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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洪‘洞’縣人民議事會終止了曹生村支部書記王東己的代表資格,他被開除出複興黨,並被洪‘洞’縣公安局連夜帶走。,最新章節訪問:。


    這時,王大兵的妻子張梅開始為營救丈夫而四處奔走,她冀望於指控基層官員的瀆職,來為丈夫求得一線生機。她找到辦案的廉政專員阮義勇,訴說相關職能部‘門’的不作為。她出示了洪‘洞’縣廣勝寺鎮派出所在事發後向她索取3.3萬元辦案經費的收據。


    阮義勇到廣勝寺派出所調查,廣勝寺派出所所長王偉忠如坐針氈,親自登‘門’退還了王家3.3萬元的經費,並收回了收據。王偉忠承認分管該區的片警此前竟一次未去過磚窯,是重大失職。而且事發後,派出所因場地有限,將獲解救工人重新送回黑窯場看護,致使8名工人連夜逃散。阮義勇最後決定以瀆職罪起訴王偉忠。


    張作霖隨即要求山西立即在全省開展清查黑磚窯行動。當時,在農村開個磚廠,開個小作坊,不經政fu批準登記就生產、雇人,這種現象在山西還不少。在專項整治行動中,山西發現全省三千多個磚窯裏麵,三分之二屬於無證照經營的非法磚窯,其中牽涉拐騙毆打工人、非法使用童工、限製工人人身自由等刑事犯罪的,有一千多家。


    這些案件的細節,被袁克仁和阮義勇公開後,發端於山西洪‘洞’的“黑磚窯”事件震驚中國。被《強國報》、《申報》等各大報稱為一場民族的災難。無法阻擋的輿論‘浪’‘潮’迅速席卷臨汾市,隨後席卷了整個山西省,緊接著。遠在北京的大總統宋驍飛都知道了事情內幕,他拍案而起,電報指示張作霖一查到底,牽涉到誰,依法處理,絕不姑息。


    這時,全國的輿論風暴開始了。外界對複興黨長期執政非常不滿,醞釀出驚濤駭‘浪’。一向言辭犀利的魯迅在《申報》中發了一篇時評《不要民選政fu行嗎》:


    這幾天,山西黑磚窯事件震撼了輿論。無論是媒體還是公眾,常常見到表達憤怒的詞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慘絕人寰”、“罄竹難書”,這些都適用於如今山西的黑磚窯事件。事實表明。當前基層政fu運作與公民利益相背離。縱觀世界,一國政fu之職能,最低目標是保護其國民,最高目標乃為國民創福祉。童工和智障民工遭奴役甚至殞命的悲慘事件,在山西各地呈現普遍態勢卻久無遏止,可見基層政fu與公民利益的疏離與隔膜,官員瀆職失職可能製造怎樣的公民悲劇。因此,我們譴責無良殘暴的個人之惡。也尤其要揭‘露’那些不能容忍的基層官員的失職瀆職之惡。


    即便在中國的封建王朝也沒發生類似的事情。可為什麽會發生在我們這個偉大的時代和國家,僅僅隻是金錢和暴利的‘誘’‘惑’嗎?是什麽給此類反人類暴行提供了溫‘床’?這事件能給這lěngmo的社會一絲觸動嗎?難道這不是全體中國人的傷痛?


    我所在的北京大都市。窗外霓虹燈閃爍,馬路上車水馬龍,‘女’孩時髦而‘性’感,她們正在西單百貨挑選她們喜歡的衣服。酒吧裏,青年男‘女’正在享用美酒。火鍋店裏人聲鼎沸。然而,在那些霓虹燈照不到的地方,一出出無法想象的人間悲劇在上演。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


    京劇《‘玉’堂‘春’》中,被冤屈的蘇三就發生在洪‘洞’縣。這位孤苦伶仃的明朝‘女’子,被贓官打入死牢後,發出了絕望的呼喊。五百年前,當權者沒有好好保護柔弱的蘇三,五百年後,公權力也在一定程度上難以成為“現代包身工”的依靠。


    以前是封建**社會,現在是要建設法治國家,法治的核心在於依法治官,對那些手握公權卻涉嫌貪瀆的官員,絕不能寬容。我們需要政fu為死難者降國旗,以國家的名義,來表達社會修複文明底線的決心,凝聚我們的人心。黑磚窯事件也是中國整個管理體係,整個政fu機構失敗、失效的一個明證。我們不得不想一想,不要民主,不要一個為選民負責的政fu,行嗎?”


    魯迅的詰問振聾發聵,而此時風暴的核心區,山西省、臨汾市和洪‘洞’縣的官員們卻試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長令從軍找到山西省委書記丁寶銓,說:“茲事體大,聽說大總統都已經震怒,如果不淡化處理,恐怕山西官場將會有一場大地震。”


    丁寶銓想了想,點頭認同令從軍的看法,給協助執行此案偵察的山西高等法院院長白雲勇打電話,要求淡化處理黑磚窯事件。同日,複興黨山西省委員會主辦的黨報《山西日報》還刊發了一則消息反駁魯迅的文章,說:“山西各地官員正日以繼夜緊急查處洪‘洞’縣黑磚窯嚴重侵害農民工權益案件,磚窯窯主王大兵己經被刑事拘留,毆打農民工的工頭和5名打手己被全部抓獲。與此同時,解救被拐騙民工,打擊黑磚窯主專項行動己在全省開展,山西省11個市己開始用工大檢查,尤其對小煤礦,小磚窯,小工隊,小作坊進行全麵排查,證明山西官場依然在有效運轉,嗬護公民的合法權益。”


    這則消息涉及黑磚窯事件的定‘性’問題——“嚴重侵害農民工權益案”,立即引起國內輿論的反擊,《大公報》甚至用“旗幟鮮明地反對山西日報對黑磚窯事件定‘性’”為標題發表意見,指出“嚴重侵害農民工權益案”,無視一個事實,即還有那些被拐的童工奴隸,某些人企圖借助“農民工弱勢群體”的社會地位,把此案往民事糾紛上套。然後由山西權力部‘門’出來幫農民工領工資,最後結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黑磚窯事件是典型的反人類罪行!


    袁克仁、阮義勇等人也覺得山西日報的定‘性’不妥。袁克仁和阮義勇親自去找負責審理此案的山西省高等法院副院長劉為民。


    在劉為民的辦公室。袁克仁道:“根據我們廉政專員的調查,黑磚窯涉黑社會‘性’質犯罪,你們為什麽說他們犯的黑社會罪不成立?”


    劉為民想了想,說:“我也是按照法律宣判。按照我國《刑法》的規定,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犯罪在非法控製方是片或者麵,而不是點。‘黑磚窯’案件顯然是一個點,就是黑心窯主在他所承包經營的黑磚廠內對民工限製自由、打罵、強迫勞動。而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就其犯罪行為的力度或者‘波’及力而言,它是一種開放型。黑磚窯案件顯然是封閉型的。”


    袁克仁說:“那黑磚窯涉案人員中,為什麽把‘非法拘禁罪’定‘性’為‘強迫勞動罪’,法院如何解釋?”


    劉為民說:“不需要解釋。這是一個比較專業的問題。發生在山西臨汾部分縣的黑磚窯案,主要是強迫職工勞動。”


    堂堂省級高等法院的**官、副院長。竟然不顧正義。利用法律漏‘洞’為黑心磚窯主辯護,阮義勇很氣憤,說:“你這分明是在袒護!強迫職工勞動的手段限製了人身自由,又犯了‘非法拘禁罪’。黑磚窯事件的‘性’質之所以‘黑’,一是無合法證照,非法用工;二是這些農民工,童工不是自願應招來的,而是被黑惡勢力拐騙來的;三是在黑磚窯的勞動是被限製了人身自由的。強迫的勞動。我們不僅會對涉嫌犯罪的窯主、承包經營者進行起訴,還會對你們這些瀆職犯罪的國家公職人員開展偵查、起訴和審判工作。”


    阮義勇這一番話。讓劉為民的額頭直冒冷汗,他故作鎮靜,說:“你們請自便!”


    袁克仁和阮義勇隨即對偵辦此案的官員進行了調查。這時,山西省委書記丁寶銓找到廉政總署副總長張作霖,請求終止對山西官員的調查,張作霖很為難,說:“這些專員,可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們要追求公平正義,我能有什麽辦法阻止嗎?”


    不久,袁克仁和阮義勇查出臨汾市長張公毅竟然和山西高等法院副院長劉為民串通,為一些黑磚窯偽造聘用合同,補上的合同把黑磚窯的一些違法行為“白紙黑字”寫下來。


    阮義勇當即帶了四個廉政專員,去臨汾市政fu大樓抓張公毅。他們來到張公毅的辦公室,出示了證件和逮捕令,抓捕張公毅。


    禿頭的張公毅不太配合,大聲喊叫,一大堆市政fu的辦公人員過來圍觀,指指點點,阮義勇亮明身份,掏出一把佩槍,拍在辦公桌上,朝圍觀的人喊:“誰再妨礙公務,我就準備回去寫我的槍走火報告了!”


    圍觀的人很快就鳥散了,張公毅歎了一口氣,“我沒事時,一群人在周圍對我搖尾巴,現在有點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真心送行!”


    阮義勇冷笑道:“你以為你那些下屬,是對你搖尾巴?他們隻是對權力搖尾巴而已。”


    袁克仁也在山西省高等法院逮捕了劉為民,他們被以偽造合同罪和瀆職罪被起訴。


    最終,在袁克仁和阮義勇的努力下,山西廉政公署對“黑磚窯”事件中涉及犯罪的27起69人予以起訴,山西高等法院依法進行公開宣判:洪泂縣曹生村黑磚窯案中致人死命的趙大兵、監工趙大江、包工頭衡庭漢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其它打手分別以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趙大兵的父親王東己以包庇罪、瀆職罪判處尤其徒刑十年。


    臨汾市長張公毅和山西高等法院副院長劉為民被撤職,開除黨籍,以偽造合同罪和瀆職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長令從軍被撤職,以妨礙公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洪‘洞’縣等其他發現黑磚窯的縣市行政處分561人,移送司法機關120多人。


    同時,宋驍飛在北京主持召開了複興黨中央委員大會,山西省委書記丁寶銓被免去中央委員職務,受到黨內嚴重警告處分,扣除五年的“俸祿”,並被責令公開向全國人民謝罪!


    袁克仁、阮義勇等人在山西偵辦的第一個大案取得了重大勝利,但他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們第一次麵對社會如此血淋淋的現實,唏噓不已,同時也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要建立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還任重道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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