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德在一旁擔心,寧宇則開始收拾殘局,將那八個黑袍人的屍體搬了過來,揭開麵目看了一眼,都很尋常,是那種丟進人堆就找不出來的家夥。


    八具屍體還挺難處理的,用火燒吧少不得煙熏火燎,弄的髒髒呼呼,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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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什麽化屍粉…之類的小玩意。”寧宇對正在揣摩三皇子的殷德道,他已經開始思慮著要不要連夜出逃。


    殷德心思惴惴,下意識的扔出了一瓶白色小瓶,寧宇神色古怪的看著他的懷裏,怎麽什麽都在哪兒。


    “你那裏怎麽那麽能藏東西。”


    殷德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寧宇,沒有好臉色,憤然道:“你剛剛為什麽把我叫過來。”


    要是這個家夥不哄騙自己過來,說不定還沒這一出。


    “咱們可是生死兄弟,有難同當。”寧宇滴落一些粉末,反應極為激烈,有縷縷腥臭之氣,但片刻就消弭了。


    隻留下石板上一攤濕潤的痕跡,還真是好用,日後得常備,雖然沒被祛除陰煞氣的屍體很難被這種手段腐蝕,不過總歸有些特殊情況。


    “有福呢?”殷德神色不善,寧宇聳了聳肩,沒有回應。


    處理完八具屍體,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瓷瓶,順手塞進了懷裏。


    殷德眸子一瞪:“承惠,兩千兩。”


    “兩千兩?你怎麽不去搶!哦,你現在就是在搶。”寧宇在地上拔開一片石磚,大腳一跺,就跺出了一個深坑,土壤四散。


    抬頭看了一眼殷德,比量了一下大小,寧宇又跺了幾下,弄出了一個約摸六七寸深,一人長的坑。


    “你幹什麽?”殷德心頭一跳,手上已經捏上了一道黃色符紙:“一點小東西,不值當的,你想用就用吧。”


    寧宇頓時笑了出來,把蒼狹和桑龜的屍體拉了過來,丟進了坑中,然後破開蒼狹的屍體,已經變成猩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有濃鬱的陰煞氣繚繞。


    附近的土壤上出現一道道裂痕,是被蒼狹屍體上的陰煞氣所破壞,其陰煞氣有著極為鋒銳的感覺。


    寧宇以手代筆,虛空牽引那些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勾勒出一條條奇特的紋路,殷德臉色頓時變了,仔細盯著看。


    一個覆蓋半個院子的黑血紋路構成,寧宇琢磨著,最後又添了幾筆,瞬間整個院子的感覺都變了,變的陰冷了幾分。


    “風水陣?”殷德眸子瞪的很大,這家夥還會風水陣?


    要知道,風水陣需要極為深厚的底蘊作為支撐,不是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入門的,入門也隻是開始而已。


    “簡單的聚煞陣,帶上了警戒的功效,不值一提。”寧宇倒是不甚在意。


    殷德眸光閃爍,寧宇這是什麽意思,在他麵前故意表露出自己通風水陣的秘密,嫌他知道的不夠多?


    “我師尊足足給我演示了三遍,我才學會,是不是很笨?”寧宇似笑非笑看著殷德。


    殷德心頭頓時一跳?師尊?三遍?笨?


    風水陣每一筆,每一個紋路都是固定的,經過無數風水師的驗證,別說三遍,就是三十遍也難以讓一個初學者學會。


    他這是在警告我?


    殷德心中略過許多心思,而後試探道:“令師是?”


    寧宇拍了拍手,低著頭思慮了片刻:“他沒告訴我,不過看樣子仙風道骨的,應該不是個騙子。”


    殷德心中琢磨不定,寧宇所說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寧宇的身份來曆被查的清清楚楚,但恐怕三殿下也不清楚他懂的風水陣。


    三遍就能看懂一個風水陣,即使是一個普通聚煞陣,這等資質也太嚇人。


    寧宇的一些表現,讓殷德真不是太確定他所說的師尊是真是假。


    寧宇暗撇了一眼殷德手裏捏著的黃色符紙,上麵的符文挺複雜的,若非把握不大,寧宇早就直接將殷德拿下,變成自己的形狀了。


    殷德這小子知道他不少的秘密,特別是法眼,青州王以為他的法眼是天生。


    至於當時青州王墓在場的其餘人,都沒朝著法眼想,都真的以為是什麽青州王附體。


    唯有之後青州王點破法眼,隻有殷德在場,若非自己不想簡單的用掉青州王的人情,這家夥早死了。


    雖然這小子一直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可對寧宇可是一直都很戒備,這是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炸,需要一些防備措施。


    若是可以,相信殷德不介意用一些秘密,向三皇子換取自己的自由。


    “我已經用特殊的方法留下了印記,隻要我死了,讓師尊第一時間找你。”寧宇慢條斯理道。


    “寧兄,這是何意?”殷德臉色頓時微變。


    “沒啥意思…”寧宇笑的人畜無害。


    殷德氣的咬牙,他沒法去賭,若無名師,一個黎城小獵戶怎麽懂的風水陣,根本解釋不了。


    而一個厲害的風水師,通常伴隨著的都是難以想象的人脈。


    “你我可是生死兄弟,有難同當。”殷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信了七分,剩下三分是因為沒有親眼見到。


    “哈哈,這是自然,殷德吾弟,來幫哥哥埋人。”寧宇大笑。


    殷德臉上的笑容像是哭了一樣,和寧宇一起埋土,夯實,用青磚覆蓋上,即使有些多出來的土,也被他們強行夯實了。


    殷德憤憤然的離開,他怕在這裏多呆一分鍾,就會受到更多的迫害。


    “老不死的欺負我,你也欺負我…誰都能欺負我…”


    嘀嘀咕咕的聲音不時傳來,殷德像是被玩壞的小姑娘一樣。


    “真的勇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寧宇隔著牆喊道。


    “滾!”


    寧宇心情愉悅,正準備去好好休息一番,折騰了幾天也累了。


    不過轉頭看了一眼板車上的灰袍人,寧宇摩挲著下巴。


    半個時辰後,寧宇推開門,手裏拿著一根黑繩,隔壁傳來被迫害的無能狂怒之音。


    又半個時辰,寧宇伸了懶腰,走進了屋中。


    夜色撩人,有人在黑夜中哭泣,有人在享樂,有人獨守空房,有人笙歌不斷,而有人卻在鍛煉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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