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穎怡聽說這兩天就會出結果,心中提著的一口氣也算是放了下來。不要說沈珞言做不了晉王妃,就算真能,日後見了宮裏的妃子,還是得低眉行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也放下了心,行禮道:“爹娘,哥哥,坐了一個多時辰的車,我先回房了。”


    沈伯奎慈愛地道:“早點休息吧,慶安寺的院子,定沒有你的花舞院這般舒服,在外麵住上一晚,會更覺得家裏好!”


    沈穎怡笑嘻嘻地道:“當然了,在爹娘身邊才是最好的!”說著,眼睛看著沈伯奎手中那張簽文,道:“爹爹,這張簽文給我做個紀念吧!”


    沈伯奎笑著遞給她,道:“好生收著吧!”


    沈穎怡拿著簽文,喜滋滋地去了。


    映月軒,沈雲霆剛剛離去,聽說她的馬車出了事,沈雲霆驚出一身冷汗,隻是怕餓著她,硬是強行壓製著,讓她先用飯,其實沈珞言在馬車上吃過糕點,並沒有那麽餓。


    沈雲霆估摸著她已經吃完飯了,才帶著大夫去看她。


    沈珞言能感受到沈雲霆眼裏濃濃的擔心和關切,不過看見那個胡子長長的老大夫,她很無語,她自己就是醫者,哪裏還需要別人的醫治。


    不過她還是很乖巧地任由老大夫把了脈,借由老大夫的口,讓沈雲霆放心,豈不是更好?


    聽說沈珞言沒什麽事,沈雲霆這才放下心來,叮囑沈珞言好生歇息。不過,言兒已經十四,過一年就要及笄了,哪怕他是父親,也不能在這裏久留,再說,言兒又是受驚又是受累,定然早就累了。


    回到竹蘭軒,沈雲霆一改那溫軟得有些木訥的樣子,對隨後進來的老秦道:“查得如何了?”


    老秦拱手匯報道:“青柳河撈上來的那三具屍身,還真和三姑娘落水有關係。據說這三人落水前一晚和人喝酒吹牛,曾說有人出了大價錢照顧他們一樁買賣。我順著這條線再查下去,發現不僅隻那三人,還有七個地痞,一樣受雇於人,要對付一個小姑娘,據他們描述,要對付的正是三姑娘。”


    沈雲霆眼神震怒,道:“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出錢收買那些地痞的,是哪家的下人?”


    老秦道:“倒也不是哪家的下人,是京城裏一個破落戶,不過,那人有個女婿,是寧國公府的一個管事。”


    沈雲霆恚怒:“任家欺人太甚!”


    老秦勸道:“老爺,任家現在咱們惹不起,好在三姑娘吉人天相,又把那蛇蠍之人的婚事退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沈雲霆眼中怒色未消,幾乎把身邊的椅子捏碎,咬牙聲道:“可恨我如今……”


    老秦看著他的傷腿,心裏歎了一聲,不住勸慰。


    映月軒裏,因為春杏沒有隨同回來,大丫鬟便隻有秋蘭一個,春杏的事她對老夫人稟告了,這件事已經不用她再理會。院子裏還有些二等丫鬟和小丫環可用,秋蘭讓人把飯菜撤了下去,沈珞言要沐浴,她又叫小丫鬟們備好熱水。


    淨房就設在旁邊的小耳房中,沈珞言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覺得神清氣爽。


    回到房中,秋蘭給她用幹帕子絞幹頭發,便被她打發出去了。


    她在鏡前把如雲般的長發梳直順了,便準備睡覺。


    床榻是早就鋪好的,她極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走向床邊,秋蘭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帳子放了下來,她也沒在意,撩起帳子,便坐在床上。


    忽然,她覺得後頸一冷,似有人在那裏輕輕吹了口氣。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並不回頭,身子前傾,腳下一旋,手指間銀針閃爍,就要出手,一個聲音促狹地笑道:“又來這一招?”


    沈珞言看一眼,幾乎氣結,雲熙大大咧咧地盤膝坐在床上,衝著她直笑。笑容裏還帶著兩分讚賞,畢竟,剛才沈珞言的反應,很讓人驚豔,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會馬上回頭,但是,若是身後的是敵人,在她回頭的時候,就能瞬間扭斷她的脖頸,若是手中有利器,也能直接斷了咽喉,沈珞言卻沒有回頭,而且那似乎是她的本能反應,說明她也是個很警覺的人。


    沈珞言惱道:“你說話到底算不算?”


    說好在馬車裏過一晚,會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的呢?


    雲熙很委屈地道:“我本來是想在馬車裏過一晚的,但是沒想到你們府上的下人竟然去看馬車裏有沒有落下東西,我沒辦法,隻好下車了。我想著在外麵隨便亂逛,uu看書 .uukanshu.om 肯定會被發現,若真是被發現了,也會影響你的名節。我看武定侯府這麽大,定會有空屋子什麽的,原本想湊合一晚,誰知道我找到的第一個院子,恰好就是你住的院子。其實我本來是想在耳房將就一下的,可是我才到耳房,就有人進來了,我隻好躍上房梁……”


    耳房?房梁?


    沈珞言腦中轟地一聲,看著雲熙的眼神很不善。


    雲熙一臉尷尬地道:“那個,水聲我是聽到了,但是我真沒有看,我是個君子,非禮勿視,你要相信……嗷……”


    沈珞言忍無可忍,躍上床去,近身搏擊術頓時不管不顧地砸了下來。


    她和人動手一向是能省事就省事,一枚銀針就能搞定的事,不必要出拳頭,可是這個人太可惡了。


    她在耳房沐浴,這個人竟然在房梁上,他說他沒看,誰信?


    雲熙抱著頭左躲右閃,連忙辯解道:“小言兒息怒,息怒,我是真沒看啊,我沒有這麽禽獸!再說,也沒什麽好看的……你還小,要看也得等你長……嗷……”


    他不辯解還好,這一辯解,沈珞言更怒了。


    房間裏的動靜大了點,秋蘭敲門道:“姑娘,姑娘,什麽聲音?”


    沈珞言悻悻地住了手,佯作睡意重重地道:“沒事,你睡去吧!”


    秋蘭又側耳聽了聽,再沒聽到動靜,接著,房間裏的蠟燭也滅了。她想定是自己迷糊之中聽差了,便揉著眼睛去睡了。


    黑暗中,雲熙被揍得軟倒在床上,可憐巴巴地道:“我的傷口好像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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