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過來!”


    一聽到這充滿誘惑的聲音,聞人不可抑製地,全身打起了哆嗦。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能聽到自己脖子發出像生了鏽的機械一樣的格格聲。


    張瑤坐在那裏,景總管的幹屍就像她斜抱在身前的一具琵琶!隻是她的雙手撐在地上。她抬起一隻手,朝聞人勾了勾。


    聞人全身癱軟,站不起來。


    他舉起雙手,說:“我投降。”


    他跪在地上磕頭,邊磕邊反複念叨著:“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他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從臉上往地上滴。


    “過來,我不殺你。”張瑤道。


    橫豎躲不過!聞人不哭了,用衣袖抹掉臉上的淚和鼻涕,緩慢地站了起來,眼神渙散,苑如行屍走肉般,緩步向張瑤走去。


    他一步步挪到跟前,看著張瑤酥胸半露,嘴若櫻桃,卻畏之如蛇蠍。


    “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擋在我前麵讓我推了一掌,我的‘移形換影’不會那麽容易讓他上當。”張瑤道。


    “不…客氣。”


    “能不能幫我把這東西給拿出去?”張瑤指了指她懷裏的‘景總管’。


    聞人扯著景總管的腦袋,把他從衣服中給拉了出來。就像一截枯木,硬而輕。聞人把它放在地上。


    “你去找一把刀,把他的腹部剖開。”張瑤說著,勉強坐起身,扣上胸前的扣子,掩起外泄的春光。可惜,此時聞人完全沒有去欣賞的心情。


    將一個大活人吸得隻剩一張皮的幹屍!


    那是何等驚悚!


    當她全力吮吸的時候,聞人分明看到數條毛茸茸的東西,從她身下長出來,將景總管勒緊!


    他分明看到她的臉變得又窄又長,她滿嘴都是尖銳如刀的細牙,她的眼睛變得細而長,瞳孔變成紫色!


    他已經嚇破了膽,滿嘴都是苦味!


    他的大腦完全停頓隻剩麻木,他的動作變得生硬如機械!


    還是那一把鍍銀匕首,切在景總管的幹屍上,發出“滋――滋――”的摩擦聲!


    沒有血流出來,隻有暗紅的血漬凝固在腹腔壁上。


    張瑤探頭看了一眼,切開的腹部,空空如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道:果然如此!怪不得我剛才吸食這老家夥精血之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裏麵似乎蘊藏著一種能量……原來,這老東西腦子有病,把一身仙力全散布在周身經絡之中,而不是修成內丹!


    堂堂一個天界總管,竟然不煉內丹,也不知他怎麽修來的仙職!?


    “找個地方把他給埋了,被人發現了可不太好。”張瑤淡然道。


    院子裏的屋子前麵就靠著一把鏟子。聞人走過去拿起它。準備到樹牆下挖坑。


    張瑤身著褻衣,盤坐地上,調理內息以療傷。一息之間,真氣在全身流轉一周,回歸丹田――“嗯~”她忽然呻吟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原來,她吞食到體內的仙力過於強大,剛才流轉在經脈之中還沒發覺怎麽樣,如今當她氣歸丹田時,一部分仙力便隨著氣息湧入她的丹田。由於她事先並不知情,內息流轉速度極快,仙力急促湧入,差點讓她丹田爆溢!那樣的話,她辛苦修成的內丹,定然會毀於這股強大的仙力衝擊!


    幸虧她強行中斷內息流轉,才避免此禍事,但氣息倒湧上來,不得不吐出一口血氣以緩解內息!


    這時候,她又覺得丹田之中猶如火燒一般,灼熱難耐。心中不由又是一驚:想不到,這老家夥還是童子之身,竟然修煉了一身先元純陽之氣!


    如此精純的純陽仙力,如果不用玄女功法加以分解,我的丹田如何能吸收?


    可如今全身經脈之中充斥著大量仙力,一旦運轉功法,調動氣息,那隻會讓純陽仙力如開閘洪水般湧入丹田,那不更是火上澆油!


    怎麽辦?


    她忍受著丹田中的灼痛,原本蒼白的臉上,雙頰緋紅,冷汗從額頭一滴滴流下來,已經變成熱的!她看了看正在樹牆下挖坑的聞人,心中暗歎一聲:老娘怎地如此倒黴!


    “臭小了,先別挖了,你過來!”


    聞人一聲不吭走了回來,站在張瑤前,垂著頭。


    “別害怕,我又不吃人。”張瑤忍著痛苦,努力擠出一個親和的笑容,“扶我起來。”


    聞人走上前,扶張瑤起來。


    張瑤看見聞人嘴角的血沫,道:“剛才我下手重了一點,斷了幾根肋骨吧?”


    “恩。”


    “快點先扶我到屋裏去。”


    兩人走到院子裏,忽然聽到“卟”地一聲輕響,像是誰放了一個屁。


    在如今的情形下,這聲屁響意義非凡,對聞人來說絕對是漫長寒冬之後的第一聲春雷,而對張瑤來說則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現在重傷未愈,又有純陽在腹,完全不能再戰一場!


    “誰在哪裏?”張瑤盯著屋子旁邊的樹叢。


    張瑤看著聞人。


    聞人想了一下,頓然希望落空、灰心喪氣,道:“可能是小三。另一個夥計。”


    “小子,出來!”張瑤道,“不出來的話,我就放飛劍啦!”


    一個黑影拔腳向黑暗中跑去。


    張瑤勉力將手中細劍擲出,一點藍色瑩光,如同夏夜的螢火蟲,疾速穿過暗夜虛空,紮在黑影的屁股上。


    “啊――”小三驚叫出聲,跌在地上,掙紮著往前爬。


    張瑤軟耷耷趴在聞人的肩上,虛弱道:“你去殺了他!”


    “我?”聞人猶豫道。


    “他要是跑了,此事敗露。我大不了禁閉數月,你們卻是掉腦袋!”張瑤放開聞人,滑坐在地上,“快點去!”說罷,偏頭又吐出一口血沫。


    聞人硬著心腸走過去。


    “不要,不要過來。”小三先是驚恐地哀求著,當他回頭看著麵無表情一步步走近的聞人,突然發狂般叫道:“你這個勾結妖孽的叛徒!你不得好死!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聞人走過去,從他屁股上拔下那根細劍。


    小三疼得殺豬般嚎叫。


    聞人拿起劍,閉著眼在他身上戳了幾下。


    小三不叫了。


    聞人走回來,臉上掛著兩行淚。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殺人!


    張瑤遠遠看了一眼小三的屍體,眉頭皺了一下:“顧不了那麽多了。你先扶我到屋子裏。”


    聞人把張瑤連拉帶拖,弄到了景總管的屋子裏,要把她放在躺椅上。


    “把我放到床上。”張瑤道。


    聞人照做。


    “脫掉上衣。”


    聞人頓了一下,從她背後扯開她的褻衣帶子,從脖子上一提,米白色褻衣脫落在旁!


    一時間,玉體橫陳。


    白玉脂上紅櫻桃,中間一抹黃森林。


    張瑤愣了一下,蒼白地笑了:“我是說,脫掉你的上衣。”


    聞人照做。


    排骨下麵兩核桃,中間蚯蚓軟耷拉。


    當張瑤深夜來訪時,聞人正在床上睡覺。仙界天氣溫和,他睡覺也不用穿中衣。從地洞逃跑之時,倉促之下隻抓了一件長襟披在身上。如今脫掉,自然也是天體。


    他原本就沒有羞醜觀念,現今生死關頭,肉在砧板,更是毫不在乎!


    倒是張瑤,目光飛快在聞人下身一瞥,眼神略透一絲尷尬之色。但事急從權,又怕遲則生變,連褻衣也顧不上穿,冷冷道:“上床。”


    聞人照做。


    “放下蚊帳!”


    聞人照做。


    “背朝我坐下!”


    聞人照做。


    “背挺直,脖子放鬆!”


    想起總管脖子上的血洞,聞人渾身打起了冷戰。


    “別怕。我不是要殺你。死掉的老家夥是童子之身,修煉的是先元純陽真氣。我若不把它排出來,會害死我的。如今之計,隻好把這元陽便宜予你。”張瑤解釋道。其實,她是想為聞人身體為通道,先把純陽仙力從左手傳到聞人的經絡之中,再從右手回收進來。


    景總管的仙力雖然強大,但經過兩個身體,數十副經脈,上萬個穴位的稀釋,也就變得沒那麽熾烈。到了那時,張瑤便可運用玄女功法,將這些仙力悉數吸收,化為己用!


    這個過程也許很緩慢,在進行的過程若被人幹擾,可能會導致氣息紊亂而致命!但是,張瑤說什麽也要冒這一次險!


    千年的元陽仙力,就是千年的積累,千年的修行!


    何況是掌管仙界農莊的的景總管,且不說在仙界修煉有得天獨厚靈氣,就算是平時吃的仙草仙果,那對於元陽也是大補啊!


    張瑤怎麽可能會放過此千載良機?


    這一千年的修行成果,絕對會讓她實力倍增!


    最重要的是,她的天劫將至!


    這千年先元純陽仙力,極有可能讓她繼續活下去!


    她不惜舍棄青丘山百花教主的榮華富貴,隱去一身妖氣,冒天大之險潛伏在天庭中,所求為何?


    不就是為得到蟠桃,推遲天劫!


    誰知道,仙界靈氣稀薄,上品蟠桃竟然他媽的百年不掛果了!


    可她隻能忍著,等著!


    慶幸的是,前不久又聽到一個傳聞:混沌之所!


    傳說隻要找到九把鑰匙,就可以打開混沌之所。


    上古之時,天地生而混沌亡。


    然而,傳說在昆侖山的某一處,混沌仍留有一息之地,隻是被封存起來。


    有多少先天法寶出自混沌?!


    若能打開混沌之所,何愁與天地同壽,永生不死更不是夢!


    可是,九把鑰匙已遺落三界萬年之久,該到何處去尋?


    那隻是一線飄渺的希望!


    人靠希望生存,妖也一樣!


    可是,希望固然是希望,卻太渺小。眼前的千年元陽仙力,卻是實實在在的!


    ……


    張瑤伸出雙手按在聞人的光背上,左手按神道,右手按神堂,將真氣緩緩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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