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慎柯和季相一起進到屋子裏的時候,看到一個破爛闌珊的人在地上打滾,這破爛闌珊可不是指的這個人穿著破爛,而是這個人本身很是破爛。


    手腳就像是麻‘花’一般擰在了一起,右手的五指少了三根,而左手的掌心卻是被穿了一個血窟窿,臉上‘花’一片白一片的,根本就看不清臉。


    看那樣子該是一個男人,隻就是一個漢子,被人如此對待,打的皮開‘肉’綻的,就是有著鐵一般意誌的人也要瘋了。


    照著那何大夫的意思,這人受了這麽大的苦,想要死卻死不成,便這麽深深地手中皮‘肉’之苦。


    &nbsp%;地上打滾的男人張著嘴,像是要說什麽話一般,但是可憐嘴裏卻隻剩下了三分之一的舌頭,雖然能發出一點啊啊聲,但是要表達什麽卻讓人毫不明白。


    隻這男人受了這麽大的苦,看到楚浩的時候那眼睛卻是亮著的,亮的可怕,猶如那晚上的餓狼一般,眼睛亮的都泛出綠光來。


    楚浩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兩頰上有淚水淌過,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而那地上躺著額男人雖然雙手已經斷了,但是那還能動的幾根手指,卻一直指向著楚浩,那樣子是想要拉住楚浩的衣擺。


    “怎麽了楚浩,到底這是何人,是清風寨的嗎?”夏慎柯問道。


    楚浩搖了搖頭,先是把伸手把地上的人給抱了起來,然後安置在‘床’。上,那人卻是握緊了楚浩的衣袖,不讓他走。


    楚浩把他那一頭‘亂’發撥了撥,‘露’出一張完全沒有一點好皮的臉來,這臉上有被烙鐵炮烙的痕跡,也有鞭打的痕跡,隻這些在常人身上已是酷刑,但是在這人身上卻是最輕的人。那人‘露’出來的那張右臉也不知是用什麽利器所傷的,坑坑窪窪不說,那‘肉’都少了一大塊,竟然能看到那森白白地牙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楚浩見到原大廚這副慘樣子,怎麽能不哭……沒有錯,這人就是清風寨裏管著大廚房的原大廚,隻這原大廚原本胖胖的身子,吃的像是一個球一般,整天一副笑模樣。遠看像個球,近看還是一個球,可現在這個樣子哪裏有那原大廚原本的模樣。


    原本楚浩第一眼的時候也是看不出來的,這麵目全非的樣子,親媽也不認識,但是那右手雖然斷了三根手指,但是大拇指和小手指卻是好的,那人的小手指上的指甲全黑,卻不是受了酷刑造成的,而是原本就這樣。


    而清風寨裏有這以特製的便隻有原大廚,他這指甲是因為有次做飯時鐵鍋砸到了手上,雖然逃得快,但還是傷了手,最後好的時候,這指甲卻是因為充血而壞死了。


    這樣楚浩才認出這被折磨地不成樣子,瘦骨嶙峋的人是原大廚,把一個大胖子‘弄’成這副樣子,也不知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楚浩隻要想想楚楚也落到這樣的地步,他就連站都站不住。


    原大廚似乎想要告訴他什麽,但是舌頭已斷,就是想說也無能無力,而另外那些清風寨的人也應當在那穆如麟的手裏。


    楚浩閉了閉眼睛,那眼裏的殺意卻怎麽都收斂不下去,右手一抬,便把原大廚給打暈了過去,與其讓他這麽痛苦,還不如就這麽睡過去的好。


    “此人是我清風寨的廚子,什麽都不知道卻還是……”還是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後麵的話沒有說,大家也都明白。


    夏慎柯是跟這原大廚見過幾麵的,而當楚浩一說,這人是那胖子廚子的時候,他也是嚇人一跳,這身上的‘肉’都去了哪裏?那幫子吸血的錦衣衛,現在不止吸血了,還吃人‘肉’了不成?


    這屋子裏滿滿的都是血腥味,地上更是血跡斑斑,因為遠大廚師從‘床’,上滾到地上的,原本才剛敷上的‘藥’現在都撒了。


    那何大夫開了‘藥’方,‘交’給了季府的下人,等他進來的時候,看見‘床’,上的病人又變成一個血人的時候,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爆粗口。


    “我他娘的,你們是幹了什麽,怎麽又成了這副樣子了?”這麵前的人雖然是一個丞相但是何大夫卻也是不怕,就這麽問道。


    盡管季相什麽都沒有幹,但這屋子裏也就他年紀最大,自然出來“頂罪”。“還煩何大夫再幫著看看,病人情緒太過‘激’動,我們也控製不了,這才讓他摔到了‘床’下,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好了好了,我在幫著敷一次‘藥’,這人滿身都沒有好‘肉’,不然的話早就給他纏上帶子了,現在就隻能這麽晾著。如果再有下次,那我可就說什麽都不管了。”何大夫可是醫者父母心,見到病人受苦,比他自己生病那還要難受。


    季相立馬對何大夫拱手,這人是他帶回來的,雖然不見得是什麽好人,但是人都這麽可憐了,如果能救還是要救救好。


    隻那楚浩也跟何大夫說了幾句,三人就一同出去了,季相也不想多過問夏慎柯的事情,隻是看中楚浩。


    這人剛才可是說了幾句話但是別的季相不關心,單單那清風寨三個字卻是讓季相聽得明明白白,這個高壯打的漢子竟然還是山賊出身,他可就不能不管了。


    “季相,這人叫做楚浩,曾經是清風寨的大當家,隻是那清風寨雖然為山寨,卻隻是打劫那貪官汙吏,可從未傷害過百姓。還望季相開恩,季相愛民如子,定然不會把他趕出去的吧。”夏慎柯就給這季相戴高帽子,而季相原本是真的想讓這大漢離開,隻夏慎柯這麽一說,他卻不得不好應著了。


    “你這小子,還是管好自己吧,我以為你和那穆如麟都離開了京城半年,那件事情也算是隨風而過了,卻沒有想到那穆如麟卻是不肯放過你。想想也是,他本就執掌錦衣衛,未婚妻慘死,怎麽能容得下這口氣。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半年前額事情可查明白,這樣的話或許那穆如麟與你就能冰釋前嫌。”季相一邊‘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向夏慎柯建議到。


    夏慎柯搖搖頭,不是不查而是根本就查不到,白馬寺乃是皇家寺院,一年之中去上香的人何其多。就是那天夏慎柯也不知自己為何就昏醉不醒,然後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的卻是那穆如麟的未婚妻,還沒有了氣。


    “哎,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吧,隻不過有一件事情你確實要想明白,男人的事情可千萬不嫩帶到後院去,更何況那紫蘇現在還懷孕著呢,萬事不能讓他‘操’心知道嗎?”此刻季相又像是前輩一般,開始說教起夏慎柯了。


    夏慎柯低著頭呲牙,不過卻是在季相看不到的地方,他對於這季相可是清楚的很,以前可還當過他皇兄的太傅,所以這愛說教的‘毛’病是怎麽都改不掉的。而且隻要你表現的不愛聽,那麽他一定會嘮叨到你點頭為止。


    所以夏慎柯為了不讓有季相再嘮叨他的機會,季相說了一句,他便馬上就點頭了。這季相還以為夏慎柯是聽進去了呢,說了一句孺子可教就走開了。


    那楚浩待得出了那間屋子,便又隱在了‘陰’影裏,隻夏慎柯和季相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湊上來。他那張臉低垂著,也不知想些什麽,但是那緊握的雙拳,還有微微發抖的身體,都在宣泄著心裏不能發出怒吼。


    等季相走的之後,夏慎柯來到楚浩的身邊,拍拍他示意他回神。


    “王爺……”


    “你就留在這裏吧,穆如麟那裏今晚我就過去一趟,好不好的總要把你妹妹的下落給問出來。”是的,他們都以為是穆如麟捉走了楚楚,可是楚楚到底是去了什麽地方呢?


    “王爺一人去不好,還是我陪著去吧。”楚浩可不能讓夏慎柯就這麽去了,雖然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說好,夏慎柯會幫他的忙,但是……


    “你這人,是知道我去見穆如麟一定會挨揍嗎?這般不信我,就是揍了我,那我現在不是要活的好好的嗎?放心吧,他現在還不想殺我。”要殺的話,半年前就應該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最後夏慎柯還是勸服了楚浩,今晚便去會會這穆如麟,單槍匹馬,不過在去見穆如麟之前,他還是要趕著回後院的。


    紫蘇這害喜之症可是讓他愁了半天,怎麽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呢,好似比解決掉穆如麟這個大包袱更讓夏慎柯覺得頭疼。


    等他進了後院,果然見到自己的屋子裏有不少人影在晃動,其中還伴隨著那令他不安的嘔吐聲,這是怎麽了,他離開的時候紫蘇還睡的‘挺’香,怎麽睡醒了又吐了呢。


    夏慎柯心裏一驚,就推‘門’進去,而他一‘弄’出動靜來,裏麵的人全部都往外麵看去,紫蘇慘白著一張臉,原本在兩月間養出的一張鵝蛋臉,隻過了一日,就有受下去的趨勢了。


    夏慎柯圍著她轉,隻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苦才好。“紫蘇,你這麽難受,要不我們不要這孩子了好不好?”


    此話一出,不論是紫蘇還是在場的丫鬟都是一驚,還是已經三個月了,才說不要,這男人簡直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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