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傍晚。


    紮營之後,李孟羲下車,在車邊站了很久,他在想,該去哪裏。


    想了好一會兒,對了,是木匠營,於是李孟羲就去木匠營看了一會兒,看魚膠也有了,木匠營的魚鷹舟塗了魚膠之後,能不能防漏水。


    待在木匠營一會兒後,李孟羲想去找劉備,商量一下訓練的事。


    這期間,他離開紮營地,走遠,離人遠的地方找了個地方撒尿,之後,去找劉備。


    很巧,劉備也過來找李孟羲。


    李孟羲剛到中軍帳,劉備也剛到廂車旁。


    劉備隻見了小磚在車邊,拔地上的草玩,不見李孟羲,“磚兒,哥哥呢?”劉備問。


    小磚抬頭, “俺哥沒有擱這兒。”


    “唉?那去哪了?”劉備尋思。


    李孟羲到中軍帳,也不見劉備, 問劉備親兵劉備去哪了。


    “主公不是找你去了嗎?”親兵說。


    李孟羲於是就回。


    再說劉備, 劉備覺得, 李孟羲要是不在,一般就是在木匠營。


    劉備就往木匠營找。


    魯犁說, 對劉備說,“軍師剛走沒一會兒,朝中軍帳找你去了。”


    劉備就回中軍帳。


    這時, 李孟羲回到廂車旁了,也沒看見劉備啊?


    “磚頭,你備叔來找我了嗎?”李孟羲問在車邊玩的小弟。


    “來找了。”小磚說。


    “哎?那人去哪了?”李孟羲撓頭。


    可能是,劉備來找, 沒找到,又回中軍帳去了吧。


    李孟羲就又折回去,去中軍帳找。


    那邊, 劉備回中軍帳, 親兵們說, “軍師剛來找,看主公不在,又回了。”


    劉備點頭,又去找李孟羲。


    劉備走了一會兒,李孟羲過來了, 問親兵, 劉備呢?


    親兵瞪大了眼睛,“主公剛去找你。”


    就這樣, 跟開玩笑一樣, 李孟羲和劉備倆人,互相找彼此, 各種轉圈,轉了好多圈,終於碰頭了。


    中軍帳, 第四次來找人了,又是剛好錯過,聰明的李孟羲索性,站在帥旗下不走了。


    當日天降雷霆,帥旗被雷劈了, 旗杆新換的, 但上麵新旗麵做的潦草。


    當劉備再找過來,找到李孟羲時。


    兩人相視一笑。


    找人找到天都要黑了。


    “玄德公,我軍中有一大不足。”李孟羲看著走近的劉備,幽幽說道。


    而後,劉備李孟羲兩人,就站在帥旗旗杆下,李孟羲在說,劉備在聽,李孟羲時不時指著頭耷拉著的劉字大旗,劉備也時不時抬頭去看。


    可見,他們討論的內容,大概是旗幟相關。


    “玄德公,我軍旗幟不明,此為疏漏之處。無有戰事之時,無有標識各部之旗幟,不便聯絡。


    就比如我方才找你,你不在大帳之中,而在巡查各處,我一時間如何能找到你。


    等我滿營尋人,找到你時,已耽擱許久。


    你我皆事務繁忙,片刻時間就能做好多事,何必耽誤時間在尋人之上?


    玄德公,你可使親兵扛一大旗隨你同行,你去哪,大旗也去哪。如是,我若有事尋你,大旗高曳空中, 一目了然,我去大旗所在之處, 一找一個準。


    若軍中他人也有雜事尋你,見大旗高聳在處,徑直而去, 如此豈不便捷?


    假設,一日若有二十事要尋玄德公商量,每事都耽擱二三十息,二十事便是五六百息,一日耽擱時辰便是三分之二刻,十日便是六刻有餘,百日千日累積起來,殊為可觀。


    這還是平時,耽誤些許無妨;若是戰時,急切之間找不到人,豈不危急?”


    李孟羲給劉備細算了一筆帳,算清了每日浪費在找人時間共有多少,日積月累,累加起來,又有多少,劉備從沒從這樣的角度考慮過問題,現在聽李孟羲這麽一說,有些耳目一新之感。


    “是極!”劉備感慨,搓掌讚道,“之前無備,若非羲兒慧眼,此疏漏不知何時方能填補。”


    劉備麵帶笑意,對李孟羲大為讚賞。


    關於旗幟係統,李孟羲已有充足考量,他說到,“關於旗幟細則,我已思慮有下,可著手以下三種以做區分,一為軍旗樣式,二為軍旗顏色,三為旗麵番號。


    旗以諸色區分,遠亦醒目。旗色可用於區分兵種,或使赤旗為步卒,黃旗為弓弩,綠旗為騎兵。


    以角旗標識槍陣,以方旗標識刀盾兵,以有飄帶之角旗標識槍兵和盾兵混合之營,槍兵在前;以有飄帶之方旗標識盾兵槍兵混合之營,盾兵在前。


    以雙角旗標識弓弩營,有飄帶為弩營,無飄帶為弓營。


    而後,是旗上番號,寫明各營各什,由一,二,三,四,依次後排,進一步再做區分。”


    軍旗細則經李孟羲一說出來,劉備前思後量思索了好一會兒,竟想不到任何可以改進之處。


    就拿最細微之處來說吧,李孟羲說用角旗標識槍兵,用方旗標識盾兵,為什麽不反過來呢?


    因為李孟羲已經考慮到了,槍,舉起來是一個尖,所以用三角形的旗幟,盾兵手裏拿著一麵盾,盾就是方形的,因此用方旗,很直觀,比較容易讓兵種和旗幟聯係起來,這一點是很重要的,能讓記憶量減輕,使士兵更快的記住各種軍旗代表的什麽意思。


    劉備也是人,也有自尊和不服輸的勁頭,劉備一直都很佩服李孟羲,佩服其足智多謀,但佩服歸佩服,李孟羲這小小年紀能想到的事,他劉玄德二十多歲的人要是想不到,多尷尬?


    劉備在跟自己較勁兒,李孟羲已經把軍旗細則說出來了,哪怕再在李孟羲所說的基礎上,再說一點呢,也算找回了場麵。


    可劉備撓著頭,把李孟羲所提出的軍旗標識細則想過來想過去,愣是想不出有何可增改之處。


    劉備想的直撓頭,李孟羲還以為劉備在想提出的軍旗使用條例呢。


    兩人好久無言。


    又過了一會兒,劉備突然靈感心至,猛然抬起頭,有些激動,“羲兒,既然旗幟可以五色區分,士卒軍服,何不也以五色區分?使騎兵著赤,使步卒著黑,使弓弩著黃,如此豈不更一目了然?”


    劉備突然大聲,李孟羲不知劉備為何像是有些激動的模樣。


    除軍旗顏色,軍服也可以用作標識……


    認真思考一下,“玄德公此策大妙!”李孟羲拊掌大讚,在前世,海陸空三軍,軍服顏色也是有明顯的區別的。


    空軍是天空藍,海軍是白色,陸軍是綠色。


    三個兵種軍服顏色如何如此?其實也有學問。


    陸軍的綠色迷彩,在陸地作戰的時候,能夠較為容易的融入到地麵植被環境中,不容易被敵人發現。


    海軍是白色軍服,則不是為了融入環境,而恰是為了不融入環境。


    白色和藍色是很顯眼的對比色,大海是藍色的,海軍的衣服是白色的,如果船隻出了事故,水兵們棄船逃離,用遊泳圈或是橡皮艇在海上漂著,穿著白衣服,救援人員能很快發現海麵的一點白色。


    要是海軍穿藍色的,那就很不好找了。


    至於說紅外雷達之類的,戰爭時敵軍萬一一個脈衝炸彈,紅外設備就不能用了,還得靠人眼去搜尋目標。


    而空軍的藍色飛行服,為什麽會是藍色的,李孟羲這就不太了解了。


    他猜測,可是和陸軍綠色迷彩是一個目的——為了偽裝。


    天空是深藍色的,飛行員的飛行服也是藍色的,在飛機要墜毀的情況下,飛行員得跳傘,然後,敵軍地麵的高射炮機槍什麽各種火力手從地麵往上看,飛行員的藍色飛行服和天空的顏色融為了一體,不容易發現。


    於是,就增加了飛行員的生存幾率。


    應該是這樣。


    軍服的顏色,雖說是邊角的不能再邊角的問題,但有能討論的空間。


    二十一世紀的軍服是什麽顏色,跟漢朝軍服是什麽顏色,因為其作戰環境不一樣,不能照搬。


    說來,中原各朝代軍服的顏色並不相同,秦朝尚黑,軍服是黑色。


    漢朝軍服是紅黑兩色,漢軍鎧甲軍服,和旗幟等,大多是紅黑兩色配色,威武大氣,顏值非常高。


    劉備神奇的提到給不同兵種配置不同的軍服的方法,這同樣打開了李孟羲的思路。


    軍服的顏色,應該根據作戰環境,和其所屬文明的文化因素來綜合考慮。


    中原的文化因素,有王朝興替,五德終始之說。


    漢是火德,所以尚紅,張角扛起起義的大旗,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漢朝氣運已終,金木水火土,火之後,為土。


    所以黃巾軍皆頭裹黃巾,黃色即是代表土的顏色。


    李孟羲沉思,冷兵器時代的作戰環境是怎樣的,有偽裝的必要,然後用迷彩軍服嗎?


    好像沒必要……


    不對,弓弩手還真有偽裝的必要。


    一般在險要處設伏兵,伏兵可以不要刀盾兵,但弓弩手是必須帶的啊。


    等敵軍走入山穀,首尾一截,然後兩頭堵住,亂箭齊發,然後張郃涼了。


    既然諸兵種中,隻有弓弩兵會多有埋伏在險要之處,藏於林間,埋身於雜草之中,隻有弓弩手可能有較多的機會有隱藏的需要,那麽就可以刻意用深綠或淺綠色來作為弓弩手軍服的顏色。


    如此,在弓弩手需要埋伏險要諸如山道兩側之類的地方,就可以有更好的隱蔽性,綠色軍服就能稍微發揮出一點獨特的作用。


    弓弩手,用綠色軍服,很合適。


    那麽古代最主要的步兵軍服,又該用什麽顏色合適。


    一時半會想不到什麽顏色合適,不妨換個思路,那就先考慮什麽顏色


    軍服不適合當軍服。


    首先,白色的肯定不適合當軍服,白色太容易髒了,而且,在漢文化中,白色和死亡喪葬聯係緊密,穿白色很不吉利。


    前世李孟羲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個觀點,據說不管東西文明,好多時期軍服和軍旗都是以紅色居多,一是,根據情緒色彩學,紅色是很熱烈的暖色調,天然有著調動情緒的作用。


    而且,紅色和血液的顏色一樣,士兵們廝殺之時,血液濺到軍服上,不容易看出來,從而有效降低了士兵的因為血跡而造成的心理壓力。


    要是白色的軍服,敵軍一刀蹭到士兵的手指上,還沒怎樣了,士兵的白色軍服上就濺了一大片血跡。


    血跡在白色軍服上看著很刺眼,士兵眼睛的的餘光會不由自主的看血跡,附近的士兵也會注意到白色軍服上刺眼的血跡,本來血滴到地上也看不見什麽,但是濺到白色軍服上,等於是把恐懼放大了。


    經常有這樣的情況,某人的手被騎兵的快刀一刀把手臂砍了,刀很快,手臂被砍掉了也隻是涼了一下,甚至一時半會兒感覺不到痛。


    手臂被騎兵的馬刀砍掉了,本來還沒事兒,這個步兵轉頭,看到了斷臂處飆起的血柱被血嚇的昏了過去。


    要是看不見血,說不定心理壓力還沒那麽大呢。


    所以,李孟羲認為紅色的軍服,特別適合作為步兵軍服。


    一是顏色熱烈,二是紅色也耐髒,三是,血液濺到紅色軍服上,很不顯眼,血液甚至會讓紅色軍服,變得更加紅豔了,四則是,紅燃料也不貴。


    弓弩用綠色軍服,步卒用紅色軍服,還剩下另一個主要兵種,騎兵。


    既然要以軍服顏色來進一步區分各兵種,弓弩用了綠色,步卒用了紅色,這兩個顏色騎兵肯定不能用了。


    騎兵專用服色,李孟羲想到的首先是黑色,黑色這個顏色很常見也很普遍。


    古代染色技術不發達,一些顏色比如紫色,很難提取,因此物以稀為貴,紫色往往和華貴,王侯,貴族,等詞匯聯係起來。


    用紫顏色的布料做軍服太費錢了,不可能實現,而用黑布,就沒有這個限製了。


    在漢之後幾百年後,唐太宗李世民手中有一支威名赫赫的精銳騎兵部隊——玄甲騎。


    玄,玄色,即是黑色。玄甲騎的馬甲,馬上騎士的鎧甲,和騎士內裏的軍服,全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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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甲騎從地平線上緩緩壓過來,如同一堵牆一般,黑壓壓的一片,視覺衝擊感很強大。


    李孟羲還想到一點,初中物理有學過,顏色之所以會顯示顏色,是因為光在物體上反射的波長不同,所以才有不同的顏色。


    如果光反射的不夠,任何顏色的鎧甲,在足夠遠處看,其實都是黑色。


    我軍騎兵離得遠的時候,敵軍看我軍騎兵,是黑壓壓的一線,離得近的時候,敵軍才能看清騎兵鎧甲和馬匹等的顏色。


    騎兵遠看是黑色的一片,而如果,騎兵再穿著黑衣黑甲,則更加重了這種黑壓壓的氣勢。


    還有一點,假設紅色軍服的騎兵,和黑色軍服的騎兵,都向敵陣衝鋒。


    那麽,當衝近敵陣之時,敵軍士兵眼看著騎兵從黑色,漸漸看到了騎兵衣甲的顏色,然後顏色越來越清楚。這就給了敵軍士兵,一個能把控的住的視覺信號。


    更簡單的點來說,敵軍士兵能目睹騎兵顏色漸漸變得清晰,心裏就更有底一些。


    士兵們能親自多掌握了一些信息,恐懼就會少上一點,這是很奇妙的。


    前段時間,李孟羲在思考,圍城之時,兵力投放順序應該是怎樣的,當時李孟羲想到,如果把圍城的兵力全部放在敵軍城外,那麽隨著攻城戰的進行,兵力開始損耗,那麽在守城方看來,就會看到城外圍城之軍人數越來越稀少。


    這因此能讓守城方捕捉到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城外之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守城方能看到城外之軍兵力在逐步損耗,因此能堅定守城的信念。


    當時李孟羲假定了一個極限條件——即,隻考慮兵力投放順序的情況下,兵力投放順序,對守城方施加的心理壓力有何區別。


    情況一,兵力一舉全壓到城下。此種情況,攻城一開始,城頭敵軍會看到我軍兵力逐漸損耗,給城頭敵軍一種我再堅持堅持就能打贏的心理暗示,這不利攻城。


    情況二,把兵力不一次投放完,按次第投放。


    攻城前五日,派一萬軍攻城,守城敵軍拚死拚活,守了好幾天,眼看我軍攻城兵力損耗了好多,心喜以為要贏了。


    這時,第六天,再派兩倍的兵力,派兩萬人來繼續投入攻城,第七天,派三萬。


    如此,敵軍不僅看不到城外兵力越來越少,反而感覺越打越多,越打越多,其心理壓力會大到絕望。


    李孟羲初聞有攻心之法,一夜思量,當時他自己總結出了專用於攻城之時兵力投放時的攻心策略,其策略主要內容是要把兵力是一波高過一波的兵力投放方式,正如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李孟羲創造性的給自己想的戰法命名為“疊浪攻心”。


    雖然有點中二,但是應該很好用。


    當日所想的疊浪攻心戰法,放在現下軍服服色上,竟然也能適用。


    騎兵若著紅衣紅甲,離遠時遠看黑壓壓一片,等衝近,敵軍士兵看見一片紅色,於是就知道,“奧,衝近了。”


    此時士兵,由遠處黑壓壓一片看見紅色,就等於在守城之時,看到城外之軍,人數變得稀少。


    而若騎兵是黑衣黑甲,遠看黑壓壓的一片,等衝近,黑色更加黑壓壓的了,敵軍士兵瞪大了眼睛,隻覺如山嶽欲來。


    遠景的黑色,被騎兵的黑衣黑甲把黑色加重了,因此可產生騎兵越來越近,黑色越來越重,氣勢越來有壓迫感的效果。


    這依然符合,疊浪攻心之法。


    好一個疊浪攻心術,攻城能用,騎兵鎧甲顏色竟也符合這個策略。


    古來兵法家,大概無人注意到這一點吧。這的確是李孟羲獨創。


    步,弓,騎,三大類兵種,其服色如何選擇,李孟羲有了計較。


    把自己所想,告知劉備。


    “深綠之色,適用弓弩。蓋因若要於險要伏敵,則必選弓弩之士,伏而遠射之。


    士伏無草木之中,若著綠服,袍服與左右草木渾然一色,於遠處難辨究竟,於是隱蔽,於是利於伏守。


    赤紅之色,利於步卒。蓋因赤紅之色,如火之烈,可壯士氣。


    步卒近身搏殺,熱血四濺,赤血落於赤服之上,士不見有血,則不懼有傷,於是不懼於死,且赤血染於赤甲之上,衣甲更豔,正壯我軍勢。


    玄色利騎兵。騎兵遠觀,漆黑一線,騎士著黑甲,衝近,則如山嶽之黑,更增威勢。


    故,日後我軍袍服,可令弓弩著綠,步卒著赤,騎兵著黑,此三者也。”


    李孟羲話音悠然落定。


    劉玄德看著李孟羲,他張了張嘴巴,沒有言語。


    人跟人,這確實是不能比的。


    李孟羲提出了用顏色,樣式,以及旗上番號,三種方式並用,來作為區分。


    在李孟羲所提的基礎上,劉備絞盡腦汁想了好久,才想出,顏色區分的方法,還可以用在士卒的衣甲,豈不更加一目了然。


    然後,李孟羲又以劉備提出的草案,深入思考了之後,把劉備的草案變成了思慮細致可拿之立用的完備方案。


    天,兵甲的顏色,竟然還能有如此多的學問。


    綠色善藏匿,諸軍之中,唯弓弩之士,或多有伏於險要藏匿之時,於是弓弩著綠。


    步卒近戰搏殺,血飛四濺,頗為駭人,使其著赤服,赤血濺於赤服之上,不覺有血,使士卒無懼也。


    騎兵遠而衝陣,遠而衣甲之色不能細觀,望之皆黑,漆黑一線。更使騎士著黑甲,遠觀漆黑,衝近再觀更黑,於是,威勢更重。


    劉備低頭看著一臉稚嫩李孟羲,歎氣,“羲兒,也不知天下智謀之士,有幾人如你。”


    李孟羲隻有笑笑不說話。


    李孟羲有自知之明,自認不是個合格的智謀之士,要是合格,怎麽能連山川地勢都不知道,完全一個地理盲加路癡。


    李孟羲認為的智謀之士,應該是像李儒,賈詡,周瑜,諸葛亮,龐統司馬懿等,可布局而謀天下之士。


    本來,是商談旗幟的事的,越談越遠了,偏到軍服上去了。


    李孟羲思維活躍,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軍旗相關事宜談完了,雖然隻談了大概,談了可用顏色,樣式,番號,三種方法來標識軍隊。


    然而,軍旗的顏色該怎麽分配,還沒談。


    不用再討論了,剛好討論軍服顏色的時候,已經把這個問題討論了。


    弓弩營,用綠旗或者青顏色的旗,跟日後軍服的顏色一樣,士卒穿的什麽顏色的衣服,直接就去找什麽顏色的軍旗下集合,很方便。


    然後,步卒用赤旗,依然和步卒服色一個顏色。


    自然,著玄甲的騎兵應該用玄色旗。


    李孟羲理所當然的把軍旗顏色劃分說了出來。


    劉備皺眉,“軍旗有區分醒目之用,軍旗和步卒袍服顏色相似,是否不妥?”


    難怪人家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呢,一個人想的再全麵,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劉備這麽一問,把李孟羲給問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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