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終於殺光了,啊,還差一個...)


    從戰術上來看,想要從正麵勝過夏燹的幾率極其渺茫,身為具備著a++神性的存在,青年對於眾多事物和力量的理解淩駕於切嗣和阿爾托莉雅整整一個世界,加上可以將空想化作現實的英靈能力,意味著夏燹可以隨時召喚出切嗣和阿爾托莉雅可能根本無法理解的力量來助戰。


    無跡可尋的行事風格,意味著無法通過推理來尋找夏燹的破綻。清晰明了的個人行動,標示著夏燹會以無可阻撓的腳步一步步邁向勝利。這是夏燹能夠在這次戰爭中力壓群雄成為最強者的主要方麵,也是切嗣最為忌憚的對手類型。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再重要了。切嗣很清楚,這最後一戰自己毫無退路,而她的手背上還有著最後一枚令咒,加上她本身還未被取消的英靈屬性,這就是她最後的籌碼。


    無論眼前的對手是來自於異世界的神,還是吞噬一切的惡魔,現在都不值得再去注意了,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如何將對手殺死這件事情本身。


    “聖杯!!給我聖杯!!”


    已經完全黑化的阿爾托莉雅咆哮著趟過沼澤般的黑泥,她狂亂的呼號仿佛曠野上淒厲的風聲,而站在小聖杯下方的夏燹則是保持著莫名的笑意,黑色的獅鷲羽翼微微張開,而押沙龍的身影從下浮現出來,這是夏燹最後的一個英靈,滿臉倔強的以色列王女沉默地站在夏燹身後,似乎在以這種沉默對抗來自於神的掌控。


    “最終戰了,2v2,而且master都具備英靈的戰鬥力,可謂公平。”


    單手舉起霜之哀傷,夏燹饒有興趣地看著迎著自己而來的兩人,黑色的saber仿佛野獸般狂吼著衝過來,而切嗣則是緩緩地保持著自己的步調,隻有她手中下垂的步槍證明著她要戰鬥的決心。


    “聖杯!!給我聖杯!!不然就死!”


    失去了作為saber的冷靜理智,現在的阿爾托莉雅仿佛狂暴的berserker,巨大的愧疚和自責終於衝破了她的心防,令她身上的英靈氣息也已經扭曲,而黑泥則是大度地給了她徹底黑化的力量,遠遠地揮舞起自己手中的墮落之劍,墮落的亞瑟王怒吼著解放自己的魔力,衝天而起的黑色極光如同撕裂天幕的陰影,以湮滅一切的氣勢襲向聖杯下的夏燹和押沙龍。


    “看起來現在是沒法交流了,真遺憾w.aias!(熾天覆七重圓環)!”


    微微歎了口氣,夏燹舉起左臂,虛幻的魔力迅速在青年的召喚下凝聚成形,化作如同七片花瓣疊加在一起般的巨型盾牌,將呼嘯而來的黑色死光牢牢擋下!


    “啊啊啊~~!!”


    看到自己的最強攻擊被對手擋下,黑化的阿爾托莉雅完全沒有知難而退的打算,而是彷如野獸般嘶吼咆哮著高高躍起,披著重鎧的身影以手中的墮落聖劍為尖頭,仿佛一杆破城錘一般狠狠地砸在熾天覆七重圓環之上,這種毫無理智可言的野蠻進攻方式,昭示著她的理智也幾乎已經快要消耗殆盡,所剩下的已經隻剩下了‘獲取聖杯’這個念頭。


    隻有獲取聖杯,隻有許下願望,才能夠回到過去選王的時刻,才能夠拒絕拔出石中劍,讓身為‘亞瑟王’的阿爾托莉雅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能夠避開原本那悲慘無比的命運。才能夠,補償那些自己曾經虧欠下的人們。


    抱著這僅剩下的思緒,阿爾托莉雅仿佛瘋狂一般劈砍著眼前的七重圓環,劍鋒和堅固的盾牌相撞,強大的反震力讓她的虎口崩裂,而飛濺的碎片則是劃破她的臉頰,讓紅色的血液在黑色的盔甲上留下蜿蜒曲折的瑰麗足跡。


    “真遺憾,現在,我還不能給你聖杯。”


    夏燹的表情奇異地溫和了下來,語調也帶著溫婉的平和,但是青年身邊的空氣卻陡然一閃,十幾把投影寶具從空氣中瞬間浮現而出,繼而以一輪狂暴無比的齊射將瘋狂劈砍圓環的阿爾托莉雅掩埋。


    saber發出了野獸一樣的狂吼,一根長槍貫穿了她的肩膀,而一把寶劍則是穿透了她的大腿,兩把匕首則是破開她的腹甲,將她的鮮血毫不留情地拋灑在空氣之中。


    而依然固執地舉起自己手中已經變得漆黑的墮落聖劍,阿爾托莉雅使盡全身力氣地劈下了最後一劍,伴隨著火花和金屬的震響,熾天覆七重圓環的最後一片花瓣也終於被擊破,然而,迎麵而來的卻是新一輪遮蔽天空的寶具劍雨。


    劍鋒刺穿血肉的模糊響聲如同岩漿的湧動,無力躲閃的亞瑟王被無數柄寶具貫穿,隻有她的臉頰上沒有絲毫的傷痕,而其餘的身軀,幾乎已經被密集無比的寶具充滿,她現在的整個人,就像是個被箭矢插滿的箭簇。


    “聖...杯,給我...聖...杯...”


    到了這一刻,騎士王已經開始渙散的視線依然努力地看向半空中的聖杯,已經被一把寶劍剖成兩半的手掌甚至還在微微痙攣,似乎想要碰觸到那位於半空中的金色聖杯。


    “偉大的騎士王陛下,您累了,該去睡一會了。夢醒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走到阿爾托莉雅麵前,夏燹鬆開手中的霜之哀傷,繼而溫柔地雙手捧住騎士王的頭顱,青年低頭在騎士王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上翹的嘴角頓時染上了一絲淒豔的猩紅,而騎士王的眼神也在青年的注視下慢慢渙散,直到最終成為一片灰暗的死寂。


    切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阿爾托莉雅的死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就在亞瑟王完全死亡的前一刻,魔術師殺手陡然行動,右手背上的令咒化作鮮豔的紅色流光消失,而龐大的魔力則是陡然灌入了切嗣的身軀,讓她的身軀輕盈地淩空躍起,繼而撲向那位於半空中的金色聖杯。


    以令咒的魔力支持自身,這是一個很尋常的應用例子,而切嗣則是將這次機會把握到了極處,魔術師殺手的身影越過捧著亞瑟王臉頰的夏燹,越過麵無表情的押沙龍,繼而順利無比地抓住了那位於半空的聖杯。


    這本該是個逆轉,然而,在接觸聖杯的那一刻,切嗣周圍的環境卻陡然變化,被黑泥籠罩的神域消失,麵前是一片熟悉的沙灘,這是他人生發生最重大轉折的那片沙灘。


    在這裏,她目睹了這個世界上最令她心痛而又無能為力的事情,並且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再然後遇到了自己的養母,踏上了這條屬於魔術師殺手的道路。


    “切嗣...歡迎回來。”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切嗣背後響起,而悚然一驚的魔術師殺手轉過身,看到的卻是那共處九年的熟悉身影,人造人瑰麗的紅色眸子中帶著溫和的笑意,一如她曾經和她度過的那些歲月一樣的神情。


    “愛...愛麗...”


    僵硬地叫出了這個名字,切嗣卻發現眼前的妻子有些不對,她的身上穿著一襲她從未見過的黑裙,而後者雖然溫和地笑著,但那紅色眸子中包含著的東西,卻像是她從未見過的。


    “切嗣,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那麽...許願吧...”


    切嗣沒有直接回答,她能感覺到,現在的妻子並不是原本的那個。。


    “回答我,你到底是誰?聖杯的願望,究竟是什麽?”


    對於彼此的答非所問,愛麗絲菲爾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頭說。


    “--沒辦法。那麽接下來,隻有讓你去問問你自己的內心了。”


    白皙柔軟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雙眼--


    隨後,世界一片黑暗。


    夏燹耐心地等待著,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等多久,眼前是撲倒在地的切嗣,她彷如一具死屍一樣瞪大著雙眼,似乎是在經曆一場經久不衰的噩夢。


    切嗣的願望是世界和平,但切嗣的行事風格卻是‘數量決定一切’,殺死少數人來拯救大多數人,這就是她的一貫風格,然而可惜的是,這麽做並不是正確的。


    “...咳!”


    伏在地麵上的切嗣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咳嗽聲,昏迷的魔術師殺手陡然從地麵上坐起,眸子中也充滿了無可置信的驚懼,很顯然,她已經經曆了那個關於‘選擇’的噩夢,而最終,她殺死了夢境中的愛麗斯菲爾和依莉雅,才重新醒了過來。


    “如何?切嗣先生,現在相信我所說的話了嗎?”


    居高臨下地看著切嗣,夏燹帶著調笑意味的話語令切嗣猛然抬頭,少女的聲音也帶著無可遏製的幹澀:“這...是你一早就知道的必然嗎?”


    “是,在我的世界裏所看到的就是如此,你擊殺了夢境中的愛麗絲夫人和令千金,之後命令saber毀滅了聖杯,結束了第四次聖杯戰爭。”


    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件事,夏燹現在也不再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因為接下來隻剩下最後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就讓我毀壞聖杯吧!這樣子的東西根本不該留在這個世界...”


    切嗣的怒吼被打斷了,一隻手扼住她的咽喉將現在身材瘦小的魔術師殺手提起,夏燹的另一隻手仿佛利刃一般刺穿了她的胸膛,冰冷的冥衣穿透切嗣的心髒,讓她的話語也被截斷在了喉中。


    “真遺憾,我並不打算重複我所看到的那一切。”


    夏燹盯著眼前抽搐著的魔術師殺手,語調也變得重新狂妄:“不過,正如你對愛麗絲菲爾說的那樣子,這一次,由我來背負你...不,是你們...”


    鋼鐵般的五指猛然收緊,將魔術師殺手的頸椎折斷,一如某種充滿隱晦含義的重複行為,而抽搐的屍體跌入黑泥,繼而被翻滾著吞噬掉,依然懸浮在半空中的小聖杯依然散發著神聖的金色光輝,似乎在見證這一切。


    “現在...”


    轉過身來,夏燹盯著自己眼前最後的英靈,也是真正屬於自己的英靈--以色列的叛王押沙龍。


    “隻剩下最後一個該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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