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悅的葬禮氣氛悲催而又凝重,沒有人願意多說一句話,最難過的卻是林龍,因為每次都是他和劉大猛單線聯係,而劉大猛每次都說夏家在他的照顧下過得很好。他也沒有多問,也沒有想著要自己親自去看看。這就直接導致了林景融不知道家裏的真實情況。而最終又導致了夏家家破人亡的悲慘結果。所以,在林龍的心裏。劉大猛這個貪得無厭之徒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一萬次都難以彌補他的罪惡。


    小悟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在他的心裏,任何人都是他的仇人。而最大的仇人就是林景融。如果他可以來早一點、、、、如果他這些年不是對夏家不管不問。怎麽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他答應過媽媽,不去恨林景融。但是他知道,他做不到。他也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或許他悲哀而沉重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林景融也沒有說話,他的內疚是沒有人可以理解的,而他也不能給任何人解釋,看著兒子對自己不理不睬,他心裏也有說不出來的難過。現在的他,還是隻想殺人,殺掉一切該殺的人。他知道,最該死的人就是自己。夏家本該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夏之悅今年才三十六歲,本該是一個溫柔嫻淑的好女人,好媽媽。可是就是因為自己,才害死了夏家所有的人。如果當初夏老爺子沒有把自己救出來,夏家也就不會遭此浩劫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林景融造成的。


    夏之悅被葬在茅屋後麵的小山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躺在那兒。小悟跪在媽媽的墳前,什麽話一不說。就那樣呆呆的跪著。


    所有的人都不敢去叫他,站在背後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而劉大猛根本就沒有來過,此刻的他正想著怎麽樣去給他的財神爺解釋夏家的事情,或許他根本就不想解釋。隱瞞著這一切,這樣還可以繼續無窮無盡的在財神爺那裏拿到一筆又一筆的錢。等有了錢,還怕什麽,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和財神爺翻臉了。大不了雇幾個凶神惡煞的保鏢就行了,況且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是當官的,也都不是吃素的。


    林龍先走了,他先去了縣城裏找了一個房子,那是他經常和劉大猛接觸的地方。他知道,林景融此刻的心裏要殺人,他提前去給他做準備去了。


    林景融看見兒子跪在他媽媽的墳前已經很長時間了,便走了上來,輕輕的摟著兒子的肩膀,小聲的叫道:“小悟、、、、”


    小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冰冷的說道:“叫我林浩天。”


    林景融怔了一下,他不知道兒子是什麽意思。


    小悟看著媽媽的孤墳,接著說道:“我答應過媽媽以後用林浩天的身份生活下去。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原諒你。我答應做林浩天,是因為我要時刻提醒自己。我媽媽就是被一個姓林的拋棄她的人害死的。”


    林景融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半響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應該這麽做,我也應該死。可是爸爸有說不出來的苦衷。你媽媽知道我的苦衷,我們都約好,在你沒有長大成人之前不能告訴你,以後你長大了,你會明白的。你現在可以恨我,殺了我都可以,可是你也要想想你的將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守在這裏。”


    小悟也歎了一口氣,他答應過媽媽不恨林景融,所以他也不想在媽媽的墳前和他吵,他輕輕的說道:“你走吧,我會來找你的。”


    林景融也知道現在的兒子被仇恨充斥了他全部的生命,再怎麽說都沒有用的,他也不能告訴兒子真相,他不能把兒子牽扯到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裏去。小悟是夏之悅在這個世界的最愛,如果以後兒子因為自己的恩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妻子。再說,就算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兒子,但也不能說明自己對夏家就盡到了責任,也不能洗刷自己對夏家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


    先離開再說吧,兒子也許看不見他,心裏還會好受一些。等過了幾天,這件事慢慢的過去再說吧,他也沒指望兒子會原諒他,他隻是不希望小悟就這樣消沉下去。


    他安排了雪漫天和夏清風在小悟的周圍保護他,然後便帶著春水流和秋月明去了縣城裏。


    路上,春水流問了他:“為什麽不把劉大猛的事告訴小悟。”


    林景融搖搖頭說:“我不想讓兒子看到殺戮,再說,小悟也不能在我的身邊生活,這樣天妖的人不會放過他,會給他帶來危險,就讓他永遠的誤會我吧,我隻要在暗中照顧好他就行了。”


    到了縣城裏以後,就去了林龍事先找好的房子,沒多久後,劉大猛就喜笑顏開的敲響了房間的門。


    進了房間以後,卻發現屋裏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林龍躲到了隔壁裏。


    林景融對著劉大猛冷冷的說:“請坐,劉主任,”


    劉大猛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還沒等他開口,林景融就先說話了:“


    我叫林景融,是天海集團的老板。”


    劉大猛激動的站了起來,天海集團的老板,前兩天不是剛到自己的莊園裏去談過生意嗎?是不是這個老板賞識我,想和我做朋友。想到了這些,連忙恭維的對著林景融道:“久仰,久仰。不知道林老板找我來有何貴幹啊!”


    “請坐,劉主任,”林景融又招呼了他坐下去。然後慢慢的說:“我之所以請你來,是我還有一個身份,我也是夏之悅的丈夫,夏小悟的爸爸。”


    劉大猛聽見了提到夏家,心裏做賊心虛的吃了一驚,但看見林景融這麽和顏悅色的對他說話,應該是不知道夏家的事。原來小悟有這麽一個有錢的爸爸,難怪以前會給我那麽多的錢。


    林景融接著說道:“我以前一直都叫我的一個手下叫林龍的委托劉主任幫忙照顧夏家,劉主任應該知道這個事吧。”


    劉大猛連忙回答;“知道,知道。夏家也很好,以前還進山去打獵,後來有了林老板的照顧,他們過得都很好。”


    林景融的眼裏露出了殺氣,他之所以要和劉大猛說這些,就是想給他一個機會。可是劉大猛到現在都還死性不改。


    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接著說道:“我有一些不好公開的原因不能親自出麵去照顧我的老婆孩子,所以這些年也就隻能麻煩劉主任了。因此,我今天約劉主任來,就是想親自感謝一下劉主任這些年來對我老婆孩子的關心。”


    劉大猛聽完了林景融的話,心裏算是明白了,哪個大老板沒有個三妻四妾的。這個林老板肯定是在城裏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才不好出麵照顧夏家,那麽夏家的事他就肯定不知道。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把夏家的事瞞了下來,以後他肯定還得委托自己繼續照顧夏家。大老板都親自接見自己了,那以後這財源不就有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嗎?他客氣的回答林景融:“不敢當。不敢當,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這些年林老板對我也不薄。我應該做的。”


    這到是一句實話,林景融點點頭,又說道:“聽說劉主任的兩個孩子都是在城裏工作吧?”


    劉大猛點頭哈腰的回答:“犬子不才。還望林老板以後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林景融笑了一下,又說道:“那是肯定的,劉主任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怎麽會不關照呢?我還在想,劉主任現在肯定希望孩子都回到自己的身邊,享享天倫之樂吧,”


    劉大猛覺得這話不太對,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就說了一聲:“這、、、、這是當然了”


    林景融又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劉主任應該還記得,我前兩天去你的莊園裏談了一筆生意吧?那莊園啦,真是漂亮。真是不知道劉主任哪裏來這麽多的錢修這麽漂亮的莊園啊。”


    劉大猛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看了一下四周,全是一個個怒目圓睜的人,他慌了,站了起來問道:“你、、、你、、、什麽意思啊?”


    林景融道:“沒什麽,劉老板不要緊張。”然後又叫劉大猛坐了下來。接著又說道:“劉主任的莊園離我的家也不遠,所以呢?我就回家去看望了一下我的妻兒,”


    劉大猛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死灰一樣的顏色,林景融去莊園的那一天,就是小悟的媽媽死去的那一天,那麽、、、、他已經想道了結果。


    林景融接著說道:“沒錯,我去的時候,我看見我的妻子已經死了。”他走到了劉大猛的身前,看著瑟瑟發抖的劉大猛,然後又說道:“她病了幾年,因為沒有錢去治病,所以就這樣死了,”他頓了一下,痛苦的抽了一口氣,又說道:“我兒子很懂事,從他媽媽病了後,他就沒有去讀書了,他去打獵,去打柴來換錢給他媽媽治病。而你呢?你拿了我那麽多的錢,你卻告訴我你把他們照顧得很好,很好、、、”


    劉大猛已經知道死期到了,他“撲通”一下跪在林景融的麵前,哭著說道:“林老板。都是我該死,是我見錢眼開、是我貪得無厭、你饒了我吧,饒了我的狗命吧。”


    林景融閉上了眼睛,喃喃的說道:“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機會,可是直到剛才,你還對我說,他們過得很好。”


    劉大猛狠抽自己的耳光,一邊抽一邊說道:“我該死、該死。”


    林景融突然張開了眼睛死死的盯住劉大猛說道:“你貪錢我不恨你,可是你不該騙我,如果我老婆生病的時候你就告訴我,她就不會死了,你為了你的私利,隱瞞了實情,耽誤了我老婆的病,你知道嗎?他今年還不到三十六歲啊!”


    劉大猛知道林景融不會原諒他了。他喃喃的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老婆的在天之靈。”林景融一字一句的說道。


    劉大猛驚慌失措的說道:“你不要亂來,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的。”


    林景融看著他,輕聲的說道:“是嗎?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公開的照顧我的老婆孩子而要找你幫忙嗎?就是因為我是一個每天都要殺人的人,我有很多的仇家,我不希望我的老婆孩子受牽連。所以才找你的,可我沒想到。我給了你那麽多的錢,你卻害死了我老婆,連書也不讓我兒子去讀,”


    林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已經把剛才劉大猛和林景融的對白錄了音。這個錄音等以後的林家小少爺長大了,或許可以證明一些什麽。


    他走到了劉大猛的身邊,抓起劉大猛的頭發,讓劉大猛看著他,然後說道:“我和我老板都是一樣,最恨有人騙我,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劉大猛早已嚇得尿褲襠了,他知道怎麽求都已經沒有用了。他已經罪大惡極到無法饒恕,他對著林龍說道:“你們殺了我,我做大官的兒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景融對他說道:“他們明天就不是做官的了。”


    他的話剛說完。林龍握著劉大猛腦袋的手一旋,劉大猛的腦袋在脖子上轉了一個圈,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來,瞪著賊溜溜的眼睛就去閻王那兒報道去了。


    有人說過,做人不要為了貪不義之財而傷天害理,要不然早晚會遭報應的。劉大猛正印證了這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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