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房間裏的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若是一般人,在準備動手時見到沈伯奎與姚氏正在“忙碌”,定會臉紅心跳,等待他們睡去後再尋時機。不過,沈珞言不同,那些雜音,她心如止水,一點影響也沒有。


    醫者對人體構造太清楚,對男女荷爾蒙之下的任何反應,她都能淡然置之。


    沈伯奎分外勇猛,姚氏的叫起也分外高亢,但沈珞言卻早已經遠去。


    今夜,是屬於沈伯奎與姚氏的狂歡!對心存惡念的人,她從來不會手軟,她臨時配製的那顆藥丸,足夠讓沈伯奎和姚氏興奮一整夜了。流了汗,總歸是要喝水的吧?


    他準備把什麽給父親沈雲霆,就讓他自己嚐嚐。


    她想過沈雲霆中的那種慢性毒,應該是身邊人所下,但是沒想到,這毒的來源,卻是沈伯奎,而沈伯奎,早就與鎮國將軍羅新昱勾結。


    兩年前,為了他們的官運仕途,父親敗戰傷殘尤在其次,但因一次之敗,多死了多少將士?又因一次之敗,沈家幾乎敗落,沈伯奎若隻是要那個爵位還罷了,他想要的,是父親的命!


    這點,沈珞言不能忍。


    小瓷瓶的藥已經換成了普通的寧神藥粉,就算沈伯奎會讓人把這藥粉悄悄地下進沈雲霆的飲食之中,她也不再擔心。


    大功告成,當然是回映月軒去。


    秋蘭知道自家姑娘忙,準備好的熱水都涼了,得重燒,而備好的飯菜,也重溫了好幾回,沈珞言其實並不挑,她用了晚膳,去書房裏看了會兒書,沐浴過後,舒服地回到房間睡覺。


    武定侯府倒是一切安然,但是麟王府裏卻熱鬧起來。


    韓國公府小公爺,嘉誠侯世子等一眾,這一個個出身何其高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竟然被扔進了京兆尹的大牢。當時幾個府第就全都出動了,孔尉均陪著笑臉,一個個都熱情接待,隻是說到要把人從牢裏先放出來,就完全沒得商量了。


    他說得懇切:“各位大人,並不是下官不近人情,而是下官官職低微,難以做主。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又或者:“你的意思本官明白,本官不是不通世務的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本官豈會不懂?但人情之事,也得看情況,你家公子得罪的是麟王殿下,你來求本官,本官愛莫能助!”


    這話明裏暗裏,都直指一個核心,得罪了誰,你去找誰求情,找我沒用!


    可是這些人要求到京兆尹的麵前容易,要求到麟王麵前,那就難了。


    弄不好,麟王殿下心情好,把他們闔府上下坑得連褻褲也剩不下。或者麟王殿下心情不好,那更不會手下留情,他們頂多能剩下一條褻褲!


    不過,麟王殿下這裏不好疏通,他們可以曲線相救。


    於是這幫人各出手段,各顯神通,一條條關係網打開,能與麟王接觸的,都被求到了。


    能量最大的,還是韓國公府,韓國公府剛因為二房黃欣燕與任子希的事覺得甚是丟臉,雖然寧國公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任子希也是太學學生,但因苟合而訂親,名聲何其難聽?


    不過,黃欣燕隻是個二房的女兒,名聲丟了,黃景明惱怒歸惱怒,卻並沒怎麽放在心上。而黃世興卻是韓國公府的小公爺,他最疼愛的嫡長子,怎麽能讓他在京兆尹的大牢裏待著呢?


    韓國公黃景明派人遞了帖子到麟王府,不過麟王不在。


    黃景明以為這是麟王故意避而不見,他縱使心中不悅,卻也隻能另想他法。


    麟王在朝中並無官職,這個王職還是他十二歲時候封的,而後因為太胡鬧,不知道多少次觸怒聖顏。這是一個惹不得的刺頭。


    皇上都拿他沒轍,他們能怎樣?


    既然麟王這裏走不通,黃景明當然不會一直等著,在車夫小心翼翼的眼神裏,他沉聲道:“去晉王府!”


    他這個韓國公,在朝中也不是藉藉無名之輩,哪個皇子不給他幾分薄麵?除非麟王外。


    車夫無聲地撥轉馬頭,往晉王府去。


    遞了名帖,立刻有晉王府的管家過來把人迎了進去,那熱情周到的模樣,讓黃景明心意略平,在廳裏落了座,不一會兒,北辰軒便親自來見他了。


    對於黃景明的來意,北辰軒很清楚。


    白天的事他就在現場,黃世興幾個人都被老五的那個黑臉手下抽了鞭子,對於這些養尊處優,從沒吃過虧的小公爺世子來說,uu看書 ukansu.cm這口氣定是咽不下去的。


    雖然他當時讓黃世興等一眾不要再追究,想必他們還是心意難平。


    尤其黃世興,被抽了三鞭子,連衣服都抽爛了。自家的心肝寶貝,欺負別人那是天經地義,但被別人欺負那絕對是天理難容。


    這黃景明是來探他的口風,準備追究吧?


    北辰軒心中泛起幾分冷意,不過,麵上卻絲毫也沒有顯現,仍是如沐春風一般,在他心裏,不論黃世興事件,還是老五的人肆無忌憚地在外麵打人惹事,都不值得一提。


    相反,老五的人能這麽不知收斂,這似乎也更說明,老五這人不足為懼!


    黃景明行禮道:“見過殿下!”


    北辰軒笑容滿麵地道:“韓國公千萬不要多禮,國公若是有所差遣,捎個信來即可,何勞親自走這一趟?”


    黃景明聽得又是感動又是充滿希望,同樣都是皇子,同樣都是王爺,這晉王和麟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一個溫文有禮親切溫和,一個桀驁不馴隨心所欲。


    他口中連連遜謝,和北辰軒客套一番,終於說到正題:“殿下,我此來的確有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否……幫我那犬子,在麟王殿下麵前說說情!”


    北辰軒眼神一動,笑道:“五皇弟雖然個性張揚,但是個不記仇的,今日西郊的事,令郎雖是動手在先,但也吃了點小虧,五皇弟斷不可能為了個下人大動幹戈,國公公放心!”


    黃景明嘴裏發苦,他無奈地道:“殿下有所不知,就在半個時辰前,犬子已經被關進了京兆尹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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