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那一腳引動的真氣使得楊靈難以站穩,眼看這兩道掌力襲來,他隻能調動內力真氣來抵禦。


    砰!


    噗嗤!


    楊靈手中的長劍再應聲斷裂,整個人忍不住向後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


    “哈哈哈,小子狂妄,你的臨戰經驗又豈能比得過老衲?”


    赫爾墨朗聲大笑,臉上極盡張狂之色,胡須抖動,如同一隻張嘴咆哮的猛虎。


    楚硯青等人見狀,暗叫不好!


    “攔住他們!”


    赫爾墨自然不會讓楊靈活下去,所謂趁他病要他命,當即一個箭步躥出,如離弦之箭般飛速靠近對方。


    楊靈口中咳血,手中握著一把斷劍,根本來不及防範應對。


    而楚硯青和溫李三人也皆被周倉吳六奎給攔住。


    赫爾墨仿佛已經看到對方被自己一掌拍死的情形了!


    想到能親手解決一個絕世天才,他心中就難以抑製的興奮起來。


    隨著對方疾奔的勁風撲麵,楊靈的身體不由繃緊,剛要以劍指揮出劍罡抵禦,就突然被喉間湧出的積血給咳住,臉色瞬間一白,整個人變得萎靡不振。


    就在赫爾墨即將得手之際,忽然一道身影從遠處疾掠而來,橫掌抵在了他即將落下的掌腕之下,正當赫爾墨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時,就被對方翻掌間,用內勁給挑飛了出去。


    赫爾墨於空中翻了個筋鬥,雙腳堪堪落地,但手上的勁力未消,又連連後退了數步才將這股內勁徹底化解。


    他有些驚駭的看向對方。


    隻見來人一身玄色道袍,灰發盡數盤在頭頂,梳了個幹淨利落的發髻,用一支木釵穿過,麵相清臒,身材消瘦,仿佛一陣風吹過,都能把他刮走一樣。


    一雙明目隱於微垂的白眉之下,如有星辰日月,飽含道韻。


    頜下長須直達脖頸深處,如幕簾般整齊,雙唇微薄,氣質出塵,仿佛深山中走出的仙人般,負手而立,自有一番山高海闊之非凡氣度。


    楚硯青與李玄宗看到來人,雙手一展,剛要行禮就被對方揮手一道真氣給擋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二人眼中的恭敬之意也並未減少。


    赫爾墨死死盯著對方,想到之前那隨手一拂的掌力,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武當派中,怎還有這般人物?


    灰發老道隻是看了赫爾墨一眼,便緩緩收回目光,然後轉身將楊靈扶了起來。


    “楊少俠來者是客,卻不想為我武當所累,貧道於心有愧啊!”


    楊靈見對方眉目慈祥,氣質超然,不由心生敬意,抱了抱拳:“道長客氣了,晚輩不過是略盡綿力罷了!”


    “好好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武林中有你這小輩,當真是一大幸事!”


    灰發老道爽朗大笑,用手在他的背後一拂,楊靈頓感氣息順暢了不少,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


    老道背後,赫爾墨臉色一沉,暗道:“故弄玄虛!”


    見對方與楊靈攀談,竟完全不在意自己,他心中就感到一陣不平衡,當即趁著對方後門大空之際,掌中內力積蓄,奮力一躍,施以偷襲。


    楊靈見狀,臉色當即大變:“道長小心!”


    眼看著赫爾墨那泛著金光的手掌就要擊在老道的身上時,後者突然側身一晃,對方的掌力徑直穿過他的麵前。


    隻見老道自下而上的在赫爾墨手肘下擊出一掌,後者頓時不受控製的手臂向後一揚,整個人被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道帶的向後翻去,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


    老道嘴角微揚,反手抓住他的腳踝,然後一腳踢在他的後頸上,赫爾墨直接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隨即臉朝下的摔在地上。


    李玄宗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十分解氣。


    但想到這要是打得是吳六奎,那便更好了。


    楊靈在老道身旁看得目瞪口呆,他離對方不過三尺之距,對方適才那一掌明明沒有運用內力真氣,怎的就能把人打得上下顛倒呢?


    還有那一腳,看似綿軟無力,卻又把這藏僧踢得翻了好幾個跟頭才落地。


    這武當功夫,當真是奇妙無比!


    楊靈隻能這般感歎。


    赫爾墨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憤憤然的看向灰發老道,忍不住大罵道:“混賬,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消遣老衲!”


    灰發老道淡淡一笑:“區區名諱,不足掛齒!”


    赫爾墨眼皮一跳,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但他心高氣傲,還是強橫的說了句:“武當中人,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了嗎!”


    他心中暗想,此刻還待在武當的人中,最厲害的莫過於楚硯青和趙玉坤,但聽聞趙玉坤閉了關,數月之內不會出關,難道這人便是那趙玉坤?


    灰發老道聽聞,不由輕笑一聲:“貧道並非不能說,隻是怕說出來後嚇了大師!”


    赫爾墨當即氣得頭頂真氣騰騰,怒喝道:“狂妄!”


    “今天便是佛祖來了,也不見得能嚇住老衲,就憑你也敢說這種大話?”


    “除非你說你是真武大帝下凡,老衲或許會皺皺眉頭!”


    似乎是覺得自己妄議佛祖頗為不妥,赫爾墨在後麵又加了一句。


    楚硯青在一旁聽著,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心想:一會你這老和尚可是要站穩了!


    灰發老道扶手托須,笑嗬嗬的吐出幾個字來:“貧道張縝山!”


    赫爾墨聽完,哈哈大笑:“張縝山?我就說你這老道在吹牛吧!張縝山算個什麽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武大帝降世,你倒不如說你是張三…豐…”


    “……”


    “張縝山!!!”


    赫爾墨的聲音突然拔高了數倍,幾乎是啞著嗓子喊出來的,一雙眼睛瞪得要爆出眼眶,嘴巴長得老大,都能吞下一整隻雞了。


    看到他的表情,楚硯青和李玄宗皆是忍不住偷笑起來。


    而溫青則是一臉震撼,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天下第一,眼中充滿了敬畏之色。


    天下第一啊!


    這可是天下人多麽難以觸及的存在,而對方此刻,卻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麵前,這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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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靈也是十分驚惑的看著對方,僅是一眼,便知對方不是凡人,但也沒想到是那傳說中兩位的之一。


    師伯讓自己來找的便是他嗎!


    一旁暫且罷手的周倉和吳六奎在聽到對方的名字,差點嚇得膽


    囊破裂,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好似三魂丟了七魄,全身冰涼。


    見到眾人的表情,張縝山淡淡一笑:“果然,貧道的名頭還是很唬人的嘛!”


    赫爾墨臉皮抽了抽,眼中哪還有之前的張狂之色,盡是被恐懼所彌漫。


    “你…你…你真是張縝山?”


    他心中仍存有僥幸,希望對方是趙玉坤,故意頂著張縝山的名頭來誆騙自己。


    “拜見掌門師兄!”


    “拜見掌門!”


    隻見一旁的楚硯青和李玄宗紛紛拱手拜道。


    這下,赫爾墨是徹底心涼了。


    “這怎麽可能……”


    他整個人都麻了!


    “那個,張真人,我們兄弟倆隻是路過的,這…這就下山,這就下山!”


    周倉見真是張縝山,即便膽子沒被嚇破,卻也裂成了七八塊,哪還敢再待下去。


    吳六奎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在不停的點頭附和著。


    張縝山緩緩將目光轉向他們,二人頓時如臨大敵!


    周倉想也沒想的就發足往外逃去,吳六奎雖慢了一步,但也緊隨其後。


    赫爾墨剛要大罵兩個叛徒的時候,就見眼前的虛影一晃,張縝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周倉前腳剛踏出武當派,後腳就讓一隻手給按在了肩膀上,隨即被向後一扔,整個人直接離地,無受控製的向後飛去。


    吳六奎也是如此,在張縝山手中根本沒有半點還手的機會。


    二人直接被丟到楚硯青和李玄宗的麵前,兩人長劍一挺,便抵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周倉訕訕一笑,絲毫不敢反抗。


    眾人眼前一花,不知何時,張縝山又回到了原地,似乎是在二人落下之前,又像是在二人落下之後,這般詭異莫名的身法,簡直讓人心中發毛。


    “兩位都是魔教的長老人物,難得來我武當一趟,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張縝山並不打算放他們離開,且不說二人今日打傷他的弟子師侄,後又上山挑釁滋事,就是魔教平日裏所行的惡事,那也是人人得而誅之,萬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說罷,他再次看向了赫爾墨。


    “大師不遠萬裏來我武當做質,貧道盛情難卻,就一並留下吧!”


    赫爾墨心頭一涼,嘶聲道:“你想抓我?”


    “大師也可自便!”


    張縝山倒不急著出手,虛手一抬,眼神莫名。


    自便?


    自什麽便?


    難道是……


    “你,你枉為出家人,居然勸人向死?”


    他雙目圓睜,有些不可置信。


    聽聽,這是個道士該說的話嗎?


    張縝山神色淡然:“非也非也,佛家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師難道還看不透這世間的因果嗎?”


    赫爾墨:“……”


    他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個道士用佛法來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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