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夏玄對著還想解釋的杜雨燕眨了眨眼睛,頓時讓她捂著嘴巴噗嗤一笑。而此時見到局勢大變的秦宜看到夏玄和自己的夢中**在打情罵俏,頓時怒從心來,抽出腰間寶劍就向夏玄刺去!


    “放肆...!”


    “找死!”


    “保護神侯!!”


    “鏗鏘...!”


    刹那間武侯衛們紛紛大驚,一個個抽出兵刃殺向秦宜,而衝向夏玄的秦宜剛剛踏出不到五步,不但手中寶劍被斬斷,脖子上也掛了四五把寒光凜凜的劍刃,嚇得他頓時不幹動彈!


    “神...神侯...!”


    在這瞬間,堂內出奇的平靜,包括之前冷笑連連的秦保,此時他臉上還掛著驚慌的神情,那是為了命懸一線的秦宜!


    “噗通...噗通....”接二連三的跪地聲響起。


    那是一個個麵無人色的郡國兵,他們渾身都在發抖,要知道剛才武侯衛出手時,其中一位其貌不揚的武侯衛可是幾招之內就擊退了撲上來的郡國兵毫發無傷啊,武藝如此驚人的侍衛,怎麽可能會保護普通人?而薊縣就在杜村向北七八裏處,神侯出現在這裏也是理所當然,至於是否有人冒充神武侯夏玄?這個連想都不用想,除非吃飽了撐著嫌命長!


    “噗通....”此時回過神來的商俊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終於想起了不久前驚鴻一瞥的神侯長的什麽摸樣,而站在那裏一臉冷笑的夏玄與他記憶中的五官重合起來,霎時間嚇得他魂飛魄散!


    “楊公子,你,你是神侯?”附身在夏玄懷中的杜雨燕也抬起頭來眼神慌亂的問道,要知道以夏玄的身份跟她一個村姑對比,可是真正的天差地別啊,她甚至都沒想過這輩子可以見到傳說中的神侯一麵,哪怕夏玄就住在薊縣的神武侯府中,站在杜村高出甚至能瞭望到玄武殿的頂瓦!


    “怎麽,難道我是神武侯,你就不願做我的女人了?”夏玄收回看向商俊那凜然的目光,對著懷中的美人兒柔聲說道。


    “不,不,不是,我,我...”


    杜雨燕此時連口齒都不清了,她想從夏玄的懷裏掙脫出來行禮,但夏玄卻緊緊的抱著她,甚至連呼吸她能都感覺的清清楚楚,知道無法脫離夏玄的“魔掌”,掙脫了幾下她也隻能安奈了下來,隨後低著頭,心跳加速,一副小女兒的模樣,再也不敢去看夏玄那俊朗的五官。


    此時最震驚的莫過於杜老三和王氏,他們倆也順著人群跪了下來,兩者麵麵相覷,眼中沒有驚喜的色彩,反而滿是驚駭,要知道他們剛才對夏玄可是冷眼相待啊,而杜國賓雙腿一軟,險些暈厥過去,想到自己居然對北庭之主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心中惶惶的程度可想而知。


    “哎!”


    門外的比試也接近了尾聲,典韋一戟挑掉了於禁的長槍,然後用左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無奈的於禁隻能仰天長歎一聲,隨後一臉落寞的站在那兒,此時他還並不知道一牆之隔的門內發生了什麽事,不多時他就被典韋壓入門中,看到滿地跪著的郡國兵和秦保等人,目光頓時一怔,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於禁,可願拜本侯為主?”夏玄拍了拍杜雨燕的螓首,然後放開了她,讓她在一旁等著,便轉頭對於禁問道。


    “你是,神侯?”於禁失聲喊道,隨即明白了夏玄話語中的意思,僅僅猶豫片刻,便拜倒在地喝道:“小人於文則願拜神侯為主,主公在上,請受末將於禁一拜!”值得一提的是於禁來北疆就是為了投身北庭軍,他和馬騰等人的目的完全一致,隻不過中途出了些許差錯,他被商俊看重,並且委任為安次縣的縣尉,如此才會造成眼下的這一幕。


    “文則,免禮吧。”夏玄沒有親自上前扶起於禁,因為沒必要,畢竟如今的他可是一方封疆大吏,隻要知人善用即可,不需要做出太過殷勤,並且有**份的事情,那樣隻會讓初拜帳下的於禁養出傲氣,反而不美。


    待得於禁起身後,夏玄讓人把樹樁搬了過來,坐在了瑟瑟發抖的商俊等人身前不遠處,沉聲說道:“商縣令,你好大的官威啊,明知北庭嚴令私人不可買賣土地,卻為一己之私欲對其視而不見,更是公然知法犯法,冤枉良家,你自己說吧,該當何罪!”


    商俊聞言匍匐著身子怎麽也不敢抬起頭來,想到自己大好的前程就這麽毀了,心中悲憤欲死,他帶著哭腔,哆哆嗦嗦的說道:“神侯,下官隻是,隻是一時失了分寸,罪不至死,還望神侯開恩吶!”


    “開恩,哼哼!”夏玄冷哼兩聲,眯眼冷視商俊說道:“左右,將此人打入薊縣死牢,令部郡國從事程昱親自提審,若確無貪墨亂權之事,本侯會給你一條生路,若不然,你自己知道北庭的律法如何處置貪官!”


    說完,夏玄根本不搭理被武侯衛拖下去,過程中苦苦求饒的商俊,然後看向秦保這兩父子,其實秦宜所作所為也是被美色所惑,算不上什麽過錯,錯就錯在他沒得到美人的青睞,居然想出手傷人,若當時夏玄隻是個普通人,身邊又無武侯衛保護,那麽必然會被秦宜得逞,到時候可就真的是一劍兩命了!


    “砰,砰,砰....”


    “神,神侯,一切錯都在小人,小人願領一死,並且即刻將所有家財都奉給神侯,隻求神侯繞犬子一命啊!”痛哭流涕的秦保連連磕頭,將額頭磕的一片殷紅,隻為給秦宜找一條活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父親,不,不,死的應該是孩兒,千錯萬錯都是孩兒啊。”秦宜見得秦保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頓時淚流滿目,他想舉劍自刎,如此便一了百了,奈何此時他的身體都被武侯衛壓著,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保對夏玄連連磕頭求饒。


    夏玄微微蹙眉,秦保雖然仗勢欺人,但卻罪不至死,至於秦宜完全是被杜雨燕迷昏了頭,沉默半響,他說道:“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且壓入薊縣大牢再論!”


    揮了揮手,夏玄就讓郡國兵把秦保等人拖走,省的他們在這裏吵吵鬧鬧吵吵擾人清靜,隨後他對杜老三夫妻倆提出一個要求,稍後便帶杜雨燕回府,至於娶親的事情,待得將來再說吧,現在的他還沒有馬上娶妻的打算。雖然夏玄說的不明不白,甚至沒有給杜雨燕一個名份,但夏玄的身份卻讓杜老三夫妻兩人不敢升起半點違逆的念頭,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夏玄這一行人和自己的女兒。


    走出杜村,看到坐在馬上披著鬥篷遮雪,三步一回頭的杜雨燕,夏玄失笑道:“雨燕啊,武侯府與杜村相距不過七八裏路,你想要回家探望二老,隨時都可以回來,放心吧,本侯可不會把你鎖在宮中。”


    自古以來就有一入侯門深似海的說法。


    知書達理的杜雨燕自然是害怕踏入了武侯府大門便再也回不來了,此時聽到夏玄的保證,頓時喜極而泣道:“妾身謝過侯爺。”


    夏玄搖了搖頭,心中歎息一聲,回去之後不知道該如何向春雪交代,他出門一趟就帶了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回去,這讓最近幾天本就氣氛有點怪怪的西華園更加雪上加霜了,但他又能如何?杜雨燕如此靈巧的女子,任何男人得到了都不願鬆手啊!


    日落西山,夏玄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武侯府。


    讓府中管家暫時把杜雨燕安置在玄武殿後,夏玄硬著頭皮走入了內府西華園,他已經有兩天沒有踏入這裏了,這還不是怕的嗎?


    來到春雪所在的閨房外,看著房內搖曳的燭光,夏玄杵在那裏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而這時房內傳出了春雪的聲音道:“我的侯爺,外麵天寒地凍,難道你想站一個晚上嗎?”


    “咳咳!”老臉一紅,夏玄自然知道瞞不過春雪,咬了咬推開房門,他看到春雪正在做著女紅,這好像是入府女子的通病,隻要閑暇下來就會做些針線活,其實這也是為了打發時間啊,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娛樂節目。


    “怎麽,侯爺今天新納了一門妾室,就變得膽小了不成?”春雪剜了一眼在軟榻上如坐針毯的夏玄,咬著貝齒冷笑說道。


    夏玄頓時打了個哆嗦,訕訕笑道:“春雪啊,這事說來話長....。”


    “哼哼,那你倒是說啊,老娘倒是想看看昔日冷麵無情的血修羅能編出個什麽故事來!”春雪可不是泥捏的主,雖然如今已經退到了幕後,但冬離不還是武侯衛暗部的地魁星嗎?可以說夏玄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哎!!”夏玄心中苦笑一聲,見得春雪一副較真的模樣,隻能把今天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他可沒想著瞞春雪,因為根本就瞞不了,至於春雪會不會因此遷怒於他,那就隻有看春雪今天的心情怎麽樣了,而夏玄目測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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