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鏘鏘鏘!


    隻見四派中人紛紛拔劍相向,誓不退讓。


    夜白衣神色淡然,哪怕麵對數位劍道高手,也絲毫不懼,隻是冷哼一聲:“搜!”


    咻!


    錚!


    突然,一道劍光從遠處激射而來,徑直斬在了嵩山派弟子麵前的青磚之上,劍痕深壑,讓人驚目駭然。


    嚇得一眾嵩山派弟子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盡是被這道劍光嚇破了膽。


    “誰!”


    夜白衣怒喝一聲,向著別院屋內看去。


    隻見敞開的房門,一道身影緩緩從燭光映照的人影中走出,步履輕緩。


    “夜掌門神功大成,本是武林正道的一件幸事,但此刻卻操戈倒向自己人,是否有些欠妥?”


    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隨即,一襲布衣,背負長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麵貌清瘦,頜下留著長須,兩鬢一縷白發垂落,兩袖清風,一雙如劍般銳利的眸子注視著夜白衣,整個人氣質絕塵,好似雲霧深山中走出的仙人般。


    “柳清歌……”


    夜白衣眼瞳微微一縮,有些忌憚。


    想不到此人遊曆天下,今日居然會出現在他嵩山派中,為何門下的弟子不曾上報?


    “夜掌門,數年不見,別來無恙!”


    當年二人還曾私下裏切磋過劍法,當然,是夜白衣輸了。


    柳清歌自入江湖以來,還未曾聽說他敗過。


    “劍俠駕臨敝派,怎不派人通傳一聲?”


    夜白衣傲色微微收斂,沉聲道。


    “夜掌門客氣了,我不過是隨華山派的朋友來湊個熱鬧而已,實不想驚動夜掌門,但不曾想到,會盟之日還未到,天下英雄也不盡而來,你們五嶽劍派就打算在此處比試,可真是鬧了個大烏龍啊!”


    柳清歌淡淡一笑,從容自若。


    即便麵對神功大成的夜白衣,也不露怯意。


    而夜白衣也同樣忌憚對方,哪怕神功大成,但麵對從未有過一敗的劍俠柳清歌,心中的勝率也不足五成。


    若是容他在修煉個兩三年,或許還有機會與對方爭雄,今日,隻能是罷了!


    “哼,不過是誤會而已,既然劍俠在此處,想來定不會窩藏賊人,今夜驚擾了諸位,本盟主在此賠個不是!”


    說罷,他拱了拱手,也未曾躬身,雖然態度依然桀驁,但對知悉他的人來說,已經是十分不易。


    四派掌門見狀,也不曾回話,各自冷哼一聲。


    對於四派的態度,夜白衣並不在意,見事不可為,拂袖離去。


    待嵩山派的人離去,四大派的弟子便開始抱怨起來,所言到,無非是嵩山派的人何等狂妄,何等囂張,卻沒有多少人發省自身。


    試問他們如果自身強大,縱使夜白衣欺上門來,又有何懼,此刻等人走後,才敢在背後議論,實非君子所為。


    恒山派的弟子尚且能自製,並未過多言語,想來是因為她們平日裏誦經禮佛的緣故,心性要遠高於其他


    三派弟子。


    不過這也導致了恒山派弟子頗為軟弱的性格,雖為正派,卻不知何為除惡務盡,何為殺伐果斷,隻知道慈悲為懷,勸人向善,這讓她們在五嶽劍派中,顯得稍有些格格不入。


    且都是女子。


    聽著門下弟子的議論聲,蕭遙生的臉黑了又黑,大聲訓斥道:“都沒完了是嗎!所有弟子,回房間將養心經抄罰十遍,否則不準睡覺,風修,由你監督!”


    “是,師父!”


    風修恭敬的行了一禮。


    伴隨著華山派弟子的哀嚎聲,這場鬧劇才徹底結束。


    而衡山、泰山兩派的弟子見狀,生怕自家掌門也施以處罰,趕忙將嘴閉上。


    見狀,就算本來想學蕭遙生整頓一下門下弟子的玄悲道長和沐風,也隻好作罷!


    待眾人散去,蕭遙生才將柳清歌請回房中,同行的除了其餘三派掌門外,還有華山派的老掌門蕭勝鋒,適才他一句話未說,便是想看自家兒子在麵對大事時,會如何處理。


    現在看來,終是少了幾分血氣,但又多了幾分沉穩,可圈可點,不予批判。


    待幾位掌門,和柳清歌落座後,蕭遙生不禁苦笑道:“讓諸位看笑話了!”


    沐風搖了搖頭,亦是歎道:“蕭掌門禦下有德,我衡山派弟子……唉,不說了,不說了。”


    靜塵師太隻是誦了一句“阿彌陀佛”,這儼然成為了她的口頭禪,眾人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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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歌也不好對此做出評價,隻是看向泰山派的玄悲道長,關心道:“道長傷勢如何?”


    玄悲道長擺了擺手,牽強的笑了笑說:“多謝劍俠關心,三日時間,足夠我祛除體內的寒冰真氣了!”


    蕭勝鋒驚道:“憑老友的修為,竟還需三日?”


    玄悲道長無奈點頭道:“這夜白衣的寒冰真氣當真大成,雖不甘自墮威風,但我等,怕無人是他對手,此次五嶽盟主之位,該又是嵩山派來坐了!”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兀自凝眉沉思,許久未語。


    柳清歌心中想到,本欲與這位夜掌門再比試一番,探討劍道,現在看來,他主修內功,劍法卻未有多少精進,這約戰,還是就此作罷!


    想不到身為五嶽盟主,劍法卻不甚精妙,屬實有些本末倒置,讓人唏噓不已。


    ……


    同夜,太室山下。


    一道黑影踉蹌著從山崖滑下,隨後鑽入林中,消失不見。


    午夜,清平客棧。


    砰!


    緊閉的窗門忽然被打開,軒轅屠似有所感,並不驚訝,屋內的燭火也未曾熄滅,他就坐在桌旁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好不愜意。


    然而那道身影剛踏入房間,就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軒轅屠濃眉微皺,闊步走上前去查看,剛一伸手觸碰到對方,頓時一股寒意攀上五指,於他的手麵上結出一層薄霜。


    “寒冰真氣,居然如此恐怖?”


    軒轅屠大驚之下,趕忙將盜寶神偷扶到床上坐好,隨即自己也盤膝坐在它的身後,雙掌運轉真氣,擊在對方後背,以自身修煉的正宗少林內功為它祛除體內的寒冰真氣。


    但當他的內力湧進對方體內時,那股寒冰真氣竟迅速得到滋生,開始從盜寶神偷的體內向著他的掌心湧入,僅是片刻,軒轅屠的墨發長須上就結起了冰霜。


    “到底是什麽武功,怎會這般厲害!”


    軒轅屠再次被震驚了,好在他功力深厚,才能勉強將這股寒意壓下,好在得益於此,盜寶神偷體內的寒冰真氣全都被他納入體內,暫時壓製。


    “呼!”


    軒轅屠緩緩吐出一口白氣,冰寒至極。


    將盜寶神偷緩緩放下躺好,軒轅屠不禁疑惑:“傳聞但凡盜寶神偷看中的寶物,就從未有過失手,便是金陵皇宮的寶物也偷了不下十件,諸葛老兒敬其如鬼神,從開始的嚴密防範,到後來,國庫寶物仍由索取,直接不管了。


    就是這般厲害的神偷,怎得隻是去嵩山派偷取那夜白衣修煉的寒冰真氣,就弄成這樣?”


    他十分不解,今日若非自己出手,這盜寶神偷非被寒冰真氣凍得全身僵硬而死不可,待寒氣侵入五髒六腑,便是李木思和孫祈年聯手施救,也無法將之救活。


    “……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軒轅屠腦海裏閃過一個不太真切的想法,伸手就準備去摘對方的蒙麵黑巾,但手還未觸到,就又縮了回去,搖頭歎道:“如此行徑,豈不是乘人之危?”


    “罷了,罷了,還是等他醒來,再追問結果如何吧!收了如此重的傷,若是還未盜得寒冰真氣的修煉之法,那可真是白瞎了老夫的一番苦心啊!”


    軒轅屠為了楊靈,可謂是操碎了心,關於讓盜寶神偷去盜取夜白衣的寒冰真氣修煉之法,完全是私下裏在自作主張,不然以自己義弟那性格,是斷然不會同意的,哪怕是得來了寒冰真氣的修煉之法,他恐怕也不會修煉。


    可軒轅屠也不願自己老來結拜的兄弟就此英年早逝,為了他,可謂是連自己相顧的道義也不管了。


    想要救他,唯有不告訴他真相,至於所謂的後果,便有自己來承擔吧!


    就這樣,軒轅屠一人獨坐了一夜,待到天蒙蒙亮時,床上的盜寶神偷才終於有了一絲動靜。


    “……”


    從昏迷中醒來,見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中,身上還蓋著絲衾,盜寶神偷整個人頓時驚坐而起,隨即將雙手放在臉上一陣摸索,見遮麵的黑巾未被取下,這才鬆了口氣。


    當昨夜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重現,它終於明白了一切。


    目光看向一旁的軒轅屠,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激道:“多謝獅王救命之恩!”


    軒轅屠見他蘇醒,也不在乎什麽恩情,當即問道:“可成功了?”


    盜寶神偷深深吸了口氣,心有餘悸道:“幸不辱命!”


    “哈哈哈,好,甚好,也不枉我耗費功力救你一命!”


    軒轅屠等了一夜,便是擔心對方沒有取到寒冰真氣的修煉之法,畢竟失敗難免會打草驚蛇,等下次再想施為,隻怕是更難了。


    隻見盜寶神偷從懷中取出一張皮卷交給了軒轅屠道:


    “我自嵩山派潛伏半月之久,才終於發現夜白衣的秘密,原來,他修煉的並非什麽家傳內功,而世上也沒有所謂的寒冰真氣,隻有長生經上的絕世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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