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鎮撫使!”


    溫青還是極有眼力見的,從對方的服飾便能分辨出他的身份來。


    “我們上去幫忙!”


    不想師叔被二人圍攻,溫青趕忙回到廟中取來楊靈的劍,說著就要上前幫忙,但被一片的程惡給拉住了。


    “不急不急,這小兄弟武功厲害的很,咱倆先瞧瞧!”


    程惡一臉好奇的盯著楊靈,見他將冷千仇打得節節敗退,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快意。


    “你!”


    “我師叔是為了幫你才出手的,現在被人圍攻,你居然好意思在一旁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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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青聞言大怒,一把甩開他的手,持劍迎了上去。


    徐恭遠遠便看到冷千仇在與人交戰,似乎還落了下方,隻是天昏地暗,大雨急驟,看不清與之交戰的是何人,隻是身為同僚,自然不肯見死不救,於是飛身前來相助,倒也沒有顧及一旁的兩道身影。


    此刻他剛一落地,便覺身後一道勁風襲至,雨水打在劍身上蕩漾開來,發出如泉水般的叮咚聲。


    徐恭冷哼一聲,手中的繡春刀瞬時離鞘而出,向身後斬過。


    鐺!


    二人刀劍相撞,一聲澈耳的清鳴震得雨水化作細小的水珠散開。


    徐恭神色漸冷,盯著對方:“來者何人?”


    溫青頓時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一絲壓力,手握的長劍也隱隱有些顫抖。


    “閣下好歹也是錦衣衛的鎮撫使,二打一豈不有失身份?”


    溫青自然不會傻到自報家門,等著對方找上門來,潦草一句搪塞過去。


    “阻礙執法,小心惹火上身!”


    徐恭輕喝一聲,當即一股強悍的勁力從刀身上蕩開,直接把對方震得向後退步。


    溫青心下大驚,暗道自己托大。


    他劍道雖成,但內力卻遠遠不及對方,與之比拚招式或能糾纏片刻,若是拚及內力,便難免落入下風。


    這時,遠處傳來冷千仇的呼救聲:“徐恭,你和他磨蹭什麽,速來助我,不然咱兩換,你來跟他打!”


    冷千仇也是被楊靈打得渾身是火,聲嘶力竭的喊道。


    在他身上,已然添了不少劍傷,雖然避開了要害,且傷口也沒有血液流出,但那完全是對方的寒冰真氣凍住了他的傷口,盡管不會失血過多,可全身也好似被凍僵了般,難以周轉,如此耗下去,不出二十招他非要死在對方的劍下不可。


    徐恭見從來不認慫,也不求饒的冷千仇向自己呼救,先是驚了一下,不過心中忌憚之餘,更多的是一種快意。


    這個陰陽人,也該有人收拾他了。


    “好,你徐哥救你來啦!”


    徐恭咧嘴一笑,揮出一掌將溫青打得倒飛出去後,立時闊步衝了過來。


    然而等他走近一看到楊靈的麵容時,差點沒嚇得一口氣背了過去。


    直接一個急停,身形在泥地上滑出數丈外才生生止住,接著就在冷千仇一臉錯愕的目光下,轉身向著溫青追去。


    冷千仇


    氣得在身後大罵:“混蛋,你跑什麽,老子在這你往哪跑?”


    他不知對方發的什麽失心瘋,來時氣勢洶洶,怎麽突然又掉頭跑了。


    哧!


    “嘶……”


    冷千仇一時不察,又被對方在右肩上留下一道血痕,若不是他避的及時,隻怕這一劍就是刺穿肩頭了。


    這該死的天氣!


    該死的徐恭!


    他心中怒不可遏,隻能不斷的咒罵著。


    同時心裏還覺得無比後悔,本來追捕程惡一事是徐恭的事,他正在辦完事後回京的路上,突然聽聞此事,便想著把這功勞給他搶了,於是一路上尾隨,待看到一眾錦衣衛被名老叫花攔住後,就暗道機會來了。


    然後繞過眾人就向著程惡追去,卻不想沿途被一隻白猿攔下,費了些功夫將白猿打至重傷,瞧它一身銅皮鐵骨就想帶回去剝了做件軟甲,接著剛下山便遇到了被事後趕來錦衣衛攔住的程惡,這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他就不該跟來搶功勞。


    哪怕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楊靈起初還和和氣氣的,似乎極好說話的樣子,但怎麽一打起架來,就變得十分冷漠,招式也是刁鑽毒辣,雖不致命,卻也招招直刺要害,這讓他苦不堪言。


    僅是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他的內力就連三成都難以發揮出來,再加上經脈被凍結,血液凝滯,渾身如墜冰窟,連寒顫都打不及,更別說與人對招了。


    楊靈是麵色發白,眉梢凝結白霜,那冷千仇的臉色就足以稱的上是白裏透著青紫色了,就宛如死人一般,不僅是眉毛,就是頭發上也開始有著冰晶凝固,看起來就好像是冰天雪地裏走出來的雪人般。


    “混,混蛋,有…有本事…把內力收了打!”


    冷千仇雙目不滿血色,說話一抽一抽。


    然而現在的楊靈不知處於一個什麽狀態,眼中充滿了蕭殺之意,神色極冷,也不說話,就這麽提劍向著冷千仇殺來。


    冷千仇嘴角微微抽搐,見對方一劍襲來,隻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刀迎擊,隻聽鐺的一聲,手中的柳葉金刀直接被對方打得飛出了手。


    原來,他的手也變得僵硬無比,已經握不住手中的刀了。


    楊靈眼中失了靈動,宛如一片古井無波的深潭,泛不起一絲漣漪。


    麵對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冷千仇,他並沒有選擇停手,而是執劍上前,準備將他殺死。


    冷千仇也是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一絲殺意,現在不止是全身涼了,就連心都涼透了。


    “我悔啊!”


    他在心裏無能的大叫著。


    一旁的徐恭在應付溫青時,也沒少注意此處的戰況,見楊靈滿含殺氣的走向蹣跚退步的冷千仇,心中不禁有些掙紮。


    可他又絲毫提不起勇氣去與對方為敵啊!


    當年在溪水邊一戰,對方臨戰突破劍道形意之劍,一劍差點要了他的性命,能求到對方饒自己一條性命已是萬幸,今日又豈敢再與之為敵。


    哪怕對方不知當日的是他,但知恩圖報,今日無論是圖報還是保命,他都不敢對楊靈出手。


    隻是……看情形他不出手的話,那陰陽人怕是要死了!


    身為同僚,雖然平時難免有些摩擦,但鬥來鬥去也都是他們兩個,彼此也算相互了解,萬一冷千仇死了,聖上肯定要另指派一人上位,自己的敵人依舊在,隻是換了個人罷了!


    如果是這樣,他情願一直跟冷千仇為敵。


    一想到這,他直接舍棄溫青,疾步向著冷千仇奔來,眼看楊靈長劍即將斬落,他趕忙將手中的繡春刀丟出,將對方的攻勢打斷。


    楊靈見一把鋼刀飛來,當即回以一劍,將鋼刀擊飛了出去。


    徐恭見狀,飛身躍起,一把接過繡春刀,落到了二人中間。


    他並沒有立時出手,而是急急忙忙的喊道:“不可動手,不可動手,還請少俠饒他一命。”


    楊靈眼眸微動,但很快又隱去,一臉淡漠的盯著二人。


    而他身後的冷千仇則是怒道:“徐恭,你求他作甚,他可是上麵欽點的必殺之人!”


    徐恭濃眉一挑,整個人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趕忙嗬斥一聲:“閉嘴!”


    然後又小聲說道:“你懂什麽,上麵早就把必殺令撤下來了,別給老子在這扯,你要找死找個崖跳去,不要害我。”


    他知道的顯然比冷千仇多上許多,而冷千仇也是外出許久,才趕回京城,自然有許多事尚未得知。


    撤了?


    “不可能,上了必殺令的豈會撤掉,好你個徐恭,為了活命居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冷千仇氣急,要知道上必殺令之人可不是他們能決定的,那些人的身份無一不需要聖上來過目,試問聖上金口玉言,豈會輕易撤去必殺令,這明顯是徐恭為了活命,來糊弄自己的。


    “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徐恭也是氣得不行,心想我好心來救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肆意揣測我說的話,這種事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從四品能編撰的?


    楊靈見二人似乎要自己打起來的架勢,不由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當即手臂一揚,一道劍罡斬落,同時殺向二人。


    徐恭心下大驚,回身以刀相迎,雙臂鼓足內力,但這道罡氣之強,簡直超乎他的預料,腳下犁出數丈之遠,才堪堪停下,一雙眼陡然睜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僅僅一年的時間,對方的武功內力居然強了這麽多?


    難怪必殺令會被撤下,就是京城中,又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這種必殺令一直掛在都尉府中,簡直就是個笑話。


    怕是指揮使大人來了,也不見得是其對手吧……徐恭深吸了一口長氣,隻覺一股死氣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今日不會真的栽在這吧!”


    他心中忐忑不已。


    而冷千仇也是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說話,他感覺對方無論是劍罡還是內力都比之前要強了不少,心想這是什麽怪物,怎麽還越打越厲害了呢!


    楊靈腳下一點,身形如鬼魅般飄來,任由雨水淋濕麵容,也絲毫擋不住他眼中的冷意。


    二人頓時如臨大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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