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憂寬大的手掌按在月如的頭上,不理會她口中的故作誇張的聲音,將她拉到身後。


    “小孩子不懂事,石兄應該不會和她計較吧!”


    拜月看著謝無憂那與嘴上的話毫不相幹的動作,笑了起來。


    “當然,我還不至於和小孩子生氣!”


    “一別十多年,謝先生風采更勝以往!”


    拜月眼神深邃,十多年前他看著謝無憂還能夠看出幾分深淺來,可是如今卻再也看不透他了,雖然拜月知道這十多年來,謝無憂肯定不可能沒有進步,但是他自己也不是沒有進步的。


    如此,隻能夠說明,謝無憂的進步遠比他自己要大,而且大的不是一點兩點。


    “那裏,我看石先生才是如此,在人間能夠有如今進度,沒幾個了。”


    兩人互相奉承了幾句之後,拜月搖了搖頭,轉換了話題。


    “自十多年前遇見謝先生,在下一直期望已久,期望與閣下好好交談一番,不知今日閣下可否賞臉。”


    拜月相邀,謝無憂也沒有拒絕,他看向莫一兮道:“師弟,你帶阿奴和月如先回去,我與他談完再回去。”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謝無憂說著,又想起了一件事,從懷中將五顆靈珠取出,交給了莫一兮。


    莫一兮的目光在謝無憂與拜月身上來回看了幾眼,雖然心中有些擔心,但是他也知道謝無憂自有打算,而且真要打起來,莫一兮相信,拜月並不是謝無憂的對手,接過五靈珠之後便點點頭,帶著阿奴與月如離開了。


    阿奴和月如也知道自己留下來隻會是謝無憂的累贅,因此也沒有出聲,跟著莫一兮往聖姑的住所走去。


    拜月在聽到謝無憂對莫一兮的稱呼之後,心中便是一動,隨即再看到五顆靈珠之後,心中更是念頭大起,不過表麵上並未露出異樣之色。


    “請!”


    拜月禮貌的一伸手,招呼著謝無憂往平日裏自己常常待著的地方走去。


    沒走多久,兩人便來到一處待客廳內。


    謝無憂剛一坐下就聽見對麵的拜月開口說道:“謝謝先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嗎?”


    謝無憂還在打量著廳內的裝飾,特別是在他對麵掛著的一幅圖,圖上畫著一個大圓,在圓內寫著大地二字。


    拜月問完,循著謝無憂的目光後,盯著他的臉龐,見他的臉上沒有出現與那些俗人一般的嘲弄之色,心中不禁有些開心。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愛嗎?”


    謝無憂對於拜月的問題並未回答,反而反問一句。


    拜月也沒有生氣,認真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認為愛應該是存在的,無論是父母對子女的愛,亦或者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各種各樣的愛應該是存在的。”


    “不過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愛應該是存在的,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愛的存在,所以愛並不存在與這個世界。”


    拜月說著說著,似乎心有感觸,也不在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因為無論謝無憂相信與不相信愛,都無法動搖他的信念,相較於此,他對剛剛謝無憂看著那幅圖的想法更有興趣。


    “閣下似乎對那副圖感興趣?”


    拜月好奇的問道,謝無憂搖頭道:“不過是一副尋常的大地圖而已。”


    然而謝無憂說的輕鬆,拜月卻驚訝了起來,澹然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激動。


    “難道閣下也覺得我們所處的這片大地是圓的,而不是四方!”


    謝無憂看著有些激動的拜月,這些在後世便是聰慧些的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在此時鮮有人知,瞧著拜月的樣子,謝無憂也不介意多說兩句。


    “大地當然是圓的,最簡單的一個證明的方法就是,大海之上,遠處的船隻出現的時候是桅杆先出現,然後是帆,最後才是船身,若是大地是四方的,那應該一開始就見到整個船才是。”


    拜月聞言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來回的走動著。


    “是了,你說的沒有錯,確實是這樣的!”


    拜月激動了一會兒後,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坐回椅子上,再看謝無憂時,心中滿是遺憾。


    “這麽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不禁與我的觀念相同,還能夠拿出簡易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可恨十年前沒能夠與你好好交談一番,可惜了...”


    拜月麵色複雜的看向謝無憂,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同道中人’,隻可惜他們的立場已經對立,這對於一直孤獨,無人理解的拜月來說,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拜月的這番話,在謝無憂耳中聽來,也隻有一絲感歎,便再也沒有任何情緒。


    拜月確實可憐,從小為了得到石公虎的認可,付出了極大的努力,隻可惜在當時的石公虎的眼中,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多年過去,石公虎或許早已後悔,否則以他年輕時候的脾氣,對唐玉是不會那麽的‘寬容’的。


    但是‘愛而不得’,從而導致心理扭曲的石傑人,也就是如今的拜月教主,他已經不算是正常人了。


    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智慧確實遠超常人,但是心理扭曲乃至於變態的拜月已經是一個很恐怖的人了,更恐怖的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恒心,他的毅力,他的堅決讓他根本無法改變。


    除非是他自己認為他自己錯了,認為他過往的想法錯了,自己否定自己,否則根本不可能糾轉的過來他的心態。


    尋常人鑽牛角尖的時候都顯得那麽的固執和不可理喻,更何況是拜月這等修為已近乎於道,且道心堅固的人了。


    “沒什麽好可惜的,我相信你也不需要同情,早在十年前你害死青兒之後,你我便注定不可能是同路人。”


    謝無憂起身說道。


    拜月聞言麵色一暗,不過聽完謝無憂的話之後,略顯詫異的望著他說道:“你...看來你來南詔之後還未去過那處凋像吧。”


    謝無憂不知道拜月提起這個的用意,見他如此,拜月心中已然明白。


    “雖然你我不是同路人,但是就當是感謝你今日的一番話,讓我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並不孤獨,去凋像那裏看看吧,會有你想要的答桉的。”


    拜月說完便微笑著看著謝無憂,謝無憂微微思索,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從拜月前後的話來看,難道.....


    一想到那可能的情況,謝無憂腳下的步伐又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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