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正,月上中,國公府裏大‘門’緊閉,那大‘門’前兩座石獅子在黑暗中張牙舞爪,沒有白日裏那種威嚴,卻在這黑暗中變成了吃人的妖怪一般。


    而此刻大‘門’之前卻是站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隻‘露’出一雙眼睛來。抬頭看了一眼國公府大‘門’上掛著的牌子,那眼裏滿滿的都是冷意,這國公府他也來了不止一次,隻這麽大夜裏還真是第一回。


    看看左右無人,便一腳踏上石獅,腳下借力,這高‘門’大戶便這麽輕鬆的進去了。身輕如燕,猶如那‘春’日裏啄泥的燕子,還真的一道黑影穿牆過,不知是人還是鬼。


    不要驚慌,此人《當然是人不是鬼,正是那剛剛從季府出來,又鑽進國公府的夏慎柯。隻他剛剛才從那溫軟的被窩裏出來,現在穿著這一身黑,在夜裏遊走,這眼裏不冒著冷氣又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紫蘇懷孕現在的脾氣可大著呢,而夏慎柯又把她寵的沒有了邊際,所以現在想要拗了紫蘇這身嬌氣,還真的就找不到一個什麽好的辦法了。


    好好地哄了一下午,有陪著紫蘇睡了,當然在這其中夏慎柯可也得到了不少的甜頭,不過他是不會承認這個的。而當紫蘇睡著了之後,夏慎柯才偷‘摸’著出來的,那穆如麟既然拜托季相給他送了那麽一個人來,怎麽說他都要當麵“感謝”的。


    雖然穆如麟是個錦衣衛同知了,不過卻還是都一直住在國公府,穆如麟他爹是國公,他在沒有成家之前,自然是住在國公府的。要說起,這穆如麟的爹可是跟夏慎柯同輩分的,所以這穆如麟要叫夏慎柯為九叔叔。


    以前兩人雖然也不對付,但是這國公府還真的沒有少來,夏慎柯是直接從大‘門’翻過來的,一落地便看了看四周。


    其實這要是來這國公府當宵小的話那當然不敢從大‘門’裏進,隻是夏慎柯那身份可在這呢,雖然做出了那些事情,現在在朝堂之上也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可是畢竟皇帝沒有下旨,那麽他一天當王爺自然就不用怕什麽。


    隻夏慎柯剛探眼過去,看到的便是一雙穿著月白蘇繡的光麵鞋子,再仰頭往上看去,卻是那穆如麟。


    也不知這家夥何時站在他的麵前,剛才夏慎柯跳到上麵的時候,可沒有見到這前院有一個人的隻這穆如麟還真的是神出鬼沒。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穿的這一身白,你爹可還沒死呢,怎麽早裝孝子賢孫不成?”夏慎柯的嘴,一見麵把就跟吃炮炸了一般。


    其實不能怪夏慎柯這麽說,隻今晚穆如麟跟那平日裏見得卻是一點兒都不一樣,一身白螺麒麟袍,腰束紫金珊瑚帶,在這月光之下,那五官仿佛由最好的工匠‘精’心雕作過的,刀鋒眉墨石眼,山岩鼻,額寬臉型不大不瘦,顴骨和下顎如鋼線絲絲丈量,恰到好處,看的人身心舒暢。


    隻那張嘴巴卻緊緊抿著,那眉頭也皺著死緊,像是看到麵前有一團****擋道了他的路一般。


    ****?夏慎柯意識到這穆如麟的前麵隻有自己時,就有點不開心了,感情這穆如麟看到他就跟看到****是一樣一樣的啊。


    “跟我來。”穆如麟酷酷地甩過頭,落下三個字,便率先走了,也不管後麵的夏慎柯有沒有跟上來。


    “什麽人嘛,我還以為自己這是來去無蹤呢,卻是在大‘門’裏麵等著,竟然這麽誠心,為啥不開大‘門’迎接……”夏慎柯罵罵咧咧地便跟了上去。


    這次來可是向他要人的,隻夏慎柯想的好,但是想歸想,這做起來又是另外一碼子事情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這偌大的國公府那就像是個‘花’園子一般,隨便這兩個人逛,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進了一個拱‘門’,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夏慎柯看了一眼,便趕緊回頭看去,這是國公府嗎?不是來到了刑部大牢?


    隻怪今天的月光太亮了,所以把這個小小的一個院子照的很透亮,隻這個小院子裏,四四方方,周圍四邊卻是整整齊齊掛滿了刑具。


    絞繩,鐵鞭,木拷,刀凳,那都是最普通的,還有更多夏慎柯連見都沒有見過,更別提說出它們的名字了。


    看到這些,再想象那原大廚身上的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夏慎柯便咬牙切齒。“穆如麟!我原本以為你是不一樣的,想不到你卻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把那清風寨的人都藏在哪裏去了,把那些人快還給我。”


    “還給你,你莫不是說的笑話,今兒給了一個那是給你們提個醒,叫你躲在丞相府裏不出來,以為就這樣算了嗎?我告訴你,你自己做下過什麽,你自己清楚,逃避是沒有用的,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刎謝罪。省的傷害到別的人,你看看那個人,看到他身上的傷痕了嗎?


    那原本都應該報應在你的身上,但是誰叫他沒有你的命好呢,你有一個皇帝親哥哥,他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山賊,所以他被折磨成這樣,而你還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麵前。“


    穆如麟是背對的夏慎柯說的這些話,夏慎柯聽完之後,朝著地麵很是粗魯地呸呸兩聲:“我做下過什麽了?我又逃避什麽了,我又幹嘛要自己自刎來謝罪呢。穆如麟,你到底能不能聽得懂人話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有殺她沒有!“


    夏慎柯幾乎不知道,自己這話跟紫蘇的語氣是越來越像了,隻他這連連的反問讓穆如麟皺著的眉頭更深了。


    月光照在他的白袍上,白慘慘一片,隻他穿白‘色’的衣服比他穿黑‘色’額衣服更像是從那十八層地獄裏出來的厲鬼。


    穆如麟也知道這夏慎柯的嘴皮子比他那手腳功夫厲害,所以幹脆就不說了,直接上手。反正穆如麟與夏慎柯的見麵方式,這半年來都是看到一次打一次,而次次都是夏慎柯被揍,穆如麟毫發無損。


    夏慎柯見到穆如麟那衣角一動,便知道他這是又要出手了,隻這次他卻沒有伸出拳頭迎上去。笑話,長點腦子好不好,這都被打幾次了,如果還認不清現實的話,那就真的是太菜了。


    “停!”拳頭舞起來帶著呼呼的風聲已經到了耳邊,而夏慎柯這次卻是一點都沒有動,那神態那樣子,如果紫蘇在邊上的話,那就一定會朝著夏慎柯點頭,我家有夫初長成啊。


    夏慎柯睜圓了眼睛看就在自己鼻子下麵的那鐵蛋一般的石頭,這穆如麟真狠啊,這次是要往他臉上招呼,定是認為他這張連比著那穆如麟的好看。


    隻不過真的令夏慎柯沒有先到的事,他一個字就真的讓穆如麟停了,想想自從發現那件事情之後,他被穆如麟打了多少次,要知道這麽簡單的話,那他次次喊停。


    夏慎柯往後麵挪了兩步,又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挪開了穆如麟的拳頭,“次次都打我,可也沒有商量出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來。我想著這次你來找我,還以那清風寨的人為‘誘’餌,定是為了讓我做些什麽,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不要以為夏慎柯是心虧了,他這心還真的沒有虧過,隻是與這穆如麟,夏慎柯總有一股子下不了手的感覺。兩個人年齡差的還不大,這穆如麟雖說是他額便宜侄子,但是卻還比他小一歲,隻兩人以前的關係雖然也是打打鬧鬧,但是打鬧之間那還真的是玩笑多。


    但是自從那薑柳死後,穆如麟就把他當作了仇人,一開始夏慎柯還次次辯解,後來看到穆如麟那樣子,想著就給他打了吧。他心裏也不好受,要說他下的手重,但是卻是打不死人,於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這奇怪的循環便開始了。


    聽到夏慎柯這麽一句,穆如麟果然停了手,隻是那聲音卻無視無比的冷淡:“你從那清風寨得到的東西,是不是給了皇上?“


    “是,那東西不是你奉命去拿的嗎,隻那是‘波’斯的神石,卻是在清風寨裏找到的,你與皇兄到底在密謀些什麽。”夏慎柯心裏早就想問這件事情樂兒,奈何時機不對。


    “皇上心裏想些什麽,我卻是不知道,隻我自己要拿顆石頭,那東西據說能起死回生。原本就該是我拿到的,卻不想被你誤打誤撞給取到了,還給了皇上。”穆如麟歎了一口氣,又抬頭看天上的月亮,難道這就是造化‘弄’人嗎?


    起死回生?卻沒有想到那顆神石,有這樣的用處,夏慎柯卻是隻看到那石頭發光,還是在紫蘇的手裏,到了他的手裏卻什麽都沒有變化。那次是他與皇帝鬥氣,才把那石頭給摔在了地上,卻沒有想到這兒隨便甩在地上的東西都是一個寶。


    隻是這兒‘波’斯一個小國,有這樣的寶物,又有那樣害人的巫術,卻真的是讓人看的不爽啊。


    “好,無論你說的對不對,我幫你‘弄’回那石頭,你就要把你搶去的那些清風寨的人都給我還回來。”


    啪啪啪!穆如麟向前便於夏慎柯三擊掌,兩人算是同意了這個約定,隻是那石頭不要的時候,扔出去很快,隻是現在又想取回來的時候,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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