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我不相信!”


    “這絕不是真的!”


    當甄建仁接到他姐夫吳國雄的電話時,甄建仁整個人瞬間如同死了親爹般,歇斯底裏的大叫了起來,打死他都想不到,他一直依仗的姐夫竟然會被帝都電影學院開除。


    “怎麽不可能?”


    吳國雄明顯非常憤怒。


    想想也是,前一天還是堂堂帝都電影學院的教授,背靠著帝都電影學院這座大山,不說可以在圈子裏橫行無忌,但起碼不少人都會給麵子,現在卻突然失去了這一切,而且還要麵對昔日同事、學生、行裏人的指指戳戳,他怎麽能不生氣?


    “你個該死的蠢貨!”


    “我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隨便整幾次教訓一下,出了心頭那股怨氣就成。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腦袋讓門給擠了,整起人來還沒完沒了,不死不休的?啊?”


    “就算你要讓別人翻不了身,那你至少手腳也幹淨利落點!”


    “可你呢?整完人還專門跑去跟人家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在背後搞的鬼,還把我拖下水,讓人家留下證據。你的腦子是生來就是為了玩女人,還是被狗給吃了?”


    “我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


    吳國雄整個人就如同一挺火力強勁的機關槍,突突突的對著自家小舅子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大罵,罵得是唾沫橫飛,斯文盡喪,足足有十幾分鍾之久。


    至於甄建仁,盡管被罵得跟孫子似的,但卻不敢還一句嘴。


    然而。這些還都隻是開始!


    伴隨著《娛樂之聲》刊登出帝都電影學院方麵的聲明發聲力證胡一飛,《南都娛樂報》一如既往的刊登那些胡編亂造的黑材料抹黑胡一飛,其他報紙也是相當熱鬧。


    劉得華、陳保國、李佑斌、趙微、劉亦霏、黃小明。等等,這些曾和胡一飛有過合作的重量級大腕。還有張大胡子、張梓恩、張乾三個導演,他們一起發聲力挺胡一飛的報道也分別出現在各家報紙上。


    真的非常熱鬧,看得人眼花繚亂!


    有帝都電影學院發聲明為證,又有劉天王等一眾大腕發聲力挺,把公眾對胡一飛的關注和人氣推到了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喜歡和信任胡一飛的人們開始大聲替他鳴冤,而那些原本被《南都娛樂報》誤導的人們卻開始遲疑了。


    不能不遲疑啊!


    說人家胡一飛沒才華,寫歌靠抄襲?


    難道這麽多大腕都瞎了眼。拚死拚活的幫胡一飛說好話?


    說人家胡一飛沒才華,設計靠抄襲?


    真當人家普達拉的設計師們都是傻子,分不清到底是原創還是設計?還是說人家普拉達公司錢多的沒處花,巴巴的從歐洲趕來,爭著搶著要送200萬米元給胡一飛花?有這樣讓整個世界為之側目的設計,哪個二貨會放著等別人來抄襲?


    說人家胡一飛沒才華,藝考靠關係?


    人家帝都電影學院方麵都主動站出來發聲明,表示胡一飛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過了藝考了,隻是錯過了高考,沒有被錄取。這都過了兩年了。人家胡一飛演技就不能進步?在帝都戲劇學院的藝考中奪個頭名,又有什麽稀奇的?


    懷疑是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一旦在人心底種下,生根發芽。就會產生不可思議的力量。


    而當《南都娛樂報》裏那些質疑胡一飛才華和演技的言論被公眾自己推翻的時候,不用別人去引導,公眾自己就會對報道裏那些質疑胡一飛人品的言論產生懷疑,然後試圖尋找證據。


    但胡一飛並沒有給公眾這個機會。


    當天上午,在看到《娛樂之聲》上麵帝都電影學院發表的那篇聲明後,胡一飛又接到常老太太打來的電話,常老太太在電話中告訴他,說吳國雄已經被帝都電影學院開除了。


    “可以動手了!”


    掛掉電話後,胡一飛衝早就等待著的劉娜和馬丁拉維奇微微一笑。


    ――


    南都。


    一棟商業寫字樓中。


    在南都報業集團所在的十八層一間小會議室裏。主編訾國輝正翹著二郎腿喝著茶。


    旁邊坐著一名年輕男子,男子手裏拿著幾分報表。一邊看著一邊說道:“老大,根據統計。從帝都戲劇學院藝考開始,咱們報社拿胡一飛作為炒作熱點,這段時間的銷量提高了四個百分點。昨天那份報道一出來,立刻引發了公眾討論熱潮,今天的內容是對昨天的報道繼續追蹤熱炒,加印了兩萬份……”


    “嗯。不錯。”


    訾國輝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嘴上卻故作不在意。


    “還是老大英明。”


    年輕男子一看到自家主編的笑臉,立刻有樣學樣,完全沒有節操的拍起了自家主編的馬屁:“別人都誇胡一飛如何如何了不得,老大卻當機立斷,偏偏找人弄一篇醜聞出來和《娛樂之聲》對著幹……”


    “砰!”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給猛地推開了,一名工作人員喘著氣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老大。大事不好了。華宜和普拉達一起把我們給告上了法庭!”


    “什麽?”


    “他們瘋了吧?”


    “有病!普拉達那幫外國佬就不說了,華宜也是在這個圈子裏混的,他們難道不知道什麽是言論自由?不知道憲法保護所有人言論自由嗎?居然會異想天開的告我們?”


    “胡一飛腦袋撞壞了,華宜法務部的人也吃錯藥了。其他的新聞就不說了,咱們娛樂報從來就是靠八卦小道消息和爆黑料養活的,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看啊?”


    “是啊!遇上爆黑料的事,哪家公司不是托關係公關,和媒體打口水仗。華宜這回是怎麽回事,居然告咱們?能告的贏嗎?真是浪費氣力!”


    頓時,整個會議室都沸騰了起來。


    但是很明顯。這些人並沒有把華宜和普拉達的起訴當回事,甚至對這事根本就是嗤之以鼻。新聞自由,這些人可都是玩慣了筆頭,玩文字遊戲都是一把好手,他們從不認為打這種官司報社會輸。


    “想告?我們就陪他玩玩。”


    訾國輝在眾人的吹捧中,越發的飄飄然。


    然而令訾國輝意外的是,工作人員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對華宜和普拉達表示不屑,反而吞著口水吞吞吐吐的說道:“老大……陳總編現在就在你辦公室裏……他……臉色非常不好……應該是非常生氣。”


    “小張,什麽意思?”


    訾國輝的頓時臉色一變。


    訾國輝任南都報業集團旗下娛樂子報主編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對陳總編的脾氣還是非常了解的,子報沒什麽重大事情陳主編一般不會親自下來,現在不但來了,還非常生氣,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大問題。


    “我也不清楚。反正,老大你得當心點!”


    小張的回答讓訾國輝心中更加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回辦公室去見陳總編。


    “訾國輝!你這娛樂報的主編還想不想做?”


    剛走進去,一份法院公函就伴隨著陳主編憤怒的咆哮,劈頭蓋臉地給他甩了過來,好在隻是輕飄飄的紙片。要是石頭或者板磚什麽的,訾國輝就得“被整容”了。


    “自己看看吧!”


    陳主編指了指甩過來的法院公函,然後就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訾國輝。腦門青筋乍現,咆哮聲幾乎要把整個房頂都掀翻了:“瞪大你的狗眼!給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清楚,看看你到底做了怎樣的蠢事!”


    訾國輝心裏咯噔一下。


    光看陳主編憤怒的模樣,他就知道這份法院公函可能涉及到的問題不簡單,可他又實在想不出華宜和普拉達以什麽樣的由頭起訴報社能贏官司,隻是心中越發不安。


    不當得利!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訾國輝徹底蛋疼了。


    訾國輝玩文字遊戲玩了多年,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麽他可是非常清楚。


    這玩意就跟侵權差不多,未經別人許可。就拿別人來做噱頭提高銷量盈利,這就是不當得利。可要跟人家解釋說這是新聞報道。但這些東西都未經證實,甚至其中一些說法可以說是完全瞎編的。這就又違背了新聞真實性的原則,是造謠誹謗。


    承認不當得利,要賠償。


    否認不當得利,除非能證明這篇報道是真實的,否則免不了還是要付出一大筆賠償。畢竟,自從拿胡一飛作為噱頭來炒作以來,《南都娛樂報》銷量可是暴增,這就從新聞行為變成了商業行為,新聞報道自由的保護傘就起不了作用了。


    左右都不是!


    訾國輝啞口無言,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陳主編到底是高級領導,雖然怒火衝天,但還是能非常冷靜的思考,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能將報社損失降低到最低程度的破局方法:“那篇報道誰寫的?裏麵說的那些個知情者又是誰?”


    這話一出來,訾國輝瞬間就明白陳主編的意思了。


    很明顯,這個責任報社不能擔!雖然賠償是免不了的,但報社還要臉,這就必須推出一個攥寫報道的主筆人選,另外就是那個給報社提供這些黑材料的知情者。


    訾國輝想通這些關節後,立刻回答道:“陳主編,我認為這個提供材料給我們報社的人肯定和胡一飛有私仇,想要借我們報社來達到抹黑和報複胡一飛的目的。實習記者小金沒有認真甄別這些材料的真偽,就寫了這篇報道,我們報社這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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