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覺得自己扯得太遠,應慕莀在心裏對自己冷哼一聲,又在嘴上對三人冷哼一聲,“過命的情分,在你們看來隻要上下嘴皮動一動就手到擒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麽個道理。”


    猶如是自己遭到了侮辱,伍夕媛臉上猶如開了染料店,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我記得你金融的考試考的不好,學姐花了不少時間給你補課,這難道隻單是嘴皮子的功夫?”


    應慕莀諷刺地笑笑:“這個你說的對,不過也不全對,應該是不隻我一個,餘小姐還給武家小姐補統計,當然了,我說的是武氏的小姐,另外她還通過我的介紹想給任家小姐補宏觀經濟,給李榮小姐補決策管理,給許家小姐補ob,給魯家小姐補ibm,都是些富家小姐,隻是他們都不冷不熱地拒絕了,這麽算來該是餘小姐欠我才對,在她備受各個富家小姐冷落的情況下隻有我接受了,沒讓她那麽難堪,而且那算是什麽補,我得了個b+難道就那麽見不得人,我哥在這呢,你要不要問問我哥會不會因為我得了個b+就讓我重修。”


    伍夕媛當然不會去問,她心底有些怕湛岑晳,尤其是他的眼睛,她甚至都不敢轉一轉頭看他一眼。


    賀小雙簡直就想為應慕莀拍手叫好,連香噴噴的飯菜都不想吃了,也學著應慕莀盤腿坐到沙發上,這一刻的應慕莀實在算得上是光彩照人,比她利落割下喪屍腦袋時候還要爽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自信的光彩。


    餘芊芊哽咽道:“小慕,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你明明知道我這樣的家境在學校裏原本就十分困難,你竟然會這麽想我,你都知道,卻還這麽想我。”


    餘芊芊的眼淚又落下,轉頭去望飯廳裏的男人們,她就不信他們真能眼睜睜看著應慕莀這麽欺負她一個走投無路的女子。


    可她才看過去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應慕莀那個所謂的哥哥頭也沒抬的正在拿手把肉幹撕成小塊小塊地拌在飯裏,高壯的男人麵無表情的吃著飯,曾見過幾次的那個痞子似的男人正一臉興味的望著他們,而另一個年輕的男人眼睛睜的圓圓的望著應慕莀,眼裏沒有半分厭惡。


    “餘小姐別一說話就看男人,怎麽這麽久了還是這樣,一遇到什麽困難就去看男人,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就不能尊重點麽?”應慕莀半點臉麵都不留。


    餘芊芊搖搖欲墜地站起身來,臉憋的通紅。應慕莀卻不想給她逃脫的機會。隻問伍夕媛和李懷寧。“你們看到了,餘小姐自己是說不出哪對我好的,她自己也承認了,是因為家境不好才總是想在自己有能力的地方幫助你們嘴裏的富家女的。那你們還要不要說一說其他什麽我不知道的地方她還有對我好的,別等著她邊哭邊把你們拉走了,一句‘小慕怎麽會變成這樣’又讓我有口難辨無從解釋。”


    應慕莀轉頭對李懷寧道:“學長,要不還是你來說吧,伍夕媛都說了半天了也沒說出一條來,你是學生會會長,一定有和別人不一樣的見解吧。”


    李懷寧覺得事情有些脫離了想象,忙說道:“小慕,別鬧了。我們今天是來辦正事的,芊芊的父母現在也許正危險。”


    應慕莀揚著眉毛笑道:“對啊,我知道啊,你們是來借晶核的,怎麽說著說著話題又轉回來了。我不是說了麽,如果你們能說出有什麽地方對我好的事來我就借你們,不然就別想一邊用著我們的晶核一邊讓我欠著你們人情。”


    “夠了!”餘芊芊聲音變得有些尖利,“小慕,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他們是因為見我著急才陪著我來的,不是能讓人隨便侮辱的。”


    應慕莀一怔,又再次笑出來:“真難得,餘小姐也有這麽說話的時候,不過怎麽會是侮辱呢,你們上門來討東西難道還不許我問幾句,難道依著你們的意思我真要為過去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感恩戴德,然後把晶核借給你們,然後再因為欠著你所謂的人情在以後的生活裏接濟你們?難道你們真打的是這個主意?”


    難道他們上輩子也是從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應慕莀頓了頓,悠然道:“學長是個聰明人,怕是早看得清楚了,不過是以為我年紀小好蒙呢。”


    一句話把李懷寧剛張開的嘴給堵上,應慕莀饒有趣味地望著他,又轉頭看了看餘芊芊與伍夕媛,語氣已經不複片刻前的笑意,而是極為認真道:“我說過的話都是作數的,一晚上也好,十天也好,一個月也好,一年也好,隻要你們能想出五件餘小姐真正對我好值得我回報的事都還可以再來找我,到時候不管是你們三個中的誰,隻要是能說得我心服口服,我就以三百枚晶核報答。”


    “五件事情換三百枚晶核,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便宜的事嗎?我現在回憶回憶,就算家裏的管家都能數出來的。”應慕莀神情變得有些悲憫,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眼前的三人。


    伍夕媛瞠目結舌,看得出她還想再辯卻實在沒話可以說,而李懷寧卻是若有所思愣愣望著應慕莀,而餘芊芊絕望失望的神情後是隱藏至深的嫉恨。


    對她好的時候,她也隻是得到那麽一個結果,現在嫉恨又怎麽樣。


    應慕莀的世界豁然開朗,送走三人後臉上簡直是笑開了花,要是沒有人,她簡直想豪放地大笑三聲。


    賀小雙驚讚道:“小慕,你這是頓悟了?”


    應慕莀十分謙虛地紅了臉,小步跑回湛岑晳身邊坐下,見碗裏的白米飯已經被碎碎的牛肉幹拌好,也不在意還有其他人在場,立即響響地在湛岑晳臉頰上親了一下,聲音因為之前說了太多話而有些沙啞,卻輕快得很,“謝謝哥哥。”


    湛岑晳眼睛一眯,“吃飯。”


    應慕莀心情好得不得了,扒了兩口飯就問賀小雙,“我口才好吧,是吧,是吧。”


    口才倒是算不上好,不過氣勢卻是真的驚人,她剛才開口的時候,就是連他都覺得插不進口去,賀小雙十分給麵子,“非常好。”


    “嗬嗬。”應慕莀嘴唇咧開,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副小人得誌得意非凡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已經報過一次仇的原因,她現在覺得能給餘芊芊沒臉比砍她兩刀還過癮。


    好無恥,好過癮,應慕莀在心裏對自己說。


    再看到桌上香噴噴的飯菜,一時間應慕莀覺得這就是末世裏的完美生活。


    “她要再來怎麽辦啊。”應慕莀忍不住問。


    “再來就不讓她們進來了。”賀小雙道:“你那幾個同學腦子有問題,看起來還是牛皮膠,粘上了難甩脫。”


    對於兩人在飯桌上如此‘無恥’地討論該怎麽給一個女人沒好,眾人都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見應慕莀隻是逞幾句口舌之快就笑的又小人又得意,連一旁的念少然都忍不住彎了彎唇。


    “那個小慕,他們是你同學?怎麽看起來比你大不少。”曹鶴鳴問。


    “唔……他們大四的。”


    門鈴響起,是金鵬幾人來了。


    周傑一進門聲音就特別大,還帶著淡淡的指責,“小慕,你那個同學是怎麽了,我們過來時剛好遇到他們從小路出來,她哭的臉都花了,問什麽都不說,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他們的別墅位置比較深,門口出去要經過一段10來米的小路,看來他們是遇上了。


    這是埋怨,指責,還是憐惜?應慕莀忽然沒了興致。


    賀小雙截口笑道:“什麽都沒說周兄怎麽單問小慕呢?”


    這句問的好,既然餘芊芊什麽都沒說,周傑怎麽又會用這樣帶有質問的口氣和應慕莀說話呢,有了這個結果,哪怕餘芊芊真是沒說出什麽話也作出了讓人了解的態度。


    金鵬打著哈哈道:“別胡鬧了,傑子。”


    周傑臉漲紅,“本來就是。”


    這下好了,她成了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了,應慕莀頓時明了過來,這一世還是因為有了湛岑晳,剛才她才能這麽得意,如果沒有,而她又與餘芊芊交惡的話,她還是那個有理說不清的人。


    應慕莀很快冷靜下來,沮喪地對賀小雙道:“你看,我還是不行,她就算什麽都不說隻是哭一哭都能給我下黑手。”


    賀小雙瞄了湛岑晳一眼,轉頭半點不留臉麵地笑道:“這個招數可不是好女孩該用的,我認識你這麽長時間你也沒對著我哭過鼻子嘛,哪個有教養人家出來的會當著陌生人大大方方哭的,再說我上次不是也和你說過了,她那種下劣手段隻能騙些什麽樣的男人,你學了也沒用,湛哥又不吃這一套。”


    這話不所謂不惡毒,下劣手段能騙什麽樣的男人,周傑臉色越發漲紅,連金鵬都覺得十分沒臉,因為他也不吃這一套。


    ps:


    應慕莀宇宙爆發了,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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