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將傾,漢室不存....!”


    “大廈將傾,漢室不存....!”


    隱隱約約間,天子劉宏聽到了金甲將軍口中的這八個字,一遍遍在他耳畔重複,他仿佛看到了無邊的殺戮,以及無窮的災厄,甚至連整座洛陽城都被戰火付之一炬,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淋漓,他渾身大汗淋漓,驚恐萬分,他要逃離這個夢境!!


    “陛下,陛下?新任廣陽郡太守夏中臨帶到!”說話的是不知何時趕回來的張讓,張讓此時的態度說不出的謙卑。


    “啊?!”劉宏驀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抬起眼皮茫然的看了一眼躬身在側的張讓,回過神來後連連叫道:“阿父,阿父,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麽?血,到處都是血,整個洛陽城都毀了,賊子殺入了皇城,他們要弑君篡位,他們要殺害朕,你要保護朕,你一定要保護朕啊!”


    張讓聞聽阿父兩字心中頓時大喜,不過表麵上卻是一臉鎮定的上前,輕輕的拍著劉宏的背部,讓驚魂未定的劉宏緩了一口氣後才說道:“陛下,這是喜事啊,這是漢室的列祖列宗顯靈發來警示,想要讓陛下重用賢臣,鏟除奸邪,難道陛下還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什麽?”劉宏一臉茫然的問道,他確實聽不懂張讓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重用賢臣?難道他一直用的都是奸臣嗎?


    張讓眼珠子一轉說到:“難道陛下忘了昨日之事嗎?是誰說出要執劍殺盡天下賊?掃盡八荒定乾坤?這是列祖列宗顯靈在警示陛下一定要重用此人,才能開辟武帝盛世,名傳千古吶!”


    “你說的賢臣是那個逆臣夏中臨?”劉宏眉宇間頓時升起一絲怒氣!


    如果是昨天之前,那麽張讓這句話他肯定不會懷疑,可昨天之後包括今天夏玄的恃才傲物,頓時讓他不滿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絲想要將其除掉的想法,不過他還是聽著張讓繼續說道:“難道陛下不信嗎?剛才陛下麵若金紙,驚恐萬分,老臣怎麽叫都沒用,可剛剛說出夏中臨三字,陛下頓時從噩夢中醒來,而且發生這個噩夢的時間,不就是夏中臨入宮之時?還請陛下細細斟酌啊!”


    “再言,陛下還記得曹尚書之死否?雖然曹尚書乃三朝元老,可這些年來他縱容父子親朋為惡天下,使得天下萬民怨聲載道,百姓敢怒不敢言,即使老臣也暗恨在心,可當夜說也蹊蹺,一道雷電從天而降,恰巧夏中臨踏入老臣的中堂,而那時曹尚書便如遇鬼神一般渾身發抖,口吐白沫而亡,如果說和夏中臨沒有半點關係,老臣絕對不信!”


    張讓忽悠人的水平絕對不亞於夏玄。


    而且他在心中為了自己的侄兒張斌,已經豁出去了一切要助夏玄稱尊天下,故而他話語中有三分真,七分假,將天子劉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哪怕此前劉宏對夏玄這個恃才傲物的江東狂生有些恨意,此時也隨著張讓的話語煙消雲散,因為張讓在他心中的地位雖然不如曹節,但也絕對差不多了多少,而且人走茶涼,曹節在世時作惡多端,天下人皆知,即使他這位褲襠皇帝也有些許耳聞,自然也就不疑有他了。


    “恩,朕知道了,讓人傳夏中臨入宮吧,朕要好好見識一番這位少年英雄!”此時天子劉宏眼中居然少有的出現了一點清明的味道,這對一直沉迷於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不亞於神話。


    -------


    而在半個時辰前。


    夏玄正在和曹操與袁紹把酒言歡,可就在這時,小酒館外卻有上百宿衛拱衛著一個小黃門急匆匆的前來。


    小黃門滿頭大汗的抬頭看了一眼酒館的招牌,果然就是天下客,隨後他毫不猶如的踏入其中,至於酒館的掌櫃看到這麽多宿衛氣勢洶洶而來,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了,他結結巴巴的上前說道:“這,這,這位大人,不知前來小店所為何事,小的,小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經商,可絕沒有半點過錯啊......”


    “給我滾開,臭賣酒的,一身酒味,熏死咱家了!”小黃門久久尋不到夏玄,正在氣頭上,見到酒館掌櫃自己撞上了槍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隨後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上,將其踹出去一兩米遠,而掌櫃則是吃痛倒在地上捂著腹部連吭都不吭一下,並且連忙起身跪倒小黃門身前連連磕頭求饒。


    小黃門的目光在大堂中巡視,不多時便發現了夏玄,而夏玄此時也是一臉冰冷的看著他,那冷漠的眼神讓小黃門心中一顫,恨不得給自己打上一巴掌,他這是作孽啊,居然敢在這位爺麵前囂張跋扈,要知道這位爺可是連當今天子都敢放鴿子的人!


    他忐忑不安的上前躬身行禮,一臉諂媚的說道:“夏大人,陛下已在永樂宮等候多時,你還是隨小的快快入宮麵聖吧。”


    夏玄聞言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掌櫃,隨後目光落在小黃門身上,冷冷一笑說道:“天子腳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眾目睽睽之下,你出手傷人該當何罪?”


    小黃門聞言頓時愕然,有點不知所措,心裏在想這位爺想幹嘛呢?


    而袁紹和曹操也是有點不解,就算踢人一腳,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夏玄何必要與位卑權重的小黃門大動幹戈?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至於跪在地上的掌櫃聽到夏玄為他主持公道,頓時連連罷手道:“這位大人,不礙事的,不礙事的,是小的衝撞了這位官爺,是小的該死。”


    小黃門聞言嘴角頓時出現了一絲笑意,同時心裏也開始欣賞起了這個掌櫃,誰讓他識時務呢?


    可夏玄卻不饒小黃門,他眯眼凝視小黃門,沉聲說道:“如此說來,這位大人的權勢可以淩駕在漢律之上了?犯了法,百姓不敢追究,就可以當做無罪論之,哼哼,看來這就是十常侍敢在我大漢王朝為所欲為,無惡不作的根源所在啊!在我看來,此類中人,盡可誅之!”


    小酒館內在座的所有人頓時一驚,並且沉思了起來。


    有人明白了夏玄的意思。


    一個人被欺負了,敢怒不敢言,並且將心中的恐懼告訴他人。


    隨後這種恐懼的情緒便蔓延開來,更多人開始害怕宦官。


    宦官見得人人都怕自己,自然也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


    隨後這個宦官又去欺負人時,心裏也就沒了負擔,而且宦官與宦官相互聯合,互相勾結,欺上瞞下,上到百官下到平民就算被欺負了也隻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吞,根本不敢去告發,所以最後連天子都以為宦官欺負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完全扭曲了人性,然後宦官借助天子的權力為所欲為,這就出現了十常侍為禍天下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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