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了口飯菜後,趙玉盤的臉色也微變了變,她抬起了頭,望了劉溫一眼,然後又忙低下頭扒了口菜,細細咀嚼品味了一會兒,臉上閃過幾分意外的喜色,接著卻又搖了搖頭,語氣微有些驚愕:“這廚子的手藝……比之禦廚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怎麽可能……”


    趙玉盤說這話的時候,又疑惑著抬頭望向了劉溫,似在等著他給自己解疑,劉溫卻是將目光移到了林習風身上,笑嗬嗬地道:“此家酒館是林公子所開,殿下有何不解,聞訊林公子便是。”


    見狀,林習風無奈笑笑,隻能接過了話茬:“在下這個酒館的廚子,是無意間招募而來的,其實在下先前也未曾料到,他的廚藝會如此之好。”


    劉溫聞言,馬上疑惑地望著林習風道:“林公子,你這個新廚子是叫溫晨吧……他做的菜本縣也有嚐過,雖然是很不錯,不過若是和林……”


    “大人大人,殿下時間寶貴,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兒吧!”林習風已經意識到劉溫要說什麽了,無非是說他的廚藝比溫晨還要好上一些,遂連忙出言打斷了劉溫的話,雖有些許不敬,但此時林習風也沒顧得上這麽多了。


    劉溫看到林習風的表情後,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輕笑一聲,倒也並未生氣,便轉開了話題:“方才見殿下偶有咳嗽,應當是染了風寒,我已命手下去抓藥了,待會兒殿下便可用藥,風寒不日大概也就痊愈了。”


    趙玉盤又夾了口飯菜塞進嘴裏。疑惑地收回目光,顯然是對劉溫未說完的話有些好奇,不過她也沒有追問什麽,笑著道:“有勞大人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溫連忙笑著道。


    趙玉盤扭頭望向了林習風,笑道:“林公子應當也餓了吧!不如一起吃一些吧!這飯菜很多。我一人也吃不完。”


    林習風確實也餓了,此時也沒有推脫的意思,因為先前與趙玉盤有了那般接觸,在她跟前倒不顯得有多拘謹,仿佛二人的關係已經脫離了君民等級,不過這也隻是林習風自己的主觀想法。倘若此時和帝姬殿下在同個桌子上一起用飯,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在起身笑著應了趙玉盤後,他便自個兒去取了碗筷,扒了些飯菜又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吃起來。


    席間。劉溫也好奇地向林習風打聽了在山賊營寨裏發生的事情,林習風自然也一一道來,隻是故意略去了幾個細節,比如他已經拿到了地圖,既然劉溫沒有問,他暫時便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再比如他和趙玉盤在水下的那些事兒,也給敷衍著帶過了。這件事若是說出來,估計劉溫都會膽顫心驚。


    聽完林習風的話,劉溫禁不住感歎起來:“殿下被抓。林公子剛好冒充山賊混入營寨,將殿下給救了出來,看來此事真是上天有眼啊。”


    林習風笑著接話道:“殿下有聖上恩澤庇佑,自當吉人自有天相。”


    趙玉盤放下碗筷後,拿起手絹擦了擦嘴巴,自顧自笑著:“不論過程如何。這結果卻是林公子功勞,待我回宮後與父皇言明一切。林公子當會大獲嘉獎。”


    林習風聞言,臉上倒沒有多少喜色。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輕輕擺擺手笑道:“在下想與殿下單獨談談,不知可否借用殿下一些時間。”


    聽到林習風的話,趙玉盤站起身子笑道:“行啊!反正我時間多的是。”


    林習風自然也連忙笑著站了起來:“那不如去後堂吧!”


    “嗯……”趙玉盤點了點頭,走了幾步,隨後又忽然轉回頭望向劉溫笑道:“劉知縣,我在這兒的事情,還請大人能幫忙保密,勿要聲張。”


    “殿下且放心吧,此事我已經傳令下去,官兵不會隨意聲張的。”劉溫忙抱了一拳笑道。其實就算趙玉盤不交代,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大肆張揚,萬一一傳十十傳百,附近的縣城都知道帝姬在西湖縣,事情便可能會超出他的掌控能力,因此在這之前,他早已將此令傳了下去。


    趙玉盤點點頭,這才繼續抬步朝後堂走去,林習風也劉溫拜別一揖,也跟了過去。


    落座後,趙玉盤笑著望向了林習風:“不知林公子想要些什麽東西,還請明說吧!隻要不過分,相信父皇都會答應的,畢竟是公子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在我和父皇眼裏……大於天。”


    聞言,林習風微愣了一下,隨後失笑起來,聽趙玉盤這意思,大概是以為他要和她單獨談的事情,就是索要東西。


    看到林習風的模樣,趙玉盤不自覺鼓了鼓嘴:“林公子……此舉何意?”


    “嗬嗬,殿下應當是誤會了,在下要和殿下談的事情,並不是這些。”林習風連忙抱拳笑道。


    “哦?願聞其詳。”趙玉盤也愣了一下,而後笑著道。


    林習風在心裏梳理了下措辭,隨後才小心斟酌著道:“此事……在下是指殿下被山賊綁架之事,在殿下看來,此事和劉知縣的關係有多大?”


    趙玉盤拖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笑著道:“多少是有些關係的吧!畢竟那座山是屬於劉知縣的管轄,居然還存有這麽大個山賊營寨,他身為本地的父母官,當然脫不了幹係。”


    “那……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向聖上稟報此事呢?”林習風一邊小心問著,一邊在心裏思索著,倘若她真打算把責任推給劉溫一部分,該如何處理才好……


    趙玉盤歪著腦袋望了林習風一會兒,直把林習風看得有些尷尬了,她才笑著收回目光:“其實……我大概能猜到林公子心中所想,不過劉知縣肯定是脫不了幹係了,我一定會如實向父皇稟報有關他的事情,至於劉知縣的將來,一切還得由父皇定奪。”


    林習風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張了張嘴,在心裏斟酌著替劉溫開脫的言辭,趙玉盤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掩著唇咯咯笑了一聲,不一會兒才又道:“我打算向父皇稟報……劉知縣待我很好,不僅給我送來這麽美味的飯菜,還貼心地給我抓藥煎藥,處事很周全,父皇若是知道了,大概會給他些銀錢嘉獎吧!”


    趙玉盤話鋒一轉,卻是忽然說出了這一番話,林習風愣了一下,抬頭望了眼趙玉盤狡黠的神情,便明白她這是故意在捉弄自己,隻能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不過心下倒多少倒是輕鬆了一些,抱了一拳道:“如此……在下先替劉知縣謝過殿下了。”


    “嗯……關於劉知縣的事兒,就算翻過去了吧!林公子是否還有別的事呢?”看到林習風無奈吃癟的表情,趙玉盤笑得更歡了。


    林習風索性低頭不去看趙玉盤那擠兌的神情,考慮了一會兒後,趙玉盤也算消停了,他才抬起頭頗為鄭重地道:“在下接下來這個問題,可能會對殿下有所冒犯,還望殿下不要計較才是……”


    趙玉盤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隻是問題而已,隻要不是忤逆之話,我不會在意的。”


    “是這樣的,在下想知道,假如殿下……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要做駙馬與殿下結為連理,那麽……”林習風總覺得問出這個問題很別扭,頓了頓才又道:“那麽有哪些事情是在下必須要做的?換句話說,在下要怎麽做……才有成為駙馬的資格?”


    聞言,趙玉盤的笑臉也緩緩收斂,手指在木椅上敲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莫不是林公子知道我的身份後,便想做駙馬攀附榮華了?雖然你我有過肌膚之親,但是林公子勿要把此事當作你做駙馬的底牌,對於公子而言,此事應當從兩麵剖析,我承認,倘若林公子當真滿腹文韜武略,是位佳婿,我便有可能招公子為駙馬,畢竟你我有過肌膚之親,我的身子都被你碰光了,我會先考慮公子,這確實也是公子的優勢,但是……”


    趙玉盤話鋒一轉:“但是我也不會招一個無用之人,倘若公子一無是處,我是絕不會招公子為駙馬的,此事對於公子而言,便是最壞的一件事,甚至會給公子帶來不可預知的……”


    “怎麽,你想殺了我?”林習風笑著抿了口茶,打斷了趙玉盤的話。


    趙玉盤繃著的臉微微鬆動了一下,嘴角噙上了一抹淺笑:“那倒不是,畢竟公子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是記得的。”


    林習風望著她的笑臉,輕笑一聲,低下了頭,雖然她麵上無所謂,但她心裏肯定是有些擔心的,倘若自己將這件事情拋了出去,她這個帝姬就把皇家的顏麵都丟光了,其實,現在的他和她麵臨的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信任。


    他要相信她對自己沒有惡意,她也要相信他不會將此事外泄,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林習風放下茶杯,笑著道:“殿下勿要叉開話題了,還請回答在下的問題吧……倘若我要做了駙馬,那我首先要做到哪些?才有這個資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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