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看著倒插在石台之中的劍柄,紫凝煙和楊靈的眼中皆是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想不到一直都藏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虧得我和相公還折騰了這麽久。”


    紫凝煙白皙的美額上滑下幾滴細汗,有些哭笑不得。


    楊靈從她手上接過那鬥篷說道:“既然麒麟子前輩已死,如今屍身也已化去,那我們便將這鬥篷留下,給他立個衣冠塚吧!”


    他也沒想到對方的屍身已經腐朽到了這個地步。


    紫凝煙應了一聲,就要伸手去握插在石板的劍柄,楊靈趕忙拉住了她。


    “小心些,我總感覺此地透著一絲古怪,還是我來吧!”


    無論是這些竹簡上所描述的事物,還是這劍柄所藏的位置,都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仿佛誰找到此處,都能輕易取走一般。


    尤其是桌案竹簡上寫下的“得我洞中機緣者,當遵我遺願,以雪山老祖之血,祭我亡靈”這句話,洞中除了這把劍外,並沒有所謂的機緣,難得得此劍者,還能天下無敵不成。


    他雖不知那雪山老祖武功如何,但這自稱是麒麟化身的麒麟子都不是其對手,楊靈不認為自己能比他還厲害,當然,前提對方真的是麒麟,反之,那這劍也並無他所描述的那般厲害,尋常人得到,又如何能為他報仇?


    將這一切聯想起來,楊靈心中想不起疑都難。


    紫凝煙聽他這麽說,也是收斂了幾分玩鬧的心思,向著後麵退了幾步。


    隻見楊靈深吸了一口長氣後,右手運足內力向著劍柄握去。


    當他的手一握住劍柄時,頓時從石逢內迸射出一道金光,楊靈臉色大變,頓覺有一塊巨石壓在自己的身上般,渾身負重千斤,錯不及防下,他雙腿一彎曲,險些跪倒在地。


    隨著石逢中的金光更勝,他身上所受到的威壓也在逐漸增強,脊背一點點向下彎去。


    紫凝煙在一旁看到,當即便要來扶他。


    楊靈緊咬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別過來!”


    紫凝煙的身形一頓,有些擔心的看向他。


    楊靈雙目微閉,隨即猛然睜開,一股無形的氣勢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激蕩開來,紫凝煙暗暗心驚,明明什麽都沒有,她卻感覺到一股心悸感纏繞在心間,經久不散。


    劍意,開!


    楊靈體內的劍意瞬間爆發,如龍卷風一般的向四周彌漫開來,旋即,隨著他的一聲低喝,恐怖的劍意再次向他體內湧來,最後匯聚到全身,開始以石縫中湧出的金光相抗。


    有了劍意的加持,他身上的壓力驟減,甚至可以聽到一絲利刃劃過石逢的呲呲聲。


    在握劍的那一刻,他便發現這金光不能以內力來抵擋,而是與劍意有關,於是在發現自己無法單純靠氣力拔出這柄劍時,他果斷的匯聚了全身的劍意。


    隨著劍身一點點被抽離石台,周圍散發的金光也越發的耀眼奪目,紫凝煙甚至不能直視那金光奕奕的劍身。


    楊靈單手難以支撐,已經用上了雙手握住劍柄,奮力向上拔起,臉色漸漸漲的通紅,雙臂上的肌肉虯起,兩腿彎曲撐地,渾身都在顫抖。


    並不是這把劍太重,而是在他拔起的過程中,石縫內好像有一股更強的吸力在阻止著他,就像是在拔河,他每往上拔出一分,那股吸力就會增強三分,他所使的力也要更大。


    此刻劍身不過是浮現了寸許,但楊靈卻已經使出了十成的力氣,劍意也是催發到了極致,可這把劍還是宛如定格了一般,紋絲不動。


    大概僵持了近一刻多鍾,他終於堅持不住的鬆了手,隻聽“錚”的一聲,猶如劍刃入鞘的聲音響起,劍柄再次歸於原位。


    楊靈累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紫凝煙趕忙走上前來,柔指撚起衣袖,輕輕為他擦拭臉頰上的汗水,關懷道:“相公,你沒事吧?”


    楊靈氣息平複了一會後說:“沒事,隻是有所消耗罷了!”


    “這劍怎的如此古怪,看起來並沒有多重,怎會如此難拔!”


    紫凝煙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說道。


    “此劍確實不凡,隻是不知有何玄機,導致我拔劍時,手底下托著的就像是一座連著地脈的大山一般,將之撼動已是極為不易,要想將他連根拔起,簡直難如登天!”


    楊靈有些心悸道。


    他感覺今日所見聞的一切,都已經超脫了武功的範疇,尤其是這插在石縫中的長劍,他根本參不透其中是何玄機,要如何才能將一把劍藏於石台之中,卻拔不出來呢?


    莫不是像神龜島的機關術一樣,實則在這個山洞底下,還有另一個地下空間,這長劍的劍身被加了某種機關,導致無法正常拔出?


    楊靈即便把想象力挖空,最多也隻能猜到這了。


    忽然看到了桌案上的那行字,他不禁苦笑道:“難怪說得機緣者,要幫他找雪山老祖報仇雪恨,如果誰人能把這柄劍給拔出,想來劍道已經到達了深不可測的極境,就是稱之為劍仙也不為過了!”


    “到了這般境界,便是那雪山老祖再強,估計也不是其對手!”


    紫凝煙見他氣息平緩後,取來水給他喝下,並在一旁安慰道:“相公不必灰心,縱使你今日無法拔出這把劍,等他日劍道再有精進後,一定能拔出這劍啦!”


    楊靈笑道:“但願吧!”


    看著即將燃盡的火把,二人出了山洞,尋來一堆柴火在洞中點燃,好好歇息片刻後,外界的天估計已經亮了起來。


    楊靈緩緩收功,此刻他氣息綿長,身上的疲憊盡消,麵色紅潤,精神奕奕。


    紫凝煙依偎在他身旁,察覺對方的肩膀動了下,悠悠醒來。


    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楊靈暗怪自己動靜太大,不該將她驚醒了。


    “相公~”


    紫凝煙那嫵媚的低吟聲,聽得楊靈心神一蕩,微微吸氣,一股女子身上獨有的幽香鑽入鼻息中,使得他有些心猿意馬,臉色不禁紅了起來。


    “煙兒,我教你一門內功吧!”


    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去胡思亂想,楊靈想了想說道。


    紫凝煙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語氣嬌羞道:“有相公在身邊,我還需要學什麽武功?”


    楊靈不由好笑:“武功並非是為誰而學,外家功夫的強身健體就不說了,但內力的修煉卻是妙用無窮,如有深厚的內力,自身便可百病不侵,在內力的溫養下,體質也能得到極大的改善……”


    聽著楊靈在那侃侃而談,紫凝煙卻是低下了眉頭,心中一歎。


    相公果然還是當初的那個相公,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度春宵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我跟你練那勞什子的武功,普天之下,這般真情癡傻的,怕也隻有你一人了。


    紫凝煙自然是說不上一句不好的,對方越是如此,她心中對楊靈的情意便越深,所謂的男女之歡,他日大有來盼,況且二人還未成婚,即便是對苗疆女子來說,也是不可僭越的禮節。


    楊靈自然不知紫凝煙心中所想,如果知道,隻怕也會哈哈大笑的問一句,什麽是“春宵”,何又為“男歡女愛”,他隻覺得自己能與對方日夜相守在一起,心中便是歡喜,便是快樂,已再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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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自小練功的緣故,哪怕是踏入江湖之中,也是一心向武,對於男女之情什麽的從未想過,即使夜來入夢,也都是練武練劍,行俠仗義,諸如此類的夢境,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關於一些他壓根都不得而知的情愛之事,自然也不可能憑空入夢的。


    對他來說,與紫凝煙在一起最大的樂趣,也不過是對方依偎在自己懷裏時的那一股柔情罷了!


    林無涯半生為情所困,自然不希望徒弟重蹈覆轍,所以從不與楊靈將男女之事,甚至還讓他遠離女子,莫沾情愛二字,隻不過事與願違,即入紅塵,又怎能一身清白,尤其是情愛二字,更是唯有“身不由己”四字來闡述真理。


    所謂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紫凝煙對楊靈是初見的心動,到最後逐漸產生興趣,到最後深深陷入其中而不自拔,在飽受一年的相思之苦後,這份感情已經是深埋心底,成為了自己再也難以舍去的一部分。


    而楊靈則是不知從何而起的心動,初時的知交,到數不清多少個日夜的夢回驚起,匆匆一年,恍如隔世,心中的情意萌芽生長,尤其在知佳人心意後,隻覺心境圓滿,無欲無求。


    ……


    拗不過楊靈一臉認真的好言相勸,紫凝煙對武功並不感興趣,但還是應了下來。


    楊靈開心的說道:“這門內功心法是我從陰陽無極功中衍生出的小周天功法,雖無法凝練出陰陽兩股真氣,但是內力的修煉和恢複速度卻是極快,不比任何門派的內功心法差。”


    紫凝煙應了聲,一臉俏皮的向他抱了抱拳道:“那就請師父教煙兒啦!”


    盡管楊靈已經習慣了她的古靈精怪,但聽到這莫名的稱謂,還是臉紅了一下,很快調整好心態,開始認真的講起了這門內功的運行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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