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林習風也沒有參加蹴鞠練習,而是讓李盈城將蹴鞠隊員的名單取來,盤膝而坐,一個個認識場上的隊員,然後根據他們在場上的蹴鞠風格,在名字後標上他們適合的位置。


    對於十二名隊員的劃分,林習風決定采用245戰術,即五個前鋒,四個中場和兩個後衛,這是一種進攻性極強的陣形,對於比之現代相對落後許多的蹴鞠來說,不進攻難道還畏首畏腳地防守?


    林習風一直堅信,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種進攻性強的陣容也最適合他的風格,不要慫,就是幹!勢必要把對方的陣形撕爛,打得對方手忙腳亂,讓他們從開局防守到結束,不給他們進攻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林習風便差不多將各個隊員的位置劃分好了,隻是這些隊員的風格大都喜歡防守,敢於進攻且技術過硬的不多,除了葉傾恒以外,還有兩個勉強可以當前鋒的,即便如此,再加上林習風自己,也隻有四個前鋒,還是不夠數。


    林習風收起隊員的名單,心下琢磨著,也隻能看他們後續的表現,再培養出一名首發前鋒了,當然,替補前鋒至少也要有兩個,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首發前鋒患病或是受傷什麽的,並不是沒有可能。


    林習風將名單交還給李盈城,笑道:“以後咱們就按照名單上位置的劃分,給這些隊員做係統訓練,相信用不了多久,蹴鞠隊的實力就會大有提升。”


    “前鋒,中場,後衛……”李盈城抱著名單小聲嘟囔著,雖然見林習風的字體還很青澀,甚至難登大雅之堂,但他也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之色,隻是默默記著每個隊員的位置。


    林習風就坐在旁邊,安靜地打量著場中的每一個隊員。


    柳簾兒忽然從遠處跑了過來,手中還捧著數個油餅,氣喘籲籲地跑到林習風跟前,興奮地笑道:“相公,才半個時辰,咱們的餅就差不多賣完了,我拿了剩下的幾個油餅來給大家吃。”


    柳簾兒確實很意外,西湖縣的人口不多,隻有幾千人,況且大抵都是自給自足,花錢買吃食的人並不多,也正因此,市集上賣吃食的攤位很少,大都是兜售零物的小販。


    林習風從地上站起來,笑道:“算你有心了,還知道給大夥留幾個。”


    “可是……奴家沒想到,這裏有這麽多人,這幾個餅根本不夠吃,早知道就多留一些了……咳咳……”柳簾兒看著這二十多號蹴鞠隊員,有些局促地說著。


    李盈城忙從地上爬起來,將名單折起來揣進懷裏,笑著打起了圓場:“大不了幾個人吃一塊餅嘛,習娘子有這份心就夠了。”


    說完這些,李盈城便拍了拍手,對著場中的隊員大叫道:“兄弟們,先歇一會兒,來吃餅啦!嚐嚐習娘子的手藝咋樣。”


    柳簾兒忙想分辨這餅不是她做的,但還未張口,卻被已經一窩蜂湧上來的蹴鞠隊員給她的話壓了回去,見林習風表情如常,她才暫時放棄了分辨的話。


    柳簾兒隻拿了七個餅,每個餅分成了四塊,這自然不能填飽了,大夥也隻是為了嚐鮮。


    “習風兄,令閫的手藝真是絕妙,我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餅呢!”李盈城剛剛咬下一口餅,立時對著柳簾兒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


    “林娘子,能不能每天都給我們送餅啊!餅賣多少錢,我們就付你多少錢。”葉傾恒狼吞虎咽地將油餅吃完後,又忍不住舔了舔手指,完全不顧手上髒不髒,然後露出渴望的眼神。


    “不是,這餅不是奴家……”


    “好了簾兒,餅都吃完了,快些給大夥兒斟些茶水去。”柳簾兒話剛說到一半,便被林習風出言打斷,濡動幾下薄唇,她隻好將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扭身去斟茶了,茶水就在蹴鞠場旁邊。


    “習風兄,你可真是討了個好娘子啊!俊秀可人,溫婉賢惠,可得好好珍稀呐。”李盈城看著柳簾兒斟茶的背影,感歎道。


    “林某自當謹遵兄言,隻是如今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林習風客氣地笑道。


    “習風兄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簾兒她身子太過虛脫,可能患有肺疾,我想帶她去杭州城看病,不知盈城兄能否從縣衙借匹馬給我代步?”


    “習風兄想借匹馬啊!這位就有一匹上等好馬。”李盈城說著,便一把將葉傾恒拽了過來,哈哈笑道。


    “沒問題沒問題,我的馬就在那邊拴著,這就去給習風哥牽過來。”葉傾恒擦了擦嘴,直接就叫林習風為哥,隨後掙開李盈城的手,連忙朝遠處跑去,這麽個表現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不說讓林習風教他蹴鞠之技,還有林娘子那讓人回味無窮的餅呢!


    “盈城兄,他怎麽還騎馬啊?難道他家離這裏很遠?”待葉傾恒跑開後,林習風忍不住問道。


    “習風兄所言不錯,傾恒家住在杭州城,離這兒十多裏路呢!”


    “那他就是杭州人士了,我想杭州應該也有蹴鞠隊吧!他怎麽還跑來西湖縣蹴鞠隊呢?”


    “因為杭州蹴鞠隊不要他呐……”


    林習風禁不住吃了一小驚,葉傾恒的蹴鞠技藝在西湖蹴鞠隊算是頂尖的,但杭州蹴鞠隊卻還看不上他,由此可見杭州蹴鞠隊的實力有多強了。


    李盈城似乎是看出了林習風心中所想,笑著道:“習風兄有沒有把握在下月的蹴鞠賽上,打敗杭州蹴鞠隊呢?”


    林習風對著他坦然一笑:“不打贏杭州蹴鞠隊,我就不回西湖縣了。”


    正端著茶水給眾人分茶的柳簾兒一聽,表情當下有些緊張,著急地道:“李夫子,若是這樣的話,奴家就不讓相公來這西湖蹴鞠隊了。”一時間,她也顧不得去想她是否能管得住林習風。


    “哈哈……習風兄,你瞧瞧,我還沒吱聲呢,這就有人先不願意了。”


    林習風似是無意的瞥了柳簾兒一眼,後者慌忙低下腦袋,才發現她剛才情急之下的話沒有在外人麵前給相公足夠的尊重,當下有些手足無措。


    她這副模樣又讓林習風有些不忍,罷了,林習風收回目光,扭頭看向正牽著馬兒小跑過來的葉傾恒,事實上,他本也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後世對於男女平等的宣導多少有些入了他心。


    林習風接過葉傾恒手中的馬韁繩,笑問道:“葉公子,既然你是杭州人,便應知曉杭州哪家藥房最為可靠吧?”


    “這是自然,杭州城的藥房要數‘杭葉藥房’最為出彩,在杭州所有藥房中,可以說是無出其右了。”葉傾恒忙笑著答道,隻是表情卻有些古怪。似笑非笑。


    林習風不解他為何有這種表情,扭頭看了李盈城一眼,後者笑著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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