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容大帥的軍令....”帳中有人猶豫不決的問道。


    白狼王段律看了一眼說話的首領,沉聲說道:“慕容博要本王南下,確實不可違,但既然老師都這麽說了,那麽自然要慎重對待!”


    項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以漢家文化教導了段律數十年,培養出了一位文武雙全的白狼王,更重要的是還懂得謙虛受教,不會自以為是,小覷天下人。斟酌半響,項伯說道:“南下並非不可,但我軍可停駐在青龍穀外縱兵劫掠遼西邊城來個陽奉陰違,而今是非常時期,哪怕慕容博是東部大帥也奈何不得我們!”


    “老師說的甚是,既如此就發兵青龍穀吧!”段律思慮片刻便說道。


    在座首領一個個自然是沒意見,但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南下前往青龍穀的探騎失去了聯係,這頓時讓段律和項伯皺起了眉頭!


    “難道神侯已經占據了青龍穀?”項伯瞳孔一縮,心中有點不安!


    段律倒是顯得很平靜,他沉吟片刻道:“不論漢軍是否占據青龍穀,我部也要在三天之內南下,如此才可免得落人口舌!”


    “三天之內?”項伯微微頷首,目光凝重的說道:“既如此,那就再派兩隊探馬南下,若青龍穀真的有變,屆時我等也可早作準備!”


    三天後。


    青龍穀的烏桓牧民們又過上了平靜的生活,該鏟雪的鏟雪,該喂馬的喂馬,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點,隻是在這原點中,好像有種異樣的氣息在蕩漾。因為牧民的臉上驀然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一個個的目光都很悲痛,甚至在兩道隘口依然能聞到血腥味!


    “報....神侯。往東百裏外發現白狼部探馬!”


    “再探!”


    “報,神侯。白狼部數千先鋒鐵騎已到青龍河畔!”


    “再探!”


    “報,神侯,白狼部已過青龍河,正往青龍穀而來!”


    “傳令下去,各部不可輕舉妄動,待得白狼部入手時再撒網!”


    “諾!!”


    短短半個時辰,各種情報如雪片般傳來,這都是早布置好在青龍山脈兩側的豪俠衛傳回來的消息。此時一萬五千北庭軍將士已經埋伏在了青龍穀東道隘口外的兩側。隻要白狼部鐵騎入穀,就可形成甕中捉鱉之勢,屆時白狼鐵騎就算插翅也難逃了。


    隻不過這還需要烏延部新任大人丘敦的配合!


    丘敦此時早就領人等在了穀口外,他表現的很平靜,隻不過在他左右的烏桓千戶卻顯得有點緊張。


    “大人,難道我部真要做漢人的爪牙來暗含鮮卑人?”一位千騎長張看了眼左右,沒有發現北庭軍暗哨的蹤跡,壓低了聲音說道。


    “噓,你想死別害本大王,如今我們的小命都捏在神侯手中。還能如何?”丘敦輕斥了一聲,讓將領們閉嘴,畢竟現在他們可是自身難保。而且丘敦相信周邊的陰影處肯定隱藏著諸多北庭軍,若是他敢輕舉妄動絕對是死路一條!


    丘敦懂得什麽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末將不甘心啊!”之前說話的千騎長咬著牙念道。


    “不甘心?哼哼,你的妻兒老小都在我軍手裏,你想死的話,本將軍可以成全你!”讓人意外的是樊稠居然扮作了一個小兵躲在丘敦等人身後說道,他穿著一身烏桓人的獸皮棉襖,還真有一副胡人的樣子。


    千騎長聞言頓時瞳孔一縮,他沒想到自己的部眾裏還隱藏著漢人,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有三四個陌生麵孔,這些陌生麵孔都站在丘敦這幾位烏桓主要降將的身後。若他們剛輕舉妄動,絕對必死無疑!


    “轟隆隆....”而在這時。震天的馬蹄聲在穀外響起,不多時便有一位穿著白狼甲,頭戴白狼的鮮卑大將當先一騎衝入丘敦等人的視線,毫無疑問此人便是白狼王段律!


    “籲....!”


    “嘶律律....!”


    整齊劃一駐馬聲響起,隻見段律勒住韁繩在穀口三百步開外停下馬來對著丘敦等人大喝道:“漢魯王烏延何在,為何不親自出穀相迎?”


    段律疑心很重,剛剛停下馬來他就眯著眼睛打量起隘口處的情況,他發現隘口處的石壁上還有刀槍留下的痕跡,很新鮮,伴隨著一絲血腥氣!


    “哈哈,白狼王來遲了,而今這青龍穀已經易主,我丘敦才是新任的青龍穀烏桓部大人,從此往後不會再有什麽漢魯王烏延,而是我的青龍王丘敦!”丘敦一陣爽朗的大笑,打馬上前抱拳說道,還真別說,滿臉橫肉的他還真有一種凶悍氣,隻不過他白長了這副橫肉,武藝平平不說,還膽小如鼠,時常會被人當做笑柄!


    “你?青龍王?烏延那小子居然死在了你的手裏?”白狼王段律忍不住莞爾一笑,眼中的不屑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丘敦老臉一紅,說實話如果烏延還活著,就算十個他衝上去也是必死無疑,但現在他可不敢說什麽老實話,冷哼一聲,裝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樣沉聲說道:“怎麽,白狼王不信嗎?我兄長烏延的屍首還在中軍大帳裏擺著,本王此番南下便要去擒幾個漢人工匠來將其雕成酒樽,到時候白狼王喜歡的話還可以飲上幾杯!”


    白狼王段律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懷疑丘敦的話,畢竟丘敦在曾經的烏延部,現在的青龍部就像是個小醜一般的存在,即使烏延也多在人前嘲笑他,這種情況下丘敦兵變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隻不過段律想不到的是為何會有部眾聽從他的命令來反烏延?


    “既如此那還請青龍王讓道吧!”


    既然已經沒有了懷疑,白狼王段律自然是想早點進入青龍穀,畢竟他從南哮山趕到此地,沿途馬不停蹄用了四五個時辰,哪怕鐵打的人也要下馬喘口氣啊!


    “白狼王。軍師吩咐....”有位白狼部千騎長欲言又止的說道。


    段律聞言微微蹙眉,眸光中有一道冷光,其實他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尊敬項伯。隻不過項伯在很多時候確實人老成精,看出了不同的地方。而在臨行前項伯吩咐,若此行稍有異樣,即刻回師白狼山,切不可冒進入了漢人的圈套,可問題是段律才是白狼部的王,難道他做什麽事還必須得聽從項伯的吩咐嗎?


    “入穀!”段律大手一揮,說實話這並不是他看不起漢軍,而是看不起丘敦這個廢物。在段律看來。若是丘敦剛才在說假話,表現的肯定會有點不自然,可事實證明丘敦對烏延的恨不似作假,而且地上的血跡應該也是三天前留下!


    丘敦很會演,他揮了揮手,身後兵卒便散到兩側將通道讓給了段律以示尊敬,這個舉動並沒有引起段律的懷疑,畢竟段律不論實力還是兵力都遠遠在烏延之上,至於丘敦則更不被段律放在了眼中了。


    進入山穀,段律看到牧民們正在辛勤的清雪。遠處一頭頭馬兒自由自在的奔騰,柵欄裏的牛羊時不時嚼一口青草,沒有半點異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即使段律身後的白狼各部千騎長們也放下了心,待得後部白狼鐵騎相繼入穀後一個個縱馬歡呼了起來,很明顯想要在這裏順帶勾搭幾個烏延少女。


    隻不過....!


    牧民們看到段律領兵入穀,為何急匆匆的回營,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而且丘敦一下子也沒了蹤跡!


    “轟隆隆....”驀然之間巨石翻滾的聲音在隘口兩側響起,白狼王段律勃然色變,第一時間下令重整騎兵們嚴陣以待!


    “咻咻咻....”


    幾乎如同雨幕一般的羽箭從兩側山壁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白狼鐵騎至少有數百上千人慘叫落馬!


    “散開,全部散開。尋找有利地形躲避敵軍攻擊!”段律提著韁繩以超絕的馬技來回格擋,居然人與馬毫發無傷。而此時他看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西道隘口,瞳孔頓時一縮,因為那裏有一頭頭角上縛著兵刃,尾巴燃火的牛群狂奔而來,伴隨著地動山搖,段律咬牙切齒大聲怒罵道:“族賊丘敦,你個畜生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撤,撤啊!!”馬頭一轉,段律滿是不甘的大叫出聲,此時他才想起來要退出青龍穀,可問題時如今青龍穀入口處已經被一塊塊巨石堵住,他們哪還能退的了!


    “哞....哞!!!”


    火牛狂奔,蹄聲震天,縛著兵刃,紅著眼睛的數百頭狂牛眨眼間便衝入白狼鐵騎之中,頓時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喊叫聲響起令人毛骨悚然,不知多少鮮卑人被發狂的牛群踏成肉泥以及被刀刃割成重傷!


    讓人更加恐怖的一幕隨之出現。


    一個接一個火球從天而降,落在人群中爆炸開來,頓時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巨響,隨後便是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是神武炮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露出猙獰的嘴臉!


    “長生天在上,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子民吧!!”


    “這到底是什麽!!”


    白狼王段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如果火牛陣還在他承受的範圍之內,那麽突然出現的神武炮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他親眼看著自己麾下的部眾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逃竄,神情恐慌至極,完全失去了方寸。


    與此同時,南側山峰上看著山穀中如同人間地獄般的一幕,賈詡搖頭歎息一聲,道:“主公這個火牛陣一出,再加上神武炮的震撼,看來白狼鮮卑是徹底完了!”


    一旁身穿九龍鎧立身懸崖頂端的夏玄淡然一笑,其實若非看到烏桓營中牛羊成群,他也不會想到戰國時期齊國上將田單開創的火牛陣,隻不過在準備火牛陣的時候遇到點麻煩,因為烏桓營地裏根本就沒多少油,北庭軍出征時又沒帶什麽輜重,若非馬騰連夜讓人回肥如縣取油,這個火牛陣就算想到了也沒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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