一熱,淚水一灑,知道自己又給心愛的人惹麻煩,uu看書. 添負擔了,耷拉著腦袋,乖順地跟著張高凱往前走。


    把焦茂盛安頓到病房休息靜養,把他交付給醫生和護士後,文錦荷來到了病床邊,先是幫焦茂盛掖了掖被子,後又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床頭櫃上,最後衝他努了努嘴:安心養病吧,以後做事動點腦子,別再幹不著調的事了,醫生應該通知你的家裏人了,我們先回學校了。


    依焦茂盛先前的性格,他肯定又會打情罵俏一番,死皮賴臉地求文錦荷同學留下了來多陪陪自己,可是,一想起張高凱說的那幾句話,他鼻子一酸,眼眶裏滾動著淚花,哽咽著說,錦荷,你們回吧,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的。


    “好好養著,花少,再不聽話,護士小姐會揍你屁股的嗬。”文錦儀給焦茂盛同學來了一個飛吻。


    焦茂盛同學做一個痛苦狀的鬼臉後,用火熱的眼神盯了一下文錦儀。文錦儀同學鄭重地宣告說,別對姐表情,姐是北冰洋。


    張高凱握緊拳頭,示威似地衝他晃了晃,咬著嘴唇說,小子,別再惹事了,折騰得也差不多了。


    要是換作之前,焦茂盛同學肯定出口成髒地來一句“操你個大爺的”,可是,當他看到文錦荷同學寂然離去的背影時,整個臉上沒有了風起雲湧,而是一片風淡雲清。


    文錦荷心裏也酸酸的,有種要哭的感覺,但她忍住了,先推開醫院的大門,走了出去,孑然地站在寬長的門前台階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可當她走下門前台階的時候,迎麵碰上了一個冤家,文錦荷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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