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光漢狗,殺出一條血路!”烏延的咆哮聲遠遠就可以聽到。


    隨後一隊隊烏桓鐵騎衝向東門,但也有一部分騎兵向西門殺去。


    “殺啊!!!”


    喊殺聲震天動地,但已經占據了地利的漢軍利用巨石做大盾,一次次齊射將衝上來的烏桓騎兵打退,鮮血染紅了雪地,僅僅盞茶時間,至少有上百具屍體倒在了血泊中。


    漢人的弓弩令烏桓人心寒。


    雖然烏桓人善射,但問題是根本射不到漢軍啊。


    烏延見此依然下令騎兵猛攻東道口,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悍不畏死的烏桓騎兵一次次衝擊巨石,一次次倒在血泊中,這是在拿命來添漢軍的弓箭啊!!


    即使麹義看的都心驚萬分,但他依然麵色不變的指揮弓箭手射擊。


    “將軍,羽箭快要用完了!!”一位牙門將滿是擔憂的走到麹義邊上抱拳說道,此時麹義領著大隊人馬躲在石壁邊上,避免被烏桓人的亂箭射中,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持盾上前,令將士撿取敵軍羽箭!”麹義沉著冷靜的吩咐道,他知道邊軍此次前來所帶的羽箭並不多,當然這並不是不想多帶,而是根本就沒有羽箭啊,即使弓弩也隻有五百而已,故而他早就令人備好了數百麵盾牌,為的就是能在戰場上撿取羽箭盡可能的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


    “諾!”牙門將抱拳領命,第一時間轉身帶著數百刀盾兵頂著如雨一般落下的羽箭,將其撿取起來,一支支送到弓箭手的手中。


    雖然弓箭手占地了地利,但東胡人在亂射的情況下,依然射殺了至少數十個漢軍弓箭手。當然,死的鮮卑人是漢軍的數十倍!


    “該死,該死啊!!!”烏延憤怒的咆哮。這種地形,使得漢軍掐死了烏延部的軟肋。烏延部根本就殺不出去!


    “懦弱膽小的漢狗,敢出來與本王一戰否!!”烏延大聲吼道。


    諸多將士們的目光都看向麹義。


    麹義眼觀鼻,鼻觀心,淡淡的看著亂吼亂叫的烏延,伸出手來驀然說道:“取弓來!”


    “諾!”頓時就有人送上了一把三石強弓。


    “咯吱....”弓弦被拉滿,麹義對準了烏延的胸口!


    “啪....!”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大王小心!!”一位烏延千騎長頓時撲向烏延。


    “噗嗤!!”羽箭射入了千騎長的背心,一道血花噴灑而出。


    烏延被撲倒在地,他依然沒反應過來。心中還在想到,漢軍一直以來不都自詡王師嗎?怎麽會做放冷箭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而反應過來後他頓時暴怒,再次下令部族勇士猛攻隘口!


    麹義在冷笑,看著一個個鮮卑人倒在血泊中,小半個時辰而已,東道隘口至少倒下了上千烏桓人,他不相信烏延能把自己手下最後一個兵都送上來受死,沉默半響,他驀然說道:“北庭軍在此,降者不殺!”


    “北庭軍在此。降者不殺!”


    “北庭軍在此,降者不殺!”


    數百漢軍將士齊齊大喊,聲震山穀。將烏桓人震的當場發懵!


    漢軍這是要勸降烏延部?


    烏延當場就氣笑了,東胡人與漢人的仇恨根本就化解不了,隻要不是傻子,就沒有烏桓人會向漢人投降,可當他轉睛看向左右的部眾時,見得部眾們蠢蠢欲動的表情,心中頓時涼了一半!


    “殺啊!”就在這時,麹義居然舉著大盾領著邊軍主動殺了出來,並且專找烏桓騎兵的馬腿砍。眨眼間場麵就混亂了,一個個烏桓騎兵被殺下馬來。隨後被拉入盾陣亂刀砍死,衝在最前頭的麹義有條不絮的攻擊烏延部的陣型。短短半盞茶時間本就被殺的膽寒的烏桓人頓時就亂了陣腳,他們勒住戰馬四散而逃,即使烏延也被漢軍盾陣包圍了,並且被拉下馬來。


    “吼,本王乃漢魯王烏延,爾等宵小受死吧!!”烏延知道大勢已去依然不降,手起刀落,將一個個邊軍將士梟首,勇武非凡,險些就將漢軍的盾陣破去!


    “斬烏延者賞百金!”麹義大喝一聲,他沒有回頭,將這個機會讓給了將士們,因為他是尖刀,必須一鼓作氣衝散烏桓人,隻有如此才能徹底擊潰烏延部眾!


    “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小卒扔掉大盾,跳了起來重重的一刀斬在了烏延的背甲上,眨眼間一道血光衝天而起!


    “殺啊,賊酋在此,爾等還不誅殺此僚?!”此前出手的小卒非常凶悍,他居然紅著眼睛衝上前去咬住了烏延的脖子,一口撕扯下一塊肉來,場麵血腥至極!


    “去死,你給我去死啊!!”烏延瘋狂的大叫,他一手持刀亂斬,一手抓住背上小卒的頭發使勁撕扯,不多時就撕下一片血發來!


    “吼!!”小卒吃痛怒吼,依然啃咬烏延的脖子,扯下一塊塊血肉!


    “噗嗤....”又有小卒得逞,以刀尖刺入了烏延的胸部!


    “額!!”烏延眼睛一瞪,單膝跪地,看著胸口上的刀刃,眼中依然有不甘的目光!


    “烏延已死,爾等宵小此時不降,更待何時?”麹義回頭看了一眼單膝跪地,渾身鮮血淋漓的烏延,頓時大叫了起來!


    “烏延已死....烏延已死....!”


    眨眼間將士們全部瘋狂大叫了起來,他們居然戰敗了烏延!


    烏延可是肆虐了遼西十數年的魔王啊!


    而此時,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軀終於緩緩倒下!


    “噗通...”龐大的身子軟倒在了地上,烏延死不瞑目!


    戰鬥還在持續,可因烏延之死,烏桓人的抵抗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徹底平靜下來,而在戌時。北庭軍才來到西道隘口,鐵青著臉的夏玄一言不發的走入青龍穀中,令人接替了遼西邊軍的崗位。隨後來到一座被鮮血染紅的營地裏,入目之處。到處都是烏桓人的殘肢斷臂!


    而在營地外的一片空地上,將近兩萬烏延部俘虜自縛手腳跪在地上哭聲震天,裏麵有老人,有孩子,有輕裝,也有穿著血甲的烏桓騎兵。


    “末將麹義拜見主公....!”麹義看到夏玄提馬前來,連忙帶著遼西邊軍諸將上前單膝跪地行禮。


    坐在馬駒上的夏玄麵無表情,靜靜的打量了麹義一眼。沉默半響才說道:“左右,拿下麹義,杖責八十!”


    “諾!”典韋和王豪頓時翻身上馬衝上前去。


    “什麽?神侯....”


    “主公不妥啊....”


    眾人本來以為夏玄即使憤怒也會給麹義留點麵子,但不成想夏玄居然當著數萬烏桓俘虜的麵就要杖責麹義,這不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嗎?


    麹義的身子也晃了晃,但他緊咬鋼牙,一言不發!


    “主公,還請看在麹校尉掃平烏延部的功勞上,免除八十杖吧!”馬騰猶豫片刻便打馬上前求情,要知道啊八十杖打下去。就算麹義的內氣再深厚也要被打殘!


    與此同時,樊稠等人也紛紛上前求情。


    夏玄看了一眼馬騰等人,目光平靜。隨後又落回在麹義身上,冷哼一聲說道:“公然違抗本侯軍令,其罪不赦,其心當誅,念其有功,暫且免去五十杖,杖責三十,收回遼西校尉印綬,回師薊縣後在官學門閉門思過半載。若還不知悔改,流放度遼府十年不赦!”


    說完。夏玄不顧麹義鐵青著的臉,調轉馬頭回到烏延大營。


    與此同時。王越讓人來報,東道隘口外發現鮮卑探騎,疑是東部鮮卑白狼部眾,至於白狼部眾為何來青龍穀,無非是要在冬季借道青龍穀趁勢南下,劫掠漁陽、遼西二郡。


    中軍大帳內,王越親自稟告從白狼騎口中探出來的情報。


    “啟稟主公,此次東部鮮卑僅白狼部就出動兩萬控弦之士南下,白狼部乃是僅次慕容部的大部鮮卑,更與烏桓峭王蘇仆延關係密切,末將以為白狼王會與蘇仆延部在一月中旬聯兵南下以作慕容部先鋒!”王越單膝跪地,抱拳向夏玄說道。


    夏玄聞言蹙起了眉頭,沉思片刻,說道:“白狼部有兩萬騎,蘇仆延部有一萬五千騎,若傾巢南下對遼西郡數十萬百姓來說必然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浩劫,本侯絕對不能讓他們放棄青龍穀而在白狼寨會盟!”


    “主公想要逐一擊破?”馬騰沉聲問道。


    夏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看向賈詡。


    賈詡此時正在閉目養神,待得夏玄目光落來,緩緩掀開眼皮,淡聲說道:“侯爺想要以青龍穀做引?”


    “可烏延已死,青龍穀被我軍占領,白狼王和蘇仆延定然會選擇繞道而行啊。”郭圖也在中軍大帳裏,他發現夏玄每次問話的都是賈詡,心裏有點小小的嫉妒,便搶先在夏玄說話之前辯駁賈詡。


    賈詡沉默不語,他時刻都在保護自己。


    夏玄有點失望的搖了搖頭,看向郭圖說道:“除非慕容博此次春季攻勢把目標定在了陽樂縣或者是遼東屬國,否則必然會以青龍穀為跳板攻打肥如縣,隻要肥如縣破,鮮卑大軍便可趁勢攻入右北平郡內再無攔阻,甚至可以直接打到薊縣城下來逼本侯就範!”


    “慕容博此次南下是為了....”郭圖微微蹙眉,隨後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夏玄的意思,眾所周知慕容博非常看重膝下的兒女,慕容娜拉被武侯軍所擒,在草原上已經讓慕容博和拓跋熊丟進了臉麵,更別說還有拓跋燕兒以及拓跋天也在夏玄的手上,也就是說此次鮮卑的春季攻勢將會是對北庭最大的一次考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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